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聖雪點點頭,帝夜凌立刻拉過牀頭的輪椅靠着雙手支撐挪着身子坐上去,不難看出他有點費力,雙臂微顫得厲害。
越聖雪秀步一邁上前爲他按住滑動的輪椅,見他額上起了層層薄汗還提起袖子爲他輕輕拭去。
“謝謝……”
心兒怦怦直跳,從未有過的心悸如潮翻涌,面頰就這麼滾滾發燙起來,帝夜凌無措地一直垂着頭,生怕被身後的越聖雪看見自己臉紅,“雪兒,等我一下,拿上弩琴我們就一起去。”
“好。”
帝夜凌推着輪椅從越聖雪身邊而過。
越聖雪悄然鬆了口氣,索性夜凌殿下爲人單純,就算方纔魯莽闖入令他相當尷尬,也沒令他起疑她那麼早來找他去密林也許是另有他圖。
如同上次一般,兩人走過長長的暗道後來到密林,越聖雪推着帝夜凌上了涼亭,腳步才定了定,帝夜凌就讓她先下去打些水。
心想採摘鹿蹄草要緊,越聖雪便匆匆地跑向小溪,絲毫沒有察覺到帝夜凌的臉色不知從幾時開始已煞白如紙。
額上的薄汗如豆大般滴滴滾落,他看上去糟糕極了,大口大口的不停喘着氣,其實每每鍼灸後他的身子都會這般虛弱,不算太重的弩琴放在雙腿上也是極大的負累。
方纔一路上他都在隱忍,因爲能和越聖雪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刻對他來說都太珍貴,他不忍拒絕更不捨拒絕。
“殿下,水打來了。”
片刻後,越聖雪歡快的聲音從身後傳來,帝夜凌趕忙擡手快快擦去額上的汗水,俊臉盈着笑掩飾自己的虛弱,“嗯,我正有點渴了。”
“給。”
越聖雪將手中竹筒遞了過去,帝夜凌接過的一剎,指尖與指尖微微觸碰,心中剛平復的心悸又如激流般涌了上來。
心就像只無頭蒼蠅一陣亂竄,帝夜凌越要自己冷靜偏就是冷靜不下來,他不停咒罵自己:帝夜凌,你是不是瘋了?!雪兒是你的皇嫂,你絕不能對她有非/分之想!!
“殿下,上次你彈的小曲很好聽,是早先就譜好曲兒的嗎?”
越聖雪在石桌邊坐下,甜笑如蜜地投來一眸,帝夜凌錯亂的心序終是迷失了節奏,她純美得就如天際上的一朵白雲,而他多想成爲獨攬她的藍天。
“不是,是我那時才譜的曲兒。”
“真的?可我並沒見殿下你帶筆和紙,你是怎麼記下的?”越聖雪一輪笑眼如月,覺得好不新奇。
“記在我的腦中……”
就如佳人倩影早已烙印我的心間——帝夜凌凝着那魅人的笑眸,危險的情愫迅猛在他的心間滋長,他知道不該,但情如覆水已難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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