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志強雖然感到有些不適應,但他馬上就平復下心境,既然自己已經決定了,那就該拿出應該有的姿態來。 和鎮南王還有小青花打了招呼之後,張志強帶頭向着會所裡面走去。 鎮南王和小青花則跟在他的身側,武平凡跟在他的身後。 向前走了幾步之後,鎮南王從懷裡摸出一根雪茄,遞到張志強身前,張志強看了一眼,伸手接過,叼在嘴裡。 小青花又遞過來一副黑超,接過來帶上,鎮南王又趕緊湊上前來,一邊向前走一邊給張志強點上雪茄。 在走進會所的前一刻,雪茄點燃,張志強深吸一口,噴出一口白色濃煙,然後一腳跨進會所。 引入眼簾的是一副擺在大堂裡的靈柩。 老九躺在上面,他的身前擺滿了燭臺,身周也跪滿了披麻戴孝的小弟。 整個大堂內,臨時被改建成了靈堂,張志強擡步向前,走到老九身邊,伸手握住他早就已經冰涼的右手,黑超之下的眼眶微微泛紅,他從嘴裡把那根雪茄拿下來,放在老九嘴裡,然後取了一炷香,點燃之後給老九上香,上完之後站到一邊,小青花和鎮南王也向後上去給老九上香。 就連武平凡也給老九上了一炷香,畢竟死者爲大。 上完之後,小青花來到張志強身邊,輕聲說道:“強哥,這邊來。” 小青花和鎮南王帶着張志強往會所的會議室走去,進入會議室之後,張志強看到會議室內已經有三個人坐在那裡。 一個穿着西裝,帶着眼鏡,大約三十五歲左右的人看到小青花他們進門,立刻站起身來。 “青花哥好,鎮南王好,強哥好。”這人客客氣氣地和張志強他們握手,在和張志強握手的時候,他自我介紹道:“我叫丁慧傑,是九哥手下的會所主管。” 張志強點了點頭,看了一眼另外兩人,一人是一個大約二十五六歲的年輕人,穿着一件黑色皮衣,脖子上可以看到紋身,張志強看向他的時候,這人也正看向張志強,眼神當中帶着明顯的敵意。 張志強只淡淡地看了他一眼,然後就又看向另外一人,另外一人年歲比較大,約莫五十歲左右,見張志強看向他,不卑不亢地向張志強點了點頭,算是打過招呼。 張志強雖然之前並不認識這三個人,但可以想象,這三個人必然都是老九的手下,還是最得力的那種,此時看這三個人的態度,他心裡對這三個人也有了一個大概的判斷。 張志強走到會議室橢圓桌子的一頭,拉開一張明顯和其餘椅子不一樣的椅子,直接坐下。 看到他這個動作,原本屋裡的三個人明顯神色大變,其中那個年輕人差點就要跳起來,但卻被那個五十多歲的人一聲咳嗽打斷。 鎮南王和小青花也在張志強身邊坐下,武平凡則站在張志強身後。 衆人坐下之後,丁慧傑也回到原來的位置坐下,他開口說道:“既然青花哥和鎮南王都來了,那麼九哥的後事具體怎麼辦,也可以定下來了。” “我們自己的事,爲
什麼要讓別人攙和進來?”那年輕人說道。 “青花哥和鎮南王不是外人...”丁慧傑說道。 “啪!”的一聲,那小青年一下子站起身來,一隻手掌狠狠按在桌上,開口說道:“不是外人?那我是外人嗎?丁慧傑!別以爲我不知道你打的是什麼算盤!九哥沒了,你立馬就抱別人大腿!你就是天生的反骨!” “吆!山中無老虎,土狗稱大王啊。”小青花眼看丁慧傑壓不住這個外號叫做土狗的年輕人,捏着蘭花指開口說道:“土狗啊,實話和你說,老九在的時候,我就和他說過,你不安分。” “但是老九重情義,依然重用你,現在老九不在了,你立刻就跳出來了是嗎?” 土狗看了一眼小青花,如今老九不在,確實沒人壓着他,但無論小青花和鎮南王,都是和老九平起平坐的人,他這時候不敢太過得罪。 於是冷哼一聲說道:“青花哥你這話就不對了,我土狗這些年幫九哥做了多少事情?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我土狗有今天,都是敢打敢拼敢不要命換來的!我可以拍着良心說,我土狗,絕對對得起九哥!” 他說完之後將目光投向張志強,開口說道:“那張位置,是九哥的,你最好立刻把你的屁股從上面拿開!” “砰!”的一聲,鎮南王一巴掌拍在桌上,將桌面都拍得開裂,他一下子站起身來,對着土狗吼道:“他媽的你怎麼和強哥說話呢?!信不信我立刻打殘你?!娘希匹!