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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說錢財在袁雲纔來這個世界時還不算太重要,那麼現在隨着洛陽的騰飛,整個天下的貨幣再次統一後,錢財就變得無比重要了。
新的貨幣取締了王莽當年造的那些劣質銅錢,使得百姓再次有了信心,加之錢莊的推行,如今天下再不像當年一般,很多人都在以物易物,所以不使用貨幣的人現在幾乎沒有了。
而貨幣一旦成爲了一個重要的單位,那麼它的價值就會無限的擴大,司馬懿很聰明的抓住了這個重點,所以他不設置任何產業,而是將之全部辦成了貨幣,通過錢莊太流通,如此達到他的各種目的。
在鄧艾搗毀了一處司馬懿囤錢的地點後,袁雲才發現,這些不過是司馬懿財產的九牛一毛罷了,他的大部分財產還是放在了錢莊內,這就造成了袁雲根本無法通過劫掠的手段來打擊司馬懿。
將財產都存在錢莊內,司馬懿只要有匯票就可以支取,確實又方便又快捷,最主要還非常隱蔽,幾張匯票可比幾車的銅錢隱秘的多。
曹衝此刻一臉的不爽,他認爲司馬懿利用錢莊來做這種見不得人的勾當,就是一種莫大的褻瀆,但是又無可奈何,所以整個人都氣鼓鼓的。
鄧艾交代完了行動的經過後,臉上依然充滿了疑惑,考慮了片刻後才繼續道:“那艘貨船將大量金錠運往河內的一個渡口,我們找到的宅子內囤積的全是金錠與銅錢,沒有一個銀幣,更不見任何匯票,而這個據點囤積的錢財並不算太多,我們還發現了一些空箱子,應該是較早前送來的錢財,而現在這些錢財恐怕都存入了錢莊。
對方這樣做,我們後面就很難劫掠了,所以師父必須換個辦法才成,我們總不可能去打劫朝廷的錢莊吧?”
袁雲聽鄧艾說完了昨晚劫掠的詳情後,也覺得要破壞司馬懿的收入來源,並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對方也必然將那些重要的匯票保存的極好,要想弄到手完全沒有可能。
見袁雲始終保持沉默,曹衝終於忍耐不住了,於是憤憤的說道:“我查過了錢莊的賬簿,最近有人在大範圍的抄銅,本來銅錢就稀少,這批人卻故意收購銅錢,導致市面上開始大量流通銀幣,但是銀幣卻無法購買一些小的物件,所以銅錢的價格就在不斷的攀升,過去十銅換一銀,如今幾乎五銅就可以兌換了,相信這事也必然是司馬懿在背後搞的鬼,要不他那囤錢的地方總全是金錠和銅錢,卻不見一個銀幣……”
說到這,曹衝微微一怔,馬上就大喜道:“既然司馬懿最近在大量收購銅幣,那我們只要找到他們囤積銅幣的地方,然後全部劫走就好了,爲了提高銅幣的價值,他絕對不會讓這些銅幣在市場上流通,那就只能囤積起來。”
鄧艾聽曹衝如此說,趕緊搖了搖手,道:“這個辦法也行不通,司馬懿絕對不會將那麼多銅幣存放在一處,肯定是到處囤積,我們想要找到就非常困難了,何況我們已近劫掠過了一次,對方必然會有所警覺,我們再想成功就難了。”
正在曹衝的辦法被鄧艾否定的時候,小六來報,說是伍勇前來拜訪,伍勇如今也不算外人了,所以袁雲直接喚了他進來,幾人分別在書房內坐了下來。
伍勇進屋後屁股都還沒坐下,就聽曹衝憤憤說道:“伍官人難道是有什麼喜事不成?一進門就看你滿臉喜色,你知不知道我們現在可是頭疼無比啊。”
伍勇被曹衝一頓亂喝,嚇得差點把剛入手的茶杯掉地上,趕緊抱拳回道:“小的不過是剛與城外白馬寺的和尚談成了一筆生意,所以有些小歡喜罷了,只是不知道各位到底是在煩憂什麼?”
看着曹衝一臉的憤怒,再瞧一眼伍勇的驚慌失措,袁雲苦笑一聲,道:“小衝不要亂髮脾氣,辦法總是有的,也不急在一時,我現在倒是對那些和尚很感興趣,伍兄到底與他們談成了什麼生意?”
伍勇誠惶誠恐的看了眼曹衝,這才擦了把腦門上的汗水回道:“那些和尚如今在咱們中原混的非常不錯,有錢了自然想着花費,所以他們打算在全國各地鑄造銅佛,這可是非常大的一筆生意,尤其進來銅價上升的厲害,所以其中的油水絕對不少,小的這才高興不已。”
袁雲聽到這,心中一動,似乎想起了什麼,於是繼續問道:“既然銅價在漲,這個和尚爲選在這個時候鑄佛?”
