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寧的鐵和趙雲的龍膽槍糾纏一起並越扯越緊,見到這一幕,甘寧大急。兩人力氣上一時之間分不出勝負,甘寧的鐵解不開來。雖然,鐵也纏住了龍膽槍,但是趙雲現可不止一把兵器,他左手好握着青釭劍。
果然,掙了幾下無果之後,趙雲便用力將龍膽槍往下壓去。突然變向之下,甘寧反應不及,龍膽槍的槍尖“篤”一下刺穿了甲板,將鐵一併釘那裡。與此同時,趙雲腳下一錯,提劍飛撲向甘寧。
失去了兵器,甘寧大驚,不過就此時,湖面出現一波較大的浪,讓整艘艨艟上下起伏且左右大力晃動起來。
這一下突如其來的變故,讓趙雲踉蹌了一下,前衝之勢受挫。那邊甘寧見到卻是大喜,面對不住晃動的船身,他巋然不動,且很快就藉着晃動之勢飛撲向趙雲。
船身的晃動讓趙雲雖然見到甘寧撲過來,但也做不了什麼應對。只能眼睜睜地看着他將自己撲倒並將青釭劍擊飛,二人便這樣甲板上廝打起來。
見到這一幕,不僅曹植就連一衆錦帆賊都『露』出意外的神『色』,他們均沒有想到,事情會發展成這樣。
眼見二人還不住廝打,曹植連忙上前道:“停手!”
不過甘寧顯然不理他,而趙雲雖然想停,但甘寧不停下他也不能捱打。就場面有些失控的時候,劉曄終於上了甲板大聲道:“興霸住手!”
甘寧聽到劉曄這麼一喝,竟然就停了下來,趙雲見狀也罷手。兩人飛快分開之後甘寧卻是說道:“嘿,原來是子揚先生,看來他們都是先生帶來的人咯?”
劉曄苦笑一聲,指着曹植道:“這位就是興霸一直相見的四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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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寧聞言,眼中並沒有『露』出驚訝,反而輕點了一下頭用疑『惑』的眼神打量道:“你就是曹植?”
旁邊劉曄和趙雲聽到,都不自覺地皺了皺眉頭。曹植倒是不以爲許,微笑道:“不像嗎?”
甘寧『摸』了『摸』頷下的鬍子道:“有些意外,聽說你也很能打,我們不如打一場?”
曹植搖頭道:“切磋就免了,我怕自己收不住手。”
甘寧濃眉一挑,凝聲道:“你看不起我?”
曹植聳了聳肩,從雙手衣袖中掏出兩架手弩,而後又從背後的小包中拿出一架元戎弩晃了晃道:“本公子學的乃是任俠手段,這兩架手弩可發『射』五箭,速度奇快。另外這架乃是元戎弩,一次可發十矢,極爲霸道。除了這些,本公子身上還有不少淬毒暗器,都是殺人的手段。”
聽到這個,一衆錦帆賊臉上都『露』出不敢相信的神『色』,堂堂一州刺史,竟然渾身帶着暗器,說出去恐怕也沒有人相信。
倒是甘寧,見到之後哈哈大笑道:“嗯,你說得對,我還是不跟你打了。以前就跟一些江湖任俠打過,嘿,你們這些人手段就是多,老子可不想無端端掛彩。”
見到甘寧打消了念頭,曹植微笑着問道:“可願跟着本公子做事?”
甘寧想了想,說道:“你比劉表確實強上許多,而且人倒是爽快,對老子胃口,跟你也無妨。不過老子還要爲一幫兄弟着想。”說完甘寧指了指周圍的一衆錦帆賊。
曹植點頭道:“即即刻起成立錦帆營,由甘寧負責,任何人不得『插』手。另外,本公子將表奏興霸爲橫江將軍,統領我淮南水軍,不知興霸意下如何?”
橫江將軍沒什麼,反正諸侯們手下,基本都能混個將軍。名號之流還是其次,關鍵於統領淮南水軍。這句話卻是對甘寧衝擊不小,一個投之人頃刻間就能統領淮南的水軍,這可是莫大的知遇之恩。
不過甘寧不是矯情之人,稍微錯愕了一下便神情一肅道:“好!四公子竟然看得起我甘興霸,我這條命也賣給四公子了!”
