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姐姐,一路珍重!”木易馨看着馬上的藍昔塵,雖然極力的控制,但是眼中還是隱隱泛着淚光,讓人看來心中泛酸。
“馨兒,你也是!”面對分別,藍昔塵真的是招架不來,她甚至不敢直視木易馨的眼睛,生怕自己也心中忍不住,她告訴過自己,當面對分別的時候,一定不能流淚,她希望用微笑和木易馨告別,也希望藉着這個吉利,讓她們再次相聚時,也能看到木易馨眼中幸福的微笑,由心而發。
“嗯!”木易馨點頭,鼻音慎重。
藍昔塵轉頭看向木易馨身旁的巴哈塔納,他面上嚴肅,一句話也沒說,但是兩人的目光接觸,藍昔塵便已知道,她無需再多說什麼,自己想說的,眼前這個聰穎的男子,已經瞭然於胸了。
“馨兒,再見!”她相信,說過了再見,一定會再見!
“藍姐姐......再見!”木易馨費了好大的勁,才說出這兩個字。
“駕!駕!駕!”藍昔塵勒緊馬繮,疾馳而去。
她沒有回頭,甚至不敢有片刻的停留,終於,眼角的淚水在無人的背後,悄然落下。
木易馨此刻一直死死盯着藍昔塵離開的方向,眼中模糊一片,可是依舊執着的循着那個模糊的視線看過去,這次分別,她們都知道意味着什麼!中原和蒙古咫尺天涯,再想相聚,只怕不知是何年何月了?到那時,她們還能這般笑談一切嗎?希望會有這麼一天。
“我們回營帳吧!待會就要啓程回蒙古了!”巴哈塔納站在木易馨的身邊,開口說道。
他當然知曉,此刻的人兒必定淚眼朦朧,但是他卻一時間詞窮,不知道如何才能安慰眼前的佳人?原來不管怎樣的自負,只是沒有遇到能降得住自己的人,一旦遇到,那便再也由不得自己。
“可汗,我想一個人靜一靜。”木易馨的話語中盡是疏遠,不知覺的將自己隔離開來。
此刻,巴哈塔納怎麼可能任由木易馨獨自一人,現在讓她一個人只會讓她更加鑽進死衚衕裡出不來,不管怎樣?他都會陪在她身邊。
“馨兒,以後一有機會,我便會陪你一起回中原。”這是保證,亦是承諾,他知道藍昔塵在木易馨心中的地位,只怕很長一段時間,木易馨都不會從這樣的離別愁緒中走出來,他會陪着她,直到她再一次將心打開。
“可汗,謝謝你!但是我們都知道,那種可能幾乎是渺茫。”
“我巴哈塔納既然答應的事情,那便一定會做到!”巴哈塔納一臉的嚴肅和堅定,他根本就不容許任何人來懷疑他的權威。
“......”
不知道爲什麼?這種時刻,木易馨突然想到藍昔塵在臨行之前的那個夜晚和自己說過的話,她即使再怎麼後知後覺,也能聽出藍昔塵話中的意思,藍昔塵是在暗示她,眼前的這位蒙古可汗是喜歡自己的,而且早在很久以前便喜歡了,木易馨一直不願意面對,也不願意細想,因爲她現在根本就不想被任何的感情所絆。
看來,要想讓木易馨接受這段感情,真正的敞開心扉,巴哈塔納還有一段艱苦的旅程要走,至於結果會是怎樣的?我們拭目以待。
連夜趕路,一路上,除了給馬兒補充食物和體力,藍昔塵幾乎沒有好好的休息過,日夜兼程,只想着快些回到京城,回到傅逸予的身邊去。
皇宮內:
“母后?”見母后在發呆,吐哈沁詩試探的叫着。
這些日子,母后常常如這般,一個人眼神放空,傻愣的發呆,吐哈沁詩也不是完全心中沒有想法,她自然聯想到了近日發生的一切,從母后見到傅大哥,她的行爲便有些奇怪,現在更加如此,這其中到底發生了什麼事?而且父王還有意無意的向自己詢問過傅大哥,他們之間到底有着怎樣的秘密?吐哈沁詩雖然想就這般當作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但是人的好奇心總是在心中泛起波瀾,越是想要忘記,記憶就更加的深刻,想要知道真相的心,也就更加的堅定。
“詩兒,怎麼啦?”董易琴回過神來。
“母后,到底發生了什麼事?這些日子你和父王一直神神秘秘的,今日您必須告訴我,否則的話,我就直接去問傅大哥。”吐哈沁詩今日性子也上來了,必須知道事情的原委,否則連吃飯睡覺,心中都有這麼一樁心事,豈不是要害苦了她?
