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楊修,徐庶沉『吟』了一陣,卻是問道:“四公子可是一定要得到楊修之助?”
曹植『摸』了『摸』鼻子道:“也不然,只是不想讓他投入二哥手下而已。”
聽到這話,徐庶輕笑道:“既然如此,讓楊修投入大公子手下,不就可以了!”
曹植眼前一亮,但很快又有些黯然道:“太難了,德祖心高氣傲,說實的大哥的才學……恐怕太難了。”
徐庶輕輕搖頭道:“非也!以楊修之『性』情,他除了對四公子看得上眼之外,大公子和二公子於他而言其實並無區別。二公子能得他輔助,大公子亦是一樣。問題於,怎麼設計讓他承認大公子而已。或者說,讓大公子意識到楊修之才,這樣大公子就會展開行動。”
聽到這話,曹植目光一凝,輕笑道:“本公子有辦法了!可以如此如此……”
徐庶邊聽邊點頭,後頷首道:“的確好計!不過現施展太急,四公子可以待得大婚之後,再行動亦不遲。”
曹植微笑着點頭道:“善!”
……
將重心從許昌遷來鄴城,曹家這次大動作的確引來天下人的關注。而曹家老巢的轉移,讓南方的劉表喜憂參半。原本因爲襄陽和許昌相距太近,劉表經常擔心曹『操』會突襲襄陽。現隨着老巢的遷移,以及屯駐許昌的大部分兵力北移,卻是讓劉表鬆了口氣。
然而老巢的遷移,也告訴南方的諸侯,如果要打敗曹家,那麼就要攻入河北腹地方可,難度可謂提升了數倍。不過,對於已經沒有進取心的劉表來說,這是一件好事。他現擔心的,還是野心勃勃的江東孫策。
對於曹家老巢的北移,孫策也立即收到消息。對此,他也沒有表示什麼。畢竟現江東的敵人主要還是劉表,戰略上暫時不會與曹家有太大的衝突,故而這些都不是孫策當前需要考慮的。
相反,孫策擔心的是曹軍可能會會南下。但經過周瑜給他的一番分析,特別是曹軍與北方胡人之間越越來越多的摩擦,周瑜斷定曹『操』跟胡人之間必有一戰。自己當趁此機會,奪取荊州。
伴隨着老巢的遷移,曹家幾兄弟大婚的消息也相繼傳出。對於曹家與河北世家聯姻,周圍的諸侯都不感到意外,畢竟曹家要河北立足,還是要依靠這些世家的力量。他們關注的,還是曹『操』所推行的科舉制會帶來的影響。
然就天下諸侯都關注科舉制的時候,曹『操』又出手了!許昌那邊傳出一個消息。天子下詔,封孫策之弟孫權爲江夏太守!
驅狼吞虎!當年使袁術與劉備互斗的一招,再次使將出來。
誰都清楚,孫策與劉表有仇,但孫策之前攻江夏,打着的是爲父報仇的名號。按道理說,殺了黃祖算是報了大仇,自然就應該撤軍。但是江東軍卻是賴着不走,但劉表畢竟纔是名義上的荊州刺史,剛開始江東軍或許可以找些理由,然時間長了恐怕孫策名聲有損。
正孫策頭痛該用什麼藉口留下之時,曹『操』非常上道地將孫權封爲江夏太守。雖然孫策也知道這是曹『操』之計,然而這只是陽謀,曹『操』明着告訴孫策,我就是要你和劉表打,你打是不打?