曹植也沒想到,讓甘寧統領淮南水軍,會讓他有這麼大的反應。其實曹植不知道,甘寧一向就看不慣那些魚肉百姓的官員,故而從棄官不當,跑去當水賊。雖然他是水賊,但所做之事都是劫富濟貧,其實就是用他自己的方式,去幫助百姓。
不過,這種事畢竟只能年少輕狂的時候做,***了總要找個出身,不然的話子孫後代也擡不起頭做人。
故此,前思後想之後,甘寧便帶着手下一票兄弟,去劉表那裡投軍了。然而,以劉表的眼光,又怎麼能看得上甘寧這麼一幫水賊,隨便將他們扔到一個地方當個小軍官就了事,基本上沒有實權。
這麼一來,卻是惹怒了甘寧。他想到自己江夏郡混跡的時候,跟那裡的水軍統領蘇飛頗有交情。蘇飛雖然是官軍,但卻極爲賞識甘寧的本事,常希望他能投軍,不過卻是被那時年少輕狂的甘寧拒絕了。
現眼見劉表這裡不受重用,便準備去投靠蘇飛,畢竟黃祖荊州勢力很強,劉表也奈何不了他。蘇飛手下,怎麼也能有不錯的待遇。
然而,就甘寧帶着一票兄弟到得江夏郡的時候,卻見着江東與荊州展開激戰。甘寧所帶的錦帆賊雖然強,但總的來說還是小打小鬧,面對數百艘戰艦,上萬大軍參與的大戰,強如甘寧也只能暫避鋒芒。
雖然是暫避鋒芒,但那廝殺的戰場卻是讓甘寧熱血沸騰。特別是悄悄觀察到江東水軍周瑜的指揮下進退有據,孫策和一衆江東大將的帶領下勇猛精進,就刺激起甘寧的戰意。
後,大戰落幕,以江東軍取勝結束。見到這種情況,甘寧決定暫時不投軍,先看清楚形勢再說。恰好甘寧派出人去打探消息時,卻是得知淮南那邊大肆挖造船工匠,看起來有一番大動作。
甘寧本就是聰明的人,淮南這邊的舉動讓甘寧看到了一個全的方向。因爲無論荊州還是江東,本身都有強大的水軍以及既定的水軍將領,甘寧想要出頭不容易。相反,淮南那邊顯然是成立水軍,而對於天下形勢甘寧也頗爲了解,曹『操』一統天下,必定需要水軍。而曹『操』麾下,基本上沒有一個厲害的水軍將領。而曹『操』一向都是用人唯才,於是便萌生了投靠曹『操』的打算。
而曹『操』南方的部署,便只有淮南的曹植,甘寧自然毫無疑問地去投他了。
接下來一段時間,甘寧被告知曹植不,但劉曄對他也算禮遇。甘寧其實聽過曹植不少傳聞,於是決定先觀察一下,如此便帶着八百錦帆賊芍淩內駐紮。
淮南期間,甘寧也曾數次化妝,到壽春城內以及附近看看百姓的生活以及對曹植的評價。結果卻是比想象中要好很多倍,甚至於甘寧覺得曹植是他所見到過好的官,這便使得甘寧已經有所決定。
現跟曹植交談,發覺對方並不如一般文士那般這麼多道道,反而爽直無比,是對自己胃口。加之對自己的信任,甘寧熱血上涌之下,直接便效忠了。
客套了幾句,甘寧便讓人將案桌從船艙裡搬出來。幾人坐下之後,曹植卻是指了指趙雲道:“興霸,這位乃是趙雲將軍,字子龍。”
聽到這個,甘寧眼眉一挑道:“原來你就是常山趙子龍,久仰!”說着甘寧還抱了抱拳。
由於與袁家一戰曹植表現突出,基本上跟他身邊的將領都被挖了出來,名聲也跟着變得加響亮,趙雲自然也不例外。
趙雲倒是謙遜地點了點頭。曹植見着卻是笑道:“興霸武藝不子龍之下,日後你們可有多親近。”
甘寧聽得哈哈一笑道:“對,今天打得不痛快,日後找個機會再打一場!”
趙雲笑了笑道:“只要陸上,怎麼打都可以。”
甘寧卻是擺手道:“不可,要打就水上打,當然水下打也行。”
曹植聽着,翻了翻白眼,道:“你們兩個一個是水上英雄,一個是陸上好漢,就別爭了。興霸,你對本公子組建水軍有何看法?”
