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州南方的戰事,初期階段,官軍的勝利異乎尋常的順利和容易。這個消息傳到渤海郡,着實令廣大的軍民感到異常的興奮。
當賊能過上好日子?尋常老百姓不服氣啊。如果當賊能過上舒服愜意的日子,那還要勤勞勤儉做什麼?……由於日子過得是否如意舒心這個原因,尋常老百姓支持官軍剿滅黃巾軍,即便青州的黃巾軍和他們秋毫無犯。
這種對立來自觀念,而觀念很難改變,即便當事人死了,生命終結,觀念還可以像傳染病傳給下一代。很多是非和矛盾就是這樣被觀念製造出來……爲什麼沒有寬容的融入呢?
人會犯錯,老天爺也有看不到的盲區,人性有陰暗和光明二面,民族也有劣根性和侷限性,只能訴求社會機制的超強糾錯能力。但是社會機制沒有寬容的因子,超強的糾錯能力能現實的存在嗎?
青州南部的戰事還沒有開始,青州黃巾軍的最高長官渠帥管亥便派自己的表弟杜淳統領到黃龍谷,向管季下達集結兵力的任務。
杜淳帶着最高指示,在十個精銳騎兵的護衛下,馬不停蹄趕到黃龍谷。黃龍谷的哨兵第一時間通知了黃龍谷的監軍波才。
已經準備好一切的波才,親自出谷迎接杜淳一行人。眼見波才親自迎接自己,杜淳連忙下馬。波纔可是受到大賢良師張角的器重,波纔可是散盡萬貫家產資助黃巾軍的,波才乃是黃巾軍當之無愧的第一謀士,黃巾軍的監軍,可是和渠帥一般高的官位啊。
杜淳帶領侍衛施禮拜見波才。波才含笑將之攙扶起來。杜淳疑惑的問道:“波才監軍,管季統領怎麼不在谷裡嗎?”。
“呵呵,杜淳統領一路勞累,我們進去再詳談!”,波才輕笑說道。輕描淡寫之間,波才便化解杜淳的內心疑惑。
波才陪着杜淳走進黃龍谷,杜淳一雙眼睛賊溜溜的四處打量。谷內次序井然:演武場,一部曲的將士正在操練,將士們的家眷正在良田裡勞作,雞鴨鵝羊等牲畜在空閒地方徜徉。遠處的草地上,孩子們天真的玩耍,不時發出天籟般的笑聲。
等衆人進入黃龍洞,賓主各自落座,杜淳便欣喜對波才說道:“黃龍谷有波才建軍坐鎮就是不一樣啊,卑職說句心裡話,黃龍谷比管亥渠帥的棲鳳嶺還要風光十分啊,簡直就是世外桃源啊……”。
“呵呵,殘山剩水無態度,被勤勞料理成風月!這都是大家的無私奉獻所得的結果!”,波才謙虛的迴應道,而後他轉移話題說道:“杜淳統領,管季統領數月之前率領大部分將士乘船渡海去尋仙山了……”。
“哦,這樣啊!”杜淳聞言,欣喜的臉色一怔,“波才監軍,青州的形勢,想必您也十分清楚,我們黃巾軍向安穩過日子,可是官府不肯放過我們……官軍和黃巾軍勢必一戰,本來管亥渠帥委派卑職前來黃龍谷調動兵力的,如今管季統領外出,這該如何是好啊?”。
波才聞言,故作沉思。杜淳則是眼巴巴的看着他。雖然波才一不會道法二不會武功,可是他的智謀聞名遐邇啊,令大賢良師都自愧不如。
波才一個姿態思考有點累,才換一個動作,陪坐的杜淳立即緊張起來。可是,波才轉換一個動作後,再次陷入思考。陪坐的波才空歡喜一場啊,他提到嗓子眼的心,還在嗓子眼。
杜淳先前的預想:是來到黃龍谷,以最快的速度下達任務,而後抱着美人嘿秋……可是他沒有想到管季居然跑到海外尋仙山了。
此時黃龍谷肯定是兵力不足,這種情形只能自保,根本不可能派出兵力參加與官軍的戰鬥,這要他向渠帥管亥如何交代啊。
其實,波纔是在掉杜淳的胃口,他也不想讓杜淳在黃龍谷呆的太久,夜長夢多啊。當杜淳沉不住氣,一臉的焦急表露無疑時,波才纔開口淡淡的說道:“杜淳統領,黃龍谷的形勢,目前的兵力僅夠自保。爲支持管亥渠帥和官軍作戰,我部願意貢獻普通的兵器弓弩六千隻,各種熊皮狼皮野豬皮軟甲八千套,良馬二百匹,糧草一萬石……”。
杜淳越聽越開心,波才提出來的條件不亞於直接出兵二營四千的兵力啊。他知道:青州的黃巾軍將士不缺這些盔甲武器,但是外來增援的黃巾軍將士極度缺乏戰鬥必須的盔甲和武器啊。
杜淳懸在嗓子眼的一顆心終於落回肚子裡,他滿臉的焦急雲散霧去,他樂呵呵的拱手向波才致謝說道:“多謝波才監軍的鼎力支持,如此,卑職也容易向管亥渠帥交差了……波纔將軍,鑑於當前的局勢,盔甲和武器以及馬匹最好今日就運到棲鳳嶺,至於糧草可以暫緩一段時日,到時候看管亥渠帥如何分配作戰計劃的,黃龍谷豐沛的糧草可以隨時提供給駐紮附近的黃巾軍……”。
言談之間,可以看出,杜淳也不是省油的燈啊。
波才接連點頭,表示同意杜淳的建議,最後,他笑吟吟對杜淳說道:“杜淳統領,你今日就走?好不容易來黃龍谷一趟,在這裡多玩幾天啊……要不,我們先去參觀武器裝備庫和糧倉?”。
“多謝波才監軍的盛情挽留!”,杜淳畢恭畢敬的對波才說道:“波才監軍,現在情況緊急,卑職本來打算下達任務便立刻離開的,計劃趕不上變化啊,卑職已經在這裡耽誤時間了……波才監軍,卑職還要去下一個地方下達任務。”。
杜淳說着話,便站起身體。
波才暗自驚喜啊,他可不想杜淳呆在黃龍谷啊。萬一那個環節出了問題,讓杜淳知道黃龍谷此時的真相,知道管季已經死亡,他可是吃不了兜着走啊。因爲此時的黃龍谷沒有人是杜淳的對手,要是杜淳全身而退,把黃龍谷的真相再告訴管亥渠帥,下一刻,管亥渠帥肯定會率先攻打黃龍谷的……
“哦,既然如此,我也不好多留杜淳統領在此處耽擱了!”,波才站起身體,用愛惜的目光看着杜淳說道,“請杜淳統領轉告管亥渠帥,二百匹良馬今日便會送到,盔甲和武器分批次送到!呵呵,等我放戰勝官軍,那時候杜淳統領一定要來黃龍谷逗留幾日啊……”。
“嗯,卑職一定赴約!”,杜淳輕鬆的迴應道,而後,他神情陡然變得亢奮,聲音顫抖的說道:“波才監軍,我們黃巾軍一定會打敗官軍的……告訴你一個秘密:管亥渠帥已經在一個月前進入到先天之境,成爲一名絕世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