這種情況下,孫策還是選擇了打。因爲周瑜告訴他,曹『操』這麼做,主要是爲了讓孫策牽制劉表,好讓自己沒有牽掛地北討胡人。
事實上過了一個月,當詔書到達吳郡之時,那曹『操』派來的使者的確是這麼說。而這也恰好是曹植勸說曹『操』的理由。
原來商量大婚之事後沒幾天,曹植便去將南方的情況稟報曹『操』,並獻上此計。曹『操』對此,跟荀攸和郭嘉兩大謀士商量了一會,便贊同了。
很快便迎來了建安九年,許昌的重臣家眷遷移,基本上完成。而曹『操』以及卞夫人,也跟辛家、甄家等幾個家族商量完,定正月二十成婚,由於時間比較緊,兄弟幾人都有要事,故而便一起成親,以爲方便。
雖然有些於禮不合,但這事主要是爲了政治需要,各家族也沒說什麼。大都贊同了,婚禮之前那些納采、問名、納吉、納徵、請期一大堆的東西。不過這些曹植都不要管,完全由卞夫人等『操』辦。
只等到二十那天,兄弟幾人分別騎着高頭大馬,到各家去將各家小姐接到司空府便可以了。
這天一大早,曹植做好了一切禮儀之後,便騎着馬當先前往甄府。曹植眼中,辛憲英已經被忽略了,甄宓纔是重要的。
當到了甄府,拜見了張氏,然後做完一系列的複雜禮儀之後,曹植便成功接了甄宓離開。整個過程,曹植顯得有些鬱悶,因爲他根本不能跟甄宓說一句話,而且連牽手都不能,自己就如同木偶一般被擺弄。
甄宓如此,辛憲英那邊也不例外,接她的過程一樣被擺弄。好不容易將兩個女子接到司空府,那邊曹昂等人也回來了。隨後,四兄弟到了司空府的大廳,向着曹『操』和卞夫人面前交拜天地,敬茶,做完一切幾個女子便被送入洞房。
而曹植幾兄弟,則還需要留外面跟客人喝酒。那些曹營文武極爲熱情,攔着曹植不住勸酒,後曹植喝了三大壇,裝出已經醉得不行的模樣,才被放過。
踉蹌着腳步轉進了自己的院子,那些家僕丫鬟見到曹植來到,紛紛退出了院子。而曹植踏入院子之時,腳步也恢復正常了。
由於這次曹植是一次娶兩個女子,故而房間有兩個。曹植也不知道二女分別是哪間,但並不重要,隨手推開一間。
但見一名頭蓋紅巾的女子坐榻前。當聽見推門的聲音,卻是輕啓朱脣道:“夫君?”
聲音很是嬌脆悅耳,但並非那讓曹植混線夢繞的熟悉聲音。曹植愣了一下,已經知道眼前坐着的是辛憲英,於是『摸』了『摸』鼻子道:“英兒,這個你稍待一下。”隨即,辛憲英便聽到曹植腳步離開房間的聲音。
紅頭蓋之下,辛憲英那精緻的臉容上閃過一絲失落,有些幽怨地嘆了口氣。後卻是抿了抿嘴,小聲道:“辛憲英啊辛憲英,這結果其實你早就猜到……”
就這時,那腳步聲再次臨近,辛憲英那落寞散去,『露』出了驚喜,暗道:“莫非他……”
咯吱……
門再次被推開,辛憲英聽到有人走進來的聲音,隨後便聽見曹植說道:“宓兒,你先坐着。”
“宓兒?”聽到這個,辛憲英微微一愣,隨即臉上閃過慍怒。
曹植如果先去跟甄宓洞房,辛憲英不會說什麼,畢竟人家早就兩情相悅,自己只是『插』足進來的。但現他將甄宓拉進來,辛憲英立即便想到,曹植要同時跟自己和甄宓洞房。這畢竟不是不尊重那麼簡單,是對自己和甄宓的羞辱了。
不過辛憲英很是理智,生生壓住了自己的怒火。因爲她還有個疑『惑』,按照曹植和甄宓的關係,他應該不會這樣羞辱甄宓的,故此她並不作聲,而是選擇了靜觀其變。
果然,房中傳來一把清冷的聲音輕喝道:“曹子建,你這是什麼意思?”
曹植聽着甄宓的怒喝,哪裡不知道她所想,來到這時代已經十餘年,一些習俗自然是知道的。好笑道:“宓兒,想哪裡去了,你難道就覺得你所認識的曹子建是那種人?”
聽到這話,甄宓微微一愣,聲音恢復了平和,說道:“不是,只不過……”
未等甄宓說完,曹植卻是拍了拍手道:“好了,都將頭蓋拿下來吧。”
“拿下來?”這一下,二女俱是一愣。
辛憲英卻是問道:“夫君,這好像於禮不合。”
曹植翻了翻白眼道:“什麼於禮不合,這狗屁的婚禮,如若不是爲了不讓父親他掉面子,本公子早就不幹了!”
“呃……”二女再次一愣,甄宓還是比較熟悉曹植的,帶着疑『惑』問道:“子建你是何意?”
曹植說道:“沒有什麼意思,就是覺得不爽。他孃的,真不知道是本公子跟你們成親,還是他們成親。從早到晚,本公子就剛纔纔有機會跟你們說話。總之這婚禮不算,回到淮南之後,我們重辦一場!”
