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羽是不會投降的,也不會讓自己再次被活捉。”諸葛亮說話時,緩緩的將茶碗放在了一旁。
袁雲眉頭微微皺起,不過心中多少存在着一些僥倖,是人都會有求生的念頭,興許關羽也是如此,只是這種僥倖心理即便此刻他自己也感覺有些渺茫。
沉默良久,袁雲才沉聲道:“一旦關羽陣亡,我們關在江州的張飛恐怕”
“這倒不會,亮有個主意,只是不是很人道,主公要是願意,倒是可以試上一試。”諸葛亮沒等袁雲說完,就給了一個答案,因爲此刻袁雲的在乎的,不過是可以讓張飛可以求得一條生路。
果然,袁雲臉色立刻轉喜,忙問道:“孔明兄有何妙計?”
諸葛亮再次端起了茶碗,品嚐一口後纔回道:“只要將張飛一直關押,不讓他與外界有所聯繫,即便是有消息傳進去大牢,也是我們編撰好的,比如告知他關羽正被關在別處。
當然,要是我們攻下了成都,劉備的下場可以如常告知,相信知道劉備真面目的張飛,對於他這位大哥的感情,此刻應該不怎麼深刻了,所慮不過是關羽罷了。”
袁雲聞言稍微呆滯了下,這種辦法跟沒有也沒什麼區別,只是細想以後又發現,這個方法確實可行,所謂時間就是一切傷痛的靈藥,將張飛關上兩年,待天下徹底太平了,那時再將事情告知,興許可以讓這位耿直的漢子丟棄那些不好的念頭。
想完這些,袁雲才深深一嘆,道:“這事我來辦最好,反正我的名聲本來就不好,即便事後張飛知道了實情,也只能認了。”
諸葛亮這時已經不再說話,他是肯定不會去做這種欺騙的,但是袁雲卻不同,這位主公的身份本來就特殊,即便做了下作的事情,似乎大家也不覺得有什麼不妥。
兩人聊到這裡便開始分析起了眼前的戰局,正在這個時候,一個不好的消息就傳來回來,只見一名風塵僕僕的斥候來到了營帳之外,然後拱手稟告道:“趙雲將軍陣斬敵方大將關羽!”
袁雲聽到這句話時,手中的茶杯稍微一抖,甚至滴落出了很多茶水,雖然已經在心中有了預期,但是當聽到這個消息時,還是有些悲從心來,即便關羽是敵非友。
“如實稟告當時情況。”諸葛亮見袁雲神情恍惚,於是代爲下了命令。
那斥候正要說話,小六已經送了一碗茶水過來,待他一口喝完,才咳嗽着說道:“關羽遣散了自己的部隊,然後獨自帶着兩百親兵對我們的坦克陣發起了攻擊,只是有些可笑呃。”
說到這,這名斥候纔想起來,主帥袁雲好像十分在意這位敵將的死活,如此就可以猜到,大帥肯定是非常敬重這位關羽的,想完口氣上再不敢有任何不敬,再次嚴肅的拱了拱手,才繼續道:“關羽將軍十分英勇,即便被坦克的炮火包圍,依然衝破了封鎖,尤其他胯下的赤兔馬更是神駒,簡直猶如流星一般”
“夠了,不用再細說了,現在關羽的屍身在何處?”袁雲已經失去了繼續聽下去的耐心,單人單騎衝入坦克方陣,下場不用想也可以猜到,現在只期望這位千古名將能保留一具完整的身軀。
那斥候見很少發脾氣的大帥袁雲,這次竟然顯得如此不耐煩,不由心中一驚,生怕是自己剛纔言語上的不敬,導致了這個結果,要真是那樣可就倒血黴了。
“關羽將軍的屍體保存完好,趙雲將軍親自派了一輛坦克護送,估計會比我慢上一日到達。”回答完這句,這名斥候就再也不敢說話了,一直低着腦門,顯得有些慌亂。
這時只見小六再次走出,然後帶着這名斥候去了營帳之外,臨了還誇讚了對方几聲,這才讓這名驚慌失措的斥候穩定了情緒。
待傳令的斥候走出,袁雲臉色依然不是很好看,只是呆呆盯着營帳門口的位置,也就在這時,一名親兵走了進來,還未來得及說話,就看見他身後走出一個既熟悉又陌生的人來。
轉瞬這人就不請自來的進了營帳內,臉上顯得很是囂張,看着袁雲時更是沒有任何好臉色,這人不是別人,正是曹操派來的監軍陳羣。
稍微站定,陳羣才冷冷一笑,道:“袁候的大軍爲何行動如此緩慢,着都幾月過去了,還未到達益州的成都,換了是我來指揮,也必然會如赤壁一戰般速戰速決,所以袁候不如退居幕後,然後交出軍權,讓我來統領大軍,保證劉備這個大耳賊立刻死無葬身”
“將此人拖下去二十大板!”袁雲沒等陳羣說完,就下達了一個命令。
陳羣聞言整個人都呆滯了起來,他從來沒想過,袁雲竟然敢對他這個曹操親自任命的監軍如此無禮,只是他還想說話,卻已經被小六一腳踹翻,然後像拖死狗一般拉出了大營。
袁雲直到陳羣被拖出去,也沒有正眼看對方一下,只是現在因爲這麼一攪和,倒是心裡的不快緩過了勁來,於是轉憂爲喜道:“剛纔哪來的愣頭青,竟然脅迫我這個大帥交出軍權,當真是無法無天了,二十大板是不是太輕了?”