“詩兒,不要!你千萬不能去找傅逸予!”一聽女兒要去找傅逸予,董易琴便立刻警鐘響起,急忙阻止。
“母后,那你便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這......”董易琴心中犯難,這件事情是絕對不能讓吐哈沁詩知道的,可是今日她既然相問,如果不給她一個合理的解釋,只怕她這個打破砂鍋問到底的女兒,也不會就這般善罷甘休的,如果任由她繼續這般‘追根究底’下去,只怕終有一日,這個秘密會公諸於衆的,到那時一切便都完了!
董易琴心中這般想着,越發的不得輕鬆。
“詩兒,你怎麼這麼跟母后說話?”這時,吐哈沁源適時的出現在殿門前,替董易琴解了圍。
“父王?”吐哈沁詩看向殿門前,見是父王,心中知道,現在她得以一敵二了,沒有關係!今日她既已下定決心要知道真相,那便是再來幾個人,也是擋不住她的,對於這一點,吐哈沁詩非常的有信心。
“詩兒,母后剛來中原,只是有些不習慣,所以纔會有些精神不濟,沒事的!”董易琴想着蹩腳的理由,想要矇混過去。
但是吐哈沁詩又怎會相信她的理由?
“母后,有什麼事是不能告訴馨兒的呢?難道連您的親生女兒,您都要瞞着嗎?母后,看着您這樣,詩兒真的很擔心!”吐哈沁詩想要打親情牌,以前這一招可是萬靈丹,只要自己犯了錯誤,乖乖的認錯,撒個嬌,母后一定會原諒自己的,這也是爲什麼養成了吐哈沁詩這般性子的癥結所在。
“詩兒,你母后真的沒事!休息幾日便好了!”吐哈沁源走至母女倆身前,在主座上坐定。
“父王,只有告訴我發生了什麼事,我纔不會胡思亂想。”
“......”
見兩人都選擇沉默,吐哈沁詩有些惱了,到底是什麼重大的事情,非得瞞得這般滴水不漏?
對了!吐哈沁詩的腦中突然閃過一個念頭,眼中浮現那張絕美的傾世容顏。
“母后,是不是因爲藍姐姐?”吐哈沁詩此刻的眼中盡是瞭然。
回憶之前的一切,更加堅定了她心中的想法,那日吐哈沁詩初見藍昔塵時,她也是如母后此刻的反應一般,因爲藍昔塵簡直和麪中的姨娘一個模樣,天底下怎麼可能會有長的如此相像的兩個人?再者傅逸予是藍昔塵的相公,這一點母后也是知道,母后定是向傅逸予打聽藍昔塵事,但是又得不到結果,纔會這般鬱鬱寡歡的。
“......”董易琴一時之間,沒有反應過來,吐哈沁詩怎麼會提到這個名叫藍昔塵的女子,但是轉念一想,很快的她便恍然大悟。
“藍姐姐長得和父王書房中,畫像上的姨娘一模一樣,是不是因爲......”吐哈沁詩大膽的在心中揣測。
經吐哈沁詩這麼一提醒,董易琴纔想起來,原來這件事情,她倒是給忘記了,這些日子一直因爲傅逸予的事情憂心,都把這件事情給忘記了,說實話,董易琴在第一眼見到藍昔塵的時候,心中便又這樣的想法,但是一直隱忍着沒有說出口,因爲這樣大的事,必須要有確切的證據,她本想着再多和這個叫藍昔塵的女子接觸接觸,問問她的情況,再做定奪,沒想到,這其中發生了傅逸予的事情,也就這般耽擱了下來,現在吐哈沁詩提及,董易琴才又想了起來。
“詩兒,你說什麼?”初次聽到這個消息,最驚訝的當然要數吐哈沁源了。
“父王,傅大哥新娶的妻子藍昔塵,她長的和父王書房中一直掛着的額孃的畫像一模一樣。”從小,父王便一直告訴自己,這畫像中女子是她的額娘,她詢問姨娘去了哪裡?她爲什麼從來沒有見過她?父王只是神情落寞,沉默不說話,害的吐哈沁詩也不敢再繼續追問下去。
“她現在在哪裡?”乍聽這樣的消息,吐哈沁源激動不已。
這些年他一直都在尋找當年突然失蹤的小郡主,難道?他現在不敢想,因爲這些年,有過太多次的失望,說實話,他的心中已經不抱有希望了,但是突然聽到詩兒這般說,還是忍不住追問,想要知道的更多。
“她現在因爲馨兒遠嫁蒙古,送嫁去了!”吐哈沁詩見父王突然這般激動,更加堅定了心中的想法,這些日子,他們的一切不對勁,都是源自藍昔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