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諾諾jīng神立刻回來了,人有點發抖,我連忙拿上包拉着她往市場更裡面走,很倒黴找不到乾淨的可以躲藏的地方,只能找到髒的賣魚的魚缸,一陣腥臭味道,但沒有辦法,保命要緊。
剛躲進魚缸沒多久,人走近了,聲音非常雜,帶着罵罵咧咧的:“那對狗、男女去了什麼地方?”
另一個聲音道:“估計躲起來了吧,我們人多目標大,大街那麼直很容易被發現,我剛剛就說分開走,你們就不信。”
再另一個聲音道:“會不會旅館的老闆娘給藏起來了?”
“不可能。”這是挨我揍那個男人的聲音,“那個賤人已經被我們嚇着,說的肯定是實話,而且那個學生不是給證明了嗎?那對狗、男女已經被趕走,他們肯定不是本地人,說的不是本地口音,肯定沒有地方可去,否則不用住旅館,被趕出去肯定藏了起來,我們繼續找,找到了給我狠狠的往死裡打。”
“如果找不到呢?”
“找不到就回去再砸一遍旅館。”
我聽的大氣都不敢透,我是抓着王諾諾的手的,發現王諾諾整個人都在發抖,手比平常更加冰涼,那還有平常都市麗人的風姿?
商量好以後,那幫人散開以市場爲中心點兵分三路去找,躲在魚缸裡的我和王諾諾都鬆了口氣,但就在這要命的關頭,王諾諾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那麼安靜的環境,可想而知聲音多大,王諾諾慌**着拿出來按掉都沒有用,還沒有走遠的那七八個男人全部站住,他們顯然聽見了聲音,都走了回頭,在原來的地方相互問了一遍,證實不是自己人的手機在響,目光同時看向市場裡面,這一切我看的清清楚楚,別提心有多慌,一時間真不知道該怎麼辦。
天啊,那是七八個拿着武器的人,如果只是我一個人,或許還有逃脫的機會,反正不就是跑嗎?市場是開放型的,那那都是出口,然而身邊有個女人,還是一個膝蓋受傷的女人,怎麼跑?能跑掉嗎?絕對不能!該怎麼辦?能怎麼辦?我在想主意,我都有點發抖,強龍尚且不壓地頭蛇,況且我不是什麼龍?而是一個小白領而已!
終於,那七八個人走近了,就在大概二十米開外,各自手中的手電筒到處照,或許以爲是別人掉手機的緣故吧,沒有看見人,所以動作不是十分快,但已經足夠嚇人。看在眼裡的我和王諾諾除了顫抖,還在不停冒冷汗,這等待被找到**棍打死的滋味真的不好受。
但是沒辦法,這是無法處理的事情,看這些人來勢兇兇,賠錢怎麼着都會被打,報Jǐng完全沒有用,時間上來不及,而且Jǐng匪一家親,尤其是在這種小地方,除了認命之外大概別無它法。當然認命也不是完全被動的認命,那不是我的風格,我翻着王諾諾的包,找出化妝品的盒子,拿了一個長長的眉鉗抓在手裡,這可以當武器,能插死人,能拼多少個是多少個吧!
舒了一口氣,我對王諾諾道:“等再走近些,我出去,我會跑,他們追我,你往相反的方向跑,有多遠跑多遠不要回頭知道嗎?不要在大街上跑,找小巷子,然後找路離開小鎮,你往北面走,不知道方向就用手機看,必須一直往北,走遠之後天亮之後你就上大路,在半路上車,半路能上,包就不要了,重要的拿出來,比如錢包什麼的!”
王諾諾反對道:“不行,要死一起死。”
“神經病,有什麼不行?你願意死呢?死之前強X你呢?你少廢話,按我說的做。”
“不行,我和他們拼了……”
“你?得了吧,不行的,拼不過,你必須聽我的話,我會盡量讓他們都追我,我會攻擊他們,你少廢話,就這樣。”
“我……我……我!”王諾諾總覺得是她害了我,但事已至此,除了一起承擔,她真不知道還能怎麼着?而我不願意,當然換了誰都不願意,“對不起!”
我苦笑道:“別說這話,都已經到了這種地步,沒有誰對不起誰。”
“要是死不去,我會報答你的,你願意要我嗎?”
我一額冷汗,王諾諾問這話?不過這真有點生離死別的味道,但我沒有回答,而是道:“只要你聽我的話,我們肯定不會死,我能逃掉,我保證,我也會上車,在半路,只是我不能和你一起,目標太大。”這話顯然是哄王諾諾的,幹掉幾個我肯定有信心,能跑掉簡直胡扯,對方比我更熟識地形!