諸葛亮苦笑一聲,道:“主公還是不要對這個陳羣下死手纔好,他雖然沒有通報姓名,也沒遞交書就進了大帳,但是罪不至死,要是真把他給弄死了,恐怕曹丞相那邊不好交代。”
袁雲點了點頭,剛想說話,就聽營帳外傳來一片喧譁,不一刻就見一名親兵進來回報,說是陳羣帶着一千多親衛,此刻見主人被抓,這些人都開始搔動了起來,並且紛紛拔出了武器,似乎隨時打算衝出護主。
袁雲剛剛消下去的悶氣,在聽到這個情況後,瞬間再次膨脹了起來,只見他臉上陰沉的厲害,還沒等親兵回報完,就領着大寶劍去了營帳之外。
到了帳外,果然看見一羣黑壓壓的士兵正在叫囂,而且人人武器在手,有些人甚至將幾名火藥軍的士卒踹翻在地,根本不忌諱這乃是他這個大帥的大本營。
也是這個時候,黃忠也趕了過來,看着如此混亂的場面,臉上隱隱露出了怒氣,這些日子與火藥軍的兄弟們一起作戰,早就有了深厚的感情,要不是見袁雲也在現場,他一定會將這些無法無天的士卒杖斃。
“這些人對我們的軍紀似乎完全不在乎,大帥可不能輕饒。”黃忠建言完,臉上甚至有些惋惜,畢竟從這些日子的戰鬥來看,袁雲就是個軟柿子,這會被人欺到頭上,估計也只會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只是在黃忠惋惜的一剎那,袁雲已經下達了命令:“黃老將軍,將這些不守軍紀的人統統射殺,不用留手,萬事有本侯擔待。”
黃忠聞言反是一驚,不是因爲袁雲下的命令嚴酷,而是因爲太過狠毒了,雖然這些人犯了軍紀,但是罪不至死,加之他們還是曹丞相派來的人,這樣殘殺自己人,總感覺那裡不對。
“怎麼?難道連黃老將軍也要違反本侯的命令?”袁雲見黃忠猶豫,再次強調了一句。
也是這個時候,一名火藥軍的士卒竟然被對方的利劍砍傷了,這些陳羣的親兵果然是囂張的厲害,看來他們都覺得自己的主人在赤壁立下了大功,這會又被派來益州,那就是再次來立功,如此揚州和益州的攻克都要算在他們自家主人的頭上,這樣的沖天大功,自然是可以好好囂張的。
呯!呯!呯!
一陣密集的槍聲突然響了起來,一些最囂張的陳羣親兵立刻倒地不起,轉瞬大片大片的血跡便從他們的身下流淌了出來,在這陽光普照的午時,顯得異常扎眼。
“我們乃是陳氏族人,受曹丞相親自委派,來這裡作爲監軍,你們的膽子是不是也”
呯!呯!呯!
這個喊話的明顯是爲隊正,只是他的話纔出口,已經身中二十多槍,整個身體就靠向被無形的手撕裂了一般,變得殘破不堪,噴射出來的血霧立刻瀰漫在了空氣之中。
見步槍的聲響停了下來,袁雲才朗聲道:“本侯下達的命令是全部射殺!”
呯!呯!呯!呯!呯!呯!
一炷香不到,這些陳羣的親兵已經沒有一人可以站着了,僥倖沒有立刻死去的,也很快被衝上去的火藥軍士卒摸了脖子,一千多人就此再沒有任何聲息。
再過幾炷香的時間,受刑完的陳羣終於被帶了回來,當他看見自己一千多同族的親兵全部死在了地上,眼珠子幾乎要瞪出了眼眶,只是拿手指着袁雲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袁雲臉上面無表情,冷冷的看着陳羣,良久才突然呵呵一笑,道:“哦,原來是軍師祭酒陳羣啊,本侯當是誰呢,你竟然不通報一聲就闖入本侯的大營,害得本侯還以爲鬧毛賊呢,誤會,誤會啊。”
陳羣現在面無血色,屁股根式被打了個稀爛,要不是身邊還留着兩名親兵,這會他站立都成問題。
“主公救我,這個人是個瘋子,對自己人也下手如此狠”
呯!
突然從死屍羣中又鑽出一人,這人竟然裝死躲過一劫,直到見到陳羣,他纔有了底氣,於是立刻暴起告狀,只是他這狀才告到一半,就被袁雲親自用短槍射中了腦袋,子彈由後腦勺進入,瞬間就在他的前臉創造出一個偌大的恐怖血洞,整個五官都已經無法區分了。
這張帶着血洞的面孔就在陳羣的眼前,直把這位五十來歲的老官嚇的差點鬧褲子。
袁雲吹了吹槍口冒出的白煙,又是一笑,這才說道:“除了毛賊,竟然還有刺客,還好本侯眼疾手快,否則後果不堪設想啊。”
“袁雲,你欺人太甚,如此強詞奪理,真的以爲可以矇混過關嗎?”陳羣終於發出了他憤怒的聲音。
袁雲聞言,臉上依然保持着笑容,只是淡淡的回道:“在這裡就要講究本侯的規矩,陳羣你要是不信,儘管試試厲害,將你剁碎了喂野狗這種事情,在你來的路上,本侯就已經設想過很多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