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吃早飯的時候,琉璃還是像往日那般,吃了不少,看着滿桌子都是師傅的拿手好菜,琉璃自然是不會辜負。
不過令老柳詫異的是,今天蘇衍居然沒有和琉璃說一句話。
他還不知道凌景城的事情,更不知道昨夜,兩個人在琉璃的屋子裡雖然沒有發生爭吵,卻是爭執的厲害。
琉璃埋頭一心吃飯,蘇衍也是淡淡的夾起碗裡的飯菜,不輕易皺眉的他,幾日也是難得皺起眉目。
在夾菜的過程中,兩個人像是心有靈犀,一同夾起那根豆角,只不過同時夾起,又是同時放下,便沒有在吃菜,埋頭吃飯!
琉璃也是一臉的尷尬,臉也微微紅了起來。
蘇衍終極還是看不過去,拿起筷子夾了才放在琉璃的碗裡。
隨後,老柳看着琉璃一邊扒着飯,一邊將蘇衍給她夾的菜全都挑了出來。
蘇衍看到之後,便沒有說什麼,臉立刻黑了下來。
“哎,不是我說啊,你兩個今天怎麼了,怎麼這麼奇怪!”老柳嘴裡叼着筷子,眯着眼睛打探眼前的兩個人。“琉璃,你不會欺負蘇衍了吧,師傅給你說,這可不行,咱們是淑女不是,何況蘇衍也是你的救命恩人,不看僧面看佛面,你不能這麼做知道不!”
“住嘴!”
兩個人異口同聲的喊道。
琉璃的這個師傅哪樣都好,唯獨就是愛嘮叨,嘟囔人,琉璃從小受了他許多的摧殘。
琉璃和蘇衍同時看着對方,倒是不由的同時笑了起來。
她一邊吃着一邊說道:“好像我從來沒有做過飯,這樣吧,今天中午我來做飯,不過好不好吃就藥看你們的了。”
老柳本來眯着眼睛吃飯,聽到這句話的時候卻是挑起眉目,差點把嘴裡的飯菜都噴了出來。“好啊,那老子就歇一天,天天做飯,還真是挺鬧人的。”
“今天中午我會去出診,昨日的老大娘的身子還是不太好,今天我再去看一眼!”
琉璃心裡盤旋着,嘴上沒有說什麼,心裡卻是蠢蠢欲動。
從早上吃完飯,看着蘇衍走出了家門,琉璃的一顆懸着的心落了下來,便開始準備今日的午餐,在王府裡待了這麼長的時間,她也學會做了幾樣菜,雖不是很好吃,可勉強還能吃下去,只不過今天要委屈一下師傅了。
當老柳第三次到來廚房的門口,在窗子外面喊道:“徒弟啊,行不行啊,不行還是爲師來做吧!”
他看着外面咕咕冒着得煙,怕是對琉璃的身體不利,可那丫頭倒是死犟得很,非要自己親手做。
就連自己在一旁大手也是不可以。
等琉璃端着三份不知道是什麼東西的飯菜來到老柳的身邊,老人家一下子傻了眼。
“這就是,就是今日的午餐?”
老柳一臉驚訝的看着她的寶貝徒弟,還真是夠吃驚的。
琉璃在臉上抹了一把,本來已經足夠花貓的臉顯得更加的可愛。
“是啊,全都是師傅愛吃的,師傅你快吃吃看,味道如何?”琉璃在一旁欣喜的說道,卻是催促着老柳,伸手給他遞上一雙筷子,趴在桌子上看着他。
老柳拿着筷子的手都在微微的顫抖,這可是他的寶貝徒弟做的飯菜,無論味道怎樣都要勉強吃一口,不然就太不給琉璃面子了。
夾着不知道是什麼東西在眼前左看看右看看。
琉璃眯着眼睛笑道:“這是芸豆,是師傅的最愛。”
老柳狠狠的嚥了幾口唾沫,喉嚨翻滾,這要真的是芸豆,還能是他的最愛?
閉着眼睛放在嘴裡咀嚼,嘿,還別說,雖然一緊燒糊了認不出原來的樣子,不過味道還是不錯的。
“那師傅覺得好吃,就多吃一些!”
老柳便拿着筷子吃了不少,而至始至終,琉璃都沒有動過桌子的任何東西。
他吃的不太多,雖然有酒,可也沒喝多少,總是感覺眼前暈乎乎的,似乎就要倒了下去。
琉璃挺着大肚子將師傅扶起來,說道:“師傅,你喝醉了吧,我扶您進去。”
老柳已經迷迷糊糊了,嚷嚷着一些話,琉璃自然也沒有聽的太懂。
等將老柳扶到牀榻上面,他蓋好被子,自己纔回到屋子裡,拿起被子底下已經收拾好的包裹,看了屋子裡的人最後一眼,狠下心,頭也不回的順着小路就出去。
蘇衍從大路上出去的,想來到了吃飯這個點,也該回來了。
她纔敢出去。
只不過沒有想到,在小路上前面茶棚裡看到了蘇衍本人,讓琉璃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
她只好躲在一旁的樹叢裡面,坐在那裡等着蘇衍回去,心裡一個勁的祈禱,不要發現她自己,不要發現她自己!
