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龍呵,是你找我的嗎?”到了二號下午,況超羣纔想到了要給龍若海回了一個傳呼。
龍若海一看,是況大哥回過來的傳呼,當然很快就給回了過去。抱怨地說道:“大哥當了縣長,有了架子嗎?到現在纔回傳呼。”
“哪裡,哪裡?我也是公差不由身,沒有法子的事喲。哈哈,說說看,是什麼事?不行的話,就讓大哥擺酒打招呼。”況超羣在電話中很是和藹。
得知是請自己到‘三江茶樓’幫助剪綵的事,況超羣不好意思地笑着說道:“不好意思,真的是不好意思。這麼大的事,我竟然沒有能夠到場。這樣吧,今天晚上我請客,就在‘三江茶樓’請你們幾家一起喝口茶,吃一頓便餐。”
“大哥,你這說的是什麼話。到了自家的茶樓,還要你請什麼客?公事招待我們不說,你大哥有私人活動來這裡,是看得起兄弟。晚上六點,你和大嫂早點來。劉強和許大少那兒,由我來通知。”
到了晚上,四家人就又湊到了一起。找了一個稍許寬敞的包廂,聊天的聊天,打牌的打牌。龍若海用眼角掃描了一下在座的衆人,然後又在葉嬋娟那柔嫩的面龐上停留了一下。
WWW ⊙т tκa n ⊙¢O
上次在那個‘漁港飯店’吃飯,也有在座的這些人。那是娟妹隨自己第一次出現在公衆場合。也就是那一次的酒宴,讓許文傑這個大嘴巴給傳了出去。接踵而來的是葉家長輩的怒火,還有魯祥雲、過少兵的連鎖反應。
想到這家‘三江茶樓’的由來,也是緣起於那次吃飯。宋家爲了早日了結這段人情,纔會要採取這種物質的方式,消除女兒宋丹青的心結。
說起來自己的運氣既好也不好。說不好,是因爲自己與魯祥雲、宋丹青的所謂戀情,純粹是子虛烏有的事。白白讓自己多了好些磨難,受了一些醃臢氣。說運氣好,也有一點道理。換作其他一個人,這麼大的誤會,想只挨魯光泉一拳,就解決問題,那根本是天方夜譚。別說還得到了喬小兵的幫助,辦了這家‘三江茶樓’。運氣是不錯,只不知什麼時候才能度過葉家的這段考驗期。
對這一點,龍若海也沒有信心和把握。就連這所茶樓的開張,也沒有敢驚動葉家兩個當家人。怕的就是知識分子轉不過彎來,會說什麼沾染了銅臭之類的話。不然的話,讓葉老夫子來剪綵,倒是最爲合適的人選。
打牌的間隙,龍若海問起了況大哥到寧北的情形。看得出來,況超羣的心情很好。說起寧北的發展前景,很是興奮。儘管如此,他還是提起了張躍進的歷史。“大哥,我不是不信任你的能力和水平。而是這個人的素質太差。千萬不能聰明反爲聰明誤呵。”
“小龍,你能這樣說,我很感動,這纔是真正的好兄弟。”接着,況超羣詳細介紹了當年在火車上的一幕。然後又很有感情地說道:“人若不能感恩,枉爲人也。我也知道這個張躍進不是個玩藝。但我們不能因爲這個原因,就去做一個有恩不報的小人。
再說,我所做的事,也只是在政策許可的範圍內,進行一點幫助。給別人也是我的工作,給他也是工作。那又何必不給他呢?我做好了工作,還又報了恩。一舉兩得的事,何樂而不爲哩。做人要有原則,但又不要太迂腐。你們說對吧?
