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貂蟬出現在潼關臨時搭建的碼頭上時,柳依依就感覺到了巨大的威脅,所謂妻娶賢妾納色,她一直對自己的容貌和身段很自信,直到看見了眼前這個美得無可挑剔的女人時,這份信心就瞬間瓦解了。
貂蟬作爲大河上押運糧草的主事,任務完成的非常好,這次她派了三十多艘鉅艦過來,所運輸的糧草簡直是柳依依商隊貨車的幾倍不止。
這頓時讓柳依依有種抓狂的感覺,比色比不過,比能力又差了一大截,她幾乎認爲袁雲會馬上把她休掉,然後與貂蟬這個完美的女人開始夜夜笙歌,這種悽慘的結局她見過太多了。
只是讓柳依依意外的是,袁雲夜色一落就回到了營帳之內,看其樣子也沒打算把她趕走的想法,這就很奇怪了。
“郎君啊,你說……哎呦,死人,你不能等妾身說完再動手動腳?”柳依依話纔開頭,已經被袁雲壓在了身下,轉瞬她的所有語言都變成了喘息之聲。
一番大汗淋漓的糾纏後,袁雲翻了個身,然後才呵呵笑道:“你那些小心思我怎麼會猜不到,現在咱們夫妻一體,你一撅屁股,我就知道……呃,這句話不太適合,總之,你想什麼老子都清楚,在碼頭上時,就發現你不對頭了。”
柳依依瞬間鬧了個大紅臉,這讓袁雲感覺十分奇怪,這個妖精啊,光着腚在老子面前顯擺,她都不怎麼臉紅,怎麼幾句話就有這麼大效果?
“郎君不打算休了依依?或是把依依冷處理什麼的?”柳依依轉着眼珠問道。
袁雲翻了個白眼,很沒好氣的答道:“老子費那麼大力氣把你娶進門,這才用了幾天?現在就休了你,老子不是要虧大發了?”
柳依依狠狠瞪了眼袁雲,突然覺得自己是不是想多了,自己這個郎君從來都不是一般人,自己用一般人來衡量本身就不對。
而且袁雲重情,這一點也早就發現了,否則她柳依依怎會如此輕易就把自己嫁了,許都不知道多少公子打破了頭,就只爲見她一面,自己可是精貴的一塌糊塗。
給自己打完氣,柳依依翻了個身,小鳥依人的鑽入袁雲懷中,這才嬌笑道:“袁朗啊,你看那貂蟬多威風,三十多艘大船跟着,這可要裝多少東西啊?而且你看咱家……”
“拉倒吧,你就別繞了,是不是想讓老子給你弄些船回來?”袁雲翻了個白眼道。
柳依依馬上更加小鳥依人了些,然後拼命的點着腦門,完全沒有因爲被揭穿而不好意思。
“不給!”袁雲瞬間回道。
柳依依大怒,秀眉一立就翻到了袁雲身上,然後雙手拉扯着他的耳朵嬌嗔道:“必須給,你就是偏心。”
說到這,微一停頓,然後眼淚立刻滾入眼眶,柳依依這才悽苦的接道:“依依的身子也被你瞧過……這個就算了,依依身子都被你拿去了,你要負責!”
袁雲舒服的把手放在了兩塊巨大的雪山上,這才淡定的回道:“負責啊,怎麼不負責,人我都娶回家來了,還讓我怎麼負責?”
柳依依一呆,突然發現這個藉口確實不能再用了,撇了撇嘴,很生氣的打掉袁雲的怪手,然後說道:“妾身是家裡人,貂蟬又不是,爲何妾身就不能弄幾條大船回來?”