好在蘇衍沒有發現琉璃,在茶棚裡暫時寫了腿腳,就朝着面前走去,路過琉璃這裡,也不知道是琉璃的錯覺還是她自己擔心的。
總感覺蘇衍若有若無的往這邊看了一眼。讓她心裡好不自在。
一直看着他本人走了很遠,琉璃才慢吞吞的從草叢裡怕了出來,身上佈滿了灰塵,她簡單的收拾一下。便朝着大街上走去。
一路走到大街上面,她想要租一輛馬車,這樣纔好趕到南疆,凌景城受了傷,想必也是不能隨意的走動。
“咦,大姐姐?”
聽到有人喊自己,琉璃回頭看了一眼,映入眼前的是三個人,其中滿臉傷疤的男人在人羣裡很是顯眼。
他們三個人圍在一輛馬車旁邊,男孩跑到琉璃的面前,看着琉璃肩膀上的包裹,問道:“大姐姐這是要去哪裡?”
琉璃乾笑了一聲,也沒有說出一些所以然來。
“這樣吧,我們有馬車,可以送大姐姐一程,昨日我們多有得罪,還行大姐姐不要放在心上。”
昨日的事情本就是他們三個人預計好的事情,沒有辦法,奶奶生病了,一般的大夫根本醫治不好,這才聽說蘇衍的事情,引他出現。
琉璃看到熟人,心裡自然是歡喜,也沒有想那麼多,便跟着男孩走到傷疤男人的面前,客氣的說道:“有勞了。”頓了頓,看了一下四周,緊接着說了一句,“不要告訴蘇衍,還有我要去南疆,你們可能要離開家一個月,可以嗎?”
傷疤男人臉上沒有過多的詫異,轉過身子對着男孩說道:“你們兩個留下,我一個人去就可以!”
男孩嘟起脣角,說道:“我喜歡和大姐姐在一起,我也要去!”
另一個人拉着男孩的胳膊,示意他不要子繼續說下去。
男孩在看到傷疤男人臉上的冷意,只好低頭說道:“那好吧,我和二哥待再家裡照顧奶奶,那大哥和大姐姐一路小心。”
說完這些話,男孩和另一個人回過身將馬身上的東西弄好。這才放心的離去。
傷疤男人將琉璃扶上馬車,一邊說道:“蘇衍知道這件事情嗎?”
琉璃的身子頓了一下,回過頭來對着他懇求道:“他不知道,是我偷跑出來的,我們需要快一點走,我有一個朋友受了很重的傷了,我想要快一點見到他!”
傷疤男人眼中看不清楚他在想什麼,深邃而內斂,讓琉璃都忍不住爲自己捏一把冷汗。
他若是告訴蘇衍一聲,自己下一次跑,可不就那麼容易了。
“姑娘放心,你朋友會平安無事的!”
說着放下車簾,自己帶上銀兩,奔波在大街上面,好在人羣不是太多。
那還和另一個人也從暗處走了出來。男孩對着他說道:“二哥,剛纔不是適才安排好的嗎,怎麼大哥還會這麼猶豫!”
二哥摸着那還的腦袋,望着不斷遠去的車子,說道:“你還小,有些事情你還不懂。”
“可是南疆和中原還在戰爭中,大姐姐這樣去會不會有危險?”
“世上有一種情,甘願付出,不追求回報,這便是愛情!”
他還點了點頭,不太懂的樣子,不夠他笑了出來,也行再過兩年,他就會明白!
琉璃坐在馬車上面,裡面是鋪着毛毯,厚厚的好幾層,車子即使在顛簸,琉璃都會沒有感覺。
尖銳的地方都會細心的包裹好,即美觀又符合琉璃這樣懷孕的女人做。
大概走了一段時間,琉璃都感覺到四周的人影越來越少,她好像迷迷糊糊的睡了一覺。
“籲!”
馬車停了下來。
琉璃掀起車簾的一角,剛想要問傷疤男人爲什麼停下車子的時候,映入眼前的是熟悉的身影。
是蘇衍和師傅?
師傅不是被她下了迷藥,這個時候在休息嗎?怎麼會突然出現在這裡。
蘇衍面無表情的看着馬車裡的琉璃,淡淡說道:“我陪你去南疆!”
我陪你去,無論天涯海角,還是地獄天堂!
琉璃裂開脣角笑了一下。
老柳也在一旁傻笑,“傻徒弟,我說你給老子下迷藥做什麼,放心就那點還迷不到我。”
琉璃接着說道:“那是,也不看看我師傅是誰啊!”
琉璃輕輕撫着東西下了馬車,扶着腰走到蘇衍的旁邊,看了一眼馬車上的傷疤男人,打探的說道:“想必也是你們兩個竄通好的吧!”
老柳和蘇衍翻身下馬。
琉璃的臉色很蒼白,一上午的舟車勞頓,讓她的經歷已經耗盡。陷入及能看到自己最信任的人,剎那間也沒有了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