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來誤會,桌塌之上,皆是證據,你這小子,難道還想抵賴?”
曹衝眼睛一轉,對着曹操說道:“子曰:食色性也!故此倉舒此舉也並無不對吧?”
曹操沒有繼續和曹衝開玩笑,面色開始嚴肅起來。
“說起來,昨日倉舒表現倒是不錯,但那首《短歌行》,汝是如何寫出來的?”
曹衝聽到曹操此問,心頓時提了起來。
莫非這曹老闆已經在這個時候就已經寫出來了?
不可能吧?
這離十一月還有好幾個月呢?
所以曹衝心虛的看着曹操,試探性地問道:“父親可是覺得有何不妥?”
曹操被曹衝這麼一問,表情卻是有些古怪。
“不是不妥,只是覺得有些古怪!”
看到此情此景,曹衝才把心放回心去。
看來,此時的曹操,還沒有寫出短歌行,但短歌行的思路估計已經有了,恐怕這纔是曹操鬱悶的原因。
老子要寫的東西都被你寫了,曹操不鬱悶纔怪!
“父親,實不相瞞,此詩卻是倉舒仿效父親之《龜雖壽》寫成的!”
語罷,曹衝還有模有樣的擺出一個架子,嘴裡唸叨着。
神龜雖壽,猶有竟時。
騰蛇乘霧,終爲土灰。
老驥伏櫪,志在千里。
…………
幸甚至哉,歌以詠志!
曹操摸着曹衝的頭髮,眼中也也不禁被曹衝勾起了一抹懷舊。
“神龜雖壽,猶有竟時啊!爲父連神龜都不是,怕也是沒幾天可活了!”
曹操這句話也不是空口白話,口說無憑,在三國時期,據統計,人均壽命只有三十歲!
而實際上,能活到三十歲的人,也不多!
像郭嘉,年紀輕輕的,不也去了嗎?
曹操如今接近半百之齡了,按在這個時代,算是高壽的了!
曹衝卻馬上跪坐曹操身前,頭重重的磕下去。
“父親龍馬精神,壽比天高,還請父親收回剛纔說的話!”
曹操一笑,一把要將曹衝扶起來,但這小子像是一頭生氣的倔牛一般,居然死死的抓住一處桌角,死活不肯起來。
“請父親收回剛纔所說之語!”
望着如此執拗的曹衝,曹操心中非但沒有生氣,反而心中涌現出無盡感慨。
不愧是我曹操的兒子,不虧得我如此疼愛你!
“罷了,爲父收回還不行?”
此語一出,曹衝才把抓着桌角的手鬆開,臉上卻已經有了淚痕。
曹衝心中暗笑,以自己此時的演技,要是回去當一個演員,這奧斯卡小金人,老子還不唾手可得?
曹衝此情此行,自然是裝出來的,所謂孝字,在古代,便是德行的體現,而令人諷刺的是,只要是孝,不管是如何孝,都是才德。
像郭巨埋兒的事情,按在二十一世紀最少的是十年有期徒刑,而在這個時代,卻是人人讚揚。
對於孝字的理解,只有你想不到的,沒有他們做不到的,曹衝現在做的,還算是體面的了!
當然,曹衝之所作爲,已經達到了目的,起碼此刻的曹操就已經被曹衝感動得眼角有些發紅了!
“吾有子桓,又有倉舒,卻是吾之幸也!”
曹衝聽到曹操說曹丕的名字,心裡不覺有些膩歪,但事實上,曹丕的確是極有孝心的,不管是他裝出來的,還是真真正正的,孝字,放在曹丕身上無可置疑。
接着,曹操再把目光轉向曹衝,語氣卻有些愛憐起來。
“說吧,你小子平時沒見你過來,今天反倒是過來了,有事快說,有屁快放,爲父過會還要去處理些瑣事呢?”
曹衝要的就是曹操的這一句話,心裡的喜色溢於言表,連忙說道:“父親,那周獨夫也去了這麼多日了也該回來了吧?”
曹操饒有趣味的看着曹衝,倒是讓曹衝臉上有些燥紅。
“怕你不僅是要周獨夫吧?你還要那一百虎士,可是?”
曹衝這事本來就瞞不住曹操,何況曹衝也根本沒想過要瞞,因此也就大大方方承認了!
“沒錯!”
曹操思慮片刻,卻是問了曹衝一個問題。
“你知曉子桓手中有多少虎士?”
曹衝被這個問題問得一愣,他努力搜索腦海裡關於曹丕的記憶,發現一無所得,只好搖頭。
對於曹衝的表現,曹操沒有任何驚訝,只是說道:“虎士三千,他一個都沒有!”
然後曹操仔細的盯着曹衝,一字一句的說道:“可這三千虎士,吾卻要給你兩百,你可明白爲父之良苦用心?”
曹衝連忙跪在地上,對曹操磕了一個頭,說道:“謝父親恩賞,這二百虎士,倉舒必定好好對待,將來讓們爲父親建立不世功勳!”
曹操臉上露出欣慰的笑容,把曹衝拉了起來。
“好好好,吾便盼着這一天到來……”
曹操與曹衝如此又說了一會話,知曉曹操有事做的的曹衝自然也不好留住曹操,只好起身告退。
只是在曹衝離開院落之時,曹操臉上卻露出些許失望之色!
倉舒,你確實不懂爲父之意啊!
…………
曹衝起步回到小院,卻看見院門口已經有幾個人了。
爲首的,還是曹衝的大舅子,辛敞!
“內兄所謂何事?卻也不先告知你等要來,卻是使吾失禮也!”
辛敞一步走上前來,熱情的攬住曹衝的左臂,親切的笑容如春風一般,吹拂在曹衝臉上。
“無礙,我也沒等多久,來,爲你介紹一下面前的幾位,皆是我辛家之肱骨!”
曹衝心中一喜,看來這辛家,是要拿出誠意來了!
“這位是楊都尉,勇猛異常,管轄這許都治下一曲!”
看着面前這位漢子,曹衝點了點頭。
所謂都尉,就是一曲之長,手下也有一千之衆,比之郝昭的牙門將,也就差上一級。
而且他和郝昭不一樣,他是一位帶兵的都尉,不像郝昭是沒兵的牙門將。
“屬下楊超,拜見公子!”
曹衝趕緊虛扶起楊超,口中連道不敢。
接下來,辛敞又介紹了幾個人。
武將有了文臣自然也有,當然,最讓曹衝感興趣,亦或者是興奮的,不是這些所謂的文臣武將。
而是一位經營酒肆類型的掌櫃。
曹衝眼神閃爍,仔細的盯着面前這位素衣胖子,問道:“你手下還有一家硝石鋪,可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