哈哈,有你們這幫兄弟的關心,我出不了大錯的。我不和他發生一分錢的往來,誰能說我什麼?哼,就憑他張躍進那麼一點小聰明,再調皮也翻不出我的巴掌心。好好賺錢就行,如果瞎胡鬧的話,我會讓他笑不出來的。”
看到況大哥如此自信,龍若海和劉強當然不會再繼續勸下去。幾家人家開心地喝起了酒來。酒席結束之後,況超羣還有應酬,就先走了一步。龍若海哩,則因爲‘小諸葛’打來了傳呼,說是要和王大爲一起來喝茶,要繼續等待。他先送娟妹回了家,然後和兩個死黨邊聊天,邊等待。
閒談之中,劉強關切地問起了魯光淦的事。開張這一天,龍若海沒有請魯光淦到場剪綵。這中間的原因,劉強也知道。既然支隊長對自己的怨氣還沒有去得掉,請了也不會來。說不定呵,還會說自己不務正業,更加增加一點不舒服的感覺。再說,魯光淦所參與的角逐,這兩天也到了揭曉的時光。就是他想來,估計也是心有餘而力不足。那樣的話,讓領導爲難,反而不美。
確實是這樣,魯光淦忙得很。整天忙着打探消息,其他什麼事情都顧不上。還好在谷中天和龍若海都返回了工作崗位,整個支隊的工作不用再煩神。對這事,他的心情很是有一點矛盾。論理,他應該要感謝這兩個得力干將。在關鍵時刻,沒有給自己掉鏈子。當他想到龍若海給自己造成的麻煩時,又有一種火不打一處來的感覺。
二號晚上,在家吃過晚飯之後,他愈加感覺到有點無聊。市委常委會在晚上八點召開,要想知道結果,估計最早也要到十點之後。晚的話,過了十二點也很正常。等待,是最爲感覺無奈的事情。最後的結果是什麼,誰也說不準。有人說出水纔看兩腳泥。不到最後投票的時候,誰能斷定那些常委的票會投給誰家。幕後的不確定因素太多太多。
這個時候,他對自己的大哥魯光泉也有看法。對女兒確實是太寵愛了一點。已經把人家打得那個樣子,嘴上吃一點虧又有什麼了不起的事情。非要得了便宜還賣乖。讓人家兒子住院之後,老子還要出面打招呼。這口氣,換誰也不容易咽得下去。
得罪了過文康,還讓居中協調的向侃也不高興。說是魯家人有點太霸道。你是軍方人士,人家當然無可奈何。所有的報怨,都結到了我的身上。這種想法,魯光淦也只能放在心中。曾經偶有流露,就被做大哥的魯光泉罵了個狗血噴頭。說他沒有男兒氣魄,爲了區區烏紗帽就畏首畏尾。象這種用自身尊嚴換來的官,不做也罷。
從古到今,用自身尊嚴換取官運亨通的人太多太多。用自己妻女換官的有之,自己甘爲年輕權臣乾兒子的人也不勝枚舉…….有權在手,纔是最好的證明。魯光淦越想越煩。
過去有了煩惱之事,就會有谷中天、王大爲一幫老刑警陪自己散心。還會有龍若海、‘小諸葛’這些年輕人,陪着自己吹牛打屁。自從踏上角逐的戰場之後,自己就和這些人有了一種生疏的感覺。不但是生疏,甚至還有了一種道不同、不與爲謀的感覺。
放在平時,不用自己打傳呼,這幾個人都會圍繞在自己身邊。現在卻大大的不同,一個個都離得遠遠的。特別是那個龍若海,只是在醫院門口碰到過一次。其餘時間,都說是在下面縣城,有事也只是電話聯繫。他們怕我,他們都在躲我,魯光淦豁然開朗。他不想再去探求其中的原因,一切都過了今天再說話。只要有權在手,想要圍繞在自己身邊的人多着哩。
想到這兒,他慢步朝門外走去。聽人說,新城區那兒新開了一家‘三江茶樓’。說是很有品味,也很安靜。自己不如到那兒喝茶去,免得枯坐無聊。一個店小二模樣的年輕人,站在門口接待客人。看到魯光淦這副模樣,立即朗口喊叫了起來:“客人一位,樓上請。”有意思,魯光淦暗讚了一句。就按照對方的指引,拾級而上到了三樓的雅座。
魯光淦進門的時候,依稀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在屋角處一閃而逝。他搖了搖頭,感覺不可能。戚長春怎麼會和自己想到一處,都到這個茶樓來打發時光。他的眼力確實不錯,看到的人也確實就是戚長春。換一個時段,換一個對象,兩個人也許會湊到一起去,來上一個長夜漫漫茶當酒。可惜的是雙方處於二者只選其一的必殺局面,只能是冤家對頭,根本無法交心聊天。
相鄰的一間包廂裡,坐着好幾個魯光淦的屬下。有‘小諸葛’、王大爲,當然肯定會有龍若海,加上劉強、許文傑,正湊在一起打牌哩。
“噓,你們知道我看到誰了?”輪空的‘小諸葛’出去小便,神乎其神的跑進來通報消息。‘三江品茗閣’的隔音效果特別好,根本不需要這樣小心說話。但他爲了加強自己的說話效果,硬是裝成了這個樣子。可惜的是這些人都不給他面子,仍舊自顧自的在打牌,沒有一個顯現出關心國家大事的樣子。
“你們這些人真的沒治,起碼也要給一點小小的面子吧。”‘小諸葛’看到自己的裝腔作勢,沒有達到預期的效果,也有點失望。
“說吧,說吧。有屁快放,沒事滾蛋。”總算是有人接了腔。只是說話的內容不太好聽。‘小諸葛’也不計較,立即回答說:“龍大哥,我剛纔看到魯支和戚主任進了包廂。”“不可能。你這小子欠揍了。竟然會用這種消息來哄我們。”王大爲轉過身來就要敲打‘小諸葛’的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