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村莊裡傳來了牛羊悽慘無比的哀鳴聲,傳來了日軍粗野的狂笑聲,日本人不喜歡吃豬肉,倒是很喜歡吃牛肉和雞肉,每次下鄉掃蕩,都要搶抓這些。當然沒有牛肉的時候,還是會吃豬的。
“這羣混蛋,我們要給他們一個教訓!”小虎子狠狠地捶着地上說道。
這時日軍展開了幾隻部隊,離開村莊,帶着軍犬,去追蹤國民黨飛行員和井上參謀的蹤跡。這自然會追上那些老百姓,當他們發現不是時,這些老百姓的命運就可想而知了。
“春雷春妮,我們將鬼子引到那片樹林裡,給他們一個教訓!”小虎子指着遠處的一處茂密的樹林說道。
“虎子兄弟,你想幹什麼,可不要胡來啊,我們保衛鄉親們,也要保護你們的安全。”老鍾拉住虎子說:“這是我們的任務,你們還是留在這裡吧。我們就是全部戰死,也不會讓他們傷害到老百姓的。”
“別跟我說這些,我們不是來看熱鬧的。我們沒有行動,難道看着鬼子追蹤到老百姓,再任意殺戮他們嗎?”虎子很執拗。
老鐘有一些猶豫,虎子憤怒地說:“我們雖不是正式的軍人,可是我們也殺了很多的小鬼子,我們不需要你們的保護。如果你真心抗日,就跟着我,我帶着你們一塊收拾這些小日本。”
老鍾望着這稚氣未脫的年輕人,微微笑了,“就照你說的辦,我們民兵都聽你的指揮。”
小虎子帶着他們進入了那片樹林,春雷兄妹就指導民兵們如何製作陷阱,如何安裝彈弓,那些大擡杆也被派上了用場。人多力量大,老鍾看着他們熱火朝天地忙乎着,非常驚訝,“你們以前是幹什麼的,怎麼懂得這些玩意?這可是絕妙的辦法啊。”
小虎子笑笑沒有說話,這可沒有時間閒聊。老鍾對着幾個當兵出身的民兵說道:“同志們,你們是退伍軍人,以前打過仗,那是軍閥混戰,或是和紅軍打過仗,現在我們的敵人是小日本。你們是本地人,地形熟悉,現在把誘敵的任務交給你們,你們一定要完成,鄉親們的安危可都掌握在你們手裡,明白嗎?”
那些退伍軍人個個熱血沸騰:“老鍾書記,您放心吧,俺們這是第二次上戰場了,錯不了。”他們換上了國軍留下的衣服,換上了他們的武器,個個愛不釋手。“俺們那塊兒玩的傢伙可沒有這個好使。”
春雷也穿着軍服,站在隊伍裡,他扛着一杆國軍的狙擊步槍,笑得合不攏嘴。這傢伙幾百米外,連只小鳥都看得清清楚楚,那上面的羽毛好像清晰可數,一輩子也沒見過這好東西。
這是國軍獎給他們的,狙擊步槍是不能送人的,可是小虎子他們立下的功勞實在太大了,上峰特意批准的。
小虎子命令春雷帶着退伍民兵們前往誘敵,自己則帶人前往江邊。
春雷他們來的正是時候,一支日軍發現了老百姓的蹤跡,四面開槍圍上來,老百姓拖老攜幼,哪裡跑得過他們。日軍的小股騎兵揮着馬刀,大聲吆喝着向他們撲過來。老百姓頓時炸了營,鬼哭狼嚎,東碰西撞,跌跌撞撞,孩子們放聲大哭。
一些民兵立即伏地,開槍射擊,掩護老百姓,可是平時訓練的子彈就少,日軍還是騎兵,很難打中,一陣亂槍響過,東洋鬼子只有一個從馬背上掉下來。眼看着雪亮的馬刀高高揮舞着,就要撲到面前。
“呯——”地一槍,千鈞一髮之際,只見領頭的一個日軍身子一仰,手中的馬刀飛出了一丈開外,身體從馬背上摔了下去,腿還掛在馬鐙上,被馬拖着狂奔。
