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線稍黯的後座看見兩張紅撲撲的臉,一張窘迫害羞而漲紅的臉左支右擋的應接不暇,實在是護住了胸口打底衫上緣,又被掀起直筒裙的下面來,馬尾劉海也有些亂了,驚鴻一瞥中不光能看見上面拉開的溝壑,還似乎能看見灰黑色裙角下白色一閃而過,而且隨着石澗仁轉頭,柳清更尖叫一聲全身都蜷起來,跟個刺蝟一樣。
倪星瀾當然是興奮得臉紅,刻意*淫*笑的聲音很做作,上下其手的側壓在柳清身上,轉頭還給石澗仁一個挑逗的眼神,她自己是百褶短裙和香檳金絲質襯衫,格外有春季的百花盎然感,這會兒一條腿跪在椅子上,一條腿筆直蹬地,仗着腿長有模特造型的驚豔感。
只不過石澗仁的目光真是飛快劃過,定在主導者臉上:“別影響駕駛員開車,要鬧你倆回房間再鬧不行麼?”
柳清大口喘氣不敢看石澗仁,其實她不知道這會兒自己臉上有多嬌豔,儘量壓低聲音:“我……沒想鬧。”她說話的聲音一貫是清冷的,這會兒壓得有點接近呻吟了。
倪星瀾哼哼兩聲,順勢壓在柳清身上,一隻手摟住她脖子,一隻手順着西裝套裙打底衫腹部往****滑上去:“心疼秘書了?我這是幫你審一下!”
石澗仁看安靜點了就轉頭回來:“審什麼審,五六個小時的車程,你也不好好休息下。”
倪星瀾這會兒跟柳清四目相對,一個是美得能稱國內四小花旦,一個做大堂經理能引來蜂蝶無數,所以兩雙眼睛都是好看的,柳清堅持着對看:“別……別鬧了,行麼?”聲音小得跟蚊子一樣,儘量不影響駕駛員。
倪星瀾是在認真的看:“說!到底有什麼虧心事?”她也壓低,但石澗仁肯定能聽到。
柳清無辜:“不就是從你的公寓搬出來了麼,總不能一直寄宿在你那裡吧。”
倪星瀾顯然也有八卦消息:“住到他那去了?”
柳清問心無愧:“任總給石總找的公寓,石總還是繼續住賓館,所以就安排我去住了。”
倪星瀾又獰笑:“金屋藏嬌哦!?”
柳清已經擺脫魔爪,儘量把自己藏在角落,也不擡頭看石澗仁,艱難的整理內衣和裙裝:“隨便你怎麼說,石總是怎麼樣你還不知道?”動作極爲嫺熟,很快就回到那個衣冠楚楚的職業ol模樣。
反正倪星瀾看了就有點牙癢癢,又重新撲過去,雖然小這麼多歲,個頭卻差不多,而且她家傳淵源長年唱唸做打,無論力量還是技巧都遠勝,柳清根本不抵抗,只哀求:“別弄衣服,皺了很難看!”
結果倪星瀾這次使勁勾住她脖子,臉貼臉的那種,說話幾乎都能相互感受到腮幫子的動態:“談過戀愛沒!”斜着眼死死盯住柳清的眼神,還不時瞥一下前面石澗仁的側臉,他肯定也能聽見。
沒想到柳清乾脆:“當然!高中談過一次,大學又上了一回當!”
倪星瀾還以爲她會撇清:“上過牀?”
柳清還是沒猶豫:“你說現在大學生談戀愛的到什麼地步?又不是多稀罕的事情!”
一直喜歡採取主動攻勢的倪星瀾就消融下來,勢頭沒那麼猛,勾住柳清的手臂也沒那麼用力,更像妹妹掛在姐姐脖子上低聲柔膩:“感覺……怎麼樣?”
柳清真的此消彼長的恢復主動,隨意的笑笑:“感覺,還不就是那樣,男人不就是又騙又哄……”說到這裡終於忍不住看了眼石澗仁。
倪星瀾敏感:“怎麼騙怎麼哄?”
柳清慢慢把手抽出來,換做她挽住倪星瀾的手臂,真是姐姐給妹妹講故事那樣親密:“高中時候呢,一個據說全校女生都喜歡的男生來追我,多才多藝的專門給我畫了一本二十頁的手繪漫畫,內容是情書,第一眼看見我怎麼怎麼的,做工精美,用心誠懇,那會兒真的以爲這就是浪漫,答應了做他女朋友,覺得自己甜蜜極了,後來才知道他每回追女孩子都這麼幹,反正他擅長畫漫畫,一頁才幾分鐘的事兒,裝潢也有專門的地方給錢就能裝訂,技術活兒!”
倪星瀾臉頰抽抽,之前的對抗心理徹底沒了,嘲諷的笑笑往柳清肩窩裡靠躺得舒服些:“然後呢?”
柳清纔再偷看一眼前面的石澗仁:“還好大學前發現得早,不然真傻不愣登的跟着他考到別的大學去,不過大學又遇見個花了兩萬塊,在報紙上買了個半版廣告求愛的……女人嘛,總是會爲這種事情感動,這回是徹底上當了,一兩年以後纔看清那不過是個笑話,甚至連廣告上的暱稱都是同時對另外還有兩個其他學校女生的,等於是花兩萬塊,同時給三個女生求愛,當然最後是分別都成功了。”
從來沒被人追過的倪星瀾下巴都要驚掉了:“臥槽,還有這種極品?”
柳清笑笑好像在說別人:“這有什麼稀罕的,等我做了大堂經理,看見的極品更多,有男人帶着不同女人來開房,每次都喊老婆的,也有男人帶着不同女人來酒店旅行社訂什麼鼓浪嶼、麗江、馬代之類的浪漫去處,很明顯一趟旅行下來,那些女人就以爲自己浪漫幸福了,卻不知道這些男人下週又跟其他女人飛巴厘島了,還有那種坐在酒店大堂打電話寶貝兒我在平京,我在滬海,今天路過一個櫥窗,看見一隻洋娃娃,長得好像你,那麼精緻,那麼唯美,我慶幸今生遇見了你……然後看見另一個女人進來,就說客戶來了掛電話迎上去開房……”
就算不想偷聽,石澗仁也詫異一貫沉默寡言的柳清居然也這麼有表演天賦,學別人打電話的腔調惟妙惟肖。
倪星瀾終於把視野放開:“對……對,你這麼一說我就明白了,很多公子哥兒來找女演員什麼的都是用這些招式,準確的說叫手段,對不對,就是用錢砸嘛。”
柳清比她看得清楚多了:“很多女人搞錯一點,以爲這些浪漫招式是因爲感情,其實只不過是技術而已,相比每天持之以恆的付出,鮮花、轟動、買個包、燭光晚餐、浪漫遊什麼的多省事,多高效啊?就是用些快速手段,把人哄上牀完事兒。”
十七歲的少女明星終於沉默了,靠在柳清的肩頭好一陣,最前面的助理都發現車廂安靜得有點過分,悄悄的把音樂放起來,表示最前面根本聽不到八卦,她纔好像被驚醒一樣幽幽的小聲:“那……你以前爲什麼不說,我們住在公寓的時間也不少啊。”
柳清還是偷偷看了眼似乎一動不動的石澗仁:“我不怕把心裡話告訴最好的朋友,我只怕回過頭朋友就把它當成笑話告訴別人,你說呢?”
在戀愛方面其實也是空有一身武藝,沒有實踐經驗的倪星瀾還是被忽悠過去了:“嗯!相信我,我們是好朋友!”
冒着泄密的危險,柳清真是說給她聽的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