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植除了喜歡親近女孩子,基本上是個好孩子,而且十分的聰明,看什麼東西都能很快記住,新的事務他也能快速的理解並且參透。
對於這樣的神童,袁雲自然十分高興,因爲教起來異常的輕鬆,如今的曹植算是小學數學畢業了,甚至初中的一些課程,他竟然也可以靠着聰明摸透其中關鍵。
至於曹彰這個熊孩子,袁雲就頭疼無比,這簡直就是個小棒槌,同樣的父親母親,爲何基因到他這就全部變成了草包,離開了手指,他一百個數以內的計算都會變成老大難。
曹植一個時辰學到的東西,估計曹彰大半年都無法搞懂。
放生!袁雲果斷的做出了決定,有些人是無法勉強讓他成爲知識分子的,他們註定了是武夫,靠體力活混飯,還好這個時代非常需要這樣的人。
所以袁雲便將曹彰扔去了鐵匠作坊,對於鍛造武器,卻反而成了曹彰的最愛,小小年紀竟然士氣很高的要做一把方天畫戟出來。
對此,袁雲自然不當回事,然後在某個下午,曹彰就扛着一把比他還高的方天畫戟出現了,雖然大部分都是工匠們幫着做的,但是鍛打這一塊,確實是這個小孩子自己一榔頭一榔頭敲出來的。
看着使出吃奶力氣拖着方天畫戟的曹彰,袁雲就心中暗暗吃驚,天生神力大概指的就是這種人吧,這才幾歲的孩子啊,這把戟起碼有三十斤,都快趕上他自己的體重了。
“姐夫,你瞧瞧,我說要做一把方天畫戟,就真的做出來了,大丈夫一諾千金,絕無反悔。”曹彰很是囂張的把畫戟往地上一扔,然後哈哈大笑了起來,樣子十分豪放,就是人小了點。
袁雲暗歎一聲,對於自己之前瞧不起這個小傢伙表示了悔過,然後很快的拍着曹彰的小腦袋道:“英雄出少年,小彰以後準備做什麼樣的人?”
曹彰挺挺還很是瘦小的胸脯,大聲道:“好爲將!”
袁雲呵呵一笑,伸出一個大拇指,讚歎道:“既然勵志爲將,當要學習冠軍侯霍去病,壯我漢人雄風。”
曹彰撓了撓後腦勺,疑惑道:“這個冠軍侯霍去病很厲害嗎?”
袁雲哈哈一笑,拉着曹彰坐到了自己院子的一角,然後笑道:“霍去病初次征戰,即率領八百驍騎深入敵境數百里,把匈奴兵殺得四散逃竄,後來兩次河西之戰中,霍去病大破匈奴,俘獲匈奴祭天金人,直取祁連山。在漠北之戰中,霍去病封狼居胥,大捷而歸,從此匈奴人談其色變,匈奴頑童聽霍去病三字而止哭啼……”
袁雲洋洋灑灑的把冠軍侯霍去病的英雄事蹟說了一遍,直把曹彰聽得熱血沸騰,兩隻眼睛更是瞪的猶如銅錢,小手緊緊攥成拳頭,一副馬上就要衝去殺敵的神情。
“書不讀,整天掄刀舞槍的何必,我們都是曹氏的子孫,這些苦活累活自然有人替我們做,何必非要把自己弄的這般粗俗?”曹植很不理解曹彰,但是平日又不敢諷刺這位弟弟,畢竟力氣沒他大,所以只有袁雲在身旁時,纔會圖個嘴快。
曹彰嘴角翹得高高的回道:“你這文弱書生,一巴掌就拍倒了,卻來說我的不是,不服咱兩大戰三百回合,要是你贏了,以後我曹彰就跟着你念書。”
袁雲苦笑一聲,將曹植也拉在了身邊坐下,這才說道:“唸書有唸書的好,練武也有練武的好,所謂三百六十五行,行行都可以出狀元。”
曹植一怔,疑惑道:“姐夫,什麼是狀元?”
袁雲一臉尷尬,胡扯道:“就是第一名,沒人比他更厲害的第一名。”
這時曹彰站了起來,然後指着天道:“我曹彰註定要成爲曹氏武將的狀元,哈哈。”
隨之而來的是曹植一句句的譏諷,袁雲則坐在一邊開始思考起來,說到狀元這事,曹昂在新城裡進行的科舉制度,應該也有些眉目了吧?
下午有時間必須去他那裡問下,這可是關係到新城存亡的大事,如今新城的人丁倒是很旺盛,但是真正有本事的卻不多,大部分都是農家子弟,雖然不是歧視農家子,但是畢竟不管是在教育和素養方面,他們實在沒法和讀過書,認過字的知識分子做比。
只希望這種新的科舉制,可以吸納一些好的人才,如此纔可以在新城樹立一箇中堅層,不僅可以很好的執行上層的行政命令,還可以帶動提高下層人員的素質,一本萬利啊。
就在袁雲走神的時候,曹植和曹彰已經在地上滾打了起來,曹植雖然力氣沒曹彰大,但是仗着自己目前身高的優勢,所以還可以佔上風,不過也最多就是一炷香的時間,他就會被曹彰按在地上痛揍,這已經發生了無數回,而且隨着兩人一起成長,曹植髮現自己能佔上風的時間越來越短,真是倒黴催的。
一人屁股上踹了一腳,袁雲才無奈的將兩人分開,然後一人塞了一個糖葫蘆堵住了嘴,這才領着兩人開始往曹昂的新城府衙走去。
曹昂在新城的府衙不像許都城內的那麼寬敞,主要就是爲了節省土地,畢竟一千多畝的地方,要放下很多的作坊,其他地方的佔地面積就要縮減。
看着自己兩個弟弟灰頭土臉的樣子,曹昂苦笑一聲,問道:“快告訴我誰贏了?”
