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小諸葛’通完電話之後,龍若海就撥打了葉嬋娟的中文傳呼機。電話很快就回撥了過來。只是在接通的一剎那間,他沒有說話。他想等着聽娟妹那種柔美的聲音。
“是你嗎,龍哥。”撥通了龍若海的電話以後,卻又聽不到有人說話。葉嬋娟遲疑了一會,才弱弱地問了一句。她沒有想得到,對方是故意不作聲,在等着自己說話哩。
她在喊我‘龍哥’,這可是第一次聽人這樣稱呼自己。“娟妹,你是在喊我龍哥嗎?”龍若海感覺心神一蕩,忍不住就問出了口。“是呵,你感覺不好嗎?”葉嬋娟覺得自己的臉上好象有點發燙。
“好,好,好。哪兒會有不好哩!這是第一次聽人這樣喊我,開心極了。”“那就好。我們可說定了,以後只有我這樣喊你才行。再有其他人喊,我可不依你哦。”葉嬋娟嗲嗲地玩出了小女孩的刁蠻。
龍若海聽到葉嬋娟這樣說,心裡真的是樂開了花。連聲說道:“那是當然,那是當然。只讓你一人喊我龍哥。我以後也喊你娟妹,行嗎?”對於龍哥的見縫插針,羞得葉嬋娟只能用鼻音‘嗯’了一下。
聽到娟妹‘嗯’了一聲以後,龍若海也知道不能逼迫過緊。不爲已甚的說道:“娟妹,晚上有空嗎?一起吃個晚飯。”“嗯。”聽到葉嬋娟這輕輕的一聲‘嗯’,他是樂滋滋的。接下來的上班時間,全是垃圾時間,他是在焦急的等待之中度過。
還是那家如家飯店。兩人找了一張靠邊的小餐桌,點了幾個家常菜就吃了起來。本來是龍若海喝啤酒、葉嬋娟喝飲料的。喝了一會以後,禁不住一聲又一聲的‘娟妹’,葉嬋娟也開了一瓶啤酒,陪着龍哥喝了起來。
吃飯的時候,總是龍若海在說,葉嬋娟在聽。可能男人在自己鍾情的女人面前,荷爾蒙會加速運轉,表現欲也大大增加。此時的龍若海就是這樣,一直是在說個不停。葉嬋娟則是抿着小嘴,含笑地聽着龍哥在擺龍門陣。
說到後來,龍若海也終於停了下來。他將滿滿一杯啤酒一口喝了下去,然後又朝着娟妹亮了一下杯子。葉嬋娟報之以嫣然一笑,也端起杯子稍稍抿了一小口啤酒。
“龍哥,你將來會找一個什麼樣的女人爲妻子呢?”葉嬋娟終於還是按捺不住心頭的鬱悶,將一直徘徊於心頭的困惑給問了出來。這話可不好回答,總不能直截了當地說,我就想娶你這樣的女人爲妻吧。龍若海在心頭暗自思索着。
那樣說的話,不但會唐突美女,給人一種粗魯、無禮的感覺,還會讓已經形成的良好氛圍毀於一旦。龍若海腦海中的念頭一轉,付之以狡黠的一笑。說道:“這可是軍事秘密哦,不能輕易泄露的。”
“說嘛,說嘛,我就是要聽。”喝過酒之後,葉嬋娟的雙腮微紅,一雙如水的眸子顯得更是水靈靈的。再加上其優雅的氣質,任何男子和其直面相對,都無法做到心平氣和。
龍若海被她這麼一番撒嬌,也是頓感血液上涌,恨不能連鼻血也要流了出來。只好趕快繳械投降,連忙回答說:“長相嘛,能象娟妹這樣,我是求之不得。能象娟妹這樣的有文化,又知書達理的人,那是再好不過。只是我有一個條件。”
在這之前,聽龍哥說的那些,葉嬋娟的心中總是感覺樂滋滋的。龍哥所要選擇的妻子,都是以自己爲楷模,她當然會開心哦。說不定啊,龍哥說的就是自己。聽到龍若海說到條件,她的心神一下子就高度集中了起來。
