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雲本來以爲會很快被召喚去軍前,然後繼續作爲吉祥物大帥而存在,但是在看到諸葛亮的信件末尾時,才意外的發現自己依然被安置在後方。
諸葛亮說的很清楚,此刻劉琦亡命的在逃跑,導致荊州士卒散落的四處都是,此刻如果袁雲跟隨而去,很容易會遇見小股人馬的伏擊,萬一有個閃失,那麼這場佔據荊州的戰事,等於是輸了一半。
對於諸葛亮的謹慎,袁雲倒沒有覺得有什麼不妥的,在歷史上這貨就顯得非常謹小慎微,所以在接到這份親筆所寫的書信後,袁雲立刻返回了營帳,準備換了毛拖鞋和睡衣,然後好好的補個覺。
只是這個美好的冤枉卻隨着夏侯楙的輜重到來,而被徹底的打破了,原因就是在這批輜重隊中,竟然有一個叫柳依依的美麗少婦。
看着柳依依一臉的燦爛笑意,袁雲眉頭瞬間就皺成了一團,漢軍在制度上是絕對不允許女子出現在軍伍中的,除非是朝廷特批,此刻看着柳依依和她身後跟着的好幾個掌櫃,袁雲不覺得她獲得什麼朝廷的特批。
“女子入營是大忌,真當我不敢罰你?”袁雲淡淡的說了一句。
柳依依聞言臉上的諂媚之色就更加濃厚了,一點都沒有害怕的樣子,走前幾步以後,立刻從袖口裡掏出了一張文書,這才笑眯眯的說道:“曹昂世子特批的,袁郎可瞧清上面的印信了,免得說依依是僞造的。”
袁雲呆滯了下,接過文書瞧了一眼,發現確實乃曹昂親自特批的,上面的印章用的甚至是他本人的私章,這枚印章沒多少人見過,想要僞造是斷無可能的。
看完了文書,袁雲扣了扣後腦勺,又問道:“現在戰事吃緊,世子怎麼還有閒心給你特批這封文書?”
袁雲話音才落,又在柳依依身後看見了一名女子,正是何瑤的貼身侍女,看到這名侍女後,就算是全明白了,現在何瑤也參與了南越那邊的生意,有這個潑婦加入,那麼柳依依想要弄到這種特批的文書自然沒什麼難度了。
將文書重新還給柳依依後,袁雲才牽着對方的小手走出幾步,然後低聲問道:“何瑤也參乎到南越那邊去了?”
柳依依見袁雲不再生氣,整個人就更加容光煥發了幾分,甚至大膽的摟住了袁雲的胳膊,這才答道:“可不是嘛,她就是見不得咱家猛力的掙錢,所以哭着喊着要妾身給她也參了一股,妾身實在沒辦法,最後只能同意了,還有啊,郎君沒見何瑤那鼻涕眼淚的模樣,可憐的……”
看着柳依依在那眉飛色舞的形容何瑤的卑躬屈膝時,袁雲終於忍不住了,於是打斷道:“你可拉倒吧,是不是你上門去誘惑何瑤了,她那貪財的軟肋一定被你吃得死死的,這世子特批的文書估計也是她弄來的吧?”
柳依依見被袁雲識破,也不臉紅,竟然還拍了拍自己宏偉的胸脯,接着笑道:“有何瑤參乎在其中,這不就多了一道保障嘛。”
袁雲苦笑一聲,只能伸出大拇指,對柳依依的‘高瞻遠矚’讚歎了一番,等到對方終於得意夠了,才繼續問道:“南越的生意也不用你親自出馬吧,你帶着這麼一大票人,難道是打算直接殺去交趾見士燮不成?”
柳依依瞬間就呸了一聲,道:“妾身哪有那種心情,這些人就跟妾身到這爲止,離開宛城地界後,自然有鄧八的人接引。”
袁雲搖了搖頭,笑道:“你倒是有信心,要是我們斬情不利,你帶來的這些人要如何通過長城進入荊州地界?”
柳依依似乎對這件事情從來沒擔憂過,臉上瞬間就浮現出一股傲然之色,道:“妾身的男人會有打不贏的仗嗎?區區一個荊州而已,還不是手到擒來,再說了……”
袁雲對於柳依依的這種盲目自信,也不知道說什麼好,這場戰事如今之所以如此順利,大部分都是諸葛亮的功勞,還真的沒自己什麼事情,不過此刻被柳依依如此讚歎,不自覺地還是感覺心裡十分得意。
正在袁雲樂呵時,突然發現一個不可忽略的問題,於是立馬疑惑道:“既然這些人都自己去南越,那你跑來作甚?”
柳依依聞言先是回頭瞧了眼身後的諸人,見大家都在各自張羅着入營的事情,於是立刻貼着袁雲更近了些,這才嫵媚的說道:“妾身想袁郎了,所以就藉此機會跑來相會,現在咱們兩是不是跟織女牛郎一樣?”
“打住!”袁雲見柳依依說的臉犯桃花,趕緊伸手打斷,待柳依依消停些了,才冷着臉道:“你是不是又想去荊州打劫?”
