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日的相處,蘭兒和月兒得知蘇爾曼和高順沒有成家,二人心裡更有底了。遭遇人生的拐點,她們二人已經確立人生的目標了,而那名出身卑賤心比天高的四名女子,此時還在恐慌和迷茫之中,這就是差距,不可逾越的差距,可能窮盡一生也無法跨越的差距。
等營帳搭建完畢,蘇爾曼和高順便幫助六名女子佈置牀榻,二人表現的比十八的小夥子還殷勤還賣力。
太史慈看在眼裡喜在心裡啊。蘇爾曼高順禹大波纔等人的婚姻大事,是困擾太史慈難題之一。如今蘇爾曼和高順的婚姻有了解決的苗頭,太史慈愉悅的程度比當事人還要高啊。
蘇爾曼和高順忙完一切,便戀戀不捨和蘭兒月兒告辭。他們前往太史慈的主將營帳。太史慈見到他們便打趣的說道:“呵呵,二位哥哥你們是身在本將面前,心在何處啊?”。
二人聞言訕訕一笑,低頭不語。在男女之情方面,太史慈年紀比他們小,但是比他們早早涉入,所以太史慈能準確把握他們心理的微妙變化。
太史慈搖搖頭,微笑說道:“二位哥哥,等回到東萊縣城,本將就主持你們的婚禮!”。
蘇爾曼張揚的哈哈大笑,高順則是臉色通紅的喃喃自語道:“那麼快啊……”。高順是智勇雙全的猛將,但是情感的經歷就是一張白紙。
“哈哈,那有什麼啊,本將不就是在打仗中……,高順大哥,從某方面說,一個女人也是你最大的對手和敵人,不過這個對手和敵人需要你生命去呵護,用熱忱去照顧……哈哈”,太史慈以身說法,不以爲然的說道。
高順有所領悟的點點頭,太史慈和蘇爾曼看到高順如此認真,禁不住哈哈大笑起來。之後,三人又商議軍情。忽然,營帳門口一陣寒風吹進來,一個身影一閃,一身便裝的禹四便出現在三人的視線中。
三人一看到一身便裝的禹四,便知道禹四深入渤海郡城去探查情報去了。禹四是燕雲十八騎中適應環境最強的人,當年燕雲十八騎劫掠一個目標,事前踩點的活都是禹四親手操辦的,禹四可以說是裝龍象龍,拌虎象虎,甚至裝扮成女人,比女人還像女人。
在太史慈的允許下,禹四跪坐席位。他拱手向太史慈說道:“太史將軍,屬下前往渤海郡城探查,獲得的了二個重要的情報:一個是曹軍的巡邏兵不再在官道巡邏了,二是渤海郡城的守將撤換了,原先的曹將率兵離開郡城,曹仁和夏侯淵率領二營騎兵進駐郡城……”。
“哦……”太史慈聞言,臉色一怔。蘇爾曼和高順則是陷入思考之中。太史慈一番天空海闊的聯想後,謹慎的說道:“曹操把渤海郡的步兵換成騎兵,並且把擅長練兵的曹仁和夏侯淵派遣到郡城,說明曹操想刻意培養騎兵,把虎豹騎變成真正意義上的驍勇騎兵……渤海郡城的物資能保證二個騎兵營的正常運轉……”。
騎兵比步兵要消耗糧草和其他物資,太史慈掌控的東萊縣城要不是供養七八千戰馬,糧草也不會那麼匱乏的。
“嗯,太史將軍所言極是!”,禹四目露精光,頷首贊同。蘇爾曼和高順是騎兵出身,他們深知其中的緣由。紛紛點頭附和。
太史慈順着這個思路,意識裡靈光一閃,他眼中精光一閃,若有所悟的說道:“如果本將猜測的不錯的話,估計曹操一方從李傕的手裡獲得訓練騎兵的特別方法,李傕的底細部隊飛熊軍可是西涼鐵騎兵精英中的精英啊……”。
“嗯,李傕的飛熊軍的確有獨到之處!”,高順聞言,眼露欽慕之色說道,“當年屬下率領陷陣營跟隨呂布和李傕的飛熊軍對抗過,飛熊軍戰力稍遜一籌。但是飛熊軍的將士防禦高進攻犀利,裝備和武器都是上上之選。不動如林,侵略如火,靜若處子,動若狡兔,這一點,他們做的要比陷陣營好一點……”。
“嘿嘿,飛將軍李廣的後人真是厲害啊……”蘇爾曼感覺一陣冷意,縮着脖子說道。雖然時隔數百年,漢朝前期的飛將軍李廣至今還是匈奴軍隊的噩夢。
禹四看到衆人已經瞭解掌握自己提供的情報,便自行離開,繼續自己的探查和收集情報去了。
太史慈收起不着邊際的聯想,他看着桌案上的地圖,手指着渤海郡的區域說道:“二位大哥,既然曹軍不在官道上巡邏,那麼我方的糧隊便可以安全快速的通過曹軍的地盤……不過,據本將所知,此次我方劫掠的糧食都是去年的陳糧,如此說明,平原郡的豪門宗族肯定囤積大量的新糧!二位哥哥,既然我們面對的情況變了,那麼我們應對的策略也應該靈活的變化,由此本將決定:抽調五百匈奴騎兵和三百陷陣營將士跟隨本將返回平原郡,另外本將還會另下命令通知集結海島和各處山寨的普通將士,迅速向平原郡集結……呵呵,二位哥哥這段時間好好陪着那二名美女吧,那是一場沒有硝煙的特殊戰場,希望二位哥哥取得最終的輝煌勝利,否則的話,本將以軍法嚴格懲治!”。
