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方澤那自信滿滿的話,白芷卻是有點着急。
她拉住方澤的胳膊,然後輕聲的勸阻道,“方澤,你別這麼掉以輕心或者不當回事。”
“我跟你說,何爲道派遣的使者已經到了我家,說要和咱們一起出發。”
“說是一起,其實就是監督和監視。”
“我知道現在絕顛神孽們解封了,你有了依仗。但是這一次何爲道好像也有了底牌。”
可能擔心方澤因爲輕敵而出事,白芷有點焦急的說道,“我在剛剛來找你的路上,專門聯繫了一下其他州的半神家族,想要了解一下情況。”
“結果,他們說早在昨天,各州的半神們就被召直屬州參與秘密會議,至今未歸,聯繫也聯繫不上。”
“之後,他們今天也接到了和咱們一樣的命令。”
“這件事明顯有問題啊!何爲道可能要對貴族們下手。”
聽到白芷的話,方澤卻是並沒有感到意外。
說到這,見何爲道的臉色不喜不悲,方澤也再次迴歸了他剛纔的話題,他說道,“何議長,我既然今天敢來找你,肯定是對你的事都有了充分的瞭解。想要和你開誠佈公的談一談,看看有沒有合作的機會。”
而當看到來人時,他的目光明顯微微波動,有點驚訝。但即使這樣,他也是緩緩放下筆,看着方澤,沉穩的問道,“方澤?你怎麼進到我營帳的?”
所以,方澤完全有着可以破壞何爲道計劃的條件,和威脅何爲道的實力。
“我之所以兩具身體合併,是爲了讓身體和精神達到統一以後,再攀登一次法則星天看看效果。”
“比如聊一聊十幾年前,你和大黑伽羅達成的秘密協議。”
這也導致,在大軍外圍始終有幾隊“清道夫”在靈界盡職盡責的斬殺着災難生物。以避免這些災難生物跑到周圍的低級城市爲非作歹。
“現在你看到的我這具身體是‘精神’,‘肉體’其實在我的秘密空間裡練習武技。”
方澤,“這樣啊。真奇怪。你明明是個武學奇才,應該很擅長一心二用,左右互搏啊。怎麼會這麼困難。”
而方澤帶了一名高階半神闖入了自己的營帳.這樣的情況,就算何爲道想法再樂觀也不會覺得是一件好事。
白芷,“我也感覺很奇怪.”
於是接下來,方澤在白芷的幫助下,一邊穿好衣服,一邊離開了時光花園,準備去集結白家、司家兩家的附庸。
雖然這個驗證的結果並不會改變方澤準備讓何爲道爲白老爺子和司家一族償命的想法,但是卻可以影響方澤在何爲道死後某些事的做法。
“再比如聊一聊你讓那六名半神拖住源骨的真實目的。”
他也特別想驗證一下白老爺子和李皇到底有沒有看錯何爲道這個人。
“而現在,你都快要死了,卻連自己做過的事都不敢承認。歸根結底,你還是愛惜羽毛,惦記着自己的身後名。”
以何爲道的實力,只要方澤沒有傻到把所有絕顛神孽一次性全都召喚出來,那麼何爲道最多隻能斬殺一個,之後就任方澤宰割了。
結果現在方澤卻在沒有任何通報的情況下,直接來到了何爲道的面前,這頓時讓何爲道感覺有點不對勁。
感受到白芷的關心,方澤笑着摟住了她的肩膀,說道,“知道了。放心吧。”
而相比集結在邊境的大軍,雲嵐州境內的小規模戰爭其實引來的災難生物更多。
六名半神不疑有假,加上已經下定了決心以身殉族,所以一直兢兢業業的執行着任務。
“這些半神沒有了解域外信息的渠道。但是作爲極星計劃成員的你,不可能沒有吧?”
