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送劉莎莎回去的路上,劉莎莎沒忘祈冰曾答應告訴她一個計劃的。
走過鐵路後,劉莎莎問道:“冰,你不是說你有一個計劃要告訴我的嗎?能說說嗎,是個什麼計劃呢?”
“哦,你還惦着呢,呵呵。小腦袋瓜成天裝着這些啊。”祈冰笑道。
“哼,因爲是你,所以我才惦記呢。”
“真想聽嗎?”
“當然。”
“你不覺得今天溜子有點異樣嗎?”
“沒有啊,看着很正常啊。”
“我看不正常呢。你只看到溜子的表面,沒有看到溜子的內心。”祈冰頗有洞察力的樣子。
“你能看到他的內心啊?這麼厲害,吹的吧?那要這樣,你是否也應該看到我的內心呢?呵呵。”劉莎莎給祈冰出難題,也想試探一下他的反應。
“考我啊?你的內心想的什麼,我自然清楚啊。”
“你吹吧你,這樣,你就說說我現在內心在想什麼吧。”
“我說對了呢?”
“說對了,我就佩服你。”
“太廉價了,一句話啊。那不行。”
“怎麼呢?誇你還不夠啊。那怎麼辦?”
“要獎一個。。。。。。那個。”祈冰只說一半。
“呵呵,你壞。好,我答應你。那你快說啊。”
“你現在想的嗎,就是想知道我告訴你這個計劃。”
“廢話,這誰都知道,還用你說啊。我是問。。。。。。”
“我逗你的,笨笨。你想啊,不受你媽制約,來去自由,再有呢,就是畢業了找個好單位。”祈冰緩緩說道。
劉莎莎看看祈冰,心裡在想他怎麼知道啊,還真是這麼回事呢,她心裡承認,但嘴裡不鬆口。
“說對了嗎?莎莎。”
“嗯,怎麼說呢,只能說挨着了一點邊。”
“挨着了也應該算啊,呵呵。”
“不算。”
“哪能呢,獎一半行不?”祈冰把臉湊過來。
“一半怎麼獎啊?”
“不要那麼重,輕一點就是了。呵呵。”
“去你的。不給你,你沒答完全嗎。”
“賴賬啊。。。。。。”祈冰話還沒說完,劉莎莎突然把祈冰拉到跟前,來了一個親吻,吻在了祈冰的臉上。
“這是大街啊,我的小姐。”祈冰四周看看。
“我都不怕,你怕個什麼啊,真是的。快說說你的計劃吧。”
祈冰摸了摸臉:“好燙啊,是個熱吻啊。”
“去你的,快說。”
“呵呵。好吧,我說。你平時注意到溜子沒有?”祈冰問道。
“沒怎麼注意啊,怎麼啦?”
“溜子看尤曉麗的眼光就很關切很柔和。今天這個事情他又主動給衣服曉麗蓋,說明了什麼?”祈冰反問道。
“都是朋友嘛,很正常啊。”劉莎莎平淡地說。
“我以前就關注過的,其實溜子內心還是蠻喜歡曉麗的,只是因爲華子的緣故,他就把自己隱藏起來了。”
“真的啊,還有這事啊。哦,我明白了,你是想撮合他們倆啊。”
“聰明,親愛的。”
“我覺得吧,這事不太好辦呢。溜子這麼講義氣的人,他是不會和曉麗談的。曉麗原來是華子的女朋友,如果他們好了,不知道的人還以爲是溜子橫刀奪愛呢。這事不太妥啊。”劉莎莎提出自己的疑慮。
“這事不難,關鍵看曉麗的態度。這事啊,還得靠你和柳箐來幫忙了。”
“怎麼幫啊?”
“你們私下探探曉麗的意思,當然最近不行。等她心態緩和下來,你們再去試探、瞭解。”祈冰說出辦法來。
“哦,這樣啊。”
“你們等我的消息,等我這邊搞定了,你們再去曉麗那邊。”
“呵呵,想不到你這麼細心,竟然當起紅娘來了。”劉莎莎誇讚道。
“都是朋友,不說兩肋插刀嘛,也得動動腦筋呢,盡力把他們撮合在一起啊。更何況其中還有戲呢,並不是無的放矢,亂來一氣。”
“知道啊,只是我覺得難度挺大的,感覺溜子不會同意的。”
“不試試怎麼能知道呢,死馬當作活馬醫吧,賭它一把。”祈冰下了決心。
再說溜子回店後,心裡一直想着尤曉麗煩悶的樣子,特別是喝多酒的情形,覺得曉麗甚爲可憐,也覺得甚爲痛心。其實溜子一直喜歡着尤曉麗,只是因爲礙着華子,他便打消了主動表白的想法。他和華子親如手足,華子的女朋友,他怎麼能喜歡呢,所以他便一直隱藏着這份感情。如今,華子放棄了曉麗,機會是來了,溜子也想去爭取。他不想看到曉麗情緒落寞,但又很矛盾,怕背上乘人之危的罵名。溜子覺得左右爲難,十分難辦。
“溜子!”溜子擡頭一看是祈冰,“哦,你來了。還不準備回校啊?”