曹彰一聽馬上高高舉起的一隻手,樣子甚是光榮,曹植則撇撇嘴,自己走去了書架旁,然後翻了一本樂府詩開始讀了起來。
袁雲隨手從書桌上拿了個果子,然後塞入嘴中咬了一口,這才問道:“今年科舉不會也像去年一般悽慘吧?”
曹昂哈哈一笑,馬上在書桌上翻了下,然後翻出一本冊子,這才推到袁雲面前回道:“去年我們從各地開始選拔,大家都是半信半疑,畢竟不論出身這種事可是史無前例的,所以參與的人少,不過鄭玄老爺子依然從中選出了五人留在新城任職。
這下事情就有了變化,鄭玄老爺子不斷的發動造勢,除了讓自己的學生去宣傳這五人,還四處去張貼雲弟你的那種大字報,效果出奇的好,今年光是鄉鎮報名的就有兩千人之多,按這個架勢一層層考上來,估計最後至少能有幾十人進入新城。”
“呵呵,看來想要出頭的人還是很多的,一身才學卻被出身所困而不能施展抱負,這絕對是最殘忍的事情,現在好了,我們打開了這個缺口,必然會像火山爆發一般壯烈無比。”袁雲說完,狠狠的啃了一口手裡的果子,卻咬到了果核,脆響甚至連曹昂都可以聽見,使得曹昂都感覺非常牙疼。
袁雲擦乾淨了眼角的淚珠,抽了抽鼻子,然後又對着空氣齜了齜牙,發現牙齒沒有斷裂的可能,這才放心了些,這個時代可沒有牙醫,要是牙齒被果核崩斷,那就一輩子要缺一顆牙過活,那纔是最殘忍的事情。
這時只聽書房外一聲喊,典滿興沖沖的闖了進來,手裡還抓着一份軍部的戰報。
典滿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見袁雲指着他手裡的戰報道:“曹昂大哥,咱們是不是也該跟你爹要些這種紙張的錢?這紙張造價不便宜,你爹直接一分錢都不給,就讓我們每月給他送去三百卷,我們是不是虧得太多了?”
曹昂壞笑一聲,道:“你還真是記吃不記打,前段時間才被我爹抓去打了十大板,今兒就忘記疼了?”
袁雲下意識的摸了摸屁股,發現還是有些疼,於是轉了話題對典滿問道:“戰報上說的都是啥?不會袁紹殺回來了吧?”
典滿將戰報遞給了曹昂,然後纔對着袁雲回道:“曹仁將軍平定了汝南後,劉備不知所蹤,現在有情報說,劉備逃去了荊州劉表那裡,然後就是北方的袁紹,袁大哥在幽州燒的一把火,現在越演越烈,叛亂一直從幽州燒向了袁紹各處領地,導致袁紹敗退回鄴城後,沒有一天好日子過,整日都在忙着平叛。”
袁雲扣了口下巴,按理曹仁早就該收復汝南了,他卻拖了幾個月,而且還把許都通往汝南的道路全部封鎖,等到曹仁凱旋時,徐州的礦山基本都倒向了曹仁一邊,那些本地的礦工頭子們集體倒戈,導致新城少了很多原礦料的供應,要不是貂蟬師姐想方設法從遼東公孫度那裡購買,新城的鍊鋼一定會大受影響。
不過徐州也不全是壞消息,如今在陳登家族的干涉下,徐州的一些礦山又恢復了向新城的供給,這件事情讓曹仁百思不得其解。
他卻不知道,袁雲一直把控着徐州的碼頭,那裡纔是徐州如今主要的財源,礦山跟碼頭比,簡直都不夠看,所以只不過是威脅了下陳登,他要是不幫忙,那麼徐州的碼頭就徹底關停,在這種威脅下,陳登哪有不賣力的可能。
如今幾月一過,曹仁突然發現,他即便搶了那些礦山,卻沒法賣出礦料,那些倒戈的礦工頭子們也突然發現,本來繁盛的礦山周邊,竟然開始萎縮,他們自己也重新變得貧窮起來,而曹仁許諾的諸多好處,則因爲礦山的沒落,變成了沒有下文。
陳登爲此已經來求見了袁雲幾次,希望他可以重新接手礦山,但是被袁雲直接回絕了,理由只說徐州的這些本地人毫無信義,不值得同情。
陳登竟然無言以對,畢竟是那些本地的礦工們見利忘義,受不住曹仁的利誘,選擇了倒戈袁雲。
袁雲想到這,立刻腹黑的一笑,不讓這幫人吃個大苦頭,他們倒戈的成本就太低了,所以且讓他們倒黴着吧,等師姐貂蟬的海運進入繁忙季時,再去考慮徐州礦山的事好了。
至於劉備嘛,現在去了劉表那裡依然不會如意,很快就會被趕去新野,成爲劉表的看家狗,守着對曹操的門戶,這樣倒黴的日子,他至少還需要享受六七年。
北方袁紹就更不用擔心了,再過兩年,這貨就要被領地內的叛亂活活氣死,從此北方袁氏就開始逐漸沒落,再也沒有崛起的可能。
苦笑,袁雲扣了扣下巴,他自己也姓袁,這樣把袁氏的一個大族滅了,也不知道自己的老祖宗會不會怪責,但是轉念又想到自己是個穿越者,說不準自己這一脈的袁氏家族,就是自己創造的,但這麼一想又覺得太過荒唐,那自己是自己的祖宗還是子孫呢?
“且糊塗着吧。”袁雲嘟囔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