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幾位老師的分析,雷洪沒有發表意見。?,他知道他是一個門外汗,不能給他們任何影響,而負責救援的武警和消防負責人,他們都在旁邊認真的聽着。
雷洪此時將費汝軍和劉海雲以及教育局長金培元還有天來鄉中心小學的校長李樹叫到了一起。
雷洪表情凝重的對金培元說道“金局長,你是以前教育局副局長,你和李校長把這修建的事情說說。”
說完後,雷洪又加了一句,“我不想聽虛的,我要聽真實的。”
金培元也沒有客氣,直接說道“這中心小學是澳門援建的學校,總資金一百五十萬元,在施工前澳門方面要求我們此次工程必須招標,而且要做到賬目公開。”
說到這裡金培元看了一眼費汝軍,表情沒有絲毫變化,繼續說道“但在當時在任的局長王大旺的操作下,將此工程直接包給了劉大雲這個包工頭,因爲並沒有公開招標,所以給澳門方面所有的手續都是假的。”
雷洪眉頭一皺,“難道你們沒有開過局黨委會議?縣裡也沒有對這事說過什麼?”
校長李樹在旁邊插口說道“那劉大雲沒有任何的資質,我們也向王局長反應過這問題,但沒有絲毫的作用。”
雷洪的眉頭皺的更緊,將目光看向金培元
金培元露出無奈的表情,說道“開過,而且我還是堅決反對,但無奈其他黨委成員全部贊成,所以我的反對也就無效。至於縣裡,因爲個別縣領導的安排,直接將這工程安排由教育局負責。”
“個別領導?”
雷洪看了一樣金培元,而金培元沒有說話,不過眼光是瞟向費汝軍的。
雷洪也看清楚了金培元的表情,也不再說什麼,又直接問道“施工完成後,難道沒有進行驗收?”
“驗收?”
金培元哼了一下,說道“怎麼沒有?只不過那是王局長自己安排人驗收的,至於是什麼樣的人,我根本不清楚。”
李樹接着話題說道“這事我很有印象,那就是當初確實是有一撥人說來驗收樓房,當時我們就很懷疑。先不說他們的衣着像是幾個幹農活的人,就說他們來的目的,我看根本不像是驗收的,反倒是來現場故意誇獎的,說這也好,那裡也好,反正這樓房那是被他們誇爲優質工程的。”
雷洪的眉頭皺的更緊。
李樹說道“而且在這樓房交付後不久,但還未到開學時間,期間下過幾場大雨,結果樓頂的天花板就出現嚴重的滲水和漏水,到現在爲止都還在不斷的修補。最爲恐怖的是,在我們搬教學室時,因爲不小心,課桌的一角碰倒了牆體,本來我們還以爲桌子會損害,結果讓人沒有想到的是,桌子好好的,但那牆卻被碰掉一大塊,還是一個主體牆。”
說到這裡,李樹臉上的表情也是氣憤的,他說道“讓我們沒有想到的是,那主體牆好像如沙一樣,使勁一捏,就成灰。當時我們就覺得納悶,按道理主體牆是應該是有鋼筋的,但我們當時用刀擴大了很大一塊地方,都沒有看見一根鋼筋,那怕是細如頭髮絲的鋼筋也沒有。”
金培雲接着李樹的話說道“這事我是清楚的,當時他們就立即反饋給我們教育局。而且這事當時是由我彙報給王局長的,但王局長在聽了後,淡淡的說道,‘怎麼可能呢?他們教書的,怎麼知道建樓房的事?哪能處處是鋼筋’,他說到時這事會派人去處理的,結果在那不久後他便拿出了一張優質工程證。”
李樹說道“在後來我們上課時,始終感覺到樓層在搖晃的感覺,尤其是學生一下課那感覺就很明顯。我們也反應過多次,但結果上面都是說我們太敏感,後來這種情況經歷多了,也就習慣,誰知道現在出事了,只不過萬幸的是當時大家都已經站在了操場上。”
雷洪轉頭對金培雲說道“對於當時的那些有關建築資料全部封存,沒有我的允許任何人都不能動,哪怕是天王老子都不行,有什麼事情,就推到我頭上。”
費汝軍眉頭一皺,不過也沒有說什麼?
