眼瞅着那李萬媳婦的頭簪,就要刺向那劉仁恭的脖頸處。
那兒正是人的大動脈,一下子刺準了,便會血流如注,再難活命。
那劉仁恭對於即將發生的一切根本不知道,還在那用盡全部精力與那多嘴多舌的那個長舌婦糾纏在一處,哪知危險臨近。
劉仁恭覺得脖頸處一陣刺疼,似蚊蟲般叮咬,只聽得“啊”的一聲慘叫。
“呼通”的一聲,劉仁恭驚訝的停止了自己的動作,擡起頭來,驚見李萬的媳婦跌出去五步開外,摔倒在那地上,半天爬不起來。
驚嚇得那身下的長舌婦,渾身不住的抖動,一陣驚叫不斷。
這突然發生的變故,一下子將劉仁恭給搞懵了,眨巴了半天眼睛,突的見自己的身前地上,一個銀簪閃閃發亮,始覺有些不對,脖子處一陣刺疼,用手一摸,竟然出血了。
這下什麼都明白了,“嗷”的一聲大叫:“你他媽的如此大膽,竟敢刺殺本官?!”
隨之一躍而起,奔過去,一把將她從地上提起來,揮起手掌要一下子將她拍死。
當那手要落到她的頭上,當下就要腦袋崩裂的時候,劉仁恭的手竟然停了下來。
他心裡覺得好生奇怪,她究竟怎麼又跌了出去了呢?
擡頭四下一瞅,驚見那王天師躲在那樹蔭處,搓手“嘿嘿”的笑着,一下子什麼都明白了。
“哈哈哈”的笑了笑道:“原來是天師出手相救,多謝了......!”
王天師“嘻嘻”的笑道:“幸得貧道及時趕來,不然還真遭了這賤婦的道了......!”
原來剛剛二人喝酒喝得興奮之時,王天師將自己所煉的丹藥拿了出來,讓劉仁恭就着酒服下。
那時王天師也是喝多了,腦袋嗡嗡的發暈。待他清醒些時,那劉仁恭已不見了蹤影。
他一眼瞅見自己剛剛懷中拿出的那個布袋裡的丹藥,竟然少了三包,心下一驚。
因爲這丹藥是有定量的,每次只能吃一包,多了人根本受不了。
他知道這是那劉仁恭趁着他不注意,偷偷的多吃了兩包,這兩包下去,肯定憋的不行。
所以這一定是跑去發泄去了呀,這弄不好會出事的呀!
他趕忙奔出寢宮,問了一下院裡四處巡邏的衛隊,衆人認得這王天師目前是那劉大人身邊的紅人,哪個不想討好於他,大獻殷勤的將他指引到了那劉大人的後宮。
那後宮的衛兵因院子裡全是那劫掠來的女子,別人不得隨意進入,任憑這王天師說破了嘴皮,根本沒用,規矩誰也不敢壞。
王天師無奈中剛要折返回去,突的聞聽得尖叫聲不絕於耳。
越過院牆擡眼相望,見那院內的半山腰上,劉仁恭將一個女子按倒在那亭子裡,不停的衝撞着,這尖叫聲是從那女子的口中發出來的。
王天師搖了搖頭,心中做好了逃走的打算,因爲這三包藥下去,自己不給他服用解藥的話,劉大人勢必得精盡人亡,到那時被追究起責任來豈不麻煩,不如趁早三十六計走爲上。
念及至此,擡腿就要向山下奔去,一閃眼間,驚見那李萬的媳婦手持銀簪,惡狠狠的向着劉大人刺去。
他“啊”的一聲驚叫,騰身一躍而起,躍過院牆,向着半山腰飛躍而去。
落到身前未及多想,揮起手掌,一掌將那李萬的媳婦打出去,救了劉仁恭一命。
那衛兵驚見頭上黑影一閃,張開的嘴半天沒有合上。突的覺得不對,嚎叫着衝進院門,不停的尖叫着:“有刺客啊,有刺客————!”
那在院牆外巡邏的衛隊,遠遠的聽見喊聲,踢踢踏踏的奔跑過來,緊跟過去,攆上守門衛兵,不停的詢問道:“刺客在哪裡了呀......?”
那衛兵跑的褲子都要掉下來,這劉大人如果出點事的話,他的腦袋就得搬家。
他用衣袖使勁的擦了擦流下來的鼻涕,氣惱的道:“就知道問,自己不會看嗎......!”
待這些人跑到跟前的時候,已經基本完事了。
那巡邏的衛隊長,見劉仁恭手提着那李萬的媳婦,大聲的道:“原來刺客在這,快些給我拿下————!”
那守門的衛兵氣喘吁吁的跑到跟前,由於跑的有些急促,肚子疼得不行,一手捂着肚子,一手指着那樹下的王天師大聲喊道:“錯了,錯了,刺客是他 ————!”
衆人聞聽,一下子轉過身來,一擁而上,一下子將王天師按倒在地。
因爲這衆人喊着抓刺客的時候,王天師以爲是來抓這李萬的媳婦的,所以猝不及防,竟然被這幾個衛兵給按倒了。
王天師不停的叫道:“錯了,錯了!不是我,你們抓錯了呀!”
那劉仁恭一見之下,手扯着李萬的媳婦,頓腳大怒道:“是她——!”
那衛隊長揮起拳頭,一下子捶到王天師的頭上,大叫道:“還敢嘴硬,這劉大人都說是你,那還有錯!”
這王天師聞聽此話,氣得鋼牙緊咬,心裡暗暗的恨道,奶奶的,你這他媽的是喝多了還是吃錯藥了?怎麼開始胡說八道了呀……!”
一下子要起身與這一羣二乎的傢伙相博,剛要出手,卻聽得那劉仁恭大聲喝罵道:“你們這些該死的傢伙,怎麼分不清個裡外,我說的是她,這個是刺客!”
說着話,將那李萬的媳婦提溜過去,一下子投擲到那衆人面前。
那衆人始知弄錯了,趕忙鬆開了手,尷尬的低頭垂眉的聽着劉仁恭的一陣怒罵。
這時那王天師反倒覺得有些不好,趕忙規勸道:“好了,好了,劉大人,這完全是一場誤會,這衆人救大人心切,我理解,真的理解,好了,好了……!”
這王天師極其狡詐,他覺得以後要長期在這大安山混,就不能得罪人。不如來個順手人情,賣給大家,這以後自己有什麼事,衆人自然會包容,何樂不爲呢?!
那衛隊長羞紅着臉,抱拳施禮道:“在下謝過了,您大人不記小人過,大人大量,日後有用着我處,定當肝腦塗地,在所不惜……!”
王天師心裡樂開了花,可面上卻不動聲色的趕忙直襬手,道:“千萬別客氣,貧道在此謝過了!”
正在這二人不斷的寒暄之時,只聽得“啊”的一聲慘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