袁雲被打掉雙手有些失望,所以只好退而求其次,摸到了別的地方,這才耐心的回道:“那些船又不是咱們家的,那都是她們王家的財產,我可沒有支配權,你要是喜歡,就去徐州碼頭想想辦法,陳登那小子還欠着我人情,有他支持的話,你在徐州開個造船廠該不是什麼大問題。”
“切,纔不上當,造船這種事情要不是幾代經營,哪裡弄得出來?即便妾身可以籠絡造船匠,等大船造出來,海上河上江上早就被她貂蟬壟斷了,妾身還怎麼爭?您就說過壟斷是發展最快也是最賺錢的,您就是想妾身失敗瞭然後放棄,別以爲妾身不知道。”柳依依撅着嘴說完,又打飛了袁雲的怪手。
袁雲反覆的看了下自己的雙手,尋思着爲了自己這雙手未來的福利,只能妥協一次,於是說道:“你就不能考慮合作?貂蟬師姐如今規模已經起來了,別人再想競爭定要付出大的代價,但是合作就不一樣了,本身她就是我師姐,信任是肯定沒問題的,你不是準備在各個碼頭開酒店嗎,她們家的船員最多,加上常年會搭載各種商人,有她照顧你的生意,很快你就能把這一行壟斷。”
柳依依眼珠一轉,立刻笑了起來,整個人也一下軟了,順勢就把袁雲的怪手牽到了自己的雄偉雪山上,這才甜甜的說道:“明天郎君幫依依介紹下,依依準備在這營帳內宴請這位貂蟬大貴人。”
潼關的殘局收拾了三天,主要的人手卻集中在碼頭之上,貂蟬的大船從官渡碼頭出發,然後沿河而上,將大批物資運輸而來,其中光是箭矢就有五萬支,軍糧更是無數。
貂蟬在被柳依依招待了一次後,爽快的答應了一些要求,比如幫着柳依依將戰士們的戰利品運輸回許都新城,而這裡面柳依依竟然絲毫不提費用問題,從戰士們那裡賺回來的一成收入,她估計是準備獨吞。
傷兵跟着戰利品隨着十艘大船返回,剩下的船隻將隨着火藥軍繼續西行,火藥軍的行軍路線也基本都是靠近河道,好方便隨時補給。
賈詡本來還有些擔心貂蟬船隊的安危,當看見三艘標準的戰船後,他便不再說這個問題。
按照袁雲的圖紙,貂蟬用了大半年的時間開始製造,一次便造出了三艘,可想而知王家手中的造船實力。
三艘戰艦排水量達到了千噸,所裝備的戰鬥器械以投石機爲主,大型牀弩爲輔,一次飽和射擊足矣消滅水面上的任何東西,對於傳統的跳梆戰術,根本就沒有出現在袁雲的字典裡。
不能將敵人射殺在更遠處,這就不叫戰艦,袁雲就是這麼理解的。
其實他最想的是在貂蟬的戰艦上裝備臼炮,但是這種武器如今被曹操下了禁令,不能出新城半步。
退而求其次,袁雲只能把可以投擲火藥包的投石車安裝了上去,反正對貂蟬火藥的供應,已經得到了曹操的認可。
一年多不見,貂蟬似乎有些清瘦了,不過精神卻比之前更加旺盛了許多,因爲她似乎終於找到了自己的定位。
看着王家的水路事業遍佈天下,沒人比貂蟬自己更加的有成就感。“袁弟可知道在來這裡之前,我們王家在大海之上也取得了一場大勝。”貂蟬站在黃河岸邊,突然笑着說道。
袁雲聞言有些意外,好奇的問道:“敵人是誰?”
貂蟬輕微的撫平了耳邊的碎髮,這才答道:“我估計不錯,應該是揚州孫家的人。”
袁雲一怔,道:“孫家不是需要師姐運糧草接濟嗎?怎麼突然就跑來爲敵了?”
