禮拜一早上,雷洪練了一遍意形拳,然後精神抖擻的整裝待發。
上個週末是激動、高興的,想着幾位老前輩的鬥嘴,想着他們對自己的關心,雷洪心中感慨萬千。
尤其是老首長在練完拳後,仔細的詢問了道縣的現狀,以及自己的想法。
從老首長的臉上可以看得出他對最底層的羣衆是關心的,尤其是聽到他們生活很艱苦的時候,他的表情很凝重。
不過當聽完雷洪對道縣的規劃後,他是欣慰的,而且還勉勵雷洪要繼續保持這種不怕苦和累的作風,把燕都大學所學的知識運用到實踐中去,提高羣衆的生活水平。
在走的時候,老首長送了雷洪一句讓他幾乎兩天來沒有睡着覺的話。
那就是“有困難不要怕,只要你真心實意爲羣衆謀福利,我們就是你堅強的後盾,有什麼難事可以去找王老,甚至也可以來找我。”
想到這裡,雷洪再次的激動了起來,這可是給了他努力工作的動力啊。
“你是靖都省道縣來的雷秘書嗎?”
一個聲音把沉思中的雷洪叫醒了過來,只見一個大約四十來歲的中年男人,站在門口敲着門,看着雷洪在那問道。
“我是,請問你是?”
“雷秘書,我是靖都省駐燕都辦事處主任胡運來”
“哦,胡主任啊,這次要麻煩你了,我這次來主要是爲了申請一筆扶貧款的事情,這裡我不是很熟悉,天南市的廖市長就把你的電話交給了我。”
雷洪的話倒引起了這位胡運來的好奇,協助雷洪申請款項的事情是靖都省委趙書記安排的,他怎麼說是天南市廖市長安排的呢。
不過好奇歸好奇,只要他是道縣來的雷洪,人沒有錯就可以了。
“你看我們是現在出發,還是什麼時候出發呢?”
這個胡主任很是客氣的對着雷洪詢問道。
胡運來的態度也引起了雷洪的好奇。
按道理來講,他是靖都省駐燕都的負責人,就算是有廖市長的交代,他也沒有必要對自己這麼客氣吧?自己可是聽說像這種人一般對下面市縣來的官員都是把眼睛長在頭上的,怎麼卻對自己這麼客氣呢?
“那就麻煩胡主任了,我們現在出發吧,聽說這次來申請這筆款子的人很多,要是去遲了,可能連湯都沒有喝的了。”
雷洪疑疑惑歸疑惑,但不是現在考慮的事情,現在首要任務是去要款的事情。
其實,這幾天雷洪一直在想着一個問題,就連他自己都感到很好笑,申請扶貧款這樣一件大事情,省、市、縣不派領導出馬來申請,居然派自己一個小小的縣委秘書來辦理,這說出去真是讓人覺得不可思議的一件事情,聽馬建他們那晚說,其他省份來的人最差也是市委書記帶隊,有的地方還是省長親自帶隊。
沒有辦法,一是領導這樣安排了,必須的執行;二是不想讓自己的心血白費,要不然那很有可能讓自己失去工作的動力。
所以現在雷洪把自己這次燕都之行定義爲不管成不成功,都要硬着頭皮往上衝,那就是不成功便成仁。
陪同他的胡主任在邊走邊用餘光仔細的打量着雷洪,他此時的想法幾乎和雷洪想的問題一致,他很好奇,這麼大一件事情爲什麼靖都省不派重要領導過來,只派一個小小的秘書過來,更加不可思議的是,他還是一個小小的縣委書記秘書。
從趙書記給胡運來打招呼以來,胡運來仔細的瞭解了各省來申請扶貧款的情況,其他省份基本上都有省裡主管的領導前來,最差也是市委書記來。
但不理解只能藏在心裡,領導的安排還必須執行,何況胡運來還有別的想法呢。
只是讓雷洪沒有想到的是,趙星權已經在雷洪來燕都之前都把一切關係都打點了,本來趙星權的老爺子也是老革命家,再有王炳雙的支持,在燕都還是吃的很開的,據說現在正在運作趙星權進入政治局的事情,打個招呼也不是什麼難事。
估計就算沒有趙星權的招呼,雷洪此次燕都之行也應該有所收穫,只憑那幫練拳的老前輩,應該都可以搞定。
當然此時的雷洪根本不知道這些事情,現在的他正坐在胡運來開的車上忐忑不安呢?
他還在那擔心這筆款是不是能夠順利要下來?能夠要到多少?
看來胡運來確實對燕都比較熟悉,在幾彎幾拐後就來到了華夏財政部。
雷洪站在大門口,心中那種忐忑感有點加劇,萬一等下出這個大門兩手空空將會是什麼樣的一種情況啊。
胡運來看來已經提前打聽過扶貧款的事情,在順利登記後便輕車熟路的領着雷洪來到一個掛有“項目審覈中心”的辦公室內。
“請問付科長在嗎?”
胡運來對着坐在辦公室門口的一個看起來大約三十多歲的女人問道。
“付科長正在忙,你們在外面等一下,怎麼今天來這麼多人,簡直煩人”
這個女人頭也不擡的在那回答道,而且看來非常不滿,還發着牢騷。
雷洪沒有理會這個女人的牢騷,因爲他已經聽清楚了這個女人說的最後那句話,這讓他更加不安了,在走廊裡來回走動着。
“雷秘書,不要擔心,這也很正常,這麼大的一個香餑餑誰都想吃一口啊,來申請的人肯定多,但他們肯定不會全部給一個地方的,只要我們的申請報告上說的詳細,應該還是沒有問題的。”
或許從雷洪這來回走動的步伐中,胡運來似乎看出了雷洪內心的不安,便坐在那裡安慰着雷洪。
“對了,怎麼這次只派你一個人前來啊,這可是一個很大的蛋糕啊”
不知是胡運來爲了緩和雷洪那緊張的情緒,還是按耐不住他好奇的心,在那裡開口問道。
“嗯,可能領導他們有會議走不開吧?”
雷洪在那心不在焉的回答道,此時的他哪有這談話的閒心,便在那裡應付着胡運來,同時眼睛在不斷的往辦公室裡看去。
辦公室是一個一套二的房間,胡運來所說的那個付科長應該就在裡面那間屋裡辦公,那門是緊閉着的,看不出裡面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