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雲嘴角不斷的在抽抽,主要原因就是一幫老男人正圍着巨大的沙盒玩的不亦樂乎,看着他們就好像後世的那些小孩子,不斷的在沙盒上擺弄着城池,戰壕,還有各種防禦工事,每人的眼中都散發着異樣的光彩。
“這次我們從潼關入,然後轉道安定,再從安定郡過街亭,然後直插隴西,最後佔據金城,如此即便是這些關中軍閥再次聯合,也已經來不及抵擋我們的攻勢了。”曹昂說完顯得非常自信,袁雲也很清楚,這條戰略已經與賈詡等一衆幕僚商議了很久。
其間袁雲還將之告說了諸葛亮,諸葛亮的意見也與賈詡等人相同,就是趁着西涼地帶不安穩,然後將火藥軍像釘子一般插進去,由此徹底破壞他們可以再次聯合的可能。
沙盒之上被曹昂畫出了一條彎來彎去的線條,這就是火藥軍要行動的路線,只是在長安地界上,曹昂卻插了一面小旗,眼神之中也有些猶豫。
袁雲看了眼面前的沙盒,想也不想的就將長安的城池直接大手一揮抹掉了,就在所有人詫異時,他才笑道:“瞻前顧後纔是我們失敗的大忌,要是擔心對付段煨會遭來朝廷的指責,那不如等我們平定了西涼再來計較好了,大不了就是將功抵過罷了,說來我們照樣是賺了。”
曹昂聞言立刻點頭應允道:“雲弟說的甚是,與其在這裡畏首畏尾,不如干脆做了再說。”
袁雲見曹昂支持自己,立刻接道:“等我們火藥軍大舉進入長安,就要收掉段煨的城令,他交也要交,不交也要交,最差就是我們將長安的城門再次炸開,到時候看他如何抵抗?”
張遼呵呵一笑,道:“長安城防我早已瞭然於胸,段煨就算再有本事也抵擋不住我們的攻擊,除了繳械投降,他真的沒什麼選擇。”
賈詡也跟着一笑,道:“無毒不丈夫,做就要做絕一些,最好是讓那段煨就這麼死在這次事件裡,如果後面西涼打下來,朝廷還要問責,老夫全力承擔就是,段煨一死,長安纔可以真正的安定下來,我們也不用擔心後方會被人突襲。”
曹昂哼了一聲,道:“拿下長安後,張頜將軍便接手城令一職,我會留下一千火藥軍戰士,如果段煨的那些雜兵敢輕舉妄動,儘管全部殺之!”
袁雲瞬間打了個激靈,段煨所謂的兵卒,其實就是長安如今的勞動力,這些人平時基本都是普通百姓,只有戰時纔會被徵召,這般都殺了實在可惜。
想完,袁雲拱手道:“段煨在長安這麼些年,就只知道加強城防,還有就是擴大他手裡的軍伍,反是對民生不怎麼搭理,依然是當年李傕的那套,所以長安百姓估計不喜歡他的纔是多數。
我們只要拿下長安,然後讓元常先生在那裡實行親民的政策,將所有軍伍解散回家務農,並且給予一定的資助,必然可以讓長安徹底平穩下來,只有那些極端的少數人才需要全部殺掉,咱們可要留下那些勞力纔是。”
曹昂眉頭一挑,知道袁雲又是小家子氣發作,總是把勞力看得無比重要,所以不管是俘虜還是流民,這些年他總是在不斷的招收,然後就是各種那所謂的洗腦,如今看來確實利大於弊。
如此想着,曹昂也點了點頭,道:“那就按雲弟說的一般,回頭長安拿下以後,就將之交給元常先生與張頜打理,至於段煨這人嘛,恐怕是留不得了,他如果活着返回許都,必然在曹仁的幫助下搞出很多麻煩事,不如一刀殺了痛快,免留禍患。”
鍾繇聞言立刻舉着大拇指稱善,顯然在場的諸位沒一個是善茬,只要對己方有利的,他們就會顯得十分功利,這般對付段煨這種算是自己人的人,依然沒有任何留情的打算。
衆人再商議了一段時間,張遼突然皺了皺眉,道:“西涼那邊有些平坦,我們雖然有李利領路,但是一旦進入偌大的平原地帶,終究是有些危險,馬騰可是號稱擁有大漢最好的鐵騎。”
袁雲聽張遼如此說,嘴角立刻劃出一道優美的弧線,然後說道:“之前跟你們說的熱氣球,雖然因爲材料的原因還無法大量生產,但是如今也有了兩個,我從漢中返回時,已經見馬鈞等人在做收尾工作了,按照現在的進度應該來得及趕上我們的行動。
有了這熱氣球,只要將其綁上繩索,然後懸於大軍的上空,就可以觀察到幾十裡之外,敵人大軍只要出現,斷然逃不過熱氣球上的人員偵查,所以張將軍儘管放心,你只要做好夜間大營的防衛便可。”
張遼聽袁雲說到熱氣球,眼神中的興奮立刻又顯露了出來,如果袁雲現在敢把熱氣球放在曹昂的府衙,他張遼就敢直接坐上去第一個起飛。
稍微壓抑了下心裡的激動,張遼才拍着胸口道:“夜間紮營自然沒有問題,火藥軍的營盤可不是那麼好闖的,要是馬騰真的敢帶着西涼鐵騎夜襲,我保證他連鋼絲網都無法跨過。”
說完,張遼馬上話鋒一轉,急切的問道:“那熱氣球何時纔可以看見?到底能飛多高?”
