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當然明白你的意思,”陳震義瞟了他一眼道,“但是我就怕你的這個軟蛋哲學傳出去,會對你不利啊。”
“什麼軟蛋哲學?”王逸飛愣了一下道。
“你讓我們時刻都要注意自身的安全,不要輕易去送死,這不是軟蛋哲學是什麼?”陳震義望着他笑道,“你身爲黨員,應該知道我們的戰鬥口號吧,那是‘一不怕苦,二不怕死,下定決心,不怕犧牲,排除萬難去爭取勝利’,這纔是革命的大畏精神嘛!”
“你……”王逸飛聽他這麼說,真是有些語了,於是他正色道,“你以爲我們這是舉着紅本本喊口號嗎?我們這是在一個強大的對手作戰,如果稍有不慎就會出現意外情況,你現在還給他們宣揚這些,難道真想讓他們都去送死嗎?”
“我知道你是爲我們好,所以說句老實話,我們剛纔聽了你的言,心裡都是暖乎乎的,”陳震義正了正臉色道,“但是正是這樣,我也想提醒你一下,你的這邪確實是有點出格的,因此如果被有心人利用了,可能會對你不利。”
“利用?利用我什麼?說我政治覺悟不高?”王逸飛撇了撇嘴道,“如果真有人這麼聊,那就隨他去吧。”
說到這裡,他又笑道,“再說我們今天在場的應該都算是自己人,難道還有誰暗算我不成?”
“你呀,”陳震義聽他這麼說,真是感覺得有些奈,於是他點了點王逸飛道,“我現在現你的膽子特別大,有時候我都搞不清你到底是有恃恐呢,還是哪敢神經搭錯位了。”
“哪有那麼嚴重?我只是說說自己的內心話而已,”王逸飛笑了笑,然後臉色一正道,“既然你到這裡,那我也給你交個底,我是確實是很看重你們的生命安全,因此我在這裡要給你下個硬指標:這次的任務必須圓滿完成,但是我們的人員不能出現重大傷亡,如果你什麼時候讓我送了菊花,那麼論你的任務完成得多麼好,最後功勞都會折半。”
陳震義聽他這麼說,不由心中一凜,於是他很嚴肅地點頭道:“是,我一定會盡力按照你的要求去辦,不過……”
說到這裡他望了王逸飛一眼,沒有繼續往下說,王逸飛當然知道他是什麼意思,於是他嘆了口氣道:“其實我知道這種事情不是你能保證的,但是我看着那一張張充滿正氣的臉,我真的不希望他們有任何意外,因此你們在協同作戰這方面,一定要多下功夫,以確保每個人都有最大的安全保障。”
“是,這個工作我們一定會重視。”陳震義忙點頭道。
“另外,”王逸飛想了想,然後很認真地說道,“不管是任何人,如果他遇上了重大危機,你都要及時告訴我,我會盡自己最大的努力協助救援。”
“這個是肯定的,”陳震義笑道,“你是我們的指揮官,如果遇到什麼重大的情況我當然要及時向你彙報。”
“嗯,那就先這樣,”王逸飛望着他笑道,“你也該回去了,嫂子肯定還等着你吃飯呢。”
“嗯嗯,我馬上就走,”陳震義點了點頭,然後湊到他耳邊笑嘻嘻地說道,“順便問一句,你覺得我們雪雁同志怎麼樣?確實漂亮吧?”
“你……”王逸飛聽他又扯到這個,不由瞪了他一眼。
“呵呵,你別不好意思嘛,”陳震義衝着他賊笑道,“我看你以往都是惜語如金,今天卻慷慨陳詞,難道不是爲了吸引美女的芳心嗎?”
“切,你這個人真庸俗,我懶得理你。”王逸飛不屑地撇了撇嘴,然後頭也不回地走了。
當天晚上,王逸飛和戴炳宣在紫藤閣小搓了一頓,當然,也正如王逸飛所說的那樣,這一頓就是個便飯而已,所以他們總共只點了三菜一湯,而且酒也只喝了一瓶二兩五的湘泉,不過看得出來,戴炳宣心裡還是很高興的,因爲他也是久歷世情的人,知道王逸飛對他這樣隨便,那就是沒有拿他當外人了,所以他已經暗暗打定主意,要趁着這個機會在新的舞臺上大展拳腳。
時光飛逝,轉眼之間就已經進入四月份了,而四月五號則是國人傳統的掃墓祭墳的大日子——清明,以往的時候,王逸飛都是點一炷清香,然後遙祝遠方的先祖諸靈安好,但是今年的清明,他是決計要回去掃墓祭墳的,因爲這是他與母親相認之後,渡過的第一個重大祭日啊!
爲此,王逸飛提前兩天就給王化忠打了電話,說這個清明準備回家一趟,王化忠一聽就知道他心裡的想法,於是他在電話裡問道:“還要做其它的準備嗎?”
“那就不用了,”王逸飛忙說道,“其實我也就是回來盡一點心意而已。”
“是啊,你也該回來替你媽掃掃墓了,”王化忠輕輕地嘆了口氣道,“因爲這麼多年,她都過得冷冷清清的。”
王逸飛聞言不由心中一酸,於是他強笑道:“那我今年多多的給她放幾掛鞭炮吧!”
四月四號上午,王逸飛獨自搭上去長峰縣的班車,踏上了回家的歸途,本來他給杜書記請假時,杜書記是想派安排一輛車送他的,但是王逸飛覺得自己既不是出公差,而且級別也不夠派專車,所以他就婉言謝絕了。
不過他在長峰縣下車以後,卻遇上了市交通局的副局長郝平峰,當他聽說王逸飛要回家時,就笑着說道:“那你上我的車吧,我正好要去長鬆線上轉一轉。”
王逸飛也不知道他是否真的敲要去長鬆線上巡視,但是他既然這樣說了,自己倒是不好推辭,於是他笑着說道:“那就麻煩你了。”
“呵呵,這有什麼麻煩的,順路而已。”郝平峰笑嘻嘻地說道。
郝平峰原來是市交通局辦公室的主任,去年黃必清倒臺以後,一大批官員落馬,騰出了許多的位子,而他在交通線戰線混的時間很久,並有幸與杜書記見過幾次面,而且杜書也對他有點印象,因此他就趁着這個機會擠上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