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間佈置得十分雅緻的房間裡,蘇悠悠安靜的坐在臨窗的椅子上,手中的清茶散發出嫋嫋的清香。
她剛剛召喚過了火鳳凰,也問了一些關於狐族的事,火鳳凰的話讓她的心情十分的沉重。
染染,恐怕不可避免的要捲入一場紛爭,想躲恐怕都躲不了……
“皇嫂,真是氣死我了,氣死我了!”
房間的門被人從外面推開,緊接着楚墨萱便怒氣衝衝的走了進來,替自己倒了一杯清茶一飲而盡,這才咬牙切齒的說道。
“誰招惹你了?說出來,皇嫂替你好好的教訓教訓他。”
蘇悠悠收回了自己的思緒,看到楚墨萱難得的生氣成了這樣,下意識的便以爲是雨招惹了她。於是一邊替她順毛,一邊準備教訓雨那個混蛋。
“東方蝶,剛剛我出門準備去買點東西,正巧碰上東方蝶從羽王府出來。她出來之後竟然對着公主府咒罵了兩句,還朝公主府吐了一口口水。我氣不過,就上去說了她兩句。結果,她將我罵了一頓……”
罵她倒也罷了,她大人不記小人過不跟東方蝶計較。可東方蝶卻拐彎抹角的罵起了雨,還說雨只是一個下賤的侍衛,氣得她差點就跟東方蝶打了起來。
那個女人真是可惡,她非得讓皇嫂好好的教訓教訓她,讓她知道有些話是不能說的,有些口水也是不能吐的。
“哈,她的膽子倒是越發的大了,我還沒找她的麻煩,她竟然就敢來找我的晦氣了。好,好得很……”
聞言,蘇悠悠心中的一股無名之火瞬間被挑起,既然東方蝶自己送上門來找死,那也就別怪她手下無情。
敢站在她的地盤上罵她是吧,敢在她的地盤上吐口水是吧,呵呵……
“我去羽王府問過了,她這兩日中午都會跑到羽王府找羽王爺。皇嫂,明日你就直接堵着她,揍她一頓。”
大概是與蘇悠悠葉染染呆久了,楚墨萱身上的暴戾因子也越來越多,一言不合首先想到的便是用暴力來解決。原本那個膽小羞怯的女子,如今已經蛻變成了一個有點小膽量的小女人。
“揍她,我還嫌髒了自己的手。明日中午你記得搬張小板凳去羽王府門口坐着,看看我是怎樣收拾那個不知好歹的女人……”
蘇悠悠如繁星般的眸子微微的閃了閃,一抹冷笑在脣間綻放。看在這些西陵百姓的面子上,她暫時不能殺東方蝶,但她發誓絕對不會讓東方蝶在西陵過一天的舒心日子。
……
翌日午後,初冬的陽光溫暖的灑落,萬里無雲,竟是一個難得的好天氣。
羽王府的書房裡,西清羽正在處理堆積如山的公務。自從他從楚國回來後,西陵皇便已經將朝堂上的事都丟給了他處理。所以,他常常一忙就是一日。
將手中最後一份奏摺批覆好扔到了書桌上,他揉了揉發疼的太陽穴,一想到那吃飽了撐着沒事幹的東方蝶又要來鬧騰他了,他的心情就不爽到了極點。
“王爺,你趕緊去王府門口看看吧,都鬧翻天了……”
元祖嘴角抽搐的走進了書房,連行禮都忘記了,那一張老臉上全是不敢置信與幸災樂禍。能想出那種辦法來整人的,普天之下大概也只有他們的那個鳳女公主了。
“悠悠又鬧騰出什麼了?”
