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九弟季弟述有負朋友

【原文】

沅季弟左右:

湖南之米,昂貴異常,東征局無米解來,安慶又苦於碾碓①無多,生日不能春出三百石,不足以應諸路之求,每月解子藥各三萬斤,不能再多;望弟量入爲出,少操幾次,以省火藥爲囑,扎宮圖閱悉,得幾場大雨,吟昂等管必日鬆矣,處處皆系兩層,前層拒城賊,當可穩固無慮,少泉代買之洋槍,今日交到一單,待物即解弟處,洋物機括太靈,多不耐久,宜慎用之。

次青之事,弟所進箴規,極是極是,吾過矣!吾過矣!吾因鄭魁士享當世大名,去年袁翁兩處,及京師臺諫,尚細疏保鄭爲名將,以爲不妨與李並舉,又有鄭罪重,李情輕,暨王銳意招之等語,以爲比前折略輕,逮②拜折之名,通首讀來,實使次青難堪,今弟指出,餘益覺大負次青,愧悔無地!餘生平於朋友中,負人甚少,惟負次青實甚,兩弟爲我設法,有可挽回之處,餘不憚改過也。(同治元年六月初三日)

【註釋】

①碾碓:用以舂米的工具。

②逮:等待。

【譯文】

沅弟季弟左右:

湖南的米,價格太高,東征快沒有米解送來營,安慶又苦幹沒有許多碾碓,每天春米不超過三百石,不足以供應各路官兵的需求,每月解送子彈、火藥各三萬斤,不能再多,希望弟弟量入爲出,少操演幾次,以節省火藥,紮營地圖已看過了,得下幾場大雨,吟昆等處的防守一定一天天鬆懈,到處都是兩層,前一層是抵抗城裡敵人,後一層是預防支援的敵人,這應當可以穩固沒有危險,少泉代買的洋槍,今天收到一個單子,等貨到了馬上解送弟弟營中,洋槍機括太靈,多數不耐久用,要慎用。

次青的事,弟弟對我的規勸,很對很對,是我的過失!是我的過失!我因爲鄭魁士享當世大名,去年袁、翁兩處,以及京城臺諫,還多次上疏保鄭爲名將,認爲失守的事是與鄭李兩人同罪的,再者,鄭罪重、李情輕,及皇上銳意招之這些話,以爲比前面的奏摺分量減輕了,等到拜讀了奏摺了以後,通篇文字,實在使次青難堪,現在弟弟指出來,我更感覺有負次青,悔愧無地!我生平對於朋友、負人很少,但有負於次青卻太多了,兩弟爲我設法,只要能夠挽回,我一定勇於改過。

(同治元年初三日)

稟祖父母要叔父教訓諸弟以管家事致四弟居鄉要訣宜節儉致九弟李弟須戒傲惰二字致九弟催周鳳山速來致九弟述抽本省之釐稅致諸弟喜述補侍郎缺致諸弟述接濟親戚族人之故致諸弟按月作文寄京致九弟言凶德有二端致四弟教子侄宜戒驕奢佚致九弟季弟擬和陳射仙辦大通厘金稟父母取借款須專人去致諸弟評文字之優劣致諸弟述奉旨爲較射大臣稟父母具摺奏請日講稟父母籌劃歸還借款致諸弟述營中急需人才致九弟季弟治身宜不服藥稟父母謹守父親保身之則致九弟述紀樑宜承蔭致九弟季弟服藥不可大多致九弟季弟治身宜不服藥致九弟季弟必須自立自強致諸弟勸述孝悌之道稟父母在京事事節儉致四弟宜勸諸侄勤讀書致諸弟喜述得會試房差致諸弟溫經更增長見識致九弟交人料理文案致九弟述抽本省之釐稅致四弟治家有八字訣致諸弟交友拜師宜專一諭紀澤攜眷趕緊出京致九弟宜以自養自醫爲主致九弟言凶德有二端致諸弟喜述大考升官稟父母述家和萬事興致九弟凡鬱怒最易傷人稟父母述家和萬事興致諸弟述奉旨爲較射大臣致九弟宜自修處求強致四弟教子侄做人要謙虛勤勞致諸弟節儉置田以濟貧民致諸弟切勿佔人便宜諭紀澤託人帶銀至京致九弟勸弟須保護身體稟父母勿因家務過勞諭紀澤家眷在京須一切謹慎致九弟順便可以賙濟稟父母籌劃歸還借款致四弟季弟在家裡注重種蔬等事稟祖父母先饋贈親戚族人致九弟時刻悔悟大有進益致四弟不宜非議譏笑他人致九弟季弟服藥不可大多致諸弟勸宜力除牢騷致諸弟述改建祖屋之意見稟父母請敬接誥封軸致九弟述奏議乃爲臣之事致九弟季弟做人須清廉謹慎勤勞致九弟勸弟須保護身體致諸弟宜兄弟和睦又實行勤儉二字致諸弟切勿佔人便宜致諸弟宜兄弟和睦又實行勤儉二字稟父母勸兩弟學業宜精稟父母籌劃歸還借款致九弟欣悉家庭和睦致諸弟讀書必須有恆心致四弟教子侄做人要謙虛勤勞致九弟申請辭退一席致四弟宜勸諸侄勤讀書致九弟季弟服藥不可大多致九弟歸家料理祠堂致九弟望勿各逞己見致諸弟述求學之方法致諸弟喜述得會試房差致諸弟調彭雪琴來江致諸弟述六弟婦治家賢慧而命最苦致諸弟述起屋造祠堂稟父母在京事事節儉稟父母勿因家務過勞稟父母報告兩次兼職致諸弟述求學之方法稟父母在京事事節儉致九弟歸家料理祠堂致九弟戰事宜自具奏致九弟季弟做人須清廉謹慎勤勞稟父母教弟寫字養神稟叔父母勿因勞累過度稟祖父母無錢寄回家前言致四弟必須加意保養致諸弟教弟婚姻大事須謹慎稟父母述接待朋友之法致四弟教子弟去驕氣惰習致九弟季弟做人須清廉謹慎勤勞稟父母不敢求非分之榮致四弟九弟述應詔面陛之策稟叔父母請兌錢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