日軍騎兵剛剛一愣,“呯呯——”接着又是兩槍,兩個日軍一個鋼盔被打飛了,整個腦袋血肉模糊,身子滑下馬背,一個緊捂着胸口,手中的馬刀掉在地上,人也趴在馬背上一動不動了。戰馬失去了主人,急的在原地打轉。
這三槍可是神槍,槍槍命中,槍槍致命,日軍訓練有素,點頭一望,就看到了站在山坡上向着他們射擊的春雷。春雷這傢伙似乎爲了炫耀自己的本事,竟然採取最難的立姿射擊,那目標多明顯哪。
“八嘎呀路——這邊的殺給給——”日軍騎兵小隊調轉馬頭,像旋風般地朝着春雷他站立的位置撲過來。就在他們奔馳的過程中,又有兩名日軍被打中胸口,身體朝着後面倒飛出去,戰馬卻在繼續狂奔。
騎兵利於平原作戰,不利於山地作戰,可是這些日軍顯然被這狂妄的中國人激怒了。跟隨騎兵的日軍也狂呼亂叫着,朝着春雷撲上來。
老百姓得到了喘息的機會,那些護送的民兵們趕緊帶領大家上山轉移。
“哇草,娘賣皮,跑的還真快呢。霍霍”春雷大叫着,從岩石上跳下來,日軍騎兵就到了眼前,他們恨不得將這個中國人抓住,亂刃分屍。
誰知從岩石的後面忽然冒出了一羣中國士兵,端着cfq和機槍,朝着他們沒頭沒腦地就是一頓暴揍,在這種密集的彈雨下,想要毫髮無損簡直是不可能的。
日軍冷不防見到這麼多國軍,像變戲法一樣變出來,全都傻了,都在仰臉看着,幾乎是不加閃躲地任由如梭的子彈在身上穿眼。事實上他們也來不及作出反應。春雷他們配備的武器乃是德械師的裝備,相當精良,打鬼子真是砍瓜切菜。
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十幾個人的日軍騎兵小隊就橫屍遍地,一個活的都沒有留下。這些當過兵的民兵的槍法還真不是吹的。他們欣喜地歡呼雀躍。
“搶馬啊,我的老哥哥們!”春雷自己就奔過去,搶到一匹戰馬的繮繩,飛身躍上。那些民兵卻是低頭先撿武器彈藥,把小鬼子的馬步槍和馬刀都搶到了,再來拉馬。春雷急的在馬上大喊大罵:“你們他孃的沒見過好東西啊,還要不要命啦!”
搶到了戰馬的他們一瞬間就變成騎兵,有的人還搶到了兩匹戰馬。他們騎在馬背上個個欣喜若狂。春雷大叫着:“老哥們,跟着我,先給當面的敵人來個衝鋒,衝啊——”
他一夾馬肚子,戰馬像離弦的箭一樣騰空而起,直撲日軍步兵。後面的民兵們也跟着撲上去,個個揮舞着馬刀,嘴裡發出:“嚯嚯嚯——”的叫聲,就像是一羣嗷嗷叫的狼。
日軍的步兵也看到了他們的騎兵被狂扁的鏡頭,可是距離太遠,可望不可及。
正當他們爲死難者悲哀的時候,這些大膽的中國人竟然騎上了他們的東洋馬,這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日軍看的目眥盡裂。
見鬼,他們竟然衝着自己奔過來了,那氣勢就像是平地裡颳起了一陣旋風!而且那些人的嘴裡分明就在嗷嗷直叫。就像一羣野狼!大地在震動,空氣在燃燒。日軍將像防波堤一樣擋住民兵騎兵的衝擊。可是每個人心裡也跟着在顫抖。
當日軍準備對着這些中國土騎兵射擊的時候,春雷搶先一槍打中了操縱重機槍的日軍射手,再來一個,又被一槍爆頭。這東洋馬確實是好馬,騎在上面都沒有感覺太顛簸,非常的平穩。
