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史慈眼看騎馬是追趕不上逃跑的顏涵,他便將雷電斧扣在武器環中,之後他飛身離開馬背,身在半空便施展絕世輕身術“縮地成寸”,殘影還在原處,真是已經出現在前方百十米的空地。
太史慈知道顏涵爲什麼不往城池裡跑,因爲幽州軍已經死死纏住袁軍,即便袁軍逃到城池裡,他們也來不及關閉城門了。城破,是不可阻擋的趨勢了。如此,顏涵逃到城池裡,也無法如願施展魔門隱身術,她只能往山谷裡逃跑,而後在偏僻的地方施展隱身術潛逃……如此,顏涵只能選擇往東邊逃跑,因爲東邊有山區。
幾個呼吸之間,太史慈已經悄無聲息的追到顏涵的身旁,此時金主趴在顏涵的後背,對着太史慈做鬼臉。太史慈對金主直翻白眼:那意思是說,你個見色忘義的傢伙,你要是出力幫忙,本將也不會如此麻煩,還要費力費神追捕顏涵這個臭妮子……而金主鄙夷的看着太史慈,便朝太史慈豎起大拇指,不過是倒過來的。
當太史慈輕提丹田之氣,人如落葉落在顏涵坐騎的後邊,當他伸手正要生擒顏涵時,突然之間,顏涵的身形輕微一晃,而後顏涵的身體便詭異的消失在太史慈的手裡,滿懷期望勢在必得的太史慈結果抓了一把空氣。同時,金主的身形也一同消失了……
太史慈揮手在面前亂抓一通,根本沒有任何的着力感。太史慈從疾行的馬背上跳下來,站在山谷的草地上,轉圈凝目向四周觀察,結果他毫無發現。四周只有沉靜的山,清新的空氣,明媚的陽光……
探查無果,太史慈自然是無比失望和沮喪。此時,太史慈反而擔心金主的安危了,誰知道魔門出身的顏涵會有什麼寶物剋制奇獸金主呢?雖然沒有頭緒,太史慈還是閃身來到一處山峰,登高向四處觀望。突然東邊的另一處山峰的半山腰閃現一點金光,這點金光一閃而逝。太史慈腳下的山峰和東邊的山峰相隔二百米左右。
即便金光一閃而逝,太史慈還是知道那是金主身處的地方,同時也是顏涵的隱身之地。有了新的目標,太史慈拔出腰間的寶劍,再次施展絕世身法“縮地成寸”向金主示警的地方趕去。
太史慈知道,如果此次殺不掉顏涵,以後不但沒有機會殺死她,估計他還要整日的提心吊膽過日子。太史慈可不願意過惶惶不可終日的日子啊。爲了永除後患,爲了一勞永逸,太史慈一定要和顏涵見個真章,做個了算!
凌空飛度,太史慈施展二次“縮地成寸”,便來到金主的隱身之地。太史慈不論三七二十一,揮劍就往他之前鎖定的一尺之地劈去。三尺青峰爆閃藍色光芒,去似如電,但是結果如同劈在棉絮中,同時一團黝黑的光圈如同瀲灩的水紋呈現在太史慈的寶劍下,黝黑的光圈裡,顏涵正在微閉眼簾默唸咒語……正是這道黝黑的光團阻擋了太史慈凜冽一擊,保護了顏涵。而金主則是趴在顏涵的肩膀上,對着太史慈擠眉弄眼。
之前,顏涵在關鍵時刻使用隱身術逃脫太史慈近在咫尺的擒拿,當她來到另一處山峰的半山腰,她便吞服僅有的靈丹,補充鉅虧的魔元內力。這個時候,她還是沒有發現金主的身形,她以爲她自己已經擺脫金主的糾纏了。因爲,如果她身體有異物存在,她是無法順利施展隱身遁術的……誰能知道金主就是具備這種神奇的能力,居然能跨越魔門法術的禁忌?!