“還早呢。明天早上再回去。怎麼啦?看你心緒不寧的。有心思啊?”祈冰心裡有數,故意問道。
“哪來什麼心思啊。我這人你還不知道啊,沒心沒肺的。”溜子故作輕鬆地說。
“別裝了,你的心思都寫在臉上了。別人不知道,我還不知道嗎?呵呵。”
“進來坐坐吧,地方小,湊合一下吧。說說看,就依你的話說,看我有什麼心思?”溜子想看看祈冰到底是何路神仙。
“你心裡有尤曉麗!”祈冰冷不丁來了這麼一句。
溜子一個激靈,手裡的杯子差點掉下來了。“你瞎說什麼呀,祈冰。人家以前是華子的朋友,我怎麼心裡有她呢。”
“是朋友怎麼啦?又不是賣給他了,更何況他現在始亂終棄,你喜歡她又有什麼錯呢?況且你一直喜歡她呢。”
“喂喂,祈冰,別胡猜啊,我哪裡一直喜歡她啊。我們是同學,是娃娃朋友,一直把她當妹妹看,沒有其他奢想。”
“溜子啊,我今天特地來就是跟你談談這件事的。我是早看出來了,至於別人是否看出來了,我不知道。我們是朋友對不對,曉麗也是朋友對不對,如今她遭到變故,感情受傷,情緒很糟,這個你是知道的。你今天給她衣服擋寒,不是隨意之舉吧?既然你有情有意,何不主動坦誠自己的心思,讓人家明白呢?我現在就想問問你,你是否仍舊喜歡曉麗?”
溜子放下手中的杯子,低頭不語。他知道祈冰是爲他着想,也是爲曉麗着想。如果他此時說不喜歡曉麗,那是違心的;如果說喜歡曉麗,自己又覺得不好啓齒,又怕陷於不義的境地。
祈冰見他不語,知道他心裡很複雜很多慮。於是祈冰這樣說道:“這樣吧,你現在什麼也不說。等曉麗心情平復下來後,我叫劉莎莎和柳箐探探曉麗的真實想法,以及對你的想法,然後我們再來談這件事,你看行不行?”
溜子不好再拒絕祈冰的好意,只得說:“你先試試吧,這事不着急。說不定人家心裡沒我呢,免得我去表白,還落個尷尬。呵呵。”
“好。就等你這句話呢。只要你表態了,餘下的事情,不用你操心了。哥們,等着好消息吧。”
“祈冰,你也別太自信了,你又不知道人家到底是怎麼想的。這件事你也間接一點,不要太直露了,這樣大家都有緩衝,以後也好見面。”溜子說出自己的擔心。
“呵呵,這個啊,你就別擔心了。我們自有妙法。”祈冰自信地說。
有了溜子的表態,摸清了溜子的底牌,祈冰心裡的把握更大了。
第二天早上沒等天亮,祈冰便興致沖沖地上學去了。
過了十幾天,祈冰覺得可以實施這個計劃了。於是選在週六沒課的時候,照例去接劉莎莎了。這次去接劉莎莎,祈冰先行去了一封信,告知了來接的時間,以免劉莎莎措手不及,慌慌張張的。
這天下着小雨,淅淅瀝瀝,潤物無聲。祈冰感嘆,好雨知時節,當春乃發生啊。祈冰撐着一把半舊的黑布傘,佇立在學校門口的路邊上。路上不時有行人打着傘,像蘑菇浮在水面上一樣慢慢劃過。這樣的情形,惹得祈冰想親觸一下春雨的撫摸,於是祈冰收了雨傘,任由柔柔的春雨落在身上。絲絲涼意沁入面頰,着實令人精神一振,情緒亢奮。祈冰沉浸在春雨的愛撫之中,陶醉在春天的氣息之中,儘管衣衫逐漸潤溼了起來,但是祈冰渾然不覺,似乎到了“沾衣欲溼杏花雨,吹面不寒楊柳風”的境地了。
“祈冰!”
喊聲將祈冰從沉醉的情緒中拔了出來。
祈冰側頭一看是劉莎莎站在面前。“哦,莎莎。”
“我都站了一會了,你都沒發現我,你在想什麼啊,有傘也不打,衣服都溼了一大片。”劉莎莎埋怨道。”
“享受春雨唄,呵呵。”
“哪有你這樣雨疵啊,呵呵,有傘不打,等着雨淋啊。”
“青箬笠,綠蓑衣,斜風細雨不須歸。”祈冰吟道。
“呵呵,人家還有斗笠,蓑衣,你是有傘不打,架勢比人家還要大啊。”劉莎莎笑道,“來吧,打我的傘吧,看你那把傘都快破了。”
祈冰接過傘,劉莎莎挽着祈冰的胳膊,兩人緩緩朝車站走去。
到了車站,祈冰手腳並用算是搶到了座位,然後大喊劉莎莎過來。
“上次沒經驗,這次知道了,呵呵,可以坐下了。”
“剛纔看你像小豹子呢,勇猛無比,一點不像吟詩的文人呢,呵呵。反差太大了啊。”劉莎莎坐下後說道。
“人就是善變嘛,要適應環境啊,呵呵。哦,對了,莎莎。你們可以去問問尤曉麗了,探探她的心思,特別是對溜子有無那個意思。”祈冰隨即認真地說。
“好啊。溜子那邊搞定了?”
“差不多吧。反正他不反對,也承認喜歡曉麗。只是你們行事時一定要迂迴一點,別讓他們以後不好見面。”祈冰囑咐說。
“哦,那我們想想辦法,應該沒問題的。”
“你們最好上午去會會曉麗,我下午在溜子店裡等你們的好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