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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對烏丸人的北伐戰爭算是徹底的結束了,至於逃走的袁尚和袁熙,袁雲最是清楚他們的下場,所以連派丐幫去打探的功夫都剩下了。
如今鄴城一片歡歌笑語,很多北方四州的氏族紛紛派出子弟,然後帶着大量的禮物到這裡給曹操祝賀,由此也可以看出,那些不安慰的存在,也隨着烏丸的潰敗而全部瓦解。
火藥軍在鄴城郊區的營地內修整了快五日,一些傷員也得到了很好的醫治,這次與烏丸主力的對決,讓火藥軍損失了八百多人,算是成軍以來最大的一次戰損。
鑑於火藥軍所取得的出色戰績,曹操特別允許這些人放假,可以隨意出入鄴城,所以這幾日來這些火藥軍戰士倒活得非常悠閒。
最讓人意外的是,每當火藥軍的戰士離開營區,經過其他部隊的營地前時,不管是下級士兵,還是上級長官,都會躬身對他們行禮,這經常讓一些火藥軍戰士手足無措。
他們現在還不清楚,經過這次戰役,火藥軍的威名已經在軍營內徹底傳開,現在人人都當了洛陽這支部隊是不可戰勝的存在,不到一萬的人馬,竟然對抗烏丸人十萬大軍,甚至經歷了幾次萬人的衝陣,如今僅僅只是損失了八百多人,而根據軍中主簿的統計,這次烏丸人的戰損達到了恐怖的四萬有餘。
有了這些戰功,火藥軍戰士自然會受到所有軍卒的敬仰。
袁雲就有所不同了,對於火藥軍享受的尊敬,他作爲高層卻從來沒體會到過,首先是他面對的都是軍中的老將,這些人自然對袁雲很是熟悉,讓他們敬佩袁雲,總感覺哪裡不對,所以也就沒人在乎了,其次,袁雲也接觸不到下層的士卒,他每日最多的時間就是躲在鄴城曹府的偏院,然後享受着兩位美人的照料。
甄宓在袁雲返回後,幾乎就沒離開過袁雲身側一步,白天同行,夜半同牀,即便是洗澡也要一起,在這個時代而言,她算是足夠大膽了,但是袁雲就喜歡這樣的甄宓,所以每日都爽到嘴歪。
曹清河在隨着袁雲返回鄴城後,就不在像軍營內一般荒唐了,每日都在教導袁清寫字,最享受的就是看着他們父子兩每日早間從不間斷的做着體操,雖然覺得名字有些奇怪,但是郎君袁雲說這是仙家的強身健體之術,所以她即便是袁雲不在,也從沒讓兒子落下過。
袁雲看着身邊小小的袁清將一套廣播體操做完,這才咧嘴一笑,道:“一會用過了早膳,咱們爺兩兒去打獵,這次爹爹教你怎麼使用火槍。”
袁清眼神一亮,大叫道:“真的?爹爹說話算數?”
袁雲再是一笑,點頭道:“自然是真的,爹爹何時騙過你?所以早膳你可要好好的吃,要是惹得你小娘生氣,那咱們爺兩而就都別去了。”
袁清嘿嘿一笑,道:“甄姨娘最怕我哭,她要是不讓我麼去,我就哭給她看。”
袁雲聞言頓時皺了皺眉,道:“男兒大丈夫,怎麼可以輕易掉眼淚,這可不是好事,清寶兒用這樣的招數,爹爹可不歡喜,男人就該有男人的模樣,流血不流淚。”
袁清聽的似懂非懂,不過還是很努力的點了點頭,因爲他很清楚,自己的父親是絕對不會騙自己的,由此也在心裡暗暗下了決心,以後再不使用這個招數。
“爹爹,您是不是從來不哭,所以才成爲大英雄的?”袁清稚嫩的問了一句。
袁雲一怔,疑惑道:“誰告訴你,爹爹是大英雄的?”
袁清立刻回道:“是曹乘、曹整、曹京他們三人,前些日子他們在院子裡跟我耍子來着,他們就是如此告訴我的。”
袁雲再次皺了皺眉,曹乘、曹整、曹京三人乃是曹操的小妾李姬所生,因爲李姬本身歲數就不大,所以她的三個兒子也還是少年,只是這三個少年向來都是被嬌寵慣的,怎麼突然和自己兒子滾在一起了?
“曹乘、曹整、曹京他們三人何時開始跟你一起玩的?”袁雲再問一句。
袁清歪着腦袋想了下,然後回道:“爹爹從鄴城出征以後,他們有一日就跑了過來,孃親還說他們雖然比我大幾歲,但都是我的舅舅,所以要我不要太過胡鬧,還要多聽他們的。”
袁雲再次皺眉,曹清河一直都是溫室的花朵,所以心性一直都是純潔善良的,不會想到一些險惡的東西,但是自己就不同了,經歷了這麼多亂七八糟的事情,現在他袁雲不管碰見什麼事情,都會往壞的地方想。
曹乘、曹整、曹京三人雖然只有十一二歲,但是他們的惡名卻沒少傳入自己的耳朵,曹操對這三個兒子也是放任自流,因爲早就失望至極了。
現在這三人突然跑來找自己的兒子玩耍,這要是在後面沒有李姬的推動,那才真的見鬼了。
尋思完,袁雲讓兒子袁清去洗漱,他則走去了正在一邊打理早膳的曹清河身側,看了眼飯桌上的早點,這才笑呵呵的說道:“李姨娘的三個兒子最近長來我們院子裡?”