伍勇尷尬的嘿嘿一笑,然後回道:“這些和尚終究只是和尚,他們哪裡懂得這麼多,他們的錢財主要來自信徒的供奉,幾乎就是個沒本的買賣,所以這麼些年下來,他們可在錢莊囤積了不少錢財。
如今天下太平了,吃飽飯沒事幹的人自然就要有些追求,所以白馬寺的主持覺得此刻就是鑄佛的最好時機,只要將他們的教義具象化,必然可以吸引更多的信徒,而具象化就需要大量鑄造銅像。”
袁雲聽到一半時,臉皮就開始抽搐了,之前閒暇時,跟伍勇談起過關於佛教的發展,其中他就指出,佛教要想招攬更多的信徒,那麼就必須要將各種神佛具象化,如此大家有實物可拜,自然更加的虔誠,也由此可以招攬更多的信徒。
現在終於反應了過來,伍勇之所以要與他袁雲聊關於佛教的事情,完全就是想去和尚那裡賺錢,所以才故意跑來套自己話的。
伍勇這時也反應了過來,馬上就離開了座位,然後準備着被袁雲踹一腳的懲罰,只是他等了半天也不見袁雲動作,於是有些疑惑的回頭瞧了一眼,卻發現袁雲竟然在笑。
只見袁雲笑了一陣,才說道:“和尚們要鑄佛,司馬懿又在大量的收購銅幣,這些兌換的價格恐怕要跌落到谷底了。”
曹衝聞言立刻着急了起來,他常年處理政務,自然知道要是真這樣了,會給經濟帶來怎樣的打擊,所以立刻臉色一寒,道:“這些禿驢早不來晚不來,偏偏選這個時候,難道他們是與司馬懿結黨了不成,看來是要給他們一些顏色瞧瞧纔好,今晚我就帶兵去把他們的白馬寺給拆了。”
袁雲看了眼着急的曹衝,馬上搖手道:“滅佛不是這個時候該做的,現在還無法確定和尚們與司馬懿是不是串通的,不過他們這麼幹卻想得簡單了,就讓他們繼續囤積銅幣好了,老子必然讓他們知道厲害。”
袁雲當然知道貨幣的優點,但是他也很清楚這東西的弱點,換算的比例會增加自然也會減少,如今市面上是因爲缺乏銅幣,所以纔會增值,可是一旦銅幣貨源充足,那麼就要反過來說了。
司馬懿如此孤注一擲的搗騰銅錢,其實就是不想錢財存在錢莊內生鏽,他能想到錢滾錢的辦法,已經非常不簡單了,只是他卻沒想到這樣孤注一擲,很可能導致傾家蕩產。
司馬懿最大的弱點就是沒有任何實業,貨幣終究不是一件十分有保障的東西,關於什麼匯率的事情,這個時代就先不談了,只是司馬懿如此不置產業,卻將全部重點放在了貨幣上,那麼貨幣值錢了他自然大賺特賺,但是貨幣要是貶值了,那麼他倒黴的日子也就不遠了。
想完這些以後,袁雲立刻對伺候在外堂的青兒呼喚道:“去將貂蟬師姐請過來,順便把剛回來的石沉也叫來。”
曹衝本來還非常氣急敗壞,在見到袁雲開始吩咐安排是,心立刻就安定了下來,因爲他已經猜到,袁雲可能有了什麼好的辦法來破現在的局面。
不多時,貂蟬與石沉前後走進了書房。
貂蟬的身份如今衆人皆知,所以她很自然的坐在了袁雲的一側,只是這樣的場面畢竟不多,所以她多少還是有些不習慣,臉上浮現出一層淡淡的紅霞。
人都到齊後,袁雲纔對着身側的貂蟬問道:“如今南越疆那邊的道路是否修建的差不多了?”
貂蟬稍微一怔,卻還是趕緊點頭道:“有交州的士燮幫助,通向廣州碼頭的道路大體修建的差不多了,只是有些險峻的位置,還需要一些時日才能完工,師弟爲何要問這些?”
袁雲此時已經鋪開了一張地圖,然後指着地圖上的一個點說道:“貴陽……呃,地圖上的這個地點有一處很大的銅礦,從古至今應該還沒有人知道,所以我打算在這裡開礦,這件事情我會秘密進行,直產量穩定了,我纔會移交給朝廷。”
說完,袁雲又指了指石沉,繼續道:“西域那邊石沉你可以放一放了,如今那邊的胡人都給你們打的沒了膽,所以不需要在用武力了,倒是南疆如今卻有很多不服的人,需要好好的用武力讓他們瞭解一下我們的作風。
李賀在那邊已經有了一支很大的隊伍,我還會再從退役的老兵中招募一些人手,如此應該能湊夠兩三萬的人馬,你們這次不求別的,只要將這座銅礦給我搶佔下來就是。”
石沉一聽有仗打,立刻來了精神,之前他身邊的一些老兵就在抱怨,說是西域已經沒有什麼戰爭財可發了,不想轉瞬就有了新的地方可以給他們發揮,自然是高興不已。
袁雲吩咐完了石沉,稍微扣了扣下巴,然後笑道:“這事看來還要叫上郭奕才成,只是不知道郭嘉會作何感想,看來是要去拜訪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