紅頭蓋之下,二女齊齊翻了翻白眼,暗道:“這都可以?”
特別是辛憲英,他沒有想到,外間傳聞才華橫溢,智計無雙的曹子建,竟然會說粗話。沒有想到,這傢伙對禮法沒點尊重。這讓辛憲英心目中,曹植那很是完美的形象完全崩塌。形象雖然是崩塌了,但辛憲英倒是覺得,這樣的曹植才真實。
與辛憲英不同,甄宓倒是習慣了曹植的大膽,聽完之後當即掀起那紅頭蓋。望着曹植調皮地眨了眨眼睛道:“子建可不許食言哦。”
曹植當然知道,甄宓說的是補辦婚事的問題,笑了笑道:“當然了!回到淮南,本公子就舉辦那隻屬於我們的婚禮,這狗屁不通的玩意就做給那些人瞧瞧就好了。”
那邊甄宓臉『色』微紅地點了點頭,曹植見得卻是對一邊的辛憲英道:“英兒,你也將頭蓋拿下來吧。”
“嗯。”聽到這話,辛憲英終於將頭蓋拿下。
這時,曹植終於見到這個歷史上留名的智女的真容了。但見辛憲英生得眉如遠山,眼若秋水,配上小巧的瓊鼻以及那嬌豔欲滴的朱脣,活脫脫就是一大美人。雖然與甄宓相比還是稍遜了幾分,但是那雙充滿了睿智的眸子,卻是給人一種特別的感覺。
曹植見着,忍不住暗歎道:“果然是歷史留名的智女!”
甄宓顯然跟辛憲英認識,見到她也將頭蓋拿下來了,便走過去小聲道:“妹妹別意,子建他經常是這樣,有很多古怪的想法。”
辛憲英輕輕頷首道:“沒什麼,其實妾也覺得這婚禮很沒意思。”
曹植還是第一次見辛憲英,雖然人家是一位大美人,但不熟悉的情況下曹植也有些尷尬,特別是辛憲英那自稱。於是笑道:“英兒,你就不要那麼拘謹了。”
甄宓顯然頗爲了解辛憲英的想法,於是幫口道:“是啊妹妹,你就隨意些好了,子建他平日都是這樣的。”
辛憲英聽得,又是輕輕地低“嗯”了一聲。
眼見氣氛有些拘謹,曹植目光卻是落到旁邊的飯食上,笑道:“你們一天到晚都沒吃東西,想來已經餓了,快去吃吧。”
聽到這提醒,甄宓和辛憲英才同時驚覺這事,肚子也不爭氣地“咕咕”叫了起來。兩女卻是大羞,臉皮紅得到耳根去了。
曹植見狀,微笑道:“快吃吧,這裡可能不夠,吾去宓兒那裡將那些飯食都拿來。”說完曹植就要出去。
就此時,辛憲英忽然叫住道:“夫……子建,這物事如何是好?”說完不知從何處取出一塊白絹。
見到這東西,曹植呆了一呆,很快便想到是什麼東西了。哈哈一笑道:“原來是這東西,你們都拿來給爲夫便可以了,且去吃飯吧。”
甄宓是乾脆,紅着臉將白絹交給曹植,辛憲英見得也一樣。曹植接過之後隨手扔到一邊,而後到甄宓房中將那邊的飯菜都拿來。二女顯然是太餓了,圍着飯食不停嘴地吃。曹植也沒管她們,而是將兩塊白絹平鋪到一張案桌前。
二女倒是有些奇怪,想知道曹植怎麼處理這白絹,邊吃之餘兩對妙目都往曹植那邊瞥。
曹植也沒意,張開口便自己的左手小臂上大力咬了一下。二女見得,同時驚呼道:“子建!”
甄宓是着急,立即從衣裙上撕下一片,就要給曹植包紮。
曹植卻是按住了甄宓,說道:“你給我包紮,怎麼弄這兩塊白絹。”說完二女驚訝的目光中,那兩塊白絹拭擦自己手臂上流出的血來。不一會兒,兩塊白絹上便已經沾滿了曹植的鮮血,曹植的刻意之下,那些鮮血還隱隱呈花狀。
弄好之後,曹植將兩塊白絹放到一邊道:“後面的你們不應該看,爲夫等下再弄。”
二女之前都被各自的母親教過,大概知道是什麼,聞言之後臉都羞得像紅蘋果一樣。不過見到曹植的手臂還不住流血,卻是顧不得這些,同時上前給曹植包紮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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