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雲聽到香蕊夫人說到她的姐妹,又說這些姐妹似乎很想離開劉璋的府宅恢復自由,不由就覺得其中必有內情。
因爲這些歌姬能加入像劉璋這種一州之牧的家中做妾,基本就是完成了一個偉大的目標,但是這些人卻在想辦法出來,看來大戶人家的妾確實不好過啊。
至於內情到底是什麼,袁雲沒打算問,說着香蕊夫人的話繼續道:“如此就有勞夫人了,如果能打探到益州的情報,你的這些姐妹儘管來洛陽,我會給她們一個良家子的戶籍,她們想在洛陽生活多久都可以。”
香蕊夫人大喜,馬上就黏到了袁雲身上,也不管邊上還有石沉與小六等一衆護衛,趁着袁雲沒反應,瞬間送上一個香吻,然後才喜不自勝的說道:“袁侯真是妾身碰見過的最好的人,既然袁侯這般幫着妾身,那妾身就將益州一些事情告知好了,妾身也是近幾日收到姐妹的書信,才瞭解了一些。”
說完,香蕊夫人似乎有些歉疚的表情,袁雲卻看着心裡一笑,這個青樓的花魁當真是不見兔子不撒鷹,自己剛纔要是回絕了她的要求,估計她就不打算告知益州的情報了,青樓內的女子果然很注重得失。
這麼想着,突然覺得柳依依還是相當喜人的,不僅對自己百依百順,甚至爲了他袁雲,可以跟養母卞氏討價還價,這要是放在現代,估計老婆總是會往孃家貼補的,柳依依卻大把大把的給自己掙錢,只要是涉及袁府的利益,她從來沒有退讓過半分,捍衛其他袁雲的尊嚴,更是命都不要,這樣的好老婆,那可是萬中無一啊。
心裡如此想着,就覺得關於販賣胭脂樓名號的事情也沒什麼好計較了,這興許就是柳依依的一個心病,因爲在他袁雲衆多妻妾中,只有她柳依依的出身最不好,雖然柳依依直到嫁給他袁雲都是清白的身子,但是青樓歌姬的身份,她必然一直難以釋懷,所以想着把胭脂樓的名號一賣,從此就再無瓜葛。
“可憐的……”
“袁侯說什麼可憐的?”香蕊夫人聽袁雲突然叨唸一句,不明所以地問道。
袁雲尷尬的摸了摸鼻子,然後岔開話題道:“你們青樓女子也不是那麼表面的風光,其中很多不爲人道的難處,當真是有些可憐,所以夫人在洛陽經營這幾家青樓,只要依法辦事,我保你們無憂。”
袁雲說完心裡暗歎,這個承諾一下,估計以後還有的煩惱,不過想着柳依依的可憐之處,就全當是愛屋及烏了。
袁雲此刻卻沒注意到,他剛纔一番話,只把香蕊夫人聽得感動不已,眼中的愛意都快涌現出來了,完全就是想把袁雲當場吃掉的架勢。
“時候不早了,你這胭脂樓開張,本侯祝你們生意興隆。”說完,袁雲善爲扭頭對着小六道:“一會給香蕊夫人送兩萬貫的賀禮來,這事今天就辦了。”
香蕊夫人聽袁雲如此說,知道對方是把之前賣胭脂樓名號的錢送回,由此也等於點明瞭,不想與曹洪在錢財上有糾葛,但是她自己卻一點也不生氣,因爲袁雲剛纔就說了,她香蕊夫人只要在洛陽就會受到保護,這等於是賣了人情給自己,而不是大東家曹洪,這層關係一剝開,焉有不高興的道理。
如此想着,香蕊夫人甚至有些會錯了意,覺得袁雲對她還是有一些情份的,這種滿足感瞬間讓她歡欣鼓舞起來,於是伺候起人來更是貼心無比,讓袁雲甚至第一次有了錯覺,這天下還有比青兒更會伺候自己的人存在。
用過了酒菜,欣賞完了歌舞,袁雲便離開了這間新開的胭脂樓,香蕊夫人也沒挽留,只是依依不捨的送了一衆人出門,到了門外自然會吸引很多人的目光,因爲她香蕊夫人可不是誰想見就能見着的,由此很多人更加羨慕起袁雲的權勢來。
第二日清晨,袁雲一大早就離開了家門,然後一直向着城內的火藥軍營地去了,馬上就要出征西涼,這個時候再不去部隊走一圈就說不過去了。
爲了表現的像個軍人,袁雲沒有選擇坐車,而是騎上了他的老母馬,這匹馬的歲數也大了,所以現在行走的速度也慢了下來,從袁府到軍營本來騎馬最多半個時辰可到,結果袁雲和護衛一直走了足足一個時辰。
一路上袁雲也沒閒着,不斷回味着昨晚回到內宅後見到柳依依的情形,兩人雖然老夫老妻了,但是每次與柳依依沐浴時,總還是像個少年人一般衝動,實在是這個妖精簡直就是逆生長,如今不管是長相還是皮膚都猶如十幾歲的少女,加之她那股子裡的成熟韻味,確實讓人無法阻擋。
