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幾天裡面,曹衝輪番作陪了府中的妻妾們,來彌補自己的愧疚。
當然,在曹衝心中,僅僅是做這些是不夠的
曹衝心裡也明白,但是有時候現實就是這個樣子的。
你心裡想當一個科學家,但是現實你只是一個電工。
你心裡想做一個富豪,每天豪車美女,可以吃各種各樣的美食,玩平時玩不到的遊戲,但現實是你窩在家中,手上拿着手機,正在看一本名叫《曹魏》的。
理想總是豐滿的,現實總是骨感的。
曹衝現在看似是手握大權,一手掌握着不知道多少人的生死,但是說實在的,曹衝有時候連自己的行程都決定不了。
人人都想要自由。
小學渴望初中,但是發現初中並不如自己想的那般。
初中渴求高中,以爲高中很自由,然而並非如此。
高中渴望大學,你以爲能夠徹底放空自己。
但是到了學期末,你甚至比在高三的時候還要累。
而大學之後,便是要面對紛雜的社會。
不同的位置,不同的高度,眼界不一樣的同時,束縛住你的東西同時也不一樣了。
在這幾天裡面,曹衝學了那些必要的禮儀。
那些廷尉府出來的禮儀官一個個都是死板着臉的,曹衝心想若不是他們害怕自己的身份,還指不定會被這些禮儀官如何折磨呢?
但就算是這些禮儀官懼怕曹衝,或者是給曹衝面子,但這些繁雜的禮節還是要掌握。
只不過他們的方式更加懷柔一些罷了。
白天與這些禮儀官學些禮節,剩下的時間曹衝也沒有閒着。
在這偷出來的一些閒暇時間裡面,曹衝把該吩咐的事情都吩咐下去了,甚至還去了一趟王宮,見了環夫人。
把事情都做得差不多,在曹衝終於有空閒的時候,已經是八天之後了。
再過兩天,曹衝便要去涼州了。
有這兩天的時間,曹衝索性與自己的一干妻妾去了鄴城外的莊園好好的玩了一陣。
而第二天,曹衝在洛陽侯府擺了個宴席。
邀請侯府的人來樂呵樂呵。
雖然類似的酒宴每個月都有一次,但是今天卻是不同尋常。
這是曹衝在很長一段時間內最後一次出現在這樣的宴會中。
因此,這個宴會來的人也很多。
此時的曹衝一身黑袍,在微風的吹拂下微微浮動着,滾起的波濤,有一種很好看的樣子。
而在曹衝前面,則是趙焱。
至於郭逍,老早就去了洛陽侯了。
說起郭逍,便要提一下洛陽那邊鑄造甲冑的進程了。
在曹衝的開導下,郭逍很快的發現了工廠化和流水線的好處,所以他到洛陽馬上就按照曹衝所說的做了。
當然,勞動力不足。
不過這個問題在郭逍讓來做學徒工的男人不僅可以免吃免喝,還能得到一筆錢的時候,即使那些人看不起鍊鐵的人,但還是有很多人加了進來。
這些人有的是看在錢的份上,有的則是真的想學一門本事。
本事多了不壓身。
沒人不想多學一個本事。
男人來打鐵,家裡的田地只能讓家裡的女人耕種了。
不過郭逍也很人道,在哪家要插秧整田的時候,都會讓他回去,如此一來,也不至於擾了農時。
曹衝對郭逍這個做法既不讚揚也不斥責。
郭逍這個做法好處顯而易見,但是壞處也是顯而易見的。
爲錢而來的那些人,只是想混口飯吃,恐怕對鍊鐵的提速沒有多大幫助。
至於那些工匠們的小情緒,在被郭逍用錢砸下去之後,除了個別珍視自家本領的人之外,其他大多數人都是留了下來。
按照郭逍的說法,只要他們教會了一個人鍊鐵做盔甲,便給他們一金。
一人一金,十人就是十金!
漢末魏晉時期一兩白銀的購買力相當於人民幣二三百塊錢,一兩黃金等於十兩白銀,古代一斤等於十六兩,而一金則是相當於現在的半斤,總的算起來,一金相當於後世的兩萬到三萬之間。
要是教會個幾十人,豈不是有上百萬的資財到手了。
這可是他們一輩子才能掙到的錢。
在絕對的利益面前,所謂的害怕自家的手藝被別人學了去的擔憂就消失殆盡了。
就算是自己的手藝被學去了,憑藉着幾十金的資財,自己去做什麼不好?
甚至都可以在鄴城開家小一點的店鋪了。
在郭逍的砸錢戰術之下,最難啃的骨頭反倒最容易啃。
從這兩件事的解決方法來看,郭逍倒還真的是有才。
而且已經可以獨當一面了。
這對曹衝來說是一個好消息。
在過去的幾天裡面,騎兵重甲的鍛造速度一日快過一日,漸漸要將所有的重甲都生產出來了。
而重甲之後,則是馬匹的甲冑。
在這裡,曹衝也不得不感慨金錢的魅力。
錢不是萬能的,不是錢做不到萬能,而是你想不到如何讓錢萬能。
錢不是萬能的,但將錢交到一個會使用它的人手上,那麼他就是萬能的。
曹衝拋開腦中繁亂的思緒,對着趙焱問道:“說一說幽州的情況罷。”
趙焱點了點頭,曹衝很關心幽州的情況,加之曹操與公孫恭有交易,因此從幽州處得到情報也很容易。
“長安侯到了幽州好些日子了,但是卻整日不出,只是詢問了一些關於異族人的情況,曹丕不出來交際,而護衛在曹丕身邊的人又太多,公孫恭沒有找到刺殺曹丕的機會。”
曹衝點了點頭,眼睛裡面有些不置可否。
曹丕這樣的做法,曹衝早有預料,因此不顯得有多麼驚訝。
因爲曹衝知道曹丕的屬性。
曹丕是屬蛇的,蛇,不在他有萬全把握之下,是不會輕易出擊的。
而一出擊,便是一擊必殺。
在重重的護衛保護這下,公孫恭要刺殺曹丕並不容易,一不小心這個刺殺都要成爲曹丕的一個突破口,因此公孫恭也算是謹慎。
但是曹衝已經對公孫恭沒有抱多少希望了。
此時曹衝最大的希望,就是希望公孫恭能堅持久一點。
不說十幾年,最少也要堅持個兩三年吧。
畢竟這幽州可是你的主場。
曹衝也只能在心裡給公孫恭吶喊助威。
就在曹衝在與趙焱瞭解一些情報的時候。
宴會,也正是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