曹清河一怔,隨即點頭道:“你不在的日子裡確實來的比較勤,清寶兒有他們三個陪伴,倒也不那麼無聊了。”
袁雲點點頭,又道:“李姨娘有來問過嗎?”
曹清河回道:“之前來打過招呼,有時還會接了清寶兒和妾身去她哪裡坐下,最近倒是相處的很好。”
說到這裡,曹清河停頓了下,似乎想起了什麼,竟然眉頭一皺,道:“先不說李姨娘的三個孩子,咱們的清寶兒最近可有點不像話了,昨日妾身看他在兇一位下人,似乎那下人說了什麼,惹得清寶兒十分生氣。”
袁雲聞言心中立刻警覺了起來,真的是那句老話啊,跟着什麼人就學什麼樣子,過去在自己的影響下,袁府上下都比較平等,打罵下人的事情從來沒有發生過,真要犯錯了,自然有石沉會按照規矩處理。
看了眼還在一邊洗漱的清寶兒,袁雲果然發現那個伺候他洗漱的侍女有些緊張,完全不像伺候自己的幾名侍女一般隨意。
“後面嚴令不得讓曹乘、曹整、曹京三人再來府裡找清寶兒。”袁雲淡淡的說了一句。
曹清河一驚,道:“難道這中間有什麼問題?”
袁雲搖了搖頭,道:“現在還不清楚,不過那三個傢伙絕對沒教給清寶兒什麼好東西,再讓他們接觸的時間長點,恐怕就真的要出事了。”
說完,袁雲直接站起了身來,然後說道:“一會我帶清寶兒去火藥軍營地轉轉,你去知會卞姨娘一聲,就說傍晚時分我會去拜見。”
曹清河雖然單純,但是並不愚笨,從袁雲的話裡就聞到了不一樣的地方,而且這還關係到她的孩子,所以這位一向溫文爾雅的柔順女子,臉色立刻大變,袁雲甚至可以在她的眼中看見殺意,這下倒被嚇得不輕。
一陣勸慰後,曹清河纔算冷靜下來,這時才皺着眉道:“袁郎去查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要是真有人在背後算計,妾身一定不與他甘休,即便是李姨娘也不成。”
袁雲點點頭,心裡確實一嘆,因爲這位李姨娘的品性,他還是有些耳聞的,貪財不說,刻薄寡恩更是家常便飯,聽聞在曹府內杖斃下人的最多是卞氏,下來就是這位李姬。
可是卞
乃是執行家法之人,杖斃下人多半都是立規矩,這位劉姬也不時的杖斃下人,就可以想象此人實在很是冷血。
而這位劉姬現在主動找上門來,還讓她的三個兒子當先鋒,這中間恐怕絕對不簡單,如果說是圖財,那應該找他袁雲這個當家纔對,就像卞氏做的那樣,找一個幾歲的孩童,這就非常詭異了。
見曹清河已經帶着袁清開始用早膳,袁雲招來了石沉,然後吩咐對方邀請曹莊和曹衝一起去火藥軍營地練習火槍,要說誰對曹府內院最熟識,那就要屬曹莊了,剩下的就是曹衝,而想要打探曹府內院的情報,其實最好的是找曹節,可惜這個小妮子如今在洛陽。
等用過早膳後,曹莊與曹衝如約而至,最興奮的自然是曹衝,一個勁的在催出袁雲快些,而對於袁清則總是擺着一副大人的模樣,然後逼對方喊自己舅舅,都被袁清喊了十幾遍了,他依然樂此不疲。
袁雲這次選擇了騎馬,而將兒子和曹衝扔在了車架之內,曹莊則緊隨在身側,兩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着。
到了城門口的時候,袁雲突然問道:“曹乘、曹整、曹京三人最近經常出入我那院子,他們難道都沒有課業嗎?”
曹莊聽到這三個少年的名字,眉頭微微皺了一下,最後還是微笑着答道:“這三位公子的課業都是請了專門的先生教授,只是他們是不是有去上課,這我就不太清楚了,都是李姬在負責打理。”
袁雲哦了一聲,又問道:“李姬最近似乎也與清河兒走的很近,之前清河兒在曹府內,聽聞即便是生病,對方也不曾搭理過,現在倒是奇怪了。”
曹莊呵呵一笑,道:“袁候現在乃是大人物了,不足萬數的火藥軍,硬是拖住了十萬兇猛的烏丸騎兵,還殲滅四萬有餘,如今誰還敢小瞧袁候,所以李姬想要套些親近,也是可以想象的,畢竟李姬最愛錢財……呃……”
“曹莊兄弟不必慎言,你也最瞭解我袁雲,該說什麼儘管說便是。”袁雲見曹莊突然住嘴,只能鼓勵一句。
曹莊在洛陽時也多與袁雲喝茶,袁府的酒也沒少喝,所以心裡確實對袁雲比較熟識,知道對方絕對不會使用什麼小算計,想完只能搖了搖頭,道:“李姬這人比較市儈些,如今袁候的聲望如日中天,她肯定是要來巴結的,她的三個兒子雖然不被主公看重,但是她本人卻不這麼想,到現在還常勸慰主公給她的兒子封侯,一直都被主公回絕,如今恐怕是打算與袁候走得近些,好從這邊來打通關節吧。”
袁雲聽曹莊如此說,心裡倒是放心了下來,要是李姬真是如此打算,那就簡單很多了。
就在袁雲覺得安穩了一些時,只見曹衝從邊上的車架內探出了腦門,然後說道:“李姨娘要是真的打算巴結姐夫,就不會讓她的三個蠢兒子來禍害清寶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