你再怎麼狠,也就是土狗一隻!” “哈哈...好啊!好啊!”土狗忽然大笑了幾聲,看着鎮南王說道:“九哥纔剛走,你們這些平時和他稱兄道弟的兄弟,就迫不及待地上門來搶九哥的東西,坐九哥的位置,很好很好!” 鎮南王還要開罵,但卻被張志強伸出手來拉住。 “坐下。”張志強對鎮南王說道。 “強哥...”鎮南王看到張志強態度堅決,於是坐了下來。 張志強等鎮南王坐下之後,看向土狗,開口說道:“我就坐了,你能把我怎麼樣?” 土狗明顯一愣,如果今天只有張志強一個人來的話,他這時候絕對已經出手將張志強打殘丟出去了,但現在張志強身邊不但坐着鎮南王,還坐着小青花。 並且這兩人好像還很聽他的話。 土狗眼珠一轉,開口說道:“你們是怕自己來搶九哥的東西,會被人說不義是嗎?所以才擡出他來?” 鎮南王和小青花兩人對看一眼,他們有接到陳半江的電話,說是從今之後,一切都要聽張志強的話,所以他們今天才到這裡來,但他們沒有想到,陳半江竟然沒給這邊打招呼,所以這時候都有些不知道怎麼辦。 畢竟這裡確實是老九的地盤,就像土狗說的這樣,如果老九身前沒有交代,而陳半江不知道出於什麼原因也沒有給這邊老九手下的人打招呼的話,那倒確實很難辦。 張志強這時候已經明白過來,這一定是陳半江故意爲之,是要考驗自己。 陳半江,是在逼自
己啊...張志強心裡發出一聲感嘆,然後擡起頭來,看向土狗,開口說道:“我要坐這個位置,你是不是不服?” “服你個幾把!”土狗對着張志強叫囂道。 張志強忽然將目光從土狗身上移開,看向那個一直沒有說話的五十多歲的傢伙,開口問道:“這位是...” “九哥手下一條老狗罷了,他們都喊我老狗。”那人說道。 張志強點了點頭,開口問老狗:“那這條土狗,和你有關係嗎?” 老狗聞言不知道張志強什麼意思,看了一眼同樣莫名其妙,一頭霧水的土狗,他開口說道:“我不知道你是什麼意思。” 張志強慢慢站起身來,雙手撐在桌面上,身體向前微微前傾,看着老狗說道:“那我換個方式問你,假如我現在要把這條土狗從這裡扔出去,你會不會有意見?” 張志強的話剛說完,老狗還沒有回答,土狗就先跳了起來,他從腰間抽出一把刀,直接一刀剁在桌面上,伸手指着張志強說道:“媽的!你還真把自己當人物了!再囂張信不信我現在就捅了你?” 張志強將目光從老狗身上收回,轉而看向暴跳如雷的土狗,冷冷一笑,拉開椅子,繞過小青花身邊,一步步走到土狗身前,盯着他的眼睛,一直走到幾乎和他面貼面,這才停下。 “捅?你以爲動動刀子敢捅人就很牛逼了嗎?”張志強說着將手伸進懷裡,直接掏出一把槍來,往桌上一拍。 土狗頓時臉色一變,老狗也身軀微微一震,華夏不是米國,槍支管理是非常嚴格的,雖然說勢力大到老九這個程度,必然是有幾把的,但即便是老九,也不敢正大光明地隨身攜帶槍支。 “用刀太沒意思了,用這個更快。”張志強伸出雙手,幫土狗將他因爲剛纔動作比較大而扯得有些亂的皮衣整理了一下,伸手拍掉他雙肩上的頭皮屑。 然後轉過身來,張志強一邊向老九的那張位置走去,一邊開口對武平凡說道:“把他丟下去!” “你找死!”土狗反應過來之後,直接伸手去抓張志強放在桌上的槍,就在他剛剛把槍拿起來的時候,忽然一道黑影一閃,然後一隻拳頭就狠狠地轟在了他的胸口,將他的胸骨都打的凹下。 土狗不可思議地瞪大眼睛看着那隻忽然出現的拳頭,在他去拿槍之前,武平凡還站在桌子的另一端,但在他將手槍拿起來之後,這一秒鐘都不到的時間裡,武平凡竟然已經飛過桌子,到了他的面前。 胸口傳來的巨大力量讓他覺得自己的胸骨完全被轟碎了,張口就噴出一口鮮血,整個人倒射着直接撞向會議室裡的落地窗戶。 “砰啦”一聲脆響,土狗撞碎了玻璃直接摔到了外面,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張志強慢慢走回老九的位置,坐下之後雙手抱在一起,撐在下巴下面,看向被土狗嘴裡吐出的鮮血噴了一臉的老狗:“現在你可以回答我的問題了嗎?” 老狗看了張志強一眼,然後低下了頭,說道:“強哥,我知道錯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