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
韓勠第一時間解釋：“我不是說宓姐你的公司這樣。我也不是抱怨。只是我這個年紀，也的確沒法再耽誤時間了。然而我兩年來試着學會改變自己妥協一下，不過……”
韓勠腦海閃過黎若白的身影尤其，是那對大眼睛。
彎起嘴角，輕聲開口：“好像收效不大。”
擡頭看着樑宓：“所以……我寧可會少一些資源，發展慢一點，也不想再中斷一次。”
樑宓點頭：“沒事。有話直說挺好。”
看着韓勠：“但你也不用太悲觀了。大家合作關係，被你說得好像籤你就是奔着雪藏你去的一樣。”
皺眉看着韓勠：“先不談發展理念的問題，關鍵你要想，如果不籤公司比籤公司發展的好，那怎麼可能都籤公司運作藝人？大家都單做了，開公司幹什麼？”
韓勠無奈：“這個肯定是了。畢竟韶哥私下也和我說過。自己做自然束縛小，自主權更多。但是顯然目前階段，我最好還是有公司來支撐我。進入圈子之後，大小事肯定不止拍戲做節目那麼簡單。”
樑宓皺眉：“那你不籤公司，寧可慢一點……你是怎麼打算的？”
韓勠開口：“如果我致力於拍戲的話，那肯定沒公司給資源，估計肯定不行。但是如果我真的想不加入公司自己闖，只是做綜藝，我個人覺得，首先沒有什麼年齡黃金期，只要不到五十歲，越老越值錢。”
樑宓驚訝：“你打算只做節目嗎以後？在綜藝裡發展？”
韓勠攤手：“導演是這麼建議我的。當然我自己也有考慮。”
示意樑宓，韓勠語氣認真：“況且影視劇水太深都不說了。關鍵是我就混得再好無非也就是獲獎然後人氣高點，演技被認可。”
看着樑宓：“其實不還是一代新人換舊人？”
豎起食指：“但是綜藝不同。如今的國內綜藝局面還是在借鑑國外的。自主原創的節目不是沒有，太少了。要麼就是模式沿襲國外的。其實現在纔是國內綜藝節目發展的一個黃金期和分叉口。資本已經進來了，做節目的經費也好，明星敢於對綜藝節目的參與度也好，都足夠支撐我們開展好的原創節目的契機。如果做好了就不再是走前人的路，而是自己可以闖出一番事業。”
樑宓驚訝：“你還真想放棄演員事業去做節目？”
韓勠不解：“我說過了啊。誰說做綜藝節目就不能演戲了？你看現在上節目不管固定成員還是飛行嘉賓，誰耽誤自己演戲唱歌了？都沒有嘛。只是我想傾向於，或者以後專注於綜藝節目。不代表我非得放棄演戲纔可以啊。”
樑宓想了想，看着韓勠：“不管你是不是簽約過來，不管以後罵你的多還是捧你的多。你都不可能再默默無聞。至少你在出發中的表現來說，想不出名都難。簽約公司是爲了怎麼以你這樣的勢頭做爲基礎，保持的同時可以有更多更高的發展。”
韓勠開口：“所以我不能馬上答應就是這個原因。即便是有傾向性不是完全放棄別的路，但我傾向做節目，你們傾向我演戲。一開始或許可以平衡，等時間長了如果，我是說如果我發展好了，那麼一點點的分歧在後期就會放大。到時候和平分手都是最好的結果，而最壞的……”
韓勠攤手：“何必非得到時候承受？先一步想到談好不行嗎？”
樑宓看着韓勠，就這麼看着，半響開口：“對了。你是京都人。爲什麼不在京圈混，跑到南方來了？”
“嗯……”
韓勠也思考這個問題，可惜沒答案。
樑宓以爲他不方便說，笑了笑沒多問：“你現在想這些其實還有點遠。”
“是有點遠。”
韓勠開口：“我重申我不是爲了自主權，那太裝了。”
樑宓不解：“那你的意思是……”
