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姐姐,傅大哥是真的喜歡你,他從來都沒有像現在這樣,這麼在乎,細心的照顧一個人。”
傅逸予對藍昔塵的用心,明眼人都看在眼裡,木易馨雖然千百萬分的希望,那人就是自己,可是毋庸置疑,藍昔塵在傅逸予心中的地位,已經沒有人可以代替。
“馨兒,在牀上躺了三天,身體都乏了,我想出去走走。”藍昔塵試圖轉移木易馨的注意力。
“可是,藍姐姐你的身......”
話還未說完,藍昔塵便已從牀沿旁站起身,有些踉蹌,可是她卻咬牙堅持自己站起來。
木易馨見狀,欲上前來扶,可是在接觸到藍昔塵的眼神後,最終放下了伸過去的手。
藍昔塵和木易馨剛走至門前,一人影迅速來到他們身邊,動作之快,令人咋舌。
“怎麼起來了?”傅逸予自然地將藍昔塵攬進懷裡,讓她將渾身的力量都集中到自己身上,讓她依靠着自己,動作上溫柔至極,可是面上卻是灰濛濛的一片,顯然,眼前的男人,心情欠佳。
“傅大哥,藍姐姐說身體乏的緊,便想出來走動走動。”
藍昔塵無奈的看了看木易馨,這丫頭這麼急的解釋,希望他不要誤會纔好。
“你身體才稍稍恢復些,還是不要出來見風。”這般說着,傅逸予早已擋在了風口。
他的細心,毫不掩飾,她都能感覺,可是卻真的不知道要做出怎樣的迴應?第一次沒了主意。
“是啊!藍姐姐,你身體剛有些好轉,最近天氣又多變,別再受涼了。”
“我沒事!一直悶在屋子裡,對身體恢復也不好。“藍昔塵說話的間隙,想要從傅逸予的懷中掙脫出來,可是他的力氣恰到好處,現在的自己卻連一點力氣也沒有,如何能掙脫的開?
“我真的沒事!”重複的話,是有意說給他聽的,可是面前的人卻沒有放過她的意思,依舊我行我素的摟着她。
感受到他摟着自己的手掌傳過來的內力,藍昔塵吃驚的想要躲開。
“傅逸予!”
這是藍昔塵第一次叫他的名字,可是顯然,傅逸予卻很享受她此刻受驚的表情,而且根本沒有停下的意思,他已經上癮了。
如果藍昔塵留心,她一定會發現,自己身上正在發生着驚人的變化,雖還有以前的淡漠冷靜,可是她的臉上已經漸漸開始有了別的色彩,變的生動活潑,變的更加像人了。
“昔塵,你不用這麼連名帶姓的叫我,我會更加高興的。”打趣的說道,連傅逸予自己都有些吃驚,他竟脫口而出這般‘混話’,看來,自己實在是中毒太深了。
“你……”眼前的男子怎麼能這般無所謂的說出這番話?藍昔塵有些死絕。
“哈哈……”
剛剛還是陰雨綿綿,此刻便放晴了。
藍昔塵知道,伴着自己的兩人有意避開蓮花池,可是腳卻不聽使喚的,一步步走近那裡。
三人來至荷花池旁,只見木易鴻一人跪在姥姥墓前,他頭低的幾乎緊貼的地面,因此看不到臉上的表情。
“姥姥,如果當初我沒有離開,是不是......”
三人靜靜的站在那裡,沒有去打擾墓前的人,可是傅逸予臉上的表情卻越來越嚴肅。
“可是現在一切都太遲了,昔塵不可能再接受我了。”木易鴻臉上盡是落寞。
這幾日,昔塵重病,木易鴻連去她房裡看她的勇氣都沒有,傅逸予又時刻伴在她身邊,那般細心照顧,他自認,如果角色對調,自己不一定能做到傅逸予這般。
“哥哥。”木易馨實在是不忍心看下去了,開口提醒木易鴻。
意識到自己的失態,木易鴻很快的收拾好心情,好似一切都不曾發生,可是卻在三人的心中烙下了印記。
“姥姥,你最喜這池蓮花,往後,它可以時刻伴着你。”藍昔塵來至墓前,若有所思。
木易鴻見狀,悄然的推至後方。
這幾日,藍昔塵和傅逸予之間的關係幾乎是突飛猛進,傅逸予的用心,她又豈會完全的無動於衷。
“怎麼還沒睡?”傅逸予不知何時來至房間,和立在窗前的藍昔塵的並肩而戰。
原本該是傅逸予的房間,可是這幾日一直是藍昔塵在住。
“睡不着。”
“你身體纔剛剛有些好轉,別再受涼了。”
“嗯!”
如此刻這般平靜的交談,真的是難能可貴,兩人都有些不想打破此刻的恬靜。
看了看窗外漸變的夜色,藍昔塵轉至桌前,開口說道:“天色不早了,傅公子早些回去休息吧!”
這般明白的逐客令,傅逸予也並未說什麼,靜默應着。
“你早點睡!”轉身,帶上房門離開。
腳步聲漸漸輕了,直至暗夜徹底沒了生息。
來至梳妝鏡前,藍昔塵怔怔的看着鏡中的自己,那般陌生。
女子面若桃花,未着胭脂,卻兩頰緋紅,一雙明媚的雙眸仿若含着點點星光,熠熠生輝。
這是貌若鬼魅的藍昔塵嗎?此刻的她,殘顏不在,竟這般的傾國傾城,晃了山明和水秀,可是這樣的絕美之貌,卻只能等到這樣的暗夜纔會出現,這是上天在和自己開玩笑嗎?