袁雲嘴角抽搐兩下,呵呵回道:“今日下午就能準備妥當,等到明日早間應該就可以第一次實驗了,到時候我們一起去瞧就是,只是操作的人員已經選好了,張將軍恐怕沒機會登上去,畢竟還是需要一些訓練的。”
張遼聽袁雲如此說,眼神之中的失望之色立刻浮現了出來,不過最後還是一笑,道:“且去看看也值得了,如果有這麼一個高空偵查的東西在,就好像大軍有了鷹的眼睛,自然可以保證不失。”
張遼話一說完,一羣人都跟着笑了起來,顯然都覺得目前火藥軍已經是無敵的存在了。
就在所有人都開心不已的時候,只聽曹昂的一名親衛來報,說是許久不見的程昱來了,此刻正在前堂等候接見。
曹昂微微錯愕,不知道程昱怎麼會這個時候到來,眼神之中充滿了疑惑,畢竟火藥軍出征西涼一事,目前還屬於極度的機密,除了自己書房的這幾位,就不可能再有他人知曉,要是程昱真的是爲此事而來,那麼很可能火藥軍還沒出徵,計劃就要流產了。
招呼了衆人一聲,曹昂才帶着袁雲趕去了前堂位置,心裡自然也是七上八下的,等到了堂內,只見程昱四平八穩的坐在那裡,手裡端着下人剛伺候好的茶水,見袁雲與曹昂進門,趕緊起身一禮。
曹昂坐定後立刻問道:“仲德現在這次前來所爲何事?”
程昱呵呵一笑,然後指了指袁雲道:“主公曹司空特命袁候進入鄴城,並且要求袁候帶去一萬火藥軍戰士。”
曹昂驚詫的看了眼袁雲,轉頭又對程昱問道:“仲德先生可否說的詳細一些,火藥軍才從那邊返回,怎麼現在又要過去了,而且還是讓雲弟指揮,這是不是有些唐突了?”
程昱點點頭,道:“確實唐突了,但是如今已經證實了,袁熙與袁尚都逃去了烏丸蹋頓處,所以主公已經開始準備討伐了,這才需要火藥軍的支援。”
曹昂聽到這更加狐疑了,再看一眼袁雲,然後說道:“如果是爲了討伐烏丸,爲何不選我或是張遼將軍,而是選了雲弟,畢竟雲弟不善領兵。”
程昱搖了搖手,無奈道:“我們幾個都是這麼勸慰主公的,可是主公也不知道在想什麼,就是抱定了主意,只讓袁候領着一萬火藥軍參加。”
曹昂眉頭深皺,一邊的袁雲也是一般模樣,現在曹操討伐烏丸,然後抽走一萬火藥軍戰士,這等於是給洛陽討伐西涼雪上加霜,畢竟如今洛陽的火藥軍也只有不到五萬之數,一下少了一萬人馬,能去西涼戰鬥的就只剩下三萬不到的可戰之兵了。
最麻煩的就是現在曹昂還不能拒絕,總不可能這個時候就告知程昱,老子要出兵西涼,所以沒法支援曹操這個老子,你們且自行解決吧。
真要這麼說了,也等於討伐西涼的計劃流產了,畢竟到目前爲止,曹昂只是告知了曹操,已經在計劃對付西涼,但是任誰也不會想到,事情進行的如此之快,畢竟袁雲很早很早以前就做了大量佈置。
“也好,現在坦克車也生出了幾輛,既然北方有需求,我就帶着一萬火藥軍過去好了。”袁雲已經知道避無可避,曹操的命令是沒法拒絕的,但是又不能揭破洛陽討伐西涼的機密,此刻也只能硬着頭皮自己去烏丸了。
這麼想着袁雲倒是心中一怔,自己這個宣威侯就是搶的張繡的,歷史上張繡可是在討伐烏丸時死掉的,自己這次前去,不會也如他一般倒黴吧?
“不行!必須想個辦法把這宣威侯的爵位去掉,最好是換個別的稱呼,否則就太晦氣了。”袁雲心裡叨唸的時候,程昱確實一怔,因爲袁雲從來都比較牴觸去戰場,這次竟然答應的如此爽快,不奇怪纔有鬼了。
仔細看了袁雲一會,程昱突然一驚,然後看着曹昂道:“世子難道最近會有什麼大動作?”
老狐狸啊!
袁雲暗歎一聲,趕忙解釋道:“我其實也想去烏丸那邊轉轉,聽說那邊的草場十分適合養馬,這次過去就是爲了以後的生意打算,如果能佔下幾塊草場,北海的養殖場就可以擴大了。”
程昱聞言心中依然有些疑惑,最後還是選擇了不聞不問,畢竟有些事情他覺得自己還是不知道爲好,這樣就算後面主公曹操問起,自己也可以問心無愧了。
所以程昱就當了袁雲說的是真的,點頭道:“如此甚好,這次只要拿下烏丸,袁候要多大的草場都可以,這點我程昱還是可以保證的。”
袁雲大笑一聲,道:“如此就現行謝過仲德先生了,只是我們這次返回時,可能我需要走一些水路,因爲有幾個大傢伙需要運輸,時間上倒也不會耽誤多久,這一點務必請仲德先生向曹司空說明。”
程昱又是一怔,道:“可是袁候剛纔說的那什麼坦克?”
袁雲點頭道:“正是。”
程昱頓時眼神一亮,笑道:“必然又是什麼大殺器吧?既然如此,那麼老夫就跟袁候走水路好了,倒是要好好看看這些新東西,袁候造的向來一定非常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