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雲從來沒想到過,世間竟然有如此令人陶醉的美人,有些蔡文姬的成熟風韻,又有曹清河的溫婉可人,就連柳依依那調皮可愛的眼睛也有幾分類似。
只是這位美人總有種化不開的淡淡憂愁,說不出是什麼原因,但是袁雲就是能莫名的感覺到。
此刻王府前堂之內,袁雲拱手站立於下,主座上的女子剛纔公佈了升任袁云爲總賬簿,監管所有賬簿的事項。
一衆掌櫃,管事在聽到這個任命時,多少都有些驚訝,但是見望叔堅定不移的態度,大家都猜到,這事應該是望叔在背後支持的,所以人人也選擇了支持。
袁雲返回了座位,之前這種會議他是根本沒資格參加的,此刻坐在堂內也感覺頗不自然,畢竟都是一幫四十歲以上的大叔大爺,自己一個少年人的出現就很是突兀。
至於這王家的大小姐,袁雲倒是興趣濃厚。
王閉月,這名字聽着有些彆扭,但是卻可以一下猜到名字的由來,必然是取的羞花閉月之意。
想到這裡,袁雲心中一驚,似乎發現了什麼大秘密。
羞花指的是楊貴妃,沉魚指的是西施,落雁指的是王昭君,閉月那就是貂蟬了。
難道眼前的女子是貂蟬不成?而且她是王姓,這不就是王允的姓嗎?
自己當初在呂布下邳被破時,還跟張遼打探過貂蟬的去處,一直想要了解下這個歷史謎團,如今答案就在眼前,實在是有些受寵若驚啊。
王閉月,嘖嘖嘖,不好聽啊,還是貂蟬叫起來順口。
袁雲在心裡叨唸完,才猛然發現,全場諸人都把目光集中在了自己身上,這下搞笑了,因爲剛纔盡在想些有的沒的,此刻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王叔輕輕咳嗽了下,然後說道:“大小姐問你,之前送到你那裡的記賬方式,秦漢你可有弄明白了?”
袁雲一怔,這纔想起之前王叔送來的賬簿,上面的記賬方式就是自己帶到這個時代的,焉能不知?只是爲何貂蟬這裡竟然也有,看來這個女子不簡單啊,要說許都沒她的探子,打死也不信。
心中稍安,袁雲拱手道:“已經都弄明白了,這些記賬的本事很是高超,事無鉅細都有記錄,而且連所連帶產生的一些衍生問題,也可以通過這種記賬方式加以預測。”
貂蟬聽到這裡,已經相信袁雲是真的弄明白了,此刻他倒是心中好奇起來,之前望叔執意要升任這個年輕人爲總賬簿,自己多少還是有些懷疑。
不過此時聽袁雲的一番話,才發現對方果然是一個真學實才的少年人,不由反是有些好感了。
年紀如此輕,就能將這麼複雜的記賬本事融會貫通,光是這份本事,那就不是可以小瞧的。
“秦漢,你家中是否還有親朋?”貂蟬問了一句。
袁雲拱手道:“父母已經不在,之前有位哥哥叫秦祥林,呃,也因爲戰亂去世了,所以世間就剩下我孤身一人了。”
貂蟬點點頭,頓時有些安心了,沒有外面的人,那麼這個年輕人也就掀不起什麼風浪,管賬而已,又不能拿錢,且交給他就是,這樣以後像王四那樣的事情也能少點。
“既然也是孤苦無依的人,那就把王府當自己家好了,你在這裡絕對少不了吃穿,以後在物色一房女子,也可以傳宗接代,算是替你父母盡孝了。”
貂蟬安撫要袁雲,就不在理會,轉過臉對着其他人道:“我這裡需要跟望叔談些秘事,你們暫且退下吧。”
衆人紛紛稱諾,轉瞬走得一個不剩。
袁雲自然也出來了,他可沒時間在這裡消耗,最近一直在惦記着怎麼回許都,想來想去還是覺得由海路返回北海穩妥些。
至於如何回去,這就要從王叔那裡着手了,只要自己提出願意和他出海,好方便一路給他做賬,相信對方一定不會拒絕,只是現在還要通過望叔,甚至要通過貂蟬,這一下就麻煩了。
早知道還是該老實的扮豬纔對,現在好了,在王府的地位是高了,但是也不自由了。
與王叔走到自己的小院,王叔呵呵笑道:“這下好了,以後秦漢你就可以舒服的在府裡呆着,不用像我們一樣四處奔波的辛苦。”
袁雲暗歎一聲,很想提議換上一換,奈何這種話說出來必然被人懷疑。
“王叔何時會再去北海?”袁雲問完,小心的等着回答。
王叔笑道:“五日後就要再去一趟,不過這次是直接去北海方向,那裡被臧霸佔領下來後,開辦了一個新碼頭,我們王家弄海運,總要去聯絡下感情纔是,而且聽聞負責的還是個少年人,好像是曹操手下許褚的長子,叫許儀。
這種少年人最是好對付,他們最在乎的就是面子,老夫此去只要給足他面子,以後我們王家的海船必然又多了一個可以停靠的港口。”
聽王叔說到許儀,袁雲只感覺歸家的心更急切了,至於王叔後面所說根本沒在意,只想着蹬上這次的海船。
於是袁雲趕緊拱手道:“王叔這次也帶上小子我吧,之前來王家就是想幫着王叔算賬,現在也是如此,我可不想在這府裡常住。”
王叔一怔,倒是被袁雲的話感動了一番,發達了不忘根本,果然是個可以培養的好少年。
呵呵一笑,王叔道:“你現在身份跟老夫我差不多了,怎麼還能讓你打下手,這十分不妥,而且你可知道,從有了王四勾結船長一事後,望叔下了命令,府裡任何管事都不準再接觸外面的夥計。”
我就知道會這樣,媽的,這下是挖坑把自己埋了。
被王叔拒絕後,袁雲就自己一人返回了住處,心裡卻熱切的無法安然下來。
許儀就在北海新建的碼頭,只要能上大船,幾天的功夫就可以達到,見了許儀後,自己立刻可以變回侯爺,又可以回到家人身邊,這實在充滿了誘惑力。
必須鋌而走險一次,五日後王叔去徐州,自己怎都要混上船去才成。
袁雲如此決定着,然後開始翻閱起府內的各種賬簿,這些賬簿對別人而言不過是一些記錄,但是對袁雲而言,那就是一切佈置的根本。
此刻,在貂蟬的後院書房內,望叔皺着眉頭似乎一直在思索問題,而且看他皺眉的程度就知道,一定是個嚴肅的事情。
貂蟬見望叔沉默,於是再次接道:“從許都和徐州傳回的消息,似乎袁雲早已離開了劉備,逃往了北海,但是北海此刻已經被臧霸佔據,許都卻並沒有收到袁雲返回的消息,恐怕這會這位神仙子弟依然還在外漂流。”
望叔點點頭,道:“只是劉備花了這麼大力氣都沒找到人,我們如何能夠辦到?”
