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諸葛亮的指引之下,曹衝很快的見到了侍衛長。
這個侍衛長叫曹華,是曹氏遠支,身上的功勞倒是沒有多少,只是憑藉着曹操的喜愛才做到這個位置上的。
曹華那一脈,和曹仁的關係更近一些。
而這樣的人,會去幫曹植做事,甚至是坑害曹丕?
恐怕事情沒有這麼簡單吧!
曹華既然與曹仁的關係近一點,便不會幫曹植。
這不是曹衝的猜測,而是曹丕身邊聚集着一羣利益集體,有的集體是靠共同的愛好,有的集體是靠相同的利益,而曹華之所以能與曹丕一起,自然是因爲血脈的原因。
看來曹華身後的幕後主使不是曹植,而是曹丕。
這就可以解釋爲什麼曹華口中有藥囊了。
想必這個曹華在沒有多少功勞的情況下,之所以能夠當到侍衛長這個位置,是受了曹丕很大的好處的,也就是說,曹華身上的把柄被曹丕抓住了。
這個可以說是把柄,也可以說他的利益是與曹丕一體的。
他依存着曹丕,離開了曹丕,他便會死,但是曹丕離開了他卻沒事,而且他死了也不關緊要,甚至他與曹丕還有過協議。
他死後會怎樣怎樣。
這後面的蠅營狗苟就不是曹衝能夠知道的,而曹衝也不想知道這後面的蠅營狗苟。
他現在只要確定這曹華是哪邊的人就好了。
若是曹植那一邊的,那事情,很簡單,若是曹丕那一邊的。
那證明曹丕也有自己的手段。
是房中的那個女人?
能夠在銅雀臺駐足的女人,自然都是曹操的禁臠,如此,那曹丕的目的就顯而易見了。
曹丕有動機,曹華又是曹丕一邊的人,這事情很有可能曹丕也參與其中。
此時曹華被繩子綁着,臉上本來是十分平靜的,但是此時看到曹衝出現了,曹華眼睛驟然變大,看樣子是十分震驚,當然,這震驚的神色在他眼中只是停留了片刻,很快他就安靜下來了。
他把頭側過去,看起來並不想要看到曹衝。
曹衝現在時間不多,自然不會與曹華磨磨唧唧,曹衝想要知道自己的答案。
“說,爲什麼要害我,幕後主使是誰?”
曹華哼了一聲,好似是有傲氣一般的說道:“洛陽侯,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可以!
曹衝嘴角勾起了一抹笑靨,但是這笑容卻是有些森冷。
鏘!
曹衝把腰間的寶劍拔了出來,劍慢慢移動,慢慢的架在曹華的脖子上。
當劍架在曹華脖子上的時候,曹華身上的雞皮疙瘩驟然起了一層,他身子一顫,顯然,對於死亡,沒有一個人是能心平氣和的。
“你是覺得我不敢殺你?”
劍架在自己的脖子上,曹華嘴中的氣焰也沒有之前那般囂張了。
曹華吞了一口口水,有些勉強的說道:“我自然怕死,但是我真的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裝?
曹衝眼神一冷,冷笑着說道:“你以爲我是真醉了?”
這話說出來,曹華知道自己再也裝不下去了。
他之前以爲曹衝是酒醉了,所以才說出之前的話來,但是曹衝沒醉,那自己再不承認,也沒什麼好說的了。
當然,曹華的承認也只是承認自己對曹衝做了事情,他絕對不會把自己身後的人供出來的。
所以曹華選擇了沉默。
看到曹華低頭沉默,曹衝嘴角一勾,說道:“既然你心中清楚,那便與我說你身後的人到底是誰,若是你讓我滿意的話,放了你也不是做不到的事情。”
曹華擡頭看了曹衝一眼,旋即又把頭低了下去,他想要表達的意思已經很明顯了。
曹衝臉色不變,但是語氣卻是變得愈加森冷起來了。
“要知道,你也是有家室的人,你不會在考驗我的耐性吧?”
聽到曹衝這句話,曹華的表情終於是變化起來了。
他擡起頭來,眼睛裡面充滿着堅決。
“君侯是有頭有臉的人物,想必不會做出這樣下作的事情來,而且,我相信他們也不會輕易的被公子暗害。”
不會輕易被別人暗害,看來是有靠山了。
曹衝繼續問道:“是平原侯?”
曹華沉默,整個人一動不動。
“是五官中郎將?”
曹華依然一動不動,但是眼珠眉頭卻是下意識的動了一下。
人在緊張的時候,是很難控制住自己的表情動作的,顯然,這曹華就是如此。
曹衝現在已經確定這事情後面的人是曹丕做的事情了。
房中的女人,有一個是曹丕的手筆。
事情的概況應該是這樣的:曹丕首先要用曹操的禁臠要害自己,而曹植見到了這一幕,於是把甄宓搞了進來,把水搞葷了,害了自己再還曹丕。
既然事情明朗了,那事情也可以做了。
曹衝一步踏了出去。
在外殿中,一個侍女一路小碎步走了進來,這個侍女不是之前的那個帶走甄宓的侍女,她走到崔氏身邊,對着崔氏耳語了不知道什麼。
待那侍女把話說完,肉眼可見的是崔氏臉上露出了笑容。
在環夫人那一邊,辛憲英眼神銳利,秀目中沒有任何溫和的神色。
哼!
連夫君都都敢害!
我倒是要看看你們有幾個膽子!
辛憲英揮了揮手,一副乖寶寶模樣的冬兒向前走了一步,而孫尚香眼中卻是有好奇的神色。
......................
而在內殿中,曹丕臉上的醉意消失了七七八八,臉上卻沒有自得的顏色,反倒是有些慍色。
甄宓不見了?
這是怎麼回事?
曹丕把眼神定格在曹植身上,後者則是與他錯開了視線,但臉上卻是掛着似有若無的笑靨。
過了一會兒,突然有一個內官走了進來,他小跑到曹操身前,跪伏了下去,得到曹操的允許之後,他纔在曹衝身邊耳語着。
這內官話還沒說完,曹操卻是一把將這內官推倒在地了。
他現在眼中滿是怒氣。
銅雀臺中有男女交合的叫聲?
是誰有這麼大的膽子,連孤的女人也敢動?
曹操虎視在場的賓客,匆匆就走到銅雀臺深處去了。
曹丕起身,卻不敢跟上去,只好踱步着,最後只得嘆出一口氣。
而曹植就輕鬆多了,還有閒情逸致在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