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海龍很是無語,看了一眼雷洪,說道“行了,這事你就不要瞎操了,我會知道怎麼安排的。”
雷洪眼睛一亮,表情也不再是剛纔那樣的頹廢,直直的盯着付海龍說道“付書記,你的意思是?”
付海龍沒有理會,直接向他辦公椅走過去。
“你小子回去,把易東那攤事情給我弄好,到時出了問題,尤其是在大會期間出了問題,我將拿你試問。最爲主要的是治安問題”付海龍在那裡說道。
雷洪知道這是付海龍在下逐客令,臉上並沒有什麼不高興,笑容而且還更甚,點頭說道“請首長放心,我堅決完成任務。”
付海龍搖了搖頭,感覺自己真拿他沒有辦法。
雷洪心情是不錯的,但有人的心情就沒有這麼好了。
靖都省代省長王之海現在看起來很是憔悴,雖然他依舊在正常上下班,但大家也都可以看出他笑容下的失落和擔心。
此時的王之海已經感到絕望,他知道自己的路已經走到了盡頭,回想着以往的事情,心裡有過得意,也有失落,當他想到雷洪的時候,最多的是感嘆。
雷洪,看來這就是算命先生所說的王家發展路上的攔路虎吧,本以爲可以繞過或則可以打死這條攔路虎的。結果還是輕視了。
哎,王之海在那裡想着,想着自己與王家的一切交集,王之海也很是無助的搖了搖頭。
就在這時,辦公桌上的電話響了起來。
“喂”王之海有氣無力的回答道。
是大哥王明亮打來的電話。
“現在已經沒有絲毫迴旋的餘地了嗎?”王明亮在電話裡問道。
“迴旋?”王之海笑了笑,“誰還能幫你迴旋?現在大家見王家都唯恐躲之不及,還能幫你?你難道沒有看見很多被王家提起來的人,現在都沒有誰打電話關心過嗎?你從你妹夫周天海那裡也可以看見端倪的。”
王明亮嘆了一口氣“哎,天海那裡就不用說了,我知道他心中有氣。”
“哼,有氣?就算是有氣,他兒子周浩身體裡也流的是王家的血,難道這王家生死攸關的時候,他還把自己的怨氣看那麼重?”王之海生氣的說道“是,我確實在他進一步的事情上有過私心,我不是向他道過歉了嗎?”
“你也不要怪?”
“行了,事已至此,說這些已經沒有用了,現在的王家已經成了大家避之不及,就算他幫忙又能起什麼作用呢”
就在王明亮想說什麼的時候,王之海打斷了他的話
。
王明亮生氣的說道“這一切,都是雷洪那小子搞的鬼,要不是他,我們王家會輪落到今天的地步嗎?”
“呵呵”王之海輕笑了一聲,說道“你埋怨他,以前我是一樣,但現在我沒有絲毫的埋怨,還覺得他是一個心思縝密,謀定而後動、是一個不可多得的人才,雖然他也有能量,但這一切的引子都是他設計的,而且我們還沒有絲毫的反抗餘地。”
“你?”王明亮看來很是不解王之海的這番話,知不過他話沒有說完,就被王之海的話給打斷。
王之海說道“樑海東的事情是一個引子,當初我們都犯了一個大錯誤,以爲只要通過強制手段壓制,這事就不會有多大的問題,然後再通過運作慢慢化解此時;但雷洪似乎已經猜測到我們動作,他反其道而行之,利用我們很不看重的網絡進行輿論宣傳,由南港向內地滲透,結果這輿論就像滔滔洪水,讓我們無法抵抗。”
王之海嘆了一口氣,“就在我們以爲大事已去,準備自斷樑海東這一手的時候,又冒出朱永德康培集團偷稅漏稅的證據,這證據是和樑海東事件有直接的關聯。就像一個滲水的池塘,剛開始是因爲很小的蟻穴慢慢滲透。結果這消息一報出,蟻穴就擴大成管涌,水庫裡的水就再也無法阻擋,都想往外溢,結果看起來很是堅固的河堤,就在瞬間坍塌。”
王明亮說道“你就是這河堤?”
王之海說道“是啊,當朱永德那證據被曝光的時候。我就知道,我已經沒有了機會。要知道這麼大筆的稅額,要沒有一定能量的人幫襯,就算是樑海東他也不敢隨便做主。而且,我也知道,在靖都省,暗地裡很多人都把我、樑海東、朱永德成爲三叉戟。你想想看,他們兩人出事?難道我會脫得了干係嗎?”
王明亮嘆了一口氣“哎,這也是老爺子走的早啊?要是他在,誰敢動我們王家?”
