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華出來的時候,正好碰見鄭國瑞來找金昌興。姜華對着鄭國瑞擠出幾絲笑容,不太自然的咧了咧嘴,啥也沒說就和鄭國瑞擦肩而過。
鄭國瑞看着姜華這副悻悻的模樣,心裡也覺得有些奇怪。他知道金昌興這人的脾氣比較怪,一言不合就會拉下臉來罵人,好多高管都被他在辦公室裡責罵過。姜華這幅很尷尬的樣子,一定是剛纔在裡邊沒有得到好臉色。
看來自己這會兒進去也得小點心,不然引火上身就麻煩了。好在自己給金昌興帶來這個消息是個好消息,所以他沒來得及多想,就推門走了進去。
金昌興見姜華出去的門都還沒有關嚴實,接着又被推開了,鄭國瑞走了進來。他剛想開口問鄭國瑞過來有什麼事,鄭國瑞就搶在他前面說話了:“董事長,銀行那邊有消息了,他們信貸部主任讓我們安排時間陪他們一起下去礦山去勘察,您看我們怎麼安排,什麼時間去比較合適?”
金昌興眼睛一亮說:“那當然是越快越好了,這事你去辦,馬上就安排人陪他們下去。記住,此事你要全程陪同,手上現有的事全部放一下,以這事爲主。具體操作過程中有些什麼注意事項,不用我再交代你了吧?”
鄭國瑞說:“董事長您放心,這事我知道該怎麼辦。”
金昌興說:“那行,你快去辦吧,有結果了隨時跟我聯繫。”
鄭國瑞答應一聲,出門安排去了。
今天是假期的最後一天,明天就要上班了,李欣在家裡和父母吃完午飯以後,就開車駛往江城。
一個多小時以後,車子就駛入了市區,李欣看看時間還早,就沒有回別墅,而是直接奔證券公司而去。
他一進大戶室,王明輝就奇怪地問道:“咦,今天你怎麼這個時候有時間過來?”
李欣說:“這兩天休假,明天才上班呢。”
王明輝說:“休假你也不來股市看看你買的西部銅業?”
李欣說:“既然買了就放着唄,也不在乎這一兩個星期的,這幾天價格怎麼樣,有沒有漲一點?”
王明輝說:“要漲就好了,就怕它久盤必跌。”
李欣說:“這兩天在盤整嗎?”
王明輝說:“是啊,看得人提心吊膽的。”
李欣笑道:“聽你這口氣你也買了?”
王明輝說:“是啊,忍不住跟着你和龍老闆一起買了一點。”
說着,李欣打開電腦看了看西部銅業的股票,見股價雖然比自己的成本價上漲了5毛多錢,可是這段時間的走勢極不穩定,忽上忽下的,處在一種波動狀態下。
李欣說:“這不是還漲了5毛多嗎?”
王明輝說:“就這價格,你還有5毛錢的利潤啊?”
李欣說:“是啊。”
王明輝說:“那你的成本比較低,我的到現在就是一毛錢的利潤,除了手續費以外,基本上沒賺錢。”說完他轉過頭來問龍運凱:“龍總,你我的成本線差不多吧,現在也就一毛錢的利潤,是吧?”
龍運凱說:“對啊,咱倆不是同一天買的嗎?”
李欣說:“老王, 看你這副等米下鍋的樣子,這股票纔買了幾天啊,你就着急問有沒有利潤,放一放嘛。”
王明輝說:“由不得我不着急啊,你沒看這兩天的期貨銅價格嗎?又往下掉了。”
李欣說:“是嗎,我看看。”
他又看了看期貨銅的價格,這個價格的波動果然比股價波動要大一些,最高的時候8萬出頭,最低的時候到過76,000,明顯比股票價格的波動要大,顯示多空雙方對銅價的走勢爭奪比較激烈。
李欣說:“這銅價波動是比較大啊,現在是77,400元。”
王明輝說:“你不是說你放假嗎?這兩天你都幹啥去了?你就真的一點沒有關注這個西部銅業的價格和期貨銅的價格?”
李欣說:“我回家去了一趟,就這麼幾天的時間我還真沒看,我想着放一下就放一下吧,也不着急。”
王明輝說:“你的心可真大!”
李欣說:“看你這一副小心翼翼的樣子,這價格就是你現在賣了也不虧嘛。”
王明輝說:“銅價都上不去了,西部銅業股票的價格還能往上走嗎?”
