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利在看見信號彈追出去以後,一件意想不到的事情正在戰場的另一端開始發生,一羣更加彪悍的騎兵已經聚集了隊伍,方陣足足佔據了大地三裡有餘,不管是馬匹還是騎士,人人都顯得非常孔武有力,這些就是羌族與胡人組成的聯合騎шщЩ..1a
諸葛亮最先注意到了這一邊的失態,因爲只有這東邊的位置完全沒有任何的攻擊,這在馬超想要一口吃掉火藥軍的戰略中,顯得十分可疑。
可是即便是諸葛亮發現了這個疑惑,調動上還是慢了一步,當他下令開始挪動那些笨重的火炮時,那些羌族與胡人的騎兵團終於發起了衝鋒,他們的數量雖然不如西涼軍士多,但是氣勢卻完全不是對方可以比擬的。
這些人衝鋒時,只能聽見馬蹄聲,沒有人吶喊,甚至連馬匹也不會無謂的嘶嚎,一支龐大的隊伍就這樣藉着夜色,悄無聲息的直插火藥軍東邊的陣地,猶如一把鋒利的鋼刀。
這些羌族與胡人的騎兵顯得十分聰明,他們隊伍的前陣騎士每三匹馬拖動着一個非常大的木樁,又或是巨石,到了壕溝邊上立刻減速,然後靠着慣性將這些東西全部傾倒在壕溝內,僅僅一刻鐘的功夫,溝渠就被填平。
當幾條這樣如大橋的東西建立完畢,後方的騎士便迎頭衝上,順利的跨越了壕溝,這些涌入的騎士真正猶如決堤的洪水,穿過壕溝後立刻扇形分佈開,然後就是無數的箭羽向着火藥軍營地內傾瀉而下。
諸葛亮看到如此情景,眉頭不由皺了起來,這時他只能將所有火槍手調集去了東邊,如此快速的調動,才終於阻擋住了第一批騎兵團的侵襲,將已經涌入的敵軍盡數擊斃在壕溝以內。
可是當這批騎兵倒下後,又有更多的騎兵開始涌入,這些人對於死亡似乎根本不在乎,前方的人即便知道火藥軍在用一種奇怪的東西殺傷他們,他們依然毫無畏懼的發起衝鋒。
一排排的人浪就這麼不斷的倒下,然後更多的人浪開始涌來,滿地的屍體與血漿幾乎覆蓋了大地,原本還白茫茫的一片,如今卻幾乎成爲了紅色的海洋。
袁雲在營帳內似乎也注意到了外面戰事的不同,於是他放下手裡的麪碗來到了前陣,當看見諸葛亮嚴肅的表情後,馬上明白了過來形式的不妙。
“羌人與胡人的隊伍,我們似乎忽略了。”諸葛亮交代了一句,轉瞬就給傳令兵發放了令牌,讓其調用五千步兵向着東面移動。
袁雲看着諸葛亮下發的令牌,立刻心中一緊,要調動這麼多人去堵住東面,看來羌人與胡人的戰力果然十分爆表。
諸葛亮見傳令兵已經跑遠,立刻對着一位文官模樣的人喝道:“讓將作營在東面近處開始挖掘巨坑,務必要夠深夠寬,但是可以不用連貫。”
袁雲順着諸葛亮所指,看了眼東面的方向,那邊此刻依然不斷有此起彼伏的槍聲傳來,證明戰事顯得十分膠着。
“主公現在應該去西面的營地,這幫羌胡聯軍恐怕一會就要衝到中軍了,那裡現在必然是他們的目標所在。”諸葛亮說話的時候,緊張的看了眼袁雲。
袁雲淡淡一笑,道:“真的有這般危險,難道我們會被這些鬍子打敗不成?”
諸葛亮這時突然一怔,轉瞬才搖頭笑道:“看來是我們過去的戰鬥太過輕鬆了,這次被人衝破的陣線,就感覺如臨大敵,其實這在其他軍伍的戰鬥中是件非常普通不過的事情,亮倒一時緊張起來了。”
袁雲見諸葛亮又恢復了鎮靜淡然的神色,心中才安靜下來,馬上接道:“接着就是近身作戰,這個確實在火藥軍中發生的比較少,不過也不是沒有發生過,我們的盔甲和武器都要優於敵人很多,對於戰果我還是很放心的。”
諸葛亮也表示同意的點了點頭,道:“羌人與胡人的騎兵少說兩萬餘,亮派去五千步兵抵擋,心中確實很是惶恐,這就是上陣經驗不足的壞處,我們的五千士卒,恐怕頂別人五萬人馬也不算誇張,只是……”
諸葛亮說到一半就掃了袁雲一眼,然後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袁雲卻苦笑一聲,道:“孔明不必看我,這次戰鬥過後,戰士們必然死傷慘重,不過這纔是戰爭,過去只是我一廂情願的想要規避罷了,既然躲不掉,那自然就要硬上,沒什麼好說的。”
諸葛亮道:“亮已經讓將作營開始挖坑了,這樣至少可以讓騎兵的速度慢下來,我們五千步兵不至於吃虧太大,不過至於能挖出多少坑洞,叫要看火槍營能阻擋對方多久了。”
正在這時,石沉已經從東邊的陣地返回,到了袁雲身邊立刻抱拳道:“主公,火槍營現在成功將敵人逼退到壕溝的對面,敵人搭建的幾座橋成爲了重點射擊的目標,一時半會他們還攻不過來,但是熱氣球上的士卒報告,敵人正在蒐集更多的巨石和木樁,估計是打算繼續填埋我們的壕溝,到時候口子一多,恐怕火槍營也阻擋不了。”
諸葛亮點頭道:“傳令過去,讓他們儘量擋住,多給將作營準備一些時間。”
袁雲這時卻在關心另外一個問題,於是問道:“我們五千步兵的狀態如何?都是一些新兵,不會有怯陣的吧?”
