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史慈和禹二在前,其他四人呈扇形拉開距離尾隨其後。在接近戰場的十米處的蓬草大樹後,衆人隱蔽起來。此時,戰場中心,已經落於下風的杜遠撥馬返回本陣,而另外一名武將拎着狼牙棒從本陣中催馬進入戰場。
此時,高順已經是強弩之末了,滿臉汗流不止,臉色極爲蒼白。不論是敵人,還是自己人,他們都在思考:日薄西山的高順還能擋住下一位武將的迅猛攻擊嗎?
高順本人極力調整恢復真元內力和體能時,也在認真思索這個問題:難道縱橫沙場十年未嘗敗績的自己,今天要命喪此處?……高順的品質很可貴,他不埋怨對手的陰險狡詐,而是自怨運氣有點差。
很顯然,對方爲了對付自己,下足了功夫啊。當然爲了報父仇,這一切都是理所當然的,畢竟在五年前杜遠的父親杜超死於陷陣營,被自己一槍挑死。如今身爲人子的杜遠當然要不顧一切找自己報仇嘍……
提着狼牙棒的黃巾軍將領,高順也認識:就是杜遠的師弟裴元紹。此人天生蠻力,二百斤重的狼牙棒揮舞的毫不吃力。而對手就感覺痛苦了。
黃巾軍把高順一部堵在狹長的山道,杜遠就向高順提出要求:要求高順一人面對黃巾軍武將的車輪戰,如若不然,黃巾軍便會用火箭進攻高順的糧草輜重車,大家魚死網破,同歸於盡……如果高順能抵擋住黃巾軍將領的車輪戰進攻,杜遠保證讓高順從容而退!
萬般無奈之下,高順屈辱的答應對方看似合理實則是無理的苛刻要求。一個下午一來,高順一人槍挑數十名黃巾軍將領,等他真元內力巨損時,棋盤山黃巾軍的三大頭領依次出場。
如果自己真元內力充足,體能充沛,杜遠能從容的撤退嗎?……高順看着杜遠離去的背影,咬緊牙關暗想着。可是,現實中是沒有如果的。現實是裴元紹催馬拎着狼牙棒向自己衝來。
汗珠模糊了高順的視線,他的雙手幾乎都握不住點鋼槍的槍身啊。即便極力控制,他的軀體依然輕微的顫動,而他的戰馬已經是抖如篩糠了。爲了不把危險帶給戰馬,高順吃力的翻身下馬,前進二步,雙手端槍指着越來越近的裴元紹。
此時,高順身後的所有將士都淚流滿面啊。可是高順的命令在前,他們不敢輕舉妄動啊。命令如山倒,如忒板釘釘,任何人都不能違抗,這就是高順治軍領軍的靈魂。
就在杜遠和裴元紹迎面而過時,突然從戰場右側的密林裡竄出二條虛幻的影子。在所有觀者的差異中,疲憊的杜遠被一位鎖子金甲將控制住:鎖子金甲將坐在杜遠的身後,用一把柳葉刀架在杜遠的脖子上。
而還沒出力體能充沛的裴元紹面對突如其來的危險,纔想動手反擊,一把象牙白的刀刃就架在他的脖子上,刀刃的象牙白養眼,但是刀刃傳遞的凜冽殺意讓裴元紹不寒而慄,瞬間失去抵抗的勇氣。
杜遠如果不是累的像狗一樣,禹九也不會如此順利得手;如果裴元紹不是關注的焦點都在高順身上,太史慈也不能如此輕而易舉將之拿下。同時,禹大等四人還隱身密林裡,隨時應對可能發生的意外。
太史慈對着得手的禹九微微點頭,而後他控制裴元紹的戰馬轉身面對還在吃驚狀態中的黃巾軍。他從裴元紹魁梧的身板後面探出頭,語氣冷漠的對黃巾軍將士說道:“爾等太卑劣了,我等看不慣你們的卑劣的伎倆,故而替天行道,仗義出手!……請你們暫且放過敵人吧,如若不然,這二人的人頭必定落地!”。
黃巾軍將領看着身穿極品盔甲手握極品武器的二個陌生人,從二人驚世的身法中,他們就能看出這二人的武技也是出類拔萃的。即便他們悍不畏死,想攻擊挑釁的敵人,可是自己的大首領杜遠和三首領裴元紹在敵人的控制之中啊。
棋盤山黃巾軍共有三位統領,大統領自然是杜遠,二統領是廖化,三統領是裴元紹。三位統領下面精兵強將多達一萬多。三位統領跺跺腳,方圓百里的地面都要抖三抖。可是如今……
杜遠彷彿沒看到架在脖子前的柳葉刀,他怒聲對陣營中的二統領廖化吼道:“廖化,不要顧及我和三統領,快放箭!”。
一邊的裴元紹聽到杜遠的吼叫,無奈的閉上雙眼。一副靜等死神降臨的模樣。
而他們對面的廖化並沒有按照杜遠的命令執行,他對着歇底斯里的杜遠搖搖頭。
“廖化,你這個孬種!”,杜遠見狀,怒不可遏的吼罵道,“廖化,錯過今日,何時還能找到如此良機殺死高順,何時才能爲父親報仇……”。
眼見杜遠報仇心切,悍不畏死,太史慈連忙對禹二傳音說道:“快封住這個瘋子的嘴!”。此時由於修爲有限,太史慈的傳音裴元紹和杜遠也聽到了。據說,如果修爲達到先天之境,那麼捏氣傳音只有當事人聽到了。
裴元紹沒有反應,杜遠纔想冒死反抗,他的啞穴便被禹二點住了,聲音連同肢體的活動,霎時凝固了。杜遠如同木偶端坐在禹二的前面。
此時,太史慈又向廖化高聲喊道:“哦,原來是廖化二統領啊,失敬失敬啊……廖統領,你也是聰明人,眼前的情形,我也不想多說,請你們立即撤兵,放過高順一部!”。
廖化面對突如其來的變化,已經瞬間看透這個突如其來的變化的結果。從內心深處來說,他不想和高順爲敵,因爲高順爲人公正廉潔,帶兵如親,如果不是有不可化解的仇恨,他很想和高順交朋友……
廖化面對太史慈的喊話,便向傳令兵下達命令:命令山道的弓箭手撤退!傳令兵舉起手中的黃旗對遠處的弓箭手左右搖擺:示意他們撤退。接收到傳令兵旗語的弓箭手領隊,便下令部下撤退。
近千名弓箭手收起弓箭,從身後的山壁拉着繩索如同靈猴一般向上攀登,幾個呼吸後,便消失於山頭。他們先前燃氣的火堆,由於得不到充足的燃料,也漸漸的熄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