貂蟬思索了片刻,道:“從王晨和王凌傳回來的密告,我對袁雲這個神仙子弟還是有些瞭解的,他這人十分重情,尤其是對他身邊之人,我們要是能將他的家姐接來樂陵,興許就可以吸引他主動找來。”
望叔一怔,疑惑道:“小姐說是讓我們綁架袁雲的家姐?”
貂蟬搖頭道:“不能是綁架,只能是邀請,袁雲這人對侵犯他家人的人,從來都不會手軟留情,我們要是招惹了他,必然得不償失。”
望叔更迷惑了,道:“如今袁紹已經跟曹操開戰,我們如何可以把許都的人邀請來這裡?”
貂蟬眼中閃過一絲狡詐,呵呵笑道:“就告訴他的家姐,說袁雲在我們這裡,如此自然可以讓她們趕來,我們再從北海新開的碼頭將人運來,一切就都可以解決。”
望叔見自家小姐如此不擇手段,倒是有些爲難了,忙勸道:“這樣欺詐,會不會引起袁雲的不快?”
貂蟬輕笑一聲,道:“我只是想見見他,他如果來了我這裡覺得不好,儘管回去就是,我也絕對不會阻攔,反是會幫助他回去,我的目的就是和他見一面。”
“朋友?”望叔再次疑惑。
貂蟬點頭道:“對,就是作爲朋友見一面,袁雲這位仙家子弟與他人不同,他不會因爲利益而出賣身邊人,只會爲了朋友而出力,越是親近的人,他就越是會盡心盡力,這非常像他的那位師傅左慈,這一點我還是頗有自信的。”
望叔點頭道:“左慈曾經在咱們洛陽王家住過大半年,小姐算來也是左慈的半個弟子,這麼想着倒覺得袁雲反是小姐的師弟了。”
貂蟬苦笑一聲,道:“只是我這個師弟不一定就會認我這個殘花敗柳的師姐了,唉。”
貂蟬話音一落,書房內再次安靜下來,書房外的小院中,此刻也是滿園秋色,枯黃的植被在下午的眼光照射下,顯得金黃一片,很是好看。
侍女娟兒此刻端了茶水進來,見自家小姐和望叔兩人都似乎在考慮這麻煩的事情,不由一嘆,然後將洗好的茶具一一擺好,這才笑道:“那袁雲既然不在徐州和北海,又沒回許都,興許他一高興,跑來了咱們冀州也說不準。”
貂蟬和望叔聞言相視一笑,根本當了是小女兒家的胡言,袁雲即便是想來冀州,也要穿越青州才成,那裡如今被袁紹徹底警備了起來,怎麼可能是一個生人能亂闖的?
兩人同時呵呵笑了一聲,轉瞬這笑聲就戈然而止,貂蟬和望叔再次互看一眼,發現這十分可能。
北海戰亂時,基本無人管制,所以到處都是私鹽販子,如果袁雲登上了私鹽販子的海船,不是不可能繞過青州來他們這裡,畢竟他們所處的樂陵港是最靠近黃河的港口。
私鹽販子大部分都是從北海那邊運私鹽到樂陵,再轉道進入黃河,向着高原地區販賣,至於袁紹領地內的鹽場,則基本都被官方壟斷,商賈基本沒有份額。
所以袁雲要是混上了海船,真的有可能來到冀州。
“望叔,你立刻派人去港口打探,看看有沒有陌生的少年人進入。”貂蟬急切的下了命令。
望叔很是欣喜的諾了一聲,轉身就出了書房,如果袁雲在樂陵,那麼作爲他的師姐貂蟬,自然需要招待一下,這樣就不需要去欺騙袁雲的家姐,也不會造成誤會。
人總是會忽略眼前的真實,在貂蟬和望叔這裡算是被赤裸裸的證明了,袁雲這個從南方來的少年,不就正在眼前嘛,可笑。
在後來袁雲知道了這些以後,只是這麼調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