柳依依如今依然掌管着袁府最大的酒店生意,只是掌櫃變多後,她纔沒那麼辛苦了,不過每年年末當看見無數的掌櫃來到洛陽袁府報賬時,袁雲纔會驚訝,柳依依竟然掌管着這麼大的生意。
因爲酒店的很多生意,袁雲基本是不過問的,用人方面也是柳依依獨掌一面,所以當袁雲第一次發現酒店擁有如此多的掌櫃後,才猛然醒悟,柳依依已經把這份產業變成了一個若大的組織,幾乎遍佈的大江南北,甚至遠到了遼東地區。
而酒店如此擴張,也代表曹昂的錢莊也在不斷的擴張,因爲兩項生意是捆綁在一起的,袁府每開一家酒店,那裡自然而然就會設立一個錢莊。
如此想着,袁雲就不自覺地想笑,如今錢莊既然鋪開了,那麼用的人自然不少,現在等於是間接控制了這天下錢財的流通,這個東西的威力可就很大了,絕對不比火藥軍差多少,甚至有過之而無不及。
笑眯眯的進入了軍營,如今營內級別最高的就是李利,所以接見袁雲的自然就是他本人。
當袁雲看到李利時才猛然一驚,這纔想起來眼前的這人也是一員猛將,曾經將馬騰和韓遂的聯軍打的大敗而歸,這事竟然被自己給忽略了,很大原因就是李利每次見到他袁雲都是恭恭敬敬,實在少了一些武將的悍勇。
這個發現讓袁雲立刻欣喜不已,這次去西涼出征,自己最缺少的就是擁有一員可以領兵衝鋒的大將,如果有李利在,這就不是什麼問題了。
李利打從見了袁雲後,就發現對方一直在對着自己笑,而且笑的極爲恐怖,好像要吃了他一般,不由心裡就開始納悶起來,只是級別所限,他也沒辦法直接問出。
直到兩人在大營內坐下,袁雲才笑眯眯的問道:“李兄這次可願意跟我一起出徵?”
李利一怔,轉瞬就是一驚,道:“袁候打算帶我李利一起?”
袁雲道:“有何不可?如今世子的虎符都在我手裡,我想調動誰都可以。”
李利依然有些爲難,道:“我如今不過是一名騎兵偏將,沒有主將是沒法出征的,這般調動實在有些……”
袁雲不耐煩的指了指自己的鼻子道:“我就是主將啊。”
李利一驚,趕緊拱手歉然道:“李利疏忽,倒是把這事忘記了,只是袁候實在不像一個……呃……”
“實在不像一個將軍是吧?不用遮遮掩掩的,你說的確實沒錯,所以我纔打算帶你一起出徵,如今咱們洛陽本來就缺少將領,如果這次李兄能立功,我立刻向世子保舉你升任將軍。”袁雲說完,心裡只能苦笑,不看好他做將軍的人到處都是,當真是很受打擊。
李利聽袁雲如此說,頓時眼神一亮,拍着胸口道:“萬死不辭!”
袁雲看着李利眼中的精光,終於感覺到眼前這人總算有了一些武人的血性了,之前投靠洛陽後,他似乎就已經做好了養老的準備,所以諸事都求中庸,從來不貿然出頭,這次見到他的如此反應,證明他那顆爲將的念想還沒有斷絕。
好事!
袁雲在心裡叨唸一句,轉瞬就繼續道:“如今洛陽已經有了一種新式的武器,這後面李兄就不要操練別的了,而是要開始監督手下兄弟們適應這種新的兵器,下午樣品就會送來軍營,李兄定要選拔出一些尖子出來,這次我們出征西涼,主要就是靠着這樣新兵器。”
李利立刻抱拳稱諾,然後停頓片刻,道:“西涼兵善於突襲,而且作戰勇猛異常,我們這次前去討伐,勢必要多準備一些鋼絲網類的防具,可是最近卻不見營地內有這項輜重補給,這是爲何?”
袁雲笑道:“我們這次去西涼與馬超和韓遂幹架,就是要跟他們硬碰硬,防禦的東西自然會帶,但不是主要的,大部分我都選擇了進攻性武器,他們善於突襲,我們就要比他們更加能夠突襲,所以輜重過多反而不好。”
李利猶豫片刻,還是建言道:“袁候需要謹慎一些,我們火藥軍多是步兵,雖然火力強大,但要是被敵人突襲,必然會處在不利的一方,如果少了鋼絲網這些攔阻馬匹的利器,必然會損失慘重。”
袁雲看了眼李利,顯然他對於火藥軍對戰烏丸人的戰鬥瞭解不多,也可以看出他在洛陽確實沒有了什麼進取心,否則稍微打聽一下,就可以知道坦克的戰術。
如今的坦克雖然變小了,但是數目變多,依然可以圍攏起來成爲一道鋼鐵防線,對付騎兵強力的衝鋒,這種鋼鐵鑄造的坦克根本就是天敵的存在,配合步兵的火器,不管是什麼樣的騎兵,估計都很難衝鋒到跟前。
正想跟李利進一步解釋的時候,卻突然聽到大營外響起了突突的聲音,第一批運來的坦克已經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