自從木易兩兄妹出現,藍昔塵便掩上了面紗,這些年她也漸漸習慣了,爲了不讓他們看見自己的容顏,一到暗夜,藍昔塵便會獨自前往斷崖,這一住便是三年。
突然像想到什麼似的,藍昔塵定神的看着鏡中的自己:自己昏迷了三日,依馨兒的說法,這三日一直是傅逸予伴在牀前照顧他,那他豈不是......豈不是看見了自己容顏的變化!可是他爲什麼沒有開口相問呢?他就這般耐得住性子嗎?
想這些又有什麼用呢?看見或不看見又有什麼區別呢?如果即成事實,想改變也是不可能的。
“昔塵,睡了嗎?”門外傳來木易鴻低沉的聲音。
睡不着,不知不覺便走到了這裡,見昔塵房裡的燈未熄,忍不住開口叫道。
掩好臉上的面紗,藍昔塵來到桌上端正的坐着。
“有什麼事嗎?”
並未開口讓他進來,兩人便這麼隔着一扇門,一人站着,一人坐着。
“這麼晚了怎麼還沒休息?你的身體纔剛剛好轉,夜裡風大。”
幾乎一模一樣的話語,兩個男人先後說着,可是不知道爲什麼?木易鴻這般說時,在藍昔塵聽來竟是如此的壓抑。
“嗯!”應着聲。
許是不願再繼續說話,藍昔塵吹熄了面前的燭火,房間頓時暗了下來。
門外的木易鴻有片刻的錯愕,心情也如燭火般,瞬間熄滅,朝着暗夜踱步,不一會兒便消失在迴廊盡頭。
躺在牀上,藍昔塵久久無法入睡,這是這些年來,她第一次失眠,腦子裡空空的什麼也沒想,可是又感覺整個腦袋彷彿千斤重。
一晚上,迷迷糊糊,忽睡忽醒,睡的極不安穩,早上起來,頭覺得有些昏沉沉的,精神不佳。
打開門的瞬間,竟驚覺眼前黑了一片。
“小心!”傅逸予適時出現,扶住藍昔塵。
藍昔塵擡手扶額,想要趕去眼前的黑暗和昏沉的腦袋,自己的身體一向很好,沒想到這次會病的這麼嚴重。
感覺到身體被人攔腰抱起,藍昔塵本能的拉緊他的衣服,驚叫聲堵在嗓子口。
“躺着,別動!”男人的語氣裡盡是霸道,面無表情。
將藍昔塵放置在牀上躺好,傅逸予便離開了房間,藍昔塵因爲頭暈的厲害,就這麼靜靜的躺在牀上。
不一會兒,傅逸予再次回到房間,手裡端着藥碗,牀上的藍昔塵從他進門開始,便聞到了濃重的中藥味,眉頭皺起。
“張嘴!”傅逸予在牀邊坐下,稍稍將她扶起,舀了一勺試了試溫度,送至她嘴邊。
“我不喝!休息一會就沒事了。”藥草的苦味,她真的接受不了。
扭過頭去,眼裡竟帶着小孩的稚氣,這般的她,傅逸予有些看傻了。
“張嘴!”顯然,他並沒有忘記要喂藥。
藍昔塵不爲所動,依舊扭着頭不看他。
半天,藍昔塵沒有聽見動靜,以爲傅逸予放棄了,剛想去看,可是面前突然放大的男人的臉,驚的她連反應的時間都沒有。
此刻,傅逸予正吻着藍昔塵,爲了讓她喝藥,他竟以口相喂,藍昔塵因爲極度受驚,只是被動的任由他‘爲所欲爲’,雙脣被輕柔的敲開,傅逸予緩緩的將口中的藥渡過去。
依依不捨的離開她的雙脣,因爲沾着藥水,更加誘惑動人,傅逸予穩了穩心神。
“是我這麼繼續餵你,還是你自己喝?”
藍昔塵還陷在剛剛的震驚中,直至傅逸予開口說話,她都還沒有反應過來。
“我自己喝!自己喝!”意識到面前的男子欲上前的臉,藍昔塵慌忙開口說道。
“張嘴!”
這次,藍昔塵乖乖的聽話,任一勺一勺苦澀的中藥經喉嚨至脾胃,安靜的喝完了整碗中藥。
傅逸予看着藍昔塵,她的眼中盡是不情願,可是又強迫自己不要在他面前低頭,即使心底波濤洶涌,依舊冷靜死死的盯着他的眼睛,這個小女人......她不知道,她這樣有多麼的迷人。
“傅逸予,你爲什麼要這麼做?”面前的男人的樣子在心裡開始慢慢清晰。
不得不承認,他長的很好看,雖然能對比的也只有木易鴻,可是眼前的男子,眉宇間盡是果斷,眼神裡透着堅毅,更平添其氣度。
“因爲終有一天你會是我的妻子!”霸道的話語,不容任何人質疑。
“我不會離開山谷,不會離開姥姥。”他會願意和自己一生待在幽夢山谷裡嗎?藍昔塵爲什麼你會有這樣的想法?難道你希望他能留下來?意識到內心的期望,藍昔塵有些被自己的想法嚇到了。
“昔塵,我知道這山谷對你的意義,可是現在你必須和我一起離開,不過我保證,終有一日,我會陪你回到這裡,靜坐庭前,賞花落,笑談浮生流年。”他無法放下曾今的一切,可是也無法放下他。
以前,傅逸予將自己的命看之極淡,可是現在不一樣了,有了她,他會好好珍惜自己,他要陪着她一起相守這片絕美的山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