李欣說:“我覺得這股票應該還會往上漲吧,你別忘了,這期貨銅的價格就以現在來算,也是幾年前的4倍多。”
王明輝說:“那是期貨,跟股票的價格不一樣。”
李欣說:“如果這股票的價格現在跟以前相比已經翻了兩三倍,那會有危險,但是你看現在的價格,頂多也纔是一兩年前的一倍多一點,這個漲幅跟期貨銅的價格漲幅完全不相符,用不着太擔心的。現在頂多也就是漲幅不令人滿意而已,要是拿個一年半載,我覺得怎麼也能漲一倍。”
王明輝說:“你的心理價位是至少漲一倍?”
李欣說:“應該會有吧,不過就像你說的,如果期貨銅的價格往下走,那麼這個時間可能會要長一點,至少八九個月,一年左右。”
王明輝說:“我可沒那麼樂觀,有個百分之二三十的利潤我就覺得燒高香了。”
李欣說:“一隻股票上能有百分之二三十的利潤也相當不錯了,但是我總覺得這支股票應該不止這個漲幅,但前提是你要拿得住,別猶豫。”
說完,他問龍運凱:“龍總,你覺得呢,你怎麼看?”
龍運凱說:“我也覺得可以拿一下,銅價漲了這麼多,這股票沒有理由不漲的。”
王明輝說:“不是不漲,跟一年前相比已經漲了一倍多了。現在關鍵是銅價會怎麼走,李欣你怎麼看?你們公司就是生產銅的公司,應該很熟悉這個價格走勢啊。”
李欣說:“銅價早就突破了我的期望值,6萬元以上都是出乎我原先預料的,可現在的問題是銅價一直在七八萬之間來回徘徊,已經很長時間了,那就說明在這麼高的價位也有它的道理,我是看不准它到底將來會漲還是會跌了。”
王明輝說:“連你們這種公司的人都看不準銅價到底會怎麼走,那就難辦了!”
李欣笑道:“大不了你就當買西部銅業股票的這些錢是存了一年銀行嘛,明年分紅派息的時候,也相當於是銀行利息了。你說你去年一年投在股市上的這些資金到底賺了多少錢?有沒有一年的銀行利息高?”
王明輝說:“去年一年總的算下來我是虧的,就沒賺到錢,所以我才後悔當初應該跟着你繼續做期貨銅,別那麼早就平倉。”
李欣說:“去年你在股市上來回折騰,一年到頭也沒賺錢,今年你就把錢在西部銅業這支股票上放一年嘛,就當是存定期了。”
王明輝擔心地問道:“那要是股價越跌越低怎麼辦?股息倒是賺到了,可是價差會虧很多。”
李欣說:“那你的意思是你只做短線,有利潤就走了?”
王明輝說:“是的,有利潤差不多就走了唄,時間越長越看不準。”
李欣說:“但是交易的次數越多,出錯的可能性就越大。”
王明輝說:“這就看你怎麼想了,短線每一次的利潤少,但是虧損可控,長線看準了利潤大,可要是看反了,一年半載以後,虧損達到了百分之五六十,那也叫人崩潰哦!”
李欣撓撓頭說:“是啊,如果出現這種情況也很麻煩。”
李欣想了想,問龍應凱:“龍總,我看今年的鋼材價格跟去年前年相比也有100%多的漲幅啊,是吧?”
龍運凱說:“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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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欣說:“那你們鋼廠這一兩年的利潤也相當可觀了。”
龍運凱說:“馬馬虎虎了。”
李欣又問:“那你覺得剛纔老王的那種擔心會不會出現,比如說鋼材價格在現在的基礎上又跌回一兩年前的水平?”
龍運凱說:“這個還真說不準,不過現在供求關係相對緊張一點,價格要說下跌也有可能,但是跌回到一兩年前的水平,我覺得這種可能性不是特別大。”
李欣說:“我也覺得是這樣,老王你別擔心了,龍總就是鋼廠老闆,他都覺得鋼材價格要回到一兩年前的可能性不大。金屬銅的供求關係比鋼鐵的供求關係更緊張,鋼價都跌不回去那麼多,銅價也不可能跌百分之五六十。這樣比較下來的話,西部銅業這支股票的價格未來一年向上的幅度明顯要比向下的幅度大,也就是說賺錢的可能性比虧錢的可能性要大得多,你還擔心什麼呢?”
王明輝說:“但願你們說的是對的,可問題是我們現在說的這些都是個人估計,到底行情會怎麼走,誰也說不準。”
李欣說:“那當然了,這世界上就沒有人能穿越,不然的話炒股倒簡單了,只要穿越到未來一年看看,找幾隻翻兩三倍的股票再穿越回來買入,明年就賺大錢了,是吧?”
第二天,李欣一到辦公室,俞紅就跑進來對他說:“你這幾天跑哪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