就在這時劉海雲的電話響了起來。
“什麼?想跑,告訴他沒門,你們直接告訴他,現在天來鄉中心小學教學樓發生垮塌事件,有很多事情需要他配合。”
說完這話,劉海雲轉頭對雷洪說道“雷書記,那王天旺估計是聽說了這裡的事情,想跑。”
“哼,跑?”雷洪臉上露出憤怒的表情,說道“事情不調查清楚,就算是他想跑到天涯海角,也要回來說一個清楚,這次這事必須的嚴懲。”
也就在同時,正在商量救援辦法的那些老師,似乎也確定了辦法,都分散開去,雷洪也走了過去。
但費汝軍沒有跟過去,因爲此時他的手機響了起來,他在一旁接着電話,但臉上的表情越來越重,最後掛斷電話的時候,是滿臉心思。
救援隊伍施工的時候,雷洪站在旁邊靜靜的看着,依舊沒有發表任何意見,因爲他知道如果自己說話,估計會給已經確定好的救援方案帶來一定的影響。
因爲有老師的獻計,每擡離一塊重物,大家都會進行現場觀察,然後再確定下一步動作和方案,雖然有點緩慢,但卻沒有出現什麼意外,隨着時間的推移,垮塌的廢墟在慢慢的減少。
“啊,疼”
站在不遠處的雷洪清楚的聽見一個女生的聲音從廢墟下傳了出來,他趕緊的叫停了大家。
雷洪指着一處,說道“這下面有人,大家小心,防止第二次坍塌。”
不知道是因爲救援的聲音隱蓋,還是怎麼回事,救援的人並沒有聽見什麼聲音,但雷洪既然發話,大家都將所有的注意力集中到雷洪所指的那處。
只不錯救援人員和老師似乎此時都停住了,因爲這是一個極其難處理的地方,只見兩塊預製板高高的頂在一起,和那沒有倒塌的牆體形成一個犄角;而預製板的下面又是碎磚塊,稍有不注意,這相互蓬着的預製板極有可能倒塌,如果下面真有人,那後果是難預料的。
“怎麼樣?有困難嗎?”
雷洪似乎知道了什麼,在那裡關心的問道。
老師和救援人員都是點了點頭,“這着力點不好選,無論是從那裡下手,都可能引起重力的轉移,尤其是地下這些碎磚塊隨時都可能支撐不住;還有,你看這兩塊預製板正好抵着這立着的牆體,這牆體雖然沒有倒,但已經有了裂縫,如果這力稍微發生轉移,這唯一作爲支撐的牆體就會倒塌,那後果也是難料的。”
雷洪順着老師所指的方向看去,眉頭皺的緊緊的,而且他能夠聽清楚下面微弱的聲音還在不斷的傳來。
“如果確定這下面有人,那唯一辦法就是固定這預製板和牆體,防止一方的倒塌,然後從這縫隙中進入人員,利用小型切割機進行切割,尋找進入廢墟的入口”
就在這時,一個老師在那裡說道“只不過有幾個原因要注意,一就是這預製板的底部要加固,尤其是要防止碎磚這些移位?二要派一個人熟悉所埋人員位置的人進去,要不然在進行切割時會出現意外的傷害。”
這位老師說完後,大家都沒有說話,目光是看向雷洪的。
對於第一點相對還好處理,但對於第二條,因爲大家基本上都沒有聽到任何的動靜,只有雷洪聽見,要是這樣做的話,那只有雷洪進去才合適。
雷洪也知道大家看向他這眼光的目的,他沒有絲毫猶豫,說道“現在就按這位老師的意見去做,先對這牆體和預製板進行加固,尤其是底部。”
在雷洪說完後,大家都木訥了一陣,不過在雷洪第二次的提醒下,大家猜開始動手,找各種機械和工具對現場的預製板和牆體進行加固。
在大概半個小時過後,劉雲海看向雷洪。
“我進去”
雷洪知道劉雲海想說什麼?直接在那裡說道“我能清楚他們的位置”。
“不行,這絕對不行”
見雷洪要下去,就連費汝軍也是大吃一驚,在那裡否決到,秘書長商軍更是不同意。
雷洪知道此時沒有猶豫的時間,臉色一沉,重重的說道“這事就這麼決定,現在時間不等人。”
看了一眼大家,雷洪說道“現場的所有事情均有費縣長和商秘書長統一指揮。”
見雷洪已經決定,大家也不再說什麼?大家都知道雷洪決定的事情是不容改變的
“雷書記”
就在雷洪確定後,一個女人的聲音響了起來,這是被埋在廢墟下一位女生的媽媽,也就是剛纔極度不信任雷洪的那位女人。
雷洪笑着朝她點了點頭。
女人忽然跪下“雷書記,我謝謝你。”
雷洪說道“謝就不用,我現在不是一個縣委書記,很你們一樣只是一個普通人,我也將是孩子的父親,我理解你們此時的感受。我還是那句話,這事只要我在易東縣一天,我就一定會給你們公道。”
說到這裡,雷洪露出自信的表情對女人說道“你放心,我一定把你女兒和其他四位同學救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