日軍小隊長憤怒地喊道:“擲彈筒射擊——”“轟——”一發小炮彈脫膛而出,直奔中國的民兵騎兵。可是這些騎兵並不算是正規的騎兵,他們雖然也會騎馬,但從未集中起來訓練過,跑的那個磕磣哪,東一匹西一匹的,各自爲戰。嚴格的騎兵絕不會是這樣。
這種散漫的風格也給敵人出了難題,擲彈筒手半天也找不到集羣目標,好容易發射出去了,還遠遠地落在人羣后面,只是揚起了一片塵土。
不等他再次裝填,中國的農民騎兵們可不客氣了,他們騎在馬上,就端着cfq“噠噠噠——”對着排列整齊的日軍下手了。彈如雨下,這些小鬼子步兵像被旋風捲過的茅草一樣被打得東倒西歪,橫躺豎臥地倒下了一片。
日軍小隊長不允許部下射擊戰馬,那是他們的戰馬,不過是剛剛臨陣倒戈了。這真是愚蠢的規定,不射擊戰馬,射擊騎手,這難度就大了。一些日軍因爲擔心誤傷自己的戰馬,遲遲不能發射,被中國的民兵用cfq打成了馬蜂窩。
轉眼間,戰馬就奔到了日軍的面前,驕橫的日軍居然挺起刺刀和騎兵過招,還沒有來得及交手,就被狂奔的戰馬撞得倒飛出去,人在空中就在狂噴鮮血,眼見得骨骼斷裂,內臟破裂,人不能活了。就看到騎兵一路飛奔過去,不時有日軍閃躲不及,被戰馬撞擊的飛起來。
這些老百姓還真不是騎兵,他們會的只是橫衝直撞!雖然勉強能騎馬,但平時騎的是拉車的馬,像這種高頭大馬那是大姑娘坐轎子——頭一回啊,別說在馬背上揮砍劈刺,那些技術基本不會,日軍想找拼刺刀的對象都沒有,誰也不和他們過招,只會打馬狂奔。
等他們勒轉馬頭,準備再來一次衝擊時,卻發現日軍東奔西跑,潰不成軍。日軍不是簡單地逃跑,他們的指揮官正在重新調整部署。
春雷還想着再來一次,他興致勃勃地說:“這次大家用拖刀啊,順着戰馬狂奔的勢頭,將小鬼子的腦瓜殼切下來。”
一個民兵對他說:“小兄弟,你可別犯傻,小鬼子那是重新調整部署呢,趕緊見好就收吧。你說的那些啥子拖刀戰術,咱也不會啊,這不是送死嘛。”
另一個騎兵對他說:“兄弟,俺們當騎兵都是大姑娘坐轎子——頭一回啊,騎馬都是瞎折騰,還啥子拖刀啥的,咱也玩不轉哪。”到底是當過兵的,有戰場經驗。
春雷一看,可不是咋的,我的姥姥,小鬼子真是死豬不怕開水燙啊,老哥們,大家走啊。一鬨而去。那些退伍兵騎馬衝鋒真的不咋的,可是逃跑那是不用人教的,像紛飛的蝴蝶,跑得東奔西竄的。
這可把日軍的指揮官氣壞了,這些狡猾的中國騎兵竟然跟我們玩突然襲擊,不敢光明正大的交手,打了就跑,還跟我玩游擊戰術?哪有這麼好的事!給我追——日軍灰頭土臉地跟在戰馬羣后面猛追,別看他們的小羅圈腿,跑起來還是有力無比的,遠遠地,若即若離地跟着。
春雷他們再次遇上了一股日軍,仍然是二話不說,先用cfq和機槍掃射,將日軍打得暈頭轉向的的時候,衝進人羣裡橫衝直撞地踐踏。“老哥哥們跟我學拖刀戰術,這挺容易的。”春雷趴在馬背上向這些老兵傳授“拖刀”戰術。
這次這些老兵們現學現賣,四不像地耍起了拖刀戰術,身子趴在馬背上,馬刀橫舉,衝過人羣,揚長而去時,地上留下來一地的胳膊和戴着鋼盔的腦袋。不少日軍士兵捂着齊刷刷切斷的胳膊,放聲哀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