石沉一怔,迷惑道:“看着不像啊,剛纔來時他們似乎都在談論戰功的問題,之前都是火槍營和火炮營的兄弟取得最大的戰功,這讓咱們的步兵兄弟似乎十分憋屈,所以我只看見他們各個都顯得十分興奮。”
袁雲嘴角抽搐了下,所謂的殺才原本以爲都是一些戰場老兵,不想這些新兵蛋子竟然也如此悍不畏死,腦子裡盤算的全是如何搶奪戰功,至此一點就可以看出,在洛陽實行的兵役是成功的,當初提議重賞戰功時,還有很多人質疑,覺得太過豐富的戰功獎賞,會讓農夫不想種地,工人不想上工,商賈不想經營,但是現在看來,在這個時代只要能打勝仗,其他的真沒什麼可在乎的。
很快,諸葛亮停止了火炮營地的調動,讓其留在原地,並且加大對西涼軍的打擊,而東面則徹底頒佈了準備近身作戰的命令。
這道命令一發出,最倒黴的就是西涼軍,他們猛然發現,那些火炮的攻擊突然就變得好似下雨一般,炮彈傾瀉的速度和範圍陡然激烈起來,而且還使用了一爆炸就會四散火油的炮彈,這種火油一旦傾瀉下來,十幾米範圍頓時會變成火海,如此的炮彈卻一次就能掉下來十幾枚之多。
在這種環境下衝鋒,即便是騎士悍不畏死,馬匹卻很多拒絕前進,每每到了火海的邊緣,就會立即剎住腳步,甚至會將背上的騎士摔下來。
等到西涼軍開始放緩攻擊的速度時,東面的戰地上,那些壕溝也終於被羌胡聯軍填平了,緊接着更大規模的集體衝鋒便成形了,這次的衝鋒幾乎涌出了全部人馬,他們根本沒打算再等待一輪的想法,將家底全部送了出來。
火槍隊在地方馬匹衝到陣前兩百步的時候,就開始集體後撤,大量的步兵兄弟們則拍打着胸甲迎到了最前面,此刻在火光的映照下,地面上已經出現了很多坑洞,敵騎在繞過這些坑洞時,速度果然降了下來。
五千火藥軍步兵先是來了一輪鋼弩齊射,瞬間衝在最前面的一千騎兵幾乎全軍覆滅,當後排的騎兵再次殺到時,第二輪鋼弩齊射再次發射,這次敵騎有了準備,紛紛架出了盾牌,雖然很多人依然被穿過盾牌的鋼弩射殺,但是也確實阻擋了鋼弩的威力,於是身後更多的敵騎得意存活下來。
終於,敵騎衝到了不到十步的範圍,卻在這時又被手拋式的火藥彈進行了一遍洗禮,前方的騎兵立刻混亂起來,也在這個時候,五千火藥軍步兵架起盾牌開始插入敵軍當中。
有餘前陣敵騎的混亂,和麪衝來的騎兵的速度也降了下來,兩方的士卒一下就變成了一鍋粥,互相之前開始近身搏殺,刀兵撞擊聲此起彼伏,不絕於耳。
羌人和胡人果然都是些悍勇的人,他們見馬匹已經失去了速度的優勢,於是立刻下馬作戰,他們身材異常高大,面對矮一頭的漢人時,各個顯得信心十足。
只是這些光着膀子的羌胡看見火藥軍幾乎武裝到牙齒後,他們纔有些忐忑起來,再等到雙方開始搏殺的時候,他們的信心就徹底被抹殺了。
當一名強壯的胡人將彎刀瞬間劈在一名火藥軍的肩頭時,他認爲這一下大力的下劈,肯定會將對方從中切成兩半,但是噹了一聲脆響傳出後,這名胡人只感覺手腕發麻,而他的彎刀盡然砍出一道口子來。
那名被劈砍的火藥軍戰士顯然也被這一刀擊打的不輕,可是等到他從眩暈中好轉後,瞬間亮出了手裡的環首刀,一刀就將胡人的肚子劃了開來,腸子隨着其它內臟都跟着刀口的位置飛射而出。
這名火藥軍戰士見將對方的肚子劃開,馬上就興奮了起來,嘴中大喊一聲:“耳朵,一隻耳朵到手!”
正在他興奮的時候,那被劃開肚子的胡人竟然咬着牙,然後飛身撲上,竟然將那名火藥軍戰士整個舉了起來,然後準備將其活活摔死在一塊巨石之上。
就在這時,只見銀光一閃,這名胡人的腦袋瞬間從脖子上搬了家,他的身體也隨之軟倒在地,那名火藥軍戰士一下被摔的也是不輕,等到他再次爬起,屁股上立刻捱了一腳。
這時只見一名老兵對其喝道:“狗子,老子就跟你說了,殺敵要抹脖子,你他孃的劃人肚皮算怎麼回事?”
那叫狗子的聽老兵如此說,頓時眼珠一亮,還沒來得及回話,就見其已經一刀向着老兵揮舞而去。
那老兵嚇一跳,嘴裡大罵道:“媽的,蠢貨,是殺紅眼了?老子是自己人……”
老兵話音未落,就突然發現後脖頸一熱,一股鮮血已經噴涌而下,全部灑在了他的後背,回頭才發現一個沒腦袋的羌人正緩慢的倒了下去。
那叫狗子的這時才嘿嘿笑道:“又一隻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