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此時太史慈麾下的將士都處在美好的夢境中,那麼兇悍的鮮卑騎兵便是如處噩夢中,之前所有的聲音此時都是以十倍的遞增,在他們耳邊,在他們心裡巨響:被那種超強聲音控制的他們,一個個擡手捂住自己的耳朵,根本沒有意識再去攻擊近在咫尺觸手可及的敵人了。
萬分恐懼的他們想要逃離詭異的場所,但是他們發現無論自己怎麼努力怎麼掙扎,自己連人帶馬都被一種奇怪的吸力控制住,欲逃不能。直如身處噩夢一模一樣,不同的是,人總能從噩夢中甦醒,但是他們無法脫離陷陣營的控制。
也有身處陷陣營邊緣地帶的鮮卑族騎兵頭目才堪堪脫離噩夢一般的控制,下一刻他們便被冷射而來的箭矢射成雕像,僵死在戰馬身上。
此時,鮮卑族騎兵依然還佔據人數的優勢,表面看起來是鮮卑族將士包圍了敵人,實際上是敵人牢牢控制了他們。由於操控陷陣營的主將高順成功進階,武技取得質的飛躍,陷陣營的威力更加威猛霸道了。一旦外圍的鮮卑騎兵進入正常運轉的陷陣營中,根本不需要匈奴騎兵和霸功騎兵出手,他們便如下鍋的餃子,紛紛從戰馬上摔落。他們纔想有所反應,下一刻便被敵兵用槍戟輕易殺死。
而在旁觀者看來,兇悍的鮮卑騎兵一旦衝入敵人的方陣中,瞬間便如從豺狼變爲綿羊,束手就擒,任人宰割。太史慈和趙雲知道其中的緣由,而敵軍的首領則是丈二和尚摸不到頭髮,迷惑不解:漢化的鮮卑騎兵其實際戰鬥力比烏桓族和匈奴還要高出一線,即便他們打不過先天之境的超級猛將,但是也不應該不是一般漢人武將的一招之敵啊。
尤其是鮮卑族大王蠻力,他端坐戰馬背上,靜立戰場中心和自己本部陣營之間的地點。他眼睜睜的看着自己的心腹將士一片片倒在敵人的各種攻擊之下,他痛徹心扉,他憤怒異常。作爲一名首領,他知道今天遇到了強敵,可以說是因爲他們的毫無底線的進攻,導致敵人新的超級猛將的誕生。
作爲部落的首領,他緊咬舌尖保持最後一絲冷靜,他轉臉看了烏桓王武鄯和匈奴首領兀立特,儘管他的目光充滿了哀求,但是那二位首領根本不看他,無動於衷,鐵石心腸。
只爲仇恨,只爲出一口惡氣,只爲幫助盟軍而去面對強大的敵人,武鄯和兀立特做不到。尤其他們親眼目睹敵人根本不費吹灰之力,舉手擡足之間便將鮮卑騎兵擊殺,如此,借他們十個膽子他們也不敢和這樣的敵人交戰。
此時他們反而擔心敵軍會傾巢而出,全面進攻他們。那個時候,他們是不顧臉面逃跑呢?還是爲了民族的尊嚴拋頭顱灑熱血一戰呢?他們的心思都在思考這個,他們那有空理會蠻力呢?