王諾諾嗯了一聲,聲音很飄忽,她顯然也不相信。
在我和王諾諾說話的時候,那七八個男人繼續找着,已經快找到來,手電筒的光芒偶爾在我和王諾諾躲藏的浴缸左右晃過。再不出去來不及了,我把手電筒翻出來給王諾諾,剛準備出去,忽然王諾諾抱住我的腦袋吻住了我,很輕的吻,因爲沒有時間,點到即止,放開后王諾諾聲音篤定道:“我要你平安。”
我點頭翻了出去,看着手電筒的光芒找他們照不到的地方走,我彎着腰走,儘量遠離王諾諾躲藏的魚缸,我已經盡力,但走出了七八米,在另一個魚缸邊上,還是被發現了,我撒腿就跑。很幸運的是,那些傢伙喊了一聲後,果然都在追趕我,我鬆了一口氣,心裡有點小樂,看來這些傢伙都不太聰明,或者說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
轉了一個街角,我繼續跑,但沒跑出多遠就看見前面有更多的人,也是手裡拿着棍棒和手電筒,他們穿白sè衣服,看着很恐怖。我心想完了,連忙轉進一條小巷子,很悲劇小巷子是個死衚衕,剛準備往回衝出去,忽然聽見外面有聲音在喊:“就是那幫人砸的旅館,兄弟們,**們……”
頓時,外面喊打聲連片!那是旅館的人,我頓時樂啊,但想了想,他們並不認識我,不知道我不是一夥的!安全起見,我又往回走,巷子角落裡有一隻大水缸,我就藏在大水缸後面,不敢看外面什麼情況,事實上也看不到,那幫尋仇的被白sè衣服的打散了,這是一場遭遇戰,白sè衣服的人更多,當然得去追。
過了有三四分鐘,外面徹底沒有了喊殺聲,我才慢慢走出去。
大街外面很安靜,但是有人,不過是一個躺在地上不會動的人,就在一個商品的門前,不知道掛了還是暈了?他傍邊有根棍子,我想去撿,又沒敢走過去,最後走的還是另一邊,往市場那邊走的非常小心,每走十來米就回頭張望一遍,當然同時亦留意着前方的動靜。
很奇怪,竟然非常安靜,這就戰鬥完了嗎?還是追到了別的地方?想不明白!
終於,我走到了距離市場很近的街角,我觀察了一會確定安全後才快步走過去,走到剛剛和王諾諾分手的魚缸,很不幸魚缸裡只有兩個包,不見了王諾諾!不過我早就料到有可能是這樣的結果,只是真正到來的這一刻還是感覺特別難受。我連忙拿出手機給王諾諾打,能打通,但無人接聽,連續打了三次是相同的結果,那一聲聲手機彩鈴傳過來狠狠撞擊着我的心,我身體冰冷,發抖,非常害怕王諾諾出事!
打了第四次,還是無人接聽,想到留在原地不安全,我隨即背上兩個包往剛剛我跑的反方向走,是我讓王諾諾往反方向跑的,我覺得王諾諾會聽話。
走了一會見到第一條小巷子,我一頭扎進去,小巷子挺長,有一百米,走到盡頭是河邊,有小道,兩邊都能走。我停住掏出手機打開地圖,確認左邊是北面後往左邊走,邊走邊繼續打王諾諾的手機,結果走了七八十米聽見鈴聲,就是剛剛在市場聽到的同一個鈴聲,那是王諾諾的手機發出的,可是手機在草堆裡,草有被壓過的痕跡,我連忙把手機拿起來看,發現十幾個未接來電!
王諾諾怎麼把手機丟了這麼不小心?最有可能的解釋是她被那些人追到了、抓了去!我必須承認,就這一刻,一種從來沒有過的極其冰冷的恐懼感從我心底冉冉升了起來,我心口壓抑,有種想吐吐不出來的難受,而且我的腿在顫抖,手在顫抖,甚至心都在顫抖……
我抽了自己一耳光,告誡自己冷靜下來,然後把王諾諾的手機收好,打開我自己的手機的手電筒功能,在草堆周圍仔細觀察。很慶幸,我並沒有發現很雜**的腳印,或許王諾諾是隻自己摔倒把手機丟了吧,如果是有人抓了她,腳印肯定要更雜**纔對。不過不一定是這樣,但我強逼自己往好方向想,然後帶着期盼繼續追……
整段河邊小道有一公里長,越往外走房子越少,走到盡頭是一個果園,有三條分岔路,我犯難起來,不知道該怎麼走?我原地站着、猶豫着,四周觀察,忽然想起王諾諾手裡有手電筒,連忙往前衝,因爲不遠處有一顆很大很高的樹,可以爬上樹四周觀察,之所以要衝,是因爲快天亮了,一天亮王諾諾就會把手電筒關閉。
衝到樹下,我連忙放下兩個包,往上爬,這沒有難度,畢竟是農村長大的孩子,小時候沒少爬樹。這是一棵榕樹,枝葉茂盛,枝椏很多,縱橫交錯,雖然下了一夜的毛毛細雨,很溼滑,但還算容易爬。我爬到差不多最高點,四周觀察,很幸運,真的看見遠處有光芒,好幾個光芒,其中有速度很快的,大概是車子,那是應該是一條公路。
活動慢的會不會是王諾諾?
前後左右只有一處有光芒,我也沒有選擇,立刻下樹,背上包去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