王之海沒有對這話進行評論,“哎,現在已經這樣,你還是要讓王浩低調一點,以後不要在隨便出去說自己是王家公子。或許不說還好,說了估計後果會更加嚴重。我想現在很多有勢力的家族,已經開始蠢蠢欲動了吧?”
“是啊”王明亮嘆了一口氣說道“現在王家的很多產業,已經有人開始下手,要是你的事情最終宣佈,我想到時王家就真的什麼都沒有了。”
說到這裡,王明亮狠狠的說道“這都是雷洪這小子,先讓我丟掉職務,而後有阻止我復出,最後讓你折戟靖都省,讓王家徹底垮塌,我看是不是該找人做了他。”
王之海本來已經平穩的心態,此時一聽這王明亮這話,又冒起火來,“我說大哥,難道你現在還沒有想過事情的起因在那裡嗎?你說的不錯,這一切都是雷洪引起的,但這是果,那起因呢?起因是什麼?”
王明亮在沉默了一陣後,很是不滿的說道“不就是浩兒利用關係將他打發去了靖都省,最後被分配到偏遠的道縣新華鎮碼,但也不至於讓我們王家倒塌吧?”
“哼?”王之海很是生氣的說道“我說大哥,你究竟在想什麼?到現在爲止你還袒護王浩,以前我位置高,雖然心中有不滿,但也沒有說什麼?但現在我什麼都沒有了,我也就給你說實話,這也是上次打電話說過的
。”
王之海生氣的說道“如果真要追究,王家今天百分之八十的原因都是王浩惹來的,雖然是雷洪直接的原因,但這也是因爲王浩給的誘因。”
電話裡傳來王明亮比較渾濁的呼吸,看樣子,是被王之海這話給氣的,但他沒有掛短電話。
王之海說道“你以爲就只是王浩利用關係將雷洪發配到新華鎮這一件事情?鯧魚事件,是誰的主使?還有針對雷洪其他的一些事情,我也就不說了,我不相信你不會不知道?就因爲鯧魚事件嗎,才讓華夏高層知道是王浩動的手,你難道沒有想過,他們會怎麼樣想?王浩背後站的是誰?要是沒有王家這顆大樹?王浩有那個膽量?”
王明亮沒有說話,這一切他是知道的。估計是王之海說的次數已經不少,他也不想再說這樣的事情,在王之海說完這些話後,不再說什麼?
“那這次關於你那些直接的證據,是怎麼到了華夏紀委的手上的?難道是朱永德提交的嗎?”王明亮見王之海不再說這事,也沒有接到這事說什麼,而是問到直接對王之海不利證據是怎麼出現的問題。
王之海也是嘆了一口氣,“這也是我納悶的地方,華夏紀委知道的那些事情,確實是比較隱秘的事情。他們是怎麼獲得的,我也不清楚。我對雷洪他們也是派人監視過的,當初何老爺子來靖都省時,我還專門派人跟着的,包括他們入駐的酒店我也是安排了人的,當初我也是懷疑這是雷洪直接提交的證據,但結果卻沒有相關的證據。”
“哎,看來真是王家的氣數已盡啊”王明亮在電話裡說道,不過很快就露出生氣的語氣說道“但就算起因是浩兒引起的,那我也會讓雷洪不能好過。”
王之海淡淡的說道“我勸你還是算了吧。”
“你難道就這麼怕了那小子?他什麼身份出生?不就是仗着一個王炳雙嗎?反正王家也沒有了活路,光腳的也不怕他穿鞋的。”
王明亮看來是很生氣,但此時的王之海卻很是心平氣和。
王之海說道“難道你沒有想過,要是雷洪真是一個草根出生,他能夠得到那麼多的機密?你想想看,發生在雷洪身上的事情有多少?結果呢?雷洪還不依舊過得好好的。”
王明亮沒有說話。
“在靖都省搞得原政法委書記安德海家破人亡、在商場殺死日本人、讓前四號長那不敞亮的兒子和孫子吃啞巴虧、曝光天海公司捐贈物資事件、拖住謝明海前進的步伐,這些事情都不是一般的小事吧?結果呢?結果雷洪照樣沒有事情,還越混越滋潤。”王之海在那裡舉例說道,“而且我一直有一個猜測。”
王明亮的呼吸似乎有點平穩下來,但依舊沒有說話。
王之海說道“在每次事情發生時,似乎都對雷洪很有利,我猜測他應該不僅在政府部門任職,估計還在軍隊的特殊部門擔任要職。”
“軍隊?”王明亮這下很是疑惑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