她吸收完靈丹的能量後,她便在隱身的狀態默唸遁術咒語,當她體感到太史慈的寶劍正朝自己的腦門劈來,她只好被迫停止默唸移動的咒語,在隱身的狀態跳躍到另一處。如果顏涵成功唸完隱身狀態下的移動咒語,可以破除空間的禁錮,直接移動到數百米之外的區域。
在幾個跳躍中,顏涵感到疑惑和驚懼:那個流氓是怎麼探查到自己的隱身之處的?……數息之後,她纔在山壁中的一塊平坦的岩石上穩定住身形,太史慈的寶劍又向她的後背刺來。顏涵面對太史慈如影隨形的追殺,只能拔出魔門至寶無影刀抵擋。一聲激越的“叮噹”後,顏涵藉助撞擊的反彈力繼續向東連續跳躍數百米。在這次躲避中,顏涵終於觀察太史慈到底是如何破解自己的隱身術的,這個蹊蹺之處就是隱藏在自己身上的金毛猴搗的鬼:金毛猴聰明的躲在顏涵的肩膀和背後,只要顏涵停住身形,它就渾身放射燦然金光,雖然是瞬間,卻也能被太史慈捕捉到。也因爲是瞬間,顏涵根本發現不了。
金主能貼身相隨,顏涵並不感到絕望,令她感到絕望的是:追殺自己的臭流氓居然還會傳說中的“縮地成寸”的輕身術。這種絕世的輕身術,其速度令人感到匪夷所思:一眨眼,臭流氓的虛影還停留原處,其真身已經挺劍攻擊自己了。如附骨之軀,令顏涵如處噩夢之中,驚恐萬分啊。如此,即便太史慈殺不了她,她自己也被自己嚇死了。
破空移動的遠遁術的咒語無法正常唸誦,顏涵又沒有能力對付隱藏在自己身上的金毛猴,她只好在隱身的狀態下,一邊用無影刀抵擋太史慈瞬息而至的擊殺,一邊向東邊的方向飛身而去。
由於太史慈和金主之間有超自然的心靈感應,如此,即便有高山,山林等不透明障礙物擋住太史慈的視線,這種超自然的心靈感應也能幫助他鎖定顏涵逃竄的方向,確定顏涵駐足的確切位置。
這種十足的貓追老鼠的遊戲,讓顏涵越來越絕望,令太史慈感覺也來越爽。有時候,顏涵也有機會施展魔門的破空移動遠遁術,但是卻被金毛猴干擾,現在金毛猴已經掌握她的軟肋,知道她想幹什麼了。其實金毛猴喜歡顏涵,如果不是這樣,它早就幫助太史慈當場格殺她了。但是喜歡敵人,金主也知道太史慈會感到不爽的,它只能採取折中的辦法,在自己不傷害顏涵的前提下,讓太史慈能探查到顏涵的行跡……
顏涵也想徹底擺脫金主的糾纏,但是她只能在心裡臆想而已,她知道:就是和金主公平決戰,她也不一定是金主的對手。如果不是金主的存在,她早就擺脫太史慈的追殺了……但是金主又沒有對她痛下殺手。可以說,顏涵對金主可是又氣又恨啊……
就這樣你追我趕,一天後,太史慈和顏涵一前一後到達大海邊。此時天氣極其惡劣,天空烏雲密佈,電閃雷鳴,暴雨如注;海面上波瀾壯闊,十餘米高的浪頭一個接着一個碎裂在礁石岸邊。
身處如此險惡的環境中,顏涵極其惱恨的回頭瞪了窮追不捨的太史慈一眼後,便在隱身的狀態下,義無反顧的投入滔天巨浪中,踏浪而去。而太史慈盯着猶如惡魔般的巨浪中的一閃而逝的金光,也是飛身撲入巨浪中,御風而行,緊追不捨。
如此一夜後,顏涵和太史慈一前一後來到風平浪靜的一處海島。此處海島,完全是由海鹽積澱而成,整個海島就如一塊巨大的鏡子漂浮在海面上。海島如鏡,反射湛藍的天空,它自己也成了湛藍天空的一部分;海島靜謐,令人身處其中,如處美輪美奐的夢中,不知是在天上和人間了。
在這個絕美的鏡面上,顏涵突然放棄了逃跑,身體從疾行中陡然靜止下來,同時脫離隱身狀態。如此,在太史慈的視線裡,顏涵姣美曼妙的身軀緩緩的呈現了,只是顏涵金色面具下的美眸卻迸射仇恨的光芒。可惜的是,太史慈眼中仇恨的目光比她還要強盛三分。連續追逐一天一夜,就是泥菩薩也有三分火氣啊。
“臭妮子,你倒是再跑啊!哦,臭妮子也知道累啊,來,哥的肩膀借給你依靠……”,太史慈強忍心頭的怒氣,一邊調戲顏涵,一邊毫不客氣的揮劍就往顏涵的咽喉刺去。
面對太史慈的戲弄,顏涵銀牙一挫,便使出魔門最具威力的法術——“魔神臨世”,這種法術需要施法者咬破舌尖,以本命精血爲引,強行使體內血脈逆行流轉,以此瞬間提升自己的戰鬥力。
不過這種魔門法術雖然威猛,卻是自傷八百傷敵一千的自殘法術:魔神臨時,顧名思義就是把自己的靈魂暫時敬奉給無所不能的魔神,而後藉助魔神的眷顧,強行催發修魔者的生命潛能,瞬間提高戰鬥力。
“魔神臨世”的有效時間只有一個時辰,一個時辰過後,施法者需要承受這種魔法的反噬:輕則四肢軟弱無力,失去戰鬥力;重則當場昏迷,如果敵人存活,施法者只能任由其宰割了。如果沒有靈丹妙藥的滋補,施法者事後需要一年的靜養才能恢復正常的身體,自身的修爲需要更漫長的時間恢復……
爲了徹底擺脫太史慈的追殺,或者說爲了擊殺太史慈,顏涵拼了,孤注一擲!於是,在顏涵的嬌叱中,在太史慈的怒喝中,二人各自施展絕學廝殺一團,一道道藍色劍芒和血紅色刀花在平滑的鏡面上縱橫開闔,白色的鹽粒沖天而去,圍繞二人交戰的氣場繚繞,宛如晶瑩的雪花不落!
當然,猛然交手,太史慈感覺顏涵出招的力道變得沉重起來,出招的速度也迅疾很多,幾乎能和金主相提並論了。如此,太史慈竭盡所能只能堪堪抵擋顏涵的密如閃電的凜冽攻擊,根本沒有還擊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