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弗遜網?????赫連齊樂被小草這一身殺氣嚇得往椅子裡縮了縮,面上尚算鎮定地道:“是你讓我說的。”
小草齜牙咧嘴地道:“讓你說,讓你撒謊了嗎!你憑什麼詆譭我!”
“這真是實話啊!”赫連齊樂道:“我就沒見過不上妝的女兒家,糙得跟漢子似的。”
“你說啥?”小草一擼袖子:“師父放開我!”
段十一翻了個白眼。果斷鬆開了手。
小草往前一個趔趄,看了看赫連齊樂,保持着揮拳的動作回到段十一身邊:“師父你當真要我他啊?”
“你開心就好啊。”段十一笑眯眯地道:“大不了就是一死。明年的今天我會給你上香的。記得到時候說你跟我已經脫離師徒關係。別連累我。”
小草:“……”
赫連齊樂左右看看,也沒其他人了,今晚上一晚上的安全還要靠面前的人呢,當即就軟下來了:“好啦,是我一時失言,你要是不介意的話,給我眉黛和胭脂,我替你上妝。”
“誰要上妝,好看的:!”小草嘀咕了一句,然後低頭想了想:“師父。我的眉黛和胭脂放在哪裡?”
段十一輕蔑地看了她一眼。
那些玩意兒段小草壓根不會用,唯一的眉黛胭脂,還是在她十六歲生辰的時候,段十一買來送她的。
結果就用了一次,還是他上次親手給她畫的。
轉身去小草的房間,段十一翻了翻,將胭脂盒和眉黛都拿了出來。
赫連齊樂和小草都跟在後頭,一見這東西,赫連齊樂就跟活了一樣,伸手就拿去,熟練地開盒子,看了一眼小草的臉。
“你,洗臉去。”
小草有點不信任他。畢竟是個太子,是個男人。還會給女人化妝?
不過轉頭一想,反正又不要錢,小草咚咚咚地就去了,了井水洗了臉,端端正正地坐在赫連齊樂面前。
赫連齊樂嫌棄地看了她一眼,拿了一方絲帕出來,仔細給她擦了擦:“眼睛閉上,頭仰起來,其他書友正在看:。”
段十一靠在一邊,就看着他們折騰。
小草往椅背上一仰頭就不動了,赫連齊樂手法看起來竟然很專業,從懷裡掏了一盒子珍珠粉出來,抹了一層在小草臉上,然後開始描眉畫脣上胭脂。
一邊畫這廝還一邊嘀咕:“鄉下姑娘就是皮膚好,可惜不會扮,白瞎。”
小草忍着想揍他的衝動,耐心等着。
半個時辰之後,在小草要得頸椎病之前,赫連齊樂終於道:“好了。”
小草捂着脖子回過頭來,看了鏡子一眼。
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她這張本來就如花似玉的臉,竟然變得更加如花似玉了。看一眼也不知道是畫了哪裡,就覺得精緻,還不誇張。
“怎麼樣?”赫連齊樂得意洋洋地捅了捅段十一:“你看,我是不是化腐朽爲神奇?她那麼醜的人,也能被本殿下給畫成這樣。”
段十一已經想了很久的事情,被這一捅回過了神,皺眉往四周看了看:“她人呢?”
小草笑眯眯地伸手在他面前晃:“師父我在這兒啊。”
一低頭,段十一眼皮一跳。
認真扮一下,小草就是很好看的,這個他知道,但是赫連齊樂扮得也太認真了,以至於她這眉目,瞧得他微微心驚。
“好看吧?”赫連齊樂笑眯眯的,抱着手臂跟着量小草:“真不愧是我,不過……”
瞧着瞧着赫連齊樂就覺得不對勁了,皺眉湊近了小草一些:“我怎麼覺得這張臉好看是好看,卻有點眼熟啊?”
小草茫然:“怎麼眼熟了?”
“說不上來。”赫連齊樂往旁邊妝臺上掃了一眼,瞧見個盒子,伸手拿過來開。
裡面是一片兒金鈿。
“這倒是好看。”赫連齊樂挑眉,手指沾了點旁邊銅盆裡的水,往上頭一點,然後就貼在了小草額間。
小草伸手摸了摸,這是顏無味送她的那個。
擡眼對上赫連齊樂的眼睛,小草正想問這是不是宮裡的裝束,卻見赫連齊樂臉色驟變,。
“怎麼了?”
段十一看了一眼太子的反應,又看了看小草,突然反應了過來,伸手就將金鈿給取了下來。
“時候不早了,太子先歇息吧。”
“…嗯。”赫連齊樂呆呆地看了小草好一會兒,然後回神,傲嬌的樣子又回來了:“沒有軟牀和美人,我真的睡不着。喏,把她給我抱着吧,現在可以勉強接受了!”臺在叉亡。
小草捏了捏拳頭,活動了一下脖子:“師父,太子就寢有困難,我看還是幫他一把吧,。”
段十一沒攔着,而是往旁邊一讓。
“你想幹什麼?”赫連齊樂吞了吞口水,有點驚恐地看着她。
小草嫵媚一笑,伸手要摸他的臉。
這這這,他畫出來的美人兒,難不成要獻身給他?赫連齊樂心漏跳一拍,傻傻地看着她。
然而那手到了半路方向就一轉,狠狠一個手刀劈在他的後頸。
赫連齊樂終於在一張不太軟的牀上,沒有美人的懷抱,安詳地睡着了。
小草甩了甩手,看了看外頭的天色:“師父,今天晚上會不會有啥挑戰?”