“我的條件,就是不能嫌棄我的父母。如果那樣的話,我寧可一輩子打光棍,也不要那樣的女人。”說這話的時候,龍若海的語氣有點生硬。話出口之後,才感覺到似乎有點不妥。他連忙打量了對方一眼,才發現對方一點也沒有計較。
原來是這個問題,葉嬋娟的心情爲之一鬆。這種事情在那些檔次不高的女人眼中,會作爲一個條件提出來。到了葉嬋娟這個層次的女人,根本不需要加以考慮。誰人沒有父母,誰人能夠拋棄父母?聽到這樣的問題,葉嬋娟報之以輕輕一笑。
“既然愛上了一個人,怎麼會嫌棄人家的父母哩。”娟妹隨口說出了自己心中的疑惑。這話要聽,這話也愛聽。素質不一樣的女人,境界也是大不一樣。龍若海恨不得將對面這個有點嬌憨的女孩子,擁抱到自己的懷裡。
“你在選擇戀愛對象的時候,會不會要考慮對方的家境呢?”葉嬋娟忍不住,還是說出了自己內心的顧慮。唯恐龍哥沒有能聽得懂,她又補上一句道:“假如你碰上一個能讓你少努力許多年的女人,是不是會優先選擇她呢?”
娟妹怎麼會問這樣的問題,難道是想問我,是不是因爲她的家庭,纔會追求她的嗎?想到這裡,他實事求是的說道:“有外援,讓自己早點實現夢想,當然是好事。但我覺得,主要還是要看對方的人品,是不是情投意合。”
這話回答得中規中矩,一點也挑不出毛病。希望有外援,但不依賴外援,人品第一。可惜的是,葉嬋娟對這個答覆不滿意。三姐妹都符合這個條件,龍哥會如何選擇呢?
既然今天已經破了題,葉嬋娟也就豁了出去。她繼續問道:“在兩個同樣愛你的女人中,一家人家官大,一家人家清貧。你會如何選擇哩?”
葉嬋娟這個問話中,有一個最大的毛病。那就是她把自己家當成了清貧之家。她不知道,自己的家在龍若海的眼中,也是一個可望而不可及的存在。這個錯誤不打緊,只是直接導致了龍哥的誤解,也就產生了回話的失誤。
“能幫着自己早日實現夢想,當然是好事哦。象娟妹這樣的”,沒等到他的話說完,就發現葉嬋娟的眼角噙着淚珠,接着就丟掉了手中的筷子,站起身來,捂着臉就往門外跑。
這是怎麼的啦,龍若海有點丈二的和尚——摸不着頭腦。不管怎麼說,此時不是能夠耽擱的時間。他對着吧檯上的老闆喊了一聲:“老闆,我明天來結賬。”“好唻!”這個地方來多了,再加上是劉強的朋友,老闆當然好說話。
龍若海三步並作兩步,迅速追上了邊跑邊抽泣的葉嬋娟。“娟妹,你這是怎麼的啦?我沒有說什麼不好的話啊。”“你去找家中有人當大官的好妹妹吧。”葉嬋娟兩肩聳動,一邊說一邊哽咽着。
“你這說的是什麼話呢?我還能再有什麼好妹妹!交往的女朋友,也只有你一個人啊。”心急則亂,任是龍若海再聰明,也不知道葉嬋娟玩的是哪一齣。一頭霧氣的龍若海,只好就話接話的進行分辨。
“怎麼沒有,你還賴皮。又是司令的女兒,又是書記的姑娘。你還嫌不夠瞧啊!”被攔住路口的葉嬋娟,索性就站了下來。吃醋的女人,是無可理喻的女人。這是說的哪一國話呵,龍若海無可奈何地搖了搖頭。
“娟妹。不管你對我有什麼誤會,我都希望你能說出來。真的是我錯了,我也會做個明白鬼。你總不能就這麼殘忍,讓我栽得不明不白的吧?”
這就是龍若海的聰明之處。不管怎麼說,這中間肯定會有誤會。如果今天不能解釋清楚,也就將會成爲永久的誤會。說清楚了,感情能再進一步。說不清楚,也就勞燕分飛,不再往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