韓勠想了想，開口道：“所以我一直強調怕自己的想法和宓姐公司理念不符。那樣的話不管以後多客氣多尊重對方，最後肯定還是會有分歧。這也是我之前被我公司雪藏的最本質的原因。是我認爲當時我該做節目了，但公司認爲我應該繼續拍攝影視劇賺錢。”
攤手看着樑宓：“沒有對錯。可公司就是覺得我不聽話這個那個的。”
笑着看着樑宓：“你說我想得遠。可是之前就是因爲我沒想太遠，以至於簽約五年，到了第二年突然發生這樣的分歧，最後互相都沒有應對經驗，結果溝通不暢……”
沉默片刻，韓勠輕嘆：“當時很多事就應該在簽約之前就談好的。可惜我那時候年輕，也是後來才發現綜藝節目的魅力和挑戰……”
樑宓點點頭，半響開口：“我理解你的意思了。”
“不過我能保證。你如果簽約進來，比其他我們旗下藝人待遇會好。因爲你起.點高。”
韓勠皺眉：“不會吧？於祥祥他們不一直力捧嘛？我會待遇好起.點高？”
樑宓點點頭，隨即開口：“他們有今天是公司捧的。你有今天肯定和我無關。是節目組，以及韶哥還有成哥那幾位固定成員的功勞。而且我送若白進來也沒那麼容易，你居然可以憑藉自己站住腳……”
韓勠咧嘴：“宓姐罵人啊？我靠自己……呵呵。”
韓勠輕嘆開口：“我是蹭她而已。這才叫硬炒CP，她得到的未必多，我估計得到和失去的都會很多。甚至估計要揹負一生了……”
看着樑宓：“假設我在娛樂圈能有一生的前提下。”
樑宓搖頭：“沒有。我看到的倒不是這些。你們導演都說，沒有若白你一樣也能留下。而且不和她CP，你的綜藝感還有策劃能力，依然都可以獲得觀衆喜愛和認可。”
韓勠擺手：“別捧，容易膨脹。都還沒播出呢。”
樑宓看看韓勠，突然笑了：“我怎麼感覺你能談一下，其實更多看小黎面子？”
韓勠呵呵笑：“不敢。乘風天下是大公司，想要籤我是看得起我。”
樑宓不置可否，隨即開口：“所以這纔不是捧，你也是太客氣了。這是我個人的眼光和預判。簽約藝人就是一個眼光和判斷的過程。有的人怎麼捧都不紅，有的人自己就紅了。”
看着韓勠，樑宓點頭：“而且我反而感謝你，幫了若白很多。她的綜藝感，剛加入都是大咖娛樂圈老油條的頂級綜藝裡，能挺住就不錯了，不敢說有什麼表現。但你已經幫助她獲得的關注，放大許多倍。而她自己也輕鬆融入進去。我比較擔心的是孔甄回來後要怎麼適應。”
韓勠開口：“這就不是我的事了，是導演的職責。”
樑宓也笑着：“實話說我居然真不知道你是誰安排進去的。可你讓我說你純粹是被導演賞識，能說服我也說服不了觀衆。”
沉默片刻，樑宓搖頭：“但這種事也說不定。”
看着韓勠：“聽說你還是在策劃和情節方面給節目組不少意見？還有第五季出發很多的改變，都是你建議導演的？”
韓勠想了想，估計也是她得到消息了。可以謙虛，但否認就太假，也不尊重人。
“我提了一些意見吧。”
韓勠開口：“一開始是爲了自己能留下。所以只提了自己部分，後來自己留下了，就希望可以更好。導演也從善如流。”
樑宓看着韓勠：“我來之前，王智和我說。導演講過節目可能要提前在網上播出。並且去總桔送審過得也很順利，你在藍鯨衛視以及總桔幾位老總領導那裡都留下不錯的印象。”
失笑開口：“突然有點看不透你了。長得帥，但好像不走男神套路。是要走諧星和才華這種人設？你自己給自己設計的，還是之前你公司的意思？”
“人設……”
韓勠無奈笑着：“我連經紀人都沒有。公司也快沒了。自己能掙扎留下來，還哪有那麼多套路？”
樑宓開口：“說話不實在。一直在那謙虛。”
韓勠只是笑。
樑宓沉思片刻，看着韓勠，許久之後開口：“我總結一下。不需要多複雜，你之前在你公司被雪藏的經歷，加上如今你在綜藝節目中的才華顯露，已經不是新人盲目被公司安排做事，自己有了對自己以後未來的規劃，是吧？”