柳依依眼珠子轉了一圈,知道是隱瞞不過去了,所以乾脆一跺腳選擇了死磕,再次挽住了袁雲的胳膊後,才嬌聲嬌氣的說道:“妾身聽香蕊夫人說啊,劉表這人雖然不怎麼地,但是他經營地方開始有些本事的,所以荊州可不像當年的長安,這可是一塊大肥肉,妾身這要是不盯緊些,萬一給別家搶了先,那不是要悔的腸子都青了。
而且袁郎也不用擔心,這事何瑤也決定參與,剛纔跟着妾身的那名侍女,就是專門來跟妾身張羅此事的,而且我們絕對不會打擾戰事的進行,依然是袁郎在前面殺人放書後,軍中的主簿已經開始接收這批百多人組成的南越商隊,袁雲對此完全不想理會,因爲在一個現代人的節操中,這總有些公私不分的罪惡感,即便這個時代就是如此,依然讓他有些不舒服。
“小艾呢?不是說他會來這裡與袁郎碰頭嗎?不會又貪玩,跑去研究什麼大山大河了吧?”柳依依在進入袁雲的營帳後,立刻追問一句。
袁雲此刻將爐火生的更旺了些,卻無意間看見柳依依的絨毛帽上沾滿了水珠,這才感覺到這個妻子一路過來相當的辛苦,估計都是在急急忙忙的趕路,想到這裡不由有些心疼了,畢竟柳依依這麼努力的在經營生意,還不都是爲了袁府,等於就是在爲他袁雲在操勞。
看了眼自己手裡正拿着的毛拖鞋,袁雲溫情的一笑,然後就拎到柳依依面前,在對方一臉驚詫的表情下,親自給這位妻子除去了沾滿泥水的靴子,甚至還幫着對方揉了揉有些紅腫的腳丫。
柳依依被驚訝的完全無法說話了,就這麼任由着袁雲在那‘毫無禮數’的忙乎着。
“我交代了小艾去辦事,所以暫時是見不着了。”袁雲揉着柳依依的腳丫,隨口回了一句。
這下終於讓柳依依清醒了幾分,立刻就氣呼呼的說道:“妾身已經給他安排了一門親事,他倒好,常年不着家,反了他了。”
袁雲呵呵笑了一聲,已經把柳依依的腳丫放在了懷裡,因爲這雙腳的紅腫有些嚴重,要是不好好暖和下,到了半夜血液徹底循環開一會後,定然會非常疼痛。
“誰家的姑娘?”袁雲現在也不願意說什麼其他的,就這麼跟柳依依有一句沒一句的聊着,感覺就無比的開心。
柳依依聽這句問話,瞬間就自滿的回道:“有好家人排着隊等着信呢,其中有許攸先生長子的閨女,還有賈詡老爺子的孫女,鍾繇先生沒有孫女,但是卻硬要塞他同族的一個閨女過來,還說哪怕是給鄧艾做妾也行,您瞧瞧,您這位徒弟多受歡迎,他還就蹬鼻子上臉了,竟然這麼久也不回家一趟。”
袁雲聽到這倒是有些意外了,沒想到自己的徒弟這麼受歡迎,要知道鄧艾的出身並不怎麼好,尤其他家還是以經商爲主的,這要是換了過去,怎麼可能和這些貴族聯姻?
柳依依見袁雲迷惑的神情,立刻就猜到了大概,於是膝蓋稍微一彎,整個人就捲縮在了袁雲的懷裡,這才笑眯眯的說道:“賈詡老爺子最是直爽,直接就說咱們家的長子是肯定輪不到他來搶了,所以他就退而求其次,選擇了袁郎的徒弟,還說這可是一本萬利的生意。”
袁雲一怔,疑惑道:“袁清的婚事我絕對不會干涉,他要是真的相中了賈詡老爺子的孫女,我斷然不會反對啊。”
柳依依呵呵一笑,道:“這些都是後宅的事情,袁郎不知道也不怪,咱們家的袁清早就被何瑤給定下了,她前年不是生了個閨女嘛,娃娃一落地,她就果斷的給咱家送來了帖子,說這閨女就是給咱家生的,她都這麼擺明態度了,賈詡老爺子那些人哪還不識趣啊。”
袁雲聽到這個消息,倒是心中一緊,按照現在的發展,曹昂以後取漢自立是必然的,那等於他的閨女就是公主了,自己兒子娶了公主,這也不知道是好事還是壞事。
不過很快袁雲也就釋然了,兒女自有兒女福,這些還真的沒發插手,且看未來的自然發展好了。
柳依依見袁雲一直沉默,突然臉頰就紅潤了起來,然後低聲道:“袁郎啊,現在咱們閒着也是閒着,不如造小人好了?”
袁雲聞言只感覺瞬間熱血上涌,但是很快就打了個冷顫,如今正是戰時,與柳依依在中軍大營翻雲覆雨,再怎麼都說不過去,這一點大帥的自覺還是要遵守的。
“軍中可有軍中的規矩,哪是你想怎麼來就怎麼來的,老實點待着,晚上我會讓人在邊上給你建立一個新的營帳。”
“要死啊你,老夫老妻的,你難道還害羞不成?”
“說不行就是不行。”
“妾身不管,這次怎麼都要在軍營內懷個男孩不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