“喏!”,二人充滿感激的迴應道。二人也知道太史慈爲何下大力氣對付平原郡:象平原郡的豪門宗族,只認劉虞和劉備乃至劉繇這樣皇室宗親的角色,象太史慈這樣乃至公孫瓚那樣的角色,他們都是愛理不理的,都是有所戒備有所距離的相待,一旦危害到他們的實質利益,他們便會斷然翻臉的。
尤其是高順極其反感這些豪門宗族:數月之前,他帶領麾下將士前來平原郡,高價收購糧草,居然沒有人理會他。高順沮喪的返回根據地,當時波才就對高順做思想工作:當初黃巾軍造反時,在位的靈帝下旨要求王公貴族捐錢捐糧,結果旨意執行二個月,靈帝才獲得捐款四十萬,糧草一百萬……等董卓進京,血洗這些王公貴族,光是黃金就獲得一千萬兩,糧草十萬大軍猛吃海喝十年也用不完……
等高順瞭解這些高層的資料,他便對王公貴族豪門宗族不再憐憫了。忠厚仁義的他保持了隨時對豪門宗族打砸搶的心態,就像猛男隨時隨地推到女人的心態一樣。
總之一句話,和叛軍強盜出身的人呆在一起,並且時間長了,高順也變成了“土匪強盜”,真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啊。
蘇爾曼知道:如果把海島和各處山寨的兵力集結到平原郡,至少也有八千的兵力。八千四個營的兵力,攻城當然不行了,但是秘密潛入城池,搶掠豪門宗族的糧庫,或者打劫豪門種族在城郊的糧倉,則是綽綽有餘了……這說明太史慈要嚴肅認真對待平原郡了,太史慈要和當地的豪門宗族好好親熱一番了。天雷撞地火,一定要擦出火花,令人記憶深刻終生難忘的火花,如果當事人還活着的話……
蘇爾曼還知道太史慈深層次的心思:如果不是考慮到人口數量的因素,太史慈絕對會把平原郡交給波才處理的,如果是波才親自處理有關平原郡的事務,絕對會再次發生屠城的結果的。象平原郡這樣的老城,如果不被屠城,外來人根本無法生存,如此情形,更遑論管理治理呢?可是沒有足夠的人口數,財富又如何被創造出來呢?這是擺在所有諸侯面前的二難難題,是妥協?還是以雷霆手段屠戮?
自己地盤的軍民缺吃少喝,平原郡的豪門宗族居然還有餘糧,有餘糧居然還不賣給自己,這個事實把太史慈刺激的不輕,以至於太史慈心理極度的不平衡啊。太史慈要以自己方式找到平衡。
從不平衡到平衡之間,要發生多少的事情呢?
在這處隱秘的山谷休息一天後,高順蘇爾曼領着一半的兵力押運糧草車而去。而太史慈則是率領五百匈奴騎兵和三百陷陣營將士原路返回。騎兵趕路的速度不是糧食車隊所能比的,半夜時分後,太史慈率兵便趕至平原郡郡城附近的營地。
營地的李校尉再次見到太史慈,還是一如往常的歡喜。太史慈要求李校尉擴建營地,多搭建營帳,多準備一些取暖的設備,多搞一些軍用輜重車,如果人手不夠,太史慈要求李校尉可以僱傭當地的普通民衆。畢竟李校尉在平原郡城待的時間長,肯定熟悉郡城情況。
翌日清晨,太史慈帶着三百陷陣營將士從營地前往郡城。營地的二名曲軍候隨行前往。行進在官道,太史慈驀然發現官道二旁的亂石崗增添了許多新墳,一些野狗正在土坑裡扒拉,吃的津津有味。
太史慈轉臉注視二名曲軍候。其中一名曲軍候瞬間便體察太史慈的心思,他傷感的對太史慈說道:“太史將軍,一月前天降大雪,一夜之間凍死不少無家可歸之人和貧困民衆,那些新墳都是郡城貧民,土坑裡都是無家可歸之人的屍體……”。
另外一名曲軍候在同伴的提醒下,這才明白太史慈的心思,他接着同伴的話題繼續說道:“太史將軍,屬下從街頭巷尾聽說到:除掉皇叔劉備擔任郡城太守後,沒有人在嚴寒的天氣裡餓死凍死。寒冷的時節,劉備都會把無家可歸之人接近營地,他吃什麼,那些人便吃什麼……其餘的冬天,每到寒冷的時節,便有人被凍死餓死……那些豪門宗族把殘羹冷炙餵豬喂狗,也不會施捨半粒糧食給貧困之人吃,更別說提供取暖驅寒的東西給他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