貂蟬稍微瞄了眼遠處碼頭上的大船,然後皺眉道:“要是能搶,誰願意付錢呢?如今天下本來就是弱肉強食,他們總認爲我們王氏不過是一戶商賈,不過是規模大了些,卻從未想過我們竟然擁有戰力如此強大的戰艦,呵呵。”
貂蟬笑得十分開心,看來這場戰鬥揚州的孫策一定損失慘重。
果然,貂蟬很快就指着遠處的三艘戰艦接道:“我們運糧的船隊才接近建業渡口,四十多條海盜船就欺了上來,當時要不是這三艘戰艦正在海試,又有甘寧的指揮,估計我們王氏要吃個大虧,這一場海戰下來,對方損失二十多艘船,船員更是死傷無數,甘寧寫信說,當時海面上飄滿了屍體,上百頭鮫鯊竟然吃了三四日都無法吃完。”
袁雲扣着下巴想,孫策確實比孫權更有匪氣,對王氏的船隊下手,就是想節省錢財,這些錢財節省下來不用猜也知道,必然是有所圖謀,換種說法也可以理解成,孫策的錢用去了別的地方,導致都無法購買王氏的貨物了。
不過這個孫策確實是一代雄傑,這種無所不用其極的思考方式,註定他會非常成功,這個時代早就禮樂崩壞了,誰更無恥誰就能笑到最後。
這麼想着,突然發現孫策不死,當真是一大威脅,東吳的建立估計要早上十年。
有孫策這頭猛虎在,南方早晚會全部臣服在他的腳下,他可比他的弟弟孫權強勢太多了。
之前建議郭嘉去籠絡劉表,就是希望可以挑起他跟孫策之間的鬥爭,這樣許都才能坐收漁人之利,如今孫策有所圖謀,估計就是針對劉表的。
“江夏看來要不安寧了。”袁雲笑了一聲。
貂蟬也點頭道:“我們的探子確實說那邊十分緊張,雙方都在互相增兵對峙,劉表還好些,畢竟儲備了相當多的糧草,但是孫策就比較難了,所以纔會派人來搶。”
說到這裡,貂蟬稍微停頓,然後苦笑搖頭道:“我還聽到一個消息,孫策的弟弟孫權,如今正在大肆的盜墓,南方很多貴族家墓都未能倖免,看來他們真的非常缺錢。”
袁雲呵呵一笑,孫權盜墓這事不怎麼被人談起,不像曹操的摸金校尉一般出名,但是隻要稍微查查資料,孫權的盜墓行爲卻被歷史詳實的記錄了下來,那就是他明令一支軍隊前去盜掘南越王墓,所以這也沒什麼好奇怪的。
不過很快貂蟬說的一句話,卻引起了袁雲的注意。
只聽貂蟬說道:“南方的嚴白虎被孫策瓦解後,如今他投來了我們王氏這裡,南方一帶的生意我準備交於此人。”
袁雲微一錯愕,嚴白虎這人歷史上實在記載的不多,只是春秋筆法說他與孫策死磕,還沒磕過,最後不知下落。
“師姐需要小心外人,不管是何種原因,你都不可親自去接觸,派個手下去就是,實在是因爲師姐你的名號太過……呃,怎麼說呢?”
袁雲說道一半,突然卡住,差點就將香豔兩字脫口而出,只是這樣對自己師姐說話,實在有些不妥。
貂蟬自然猜到了袁雲的後話,不過她對此並沒有表現的反感,因爲她自覺沒有對不起任何人,對父親有義,對呂布有恩,別人如何評價她卻沒有心思理會。
只是袁雲說起時,貂蟬卻在心中一跳,雖然知道對袁雲無法隱瞞,但總會有意無意的迴避。
爲何會如此?其實她也很奇怪。
此刻被袁雲提起,貂蟬倒也磊落,呵呵笑道:“袁弟可是想說你師姐我非常美豔,恐怕別人會動了什麼歪心思,就像袁譚一般。”
袁雲臉色一紅,對於他這種兩世的老臉來說,能紅起來實在不易,確實是貂蟬笑得太過嬌豔,不管是表情還是眼神,都好像能一下就擊穿男人的心臟,這個尤物實在不簡單啊。
乾笑兩聲,袁雲才道:“師姐的長相天下無雙,而且師姐還是秀外慧中之人,美貌與才氣並存,估計這世上沒哪個男人見了你不動心思的,所以咱們還是早作預防纔是,嚴白虎此人我們也不瞭解,防範一些總是該的。”
貂蟬聞言差點衝口問道:“那袁弟是否也動了心思?”
轉瞬,就心中一驚,自己這般想法似乎很不對頭,相對於自己這個師弟,自己實在太老了,怎能有這樣的想法?
壓抑了下心中的困惑,貂蟬才點頭道:“袁弟擔心的對,師姐聽你的便是,如今王氏在北海重新開始,可有許多事情要做,只有師姐我坐鎮在那裡才能使人安心,除非是替袁弟跑腿,否則這次我也不想出來。”
袁雲趕緊拱手謝過,然後才笑道:“既然師姐這般替小弟我辛苦,今晚我就親自下廚,做幾道拿手菜色,好好慰勞下師姐的口舌。”
貂蟬大喜,拍手稱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