西清羽很是奇怪的看了元祖一眼,實在是覺得元祖臉上的表情太過於精彩,難得的將他的好奇心也勾了出來,心中卻無奈的嘆了一口氣。
敢在王府門口鬧事的,除了悠悠之外,他實在是想不到還有第二個人選……
“王爺還是自己去看吧,屬下實在是難以啓齒……”
元祖難掩嘴角的笑意,他看那東方蝶極其的不順眼,瞧着東方碟被人推入了這般難看的境地,他甚至還推波助瀾,派自己的屬下去找了一些老百姓圍觀。所以,王府的門口現在估摸着已經被擠得水泄不通了。
“真是個不讓人省心的丫頭……”
西清羽只覺得頭更痛,難以啓齒這種話元祖都說出來了,用腳趾頭想也知道悠悠一定是幹了什麼讓人特別無語的事。也罷,他是拿這個寶貝皇妹沒辦法的,先去瞧瞧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在說吧。
於是,西清羽在元祖的陪伴下來到了事發地點羽王府的太門口,然後他在看清楚面前發生的一幕之後,嘴角眼角同時狠狠的抽了抽,腦後更是滑下了一大滴巨汗。
只見王府門口立着一個牌子,牌子上的一行小字尤其引人注目,那上面寫着:東祈賤女人與狗不得入內。最讓人滲慌的是,小野還懶洋洋的盤旋在牌子上,時不時的對着衆人吐着舌信子,那威脅的意味已經非常的明顯了。
門前的大路上,已經被圍觀的西陵百姓擠得水泄不通,衆人們指着那一個異常惹人注目的大牌子指指點點,看向那黑着一張臉站在王府門口的東方碟的目光也帶着幾分的惡意。
這個東祈的什麼狗屁公主,竟然讓他們鎮國將軍府的小姐吃了那麼大的啞巴虧,如今看到她被他們的鳳女公主這般的羞辱,他們實在是覺得大快人心。
“王爺,你看這塊牌子,公主她欺負我,你可要替我做主,要不然我就進宮找皇上要一個說法……”
東方碟看到西清羽出來了,蒼白的脣瓣一扁,大大的眼中便已經波光粼粼。她堂堂一國的公主,卻被人羞辱成了這般模樣,她實在是氣不過。
瞧瞧這牌子寫的,擺明了就在拿她與狗做比較。蘇悠悠那個賤人,實在是太可惡了。
“我家公主欺負你怎麼了?你昨日在公主府門口辱罵公主,還對着公主府吐口水,公主只不過給你立了個牌子,已經是對你夠客氣的了。要不然以我們公主的脾氣,一定會派出成千上萬的人到你們東祈的驛站叫罵,在順便對你們吐口水淹死你們。”
龍欣雨護着楚墨萱站在一旁,一聽東方碟的話,果斷的不爽了。這個女人要是不作,也不會被公主這般的羞辱。她這是自找的,誰也幫不了她。按她的話說,他們家公主是太善良了,要是讓她出手,直接一巴掌將這個賤人拍到牆上摳都摳不下來。
“你胡說八道什麼?我只不過嘴巴不舒服在大路上吐了吐口水,怎麼又是朝公主府吐了?至於辱罵公主,你是哪隻耳朵聽到我罵了?你們實在太欺負人了,王爺你要替我做主……”
或許是西清羽在身旁,東方碟覺得有了靠山,氣勢也一下子上來,說話也不想從前那般的溫和了。她指着龍欣雨的鼻子,十分的氣憤。說完之後還往西清羽的身邊站了站,將她與西清羽的關係弄得極其的親密。
“將這個牌子拿走……”
西清羽不動聲色的後退了兩步,拉開了與東方碟的距離。對於東方碟的話,他真是一句都不想聽。只是覺得這個女人煩,實在是讓他煩透了。這纔來西陵幾日啊,竟然就敢對着公主府吐口水。她這不是找死是什麼?悠悠只不過是立了個牌子,已經算是手下留情了。
只是這牌子上的字實在太不文雅,要是一直這麼立着,也實在不是個事……
“羽王爺,我家公主說了,誰要是敢動這個牌子一下,小野就咬死誰。不過公主也特意的交代過了,你要是強烈要求將這塊牌子拿走也不是不可以,到時候我們公主會製作一個大大的牌匾掛在公主府門口,那上面就寫着凡是經過此地的東祈賤女人與狗格殺勿論。到時候羽王爺要是與她成了親,恐怕就會很麻煩了。要不然羽王爺就替她在修一條路,要不然她恐怕終生都出不了羽王府了。”
龍欣雨既然認定了蘇悠悠是主子,自然只聽從蘇悠悠的話。況且她也不是一個凡人,所以西清羽的威壓就算在強大,對她也沒有任何的作用。或許這也是蘇悠悠將她派出來的原因。
龍欣雨的話鏗鏘有力,聽得那些圍觀的百姓們暗自叫好,卻聽得東方碟面色慘白,西清羽想吐血的心思都有了。
“王爺……這是……拿還是……不拿啊……”
羽王府的一個倒黴侍衛走上前,猶豫了許久也沒敢動那個牌子,一來是害怕蛇中之王真的咬死了他,二來也是巴不得別拿,好讓他們的鳳女公主立出那樣一個牌匾,誰然這個東祈國的公主如此的不知好歹,竟然弄得王爺跟淺夕小姐都分開了。
“東方碟,這牌子是要拿還是不拿,你自己拿個主意吧。”
西清羽那張溫雅的臉上閃過無數中複雜的情緒,最後將那些情緒全都壓了下去。這事既然因東方碟而起,那這個決定就讓東方碟自己來做。
拿與不拿,全屏她的一句話。反正不管拿不拿,這個女人也落不得好……
“王爺,這牌子自然是要拿走的,至於公主說的要在公主府立牌匾的事,那也是不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