韓勠不解：“這不應該是每個藝人的成長經歷嗎？”
探身示意：“宓姐不也是後期自己開公司？”
樑宓開口：“那我明白你爲什麼被你公司雪藏了。”
韓勠點頭：“本來也不復雜。”
樑宓點頭：“因爲進入娛樂圈的，包括我在內。至少不出名的時候，是一定要聽公司安排的。你居然反着來，還沒出名就玩個性。”
韓勠呵呵笑着：“宓姐說的有道理。”
樑宓攏了一下頭髮，看着韓勠：“進來的時候，你說什麼來着？多沒天理？”
韓勠無奈：“隨便說的。”
“沒有。”
樑宓開口：“我覺得你說的很對。你一直這麼有個性，卻沒紅。這纔是應該的，正常的規律和法則。結果你好像現在開始要紅了，也許還會爆紅。這纔是沒天理。”
韓勠驚訝，不確定開口：“宓姐你這是……沒談順利，然後開始放狠話撒氣？”
樑宓呵呵笑：“你不是很習慣懟人嗎？聽不出來我只是調侃和實話？”
韓勠恍然拍手：“那宓姐你聽聽看我這幾句懟人效果如何……”
“不用了。”
樑宓笑着打斷，眼睛看着韓勠：“我會生氣的。”
韓勠咧嘴看着樑宓，屬於韓勠經典的表情。
樑宓被韓勠的表情搞得忍俊不禁，偏頭笑了一聲，回頭指着韓勠：“果然。你真人也是這麼有意思嗎？我以爲你拍節目都是有劇本的。”
“呵，呵呵……”
韓勠乾笑。
“好了。”
樑宓笑過之後，起身看着韓勠：“反正距離出發第五季第一期播放的時間，還有半個月。這段時間，你可以好好考慮。然後隨時找我溝通。半個月之後希望你給我答覆。”
韓勠也起身相送，一起走到門口。
樑宓看着韓勠：“不過至少我不是因爲你紅了找你，我只是看你有潛質，提前和你發出邀請意向。”
韓勠點頭：“再次感謝。”
樑宓搖頭：“不用你感謝我。這是我的眼光和選擇，同你無關。”
沉默片刻，樑宓輕笑：“不過你都沒和我談條件，如果之後居然突然簽了別的公司，我可能會不高興。”
韓勠開口：“我懂。這點規矩我還是清楚的。”
韓勠開門示意樑宓：“我會好好考慮的。宓姐是第一個在我休息兩年後重新出發主動找我簽約的，很感激你的看重。也讓我有了不少信心對以後的路。”
樑宓沒動，點頭笑着：“算是口頭協議吧。”
韓勠開口：“當然。”
隨即禮貌點頭：“那我就不送了。宓姐也忙，打擾你這麼久。”
樑宓表情怪異站在那裡，看着韓勠：“你送我？”
韓勠不解：“不然呢？”
樑宓看着韓勠：“這裡是你房間嗎？”
韓勠愣住，深吸口氣，偏頭噗的一聲笑出來。
很是無語尷尬的邁步走出門，樑宓也忍着笑看着他。
“呵。”
韓勠還是沒忍住笑，此刻在走廊好像聽到聲音，或者一直有人注意這邊。
黎若白和於祥祥已經過來。
韓勠無奈笑着看着樑宓：“宓姐你看我這智商情商，你還打算籤我嗎？”
樑宓點頭：“我是有點後悔，估計之後我也要考慮一下。”
韓勠嘆息：“那也好。至少之後我簽約其他公司，宓姐應該也不會有其他想法了。”
樑宓平靜看着韓勠：“沒有。還是會的。”
韓勠驚愕張大嘴的表情，樑宓又笑，不過隨後對着於祥祥和黎若白招招手，兩人都進去，黎若白大眼睛看着韓勠，想問問他情況。
但顯然除了來得及給他下巴合攏，也只能進去了。
至於被關在外面的韓勠如何，此刻好像沒人再理會。
因爲既然樑宓過來了，肯定也會開個會，討論一下，聊聊天，安慰安慰。某種程度上，這的確是個不錯的老闆，或者說公司的前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