眼見曹植說到正事,甘寧臉『色』一凝道:“四公子要組建水軍,恐怕不易。”
曹植知道甘寧這方面是專業人士,於是虛心地請教道:“還請興霸解『惑』。”
甘寧點頭道:“以前的大漢,水軍強的當屬荊州和揚州,現荊州水軍依舊,而當年揚州水軍的班底,基本上就是現的江東水軍。加上江東孫策收編了如周泰、蔣欽等混跡長江的水上豪傑,實力上已經超越了荊州水軍。這兩支水軍,都已經發展了很長的一段時間,四公子現才起步,卻是有點晚。”
曹植輕輕點頭道:“這個本公子也知道,雖說是晚了點,但如若本公子肯投入,應該沒太大問題吧?”
甘寧想了想,才說道:“這的確可以彌補一下,畢竟有整個中原作爲後盾,要發展也很快。但這裡面卻是要面對一個大問題!”
“什麼問題?”見到甘寧說得嚴肅,曹植立即開聲發問。
甘寧凝聲道:“練兵的地方!“
“練兵的地方?”
眼見曹植疑『惑』,甘寧於是解釋道:“既然是兵,自然都要訓練。步軍、騎軍要找訓練的地方容易,即便是要訓練山地作戰的士卒也不難。但是水軍訓練,卻是有些麻煩,大的掣肘便是訓練的地方。某曾打探過,江東的水軍是彭蠡澤(鄱陽湖古稱)進行訓練,而荊州的水軍則雲夢澤(洞庭湖古稱)。彭蠡澤佔地極廣,且連通長江,江東水軍此訓練,既然熟悉長江水道,又能訓練陣型。相對的,荊州水軍也一樣,雲夢澤佔地彭蠡澤之上,加之亦是溝通長江,荊州水軍便是此地成軍。反觀我淮南,河流雖然不少,但適用訓練的湖澤卻不多,整個淮南境內亦只有芍淩和巢湖,其中巢湖還江東的控制範圍內。芍淩雖然佔地不小,也可以練兵,只不過某以爲,卻是平靜了不少,一旦到了長江,戰力定會遭到極大的削弱。”
曹植聽完,臉『色』凝重地點了點頭,他知道甘寧說得非常有道理。漢末三國時期,爲什麼魏國就練不出一支像樣的水軍來,主要還是受制於地形。平靜的湖面練兵,其實不能起到太大的效果。水軍主要,還是要適應起伏不斷的水流。湖面的水流跟長江的水流豈是一樣。
江東和荊州境內分別有彭蠡澤和雲夢澤,這兩個大胡澤直接跟長江貫通,水軍士卒們可以隨時出長江訓練。而曹營這邊,卻是沒有這麼好的地形,平靜的湖面練兵,基本起不到太大的效果,有可能因爲進入長江不適應,而導致全軍覆沒的危險。
曹植想了想,卻是說道:“可否拉到淮水訓練?”
甘寧苦笑道:“可以自然是可以,但淮水與長江畢竟不同,即便拉到黃河也一樣。這些地方的水流論急湍和多變,都遠不及長江,某隻怕萬一遭遇一些突發之事,會導致大軍被重創!”
對於這一點,曹植從來不否認。特別是水軍作戰不像陸地,陸地還能跑,水戰的話即便你跳下江,也未必能走脫。可以說,水戰中些許變故,都能改變許多。
“芍淩不能!淮水不能!黃河不能……那什麼地方好……”就曹植左思右想之際,腦海之中忽然靈光一閃,繼而打了個響指道:“有辦法了!”
甘寧聽過不少曹植多智的傳聞,但從未見識過。這問題他也暫時想不到解決的辦法,聽到曹植說有辦法,也有些驚訝地問道:“是何辦法?”
曹植自信一笑道:“海!我們可以讓水軍到大海處訓練!大海之變幻起伏,還長江之上,如若士卒們能夠適應海面的變化,那麼長江上作戰,那是綽綽有餘!”
“大海?”聽到這個,甘寧皺眉道:“這地方當真比長江兇險?”
曹植大笑着拍了拍甘寧的肩膀道:“這個自然了,興霸若是不信,可以到海邊走上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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