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衝待在新修的內院之中,此處的風景,比之丞相府內院也相差不多,可見這辛富貴的用心,也可見新家的手腕,以及能量了!
一座如此奢華的院落,自然不可能是辛富貴出錢的,辛富貴雖然不差錢,但也不可能有這麼多錢,光光這些亭臺樓閣,就是一個不小的數目了,況乎那些奇花異草?
所以看到辛富貴支支吾吾的樣子,曹衝也消了斥責辛富貴的意思。
己所不欲,勿施於人,自己都覺得沒把握的事情,你要別人給你去做?
別鬧了,辛富貴又不是張溫,他不是這方面的人才,他的才能,在於管理府庫錢財,不在這些發明上面。
要說這些發明,最有興趣的一羣人自然是墨家的人,可惜到了現在,百家都已經成了過眼煙雲,何況與統治者觀念不和的墨家?
墨家的主要思想主張是:人與人之間平等的相愛(兼愛),反對侵略戰爭(非攻),推崇節約、反對鋪張浪費(節用),重視繼承前人的文化財富(明鬼),掌握自然規律(天志)等。
因爲墨家思想獨有的政治屬性,兼之西漢漢武帝“罷黜百家,獨尊儒術”的官學勾結政策,墨家不斷遭到打壓,並逐漸失去了存身的現實基礎,墨家思想在中國逐漸滅絕。
連思想都沒了,人自然也沒了,所以即使曹衝要搞些發明,也不能找他們。
但還有另外一羣人!
將作監。
不過此事,還是得從長計議啊,馬虎不得。
“辛富貴,去許都將夫人母親都接過來吧,整天待在許都,怕她們也倦了。”
“諾!”辛富貴當即躬身行禮。
三天後。
曹操賬下十萬人已經到達了宛城,算上陸陸續續即將趕到的隊伍,宛城已經屯兵將近三十萬了。
三十萬大軍,就是堆,也可以堆死劉備孫權了。
咕咕咕~
曹操身軀輕微搖晃着,臉上的表情卻很肅殺,他一手握着玉桂,另外一隻手整理着自己的衣袖,眼睛卻是有些斥責的看着前方。
在曹操車駕的前方,整齊的站立一排的戴甲將軍,爲首的,自然是曹仁。
“末將拜見主公!”
曹操站立起來,看着面前一排排將近百人的虎將們,心中頓起豪氣,但這豪氣沒有持續多久,便被一種說不明道不清的感覺環繞,這感覺用兩個字形容就是痛心,多用幾個字形容就是恨鐵不成鋼!
死了多少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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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侯惇這莽夫帶軍十萬去攻新野,結果新野沒攻成,倒是丟了樊城,最後回來的士卒已經不足半數。
五萬人啊,這可是五萬精兵啊!
唉~
曹操嘆了一口氣,在許諸的攙扶下,慢慢的走下了車駕,衆將跪伏在曹操面前,但曹操絲毫沒有要讓他們起來的意思。
踏踏踏~
曹操眨巴着眼睛,又打了一個哈欠,摔着胳膊漫步走到曹仁身前。
“徵南將軍,這宛城的日子過得怎麼樣?”
“這個....”曹仁頭上微冒虛汗,頓時有一種不知怎麼回答的感覺。
宛城日子過得怎麼樣?
自然是不怎麼好了!
這一天到晚,聽到的皆是一些讓人氣到爆肝的消息,你心情會多好?
什麼十天前劉備下了武陵,五天前劉備又下了長沙,今天這戰報剛剛拿到草人手上,情報不出意料,又是一個壞消息。
劉備已經佔領了桂陽,而零陵郡直接就投降了!
按照現在來說荊州七郡,五郡都是他劉備的大本營了。
軍力加起來,也有將近三四萬了,這是一個巨大的數字,而且這個數字會隨着時間慢慢越變越多。
劉備真的要飛黃騰達了。
曹操眉頭一皺,嘴中直接冷哼出聲:“我看你曹仁來宛城,是來度假的吧,我命你爲統帥,卻不能帶領軍士所向披靡,掃盡敵酋,只是一味的損兵折將,你可知罪?”
曹仁臉色發苦,直接把頭磕在地上,老老實實的說道:“罪將知罪!”
“哼!”
曹操冷哼一聲,繼續說道:“既然知罪,那我便有罪便罰了!”
“來人!將徵南將軍拉下去,杖責三十!”
仗責三十?
曹仁臉上差點笑出聲來了。
區區三十大板,能耐我何?
當然,並非仗責這個刑罰沒有用處,實在是杖責裡面的水分太多了,如果行刑之人看你不爽,用盡全身氣力去打,不出十杖,你人可能就不行了,而如果他放水的話,百杖都不會傷筋動骨。
曹仁乃是徵南將軍,誰敢出力來打我?
但很快曹仁就笑不出來了,因爲曹操補了另外一句話:“打到流血爲止!”
曹仁:“......”
新光上任三把火,三把火燒完之後,曹操也就坐在營帳主位之上了,曹仁掙扎着,在一位偏將的攙扶着,勉強的站在營帳左側第一位,不過他此時面色發白,頭上也冒着虛汗,看起來狀態不是特別好。
“徵南將軍,可要下去歇息歇息?”
曹仁臉上露出勉強的笑容,但還是猛地一搖頭。
“主公,不礙事....”
曹操冰山一般的臉上在此刻終於是綻開笑靨了。
“罷了,那便彙報近期的軍務吧!”
“諾!”
曹仁一個拱手,話卻是緩緩的說了出來,他語氣清晰,把近期的大事全部說了一遍,當然,曹仁所說的軍務,曹操其實早就知曉了,現在再讓曹仁說一遍,無非是爲了確保自己知曉的情報準確而已。
“主公,近期之事,就是這些了!”
曹操點了點頭,臉上沒有憤怒或是欣慰的表情,這樣的曹操在曹仁以及一干謀臣猛將眼中,卻更有壓力。
“呵呵,潰漢江,置百萬軍民於水火之中,劉備枉有仁義之名!”曹操這句話好似在斥罵劉備,但語氣卻是十分欣賞,這劉備,果然是一代梟雄啊!
“新野樊城被蕩寇將軍所破,關羽逃至江陵,劉備已有荊南五郡,諸位,可有破敵之策?”
破敵之策?
諸將諸謀士相視一眼,最後還是一個儒袍老者站了出來。
賈詡!
“臣以爲,主公應當先下荊州,再取江東,如此才更加穩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