而太史慈立身的位置和蠻力相同,都是處於雙方交戰中心和本部陣營的中間位置。不過,太史慈的盟軍將領趙雲則是主動催馬上前,最後與太史慈並肩站立。太史慈側臉對趙雲說道:“子龍兄,本將有個主意,不知道可否施行?”。
“呵呵,太史,你說說看……”,趙雲一臉的關切,疼惜的看着太史慈。此時,太史慈還是和坐騎萬里沙一樣,都在恢復之中。
太史慈一邊伸手撫摸坐騎的鬃毛,一邊輕鬆的對趙雲說道:“子龍兄,如果烏桓族和匈奴不出手相幫鮮卑族,那麼我方是否採用借刀殺人之計,將戎狄這股禍水引向翼州的邊塞啊,如此,也足夠翼州牧袁紹喝一壺了……”。
“哦,如此甚好!不過,烏桓族和匈奴會答應嗎?……”,趙雲當即便同意太史慈的計策。品性忠厚的趙雲當然覺得太史慈這個計策有點陰毒,翼州邊塞和幽州邊塞都有普通民衆居住啊,戎狄侵犯哪裡,哪裡便會遭受傷害……但是爲了打擊陰險的敵人——袁紹,鼓動兇猛的敵人——戎狄軍隊去侵犯翼州邊塞,也是不是辦法的好辦法。當然,這需要烏桓族和匈奴的首領同意啊。
“呵呵,子龍兄,本將自有辦法讓烏桓族和匈奴的首領乖乖就範的……”,太史慈說完話,便隨手從馬鞍旁的儲物袋拿出一壺三鞭酒。他咕咕嘍嘍猛灌一氣,隨後擡腿下馬,又把酒壺裡殘酒倒進萬里沙的嘴裡。萬里沙不顧刺鼻的酒氣和火辣,一口便吞下三鞭酒。
而後,太史慈從馬背上取下雲龍弓,又把一筒鵰翎箭掛在腰間。趙雲看到太史慈手持的雲龍弓,當下便明白西涼軍團的首領李傕是死在誰手裡了,一段謎案終於露出謎底:原來是太史慈刺殺了李傕!
太史慈把雲龍弓對着趙雲顯擺了一下,而後施展絕世輕身術“縮地成寸”,他身形一晃,殘影還留在原地,眨眼之間,他的真身已經處在百十米之外。太史慈繞過陷陣營覆蓋的區域,越過刀光劍影的激戰場地,一個呼吸之間,他已經出現在鮮卑族首領蠻力面前三百米處。
在這個距離,太史慈將雷電斧插入地面,而後張弓搭箭瞬間向一臉的痛楚的蠻力射出一箭。鵰翎箭離開泛着綠光的弓弦,隱沒在空氣裡,下一刻出現時,已經插在蠻力的眉宇之間。蠻力一臉茫然的想擡手拔掉插在眉宇之間的鵰翎箭,但是手才擡到一半,他魁梧的身材便從戰馬上轟然倒下。
鮮卑族的騎兵見狀,便從後方陣營縱馬前來搶奪首領的屍體。擅長箭藝的他們知道,那個接受鮮卑族勇士單挑的漢族將領,其箭藝已經進入神箭手的境界:破空無影箭藝,在配以寶弓神箭,那可是在戰場中近乎無敵的存在。即便面對不可戰勝的敵人,他們還是秉持忠誠去搶奪首領的屍體。這就是少數民族可貴的品質,其光芒足以和日月相媲美!
太史慈一個閃身,瞬間之後便出現在蠻力的屍體前。他單手輕鬆的提起蠻力的屍體,而後象扔死豬一般將蠻力的屍體扔向極速奔馳而來的鮮卑騎兵。蠻力的屍體在半空中劃過一道優美的弧線,飛越百米的距離穩穩落在一名鮮卑族將領的懷中。這名將領抱緊蠻力的屍體,便控馬一個迂迴折返,向後方大部隊馳騁而去。其他大部分將士緊隨其後,唯有數十個騎兵不怕死的向百十名開外的太史慈縱馬衝去。
太史慈面對這些敵兵,眼露鄙夷之色。他擡弓便向這些騎兵接連射出鵰翎箭。這些騎兵根本感應不到鵰翎箭的存在,當他們感到一陣寒意逼迫到他們的呼吸,一隻只鵰翎箭便已經洞穿他們的咽喉,這些鵰翎箭又射穿後排騎兵的身體,才射進青草地,沒羽而入,順利完成它們的旅程。
他們還沒有衝到太史慈的面前,便已經死亡了。戰馬載着屍體從太史慈的二側一衝而過。太史慈神情安然的收起雲龍弓,一個鷂子鑽天的姿勢飛身落在蠻力的戰馬上。他控制戰馬從容的向朝戎狄軍隊緩緩走去。
一個人面對二萬多敵人的軍隊,太史慈輕鬆寫意;而親眼目睹太史慈絕世身法“縮地成寸”和超絕的無影箭藝,這二萬多將士一個個屏氣凝神看着太史慈,即便太史慈沒有動武的意象,慢悠悠的向他們走來,他們還是有一種高山仰止的感覺,彷彿他們面對的不是一個人,而是千軍萬馬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