“會啊。”段十一道:“這傻不丟的一塊肥肉在這裡,殺了他,當今再無皇儲,你覺得有人會善罷甘休麼?”
想想也是,小草下意識地抹了把臉:“你晚上我跟你執勤守着,有蒼蠅來都滅了他們!”
“好。”段十一看了一眼她的臉,沒吭聲。
於是小草就歡快地去拿了新的官服,又往六扇門裡得瑟地跑了一圈,以顯擺自己美麗的臉。
跑到包百病那裡的時候,包百病跟其他人一樣一臉驚訝,甚至還給了她一包藥。
小草開心極了,回去給段十一說:“果然我扮扮還是很讓人驚豔的,他們看見我都嚇得說不出話了。”
段十一優雅地喝着茶,眼皮子撩了一下:“嗯,是停嚇人的,你別動,就換好官服坐在這兒,晚上就靠你了。”
小草沒聽出啥不對,高興地照辦。
夜幕降臨,今晚的六扇門註定不平靜。
黑衣人一共有三波,從三個方向而來,往同一間屋子而去。
無聲無息,空氣裡充滿殺氣。
領頭的殺手小心翼翼地推開窗戶,確定裡頭鼾聲均勻,猛地跳了進去。
結果就看見了一張鬼臉!
“啊!”膽子再大的刺客也忍不住尖叫了一聲,連滾帶爬地又翻出了窗戶。
其他的刺客都被這一聲尖叫給嚇着了,乒乒乓乓地搞出了動靜,瞬間被夜晚巡邏的捕快發現,一路追趕。
“老大,你叫什麼啊!”一羣刺客一邊跑一邊埋怨:“嚇死人了!”
前頭跑得最快的刺客哆嗦着道:“有鬼啊!”
“哪來的鬼?”外頭的人明顯都沒看見,其他書友正在看:。
領頭刺客伸手比劃道:“眼睛黑黑的,還有黑色的東西流在臉上,嘴脣血袖,臉色慘白!就是那個鬼!女鬼!這單子我們不接了,不要了!”
衆人背後都一陣涼意,咻咻咻地消失在了黑夜裡。
小草正準備拔刀呢,面前的人瞬間就不見了,。
茫然地回頭,她看着段十一問:“師父,我身上的殺氣已經那麼可怕,可怕到把他們嚇成這個樣子麼?”
段十一悠閒地翻了一頁書:“嗯,是挺可怕的,你別洗臉,今晚一晚上我們就能不戰而屈人之兵。”
聽起來好厲害的樣子!小草欣喜地繼續趴在窗邊。
這一晚上的腥風血雨,竟然當真這樣消於無形。早上太陽升起來的時候,赫連齊樂就被平安地擡上了馬車。
“怎麼還睡着?”葉千問擔憂地問了一聲。
小草乾笑兩聲:“可能是牀榻太舒服了,太子睡得很熟。”
段十一望着天空沒說話。
葉千問點點頭:“那你們好生跟着禁衛一起進宮,直到太子平安到永和殿。”
“是。”小草拱手,然後跟着上車。
馬車上路,車裡沉默了好一會兒,小草才小心翼翼地問:“師父,他還活着嗎?”
段十一點頭:“活着,就是你那一下太用力,估計要等會才能醒了。”
小草心虛地低頭看着赫連齊樂。
說實話,這人長得真的挺親切的,雖然她說不出哪裡親切。
馬車一路顛簸,赫連齊樂迷迷糊糊之間,終於睜開了眼。
小草欣喜地低頭去看。
“母妃?”赫連齊樂有些震驚:“您怎麼會…”
眼睛一睜大就看清楚了,赫連齊樂嘴角一抽,望着小草這副尊容:“你…”
“嗯?”小草眨巴眼:“不認識我了?”
赫連齊樂閉了閉眼,再用力睜開,氣得差點又暈過去:“你這女人會不會好好在意一下自己的妝容啊?我纔給你畫好的,你竟然就弄花了?”
小草茫然:“什麼花了?”
赫連齊樂掙扎着坐起來,從袖子裡掏了個小鏡子給她。
小草接過來一看。
段十一平靜地展開了扇子,擋住自己的臉。
“段!十!一!”憤怒的吼聲響徹馬車上空的一片天。
赫連齊樂沉痛地捂臉:“沒救了,你這一輩子也就這樣了。”
小草用力地擦着臉,冷哼一聲:“姑奶奶不用上妝也是人見人愛花見花開,車見車——”
“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