有着方澤的幫助,白家附庸、司家附庸全都集結完畢,然後準時來到了前線大營。
白芷現在是一具身體在現實世界,另一具身體在域外,就算現實世界的身體出了意外,她也可以保命。而方澤因爲已經迴歸了現實世界,兩具身體合二爲一,只有一條命,所以白芷纔會這麼擔心他。
幾乎是每時每刻,都會有因爲法則之力波動而降臨到現實世界的災難生物。
所以這麼想着,何爲道不由的收回了目光,深沉的看着方澤,然後試探的詢問道,“聊一聊?好啊。你想聊什麼?”
不過這個秘術也有一個非常大的問題:用完即死。而且,使用全力的話,只有一擊之力。
白芷,“唔其實我還做不到。所以我昨晚我帶你來時光花園,和今天給你報信的時候,都只能讓域外的身體靜止靜止。”
那麼何爲道的底牌也就不難猜測了:不外乎就是合道境界。
而像【災難藥水】,人族的【合道境界】、軍事基地、絕顛級生靈控制方法,其實都是【極星計劃】的產物。而白老爺子和何爲道都是這個計劃的參與人員。
伴隨着一聲譏諷,何爲道營帳被人掀開,兩道身影從外面緩緩走了進來。
而且,即使損失了一名絕顛神孽,方澤加上其他七名絕顛神孽也完全有把握拿下源骨。不會影響到方澤自己的計劃。
這就恰好被方澤所“剋制”。方澤可不是源骨尊者那麼一個光桿司令。他手裡可是有着八名絕顛神孽。
聽到那略微有點熟悉的聲音,正伏案寫着什麼何爲道不由的擡頭看了過來。
不過只有很少數人才知道,何爲道之所以這麼騷擾源骨其實另有目的.
“何議長好算計啊。”
而且,反正方澤已經做好了曝光自己實力的準備,就算驗證失敗,他的計劃最多也只是提前啓動罷了。而一旦驗證成功,也許方澤捕捉源骨的計劃可以省下不少力氣。
按照何爲道的話,這樣的動作是在消耗敵人儲存的神力,爲的是決戰時畢其功於一役。
方澤,“對了,你休息的這兩天,渺渺在做什麼?”
“而現在見到你這個樣子,我就更不信了。”
聽到一個接一個的秘密從方澤的話蹦出來,何爲道目光微微閃爍了一下,但是緊接着就被他隱去,他臉上沒有任何表情的說道,“方議長,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這也可以和當初從青萍嘴裡得到的信息相互印證。
這也導致,方澤現在真的是處於一個進可攻、退可守的境地。
作爲此次軍事行動的總負責人,何爲道的營帳肯定是整個大軍守衛最爲森嚴的地方。正常來說,沒有他的允許,沒有任何人可以見到他。
聽到何爲道的話,方澤直視着何爲道的眼睛,然後直言不諱的說道,“我想和你聊一聊你。”
自從這個人進到營帳以來,何爲道就一直感受到一股無形的壓力和一種非常強烈的危機感。
而在往外走的時候,兩人也在那隨口閒聊着,
“比如聊一聊你害死了白芷的母親和哥哥,算計了白老爺子,推動了域外半神提前降臨。”
其實,在剛纔他和白老爺子的交談中,他已經得到了很多連各家貴族都不知道的情報。再結合他前不久從青萍那裡得到的信息,他已經大致猜到了何爲道的底牌是什麼,和何爲道到底想做什麼。
說到這,他一邊在營帳裡踱步,一邊說道,“我知道你覺得我可能是在詐你。但你誤會了,我是真的知道你和聯邦的秘密。”
白芷,“渺渺?她說雖然你走了,但遲早還是會回來解決藍血尊者的,所以她這兩天一直在悄悄的調查血腥角鬥場的資料,想要等你回到天外天的時候,可以用上”
“如果你真的只是爲了聯邦,那麼承認下來你所做的事,揹負罵名又怕什麼呢?聯邦會因爲黑鍋都在你身上,而變得更具有大義。”
這麼想着,把自己的整體思路都過了一遍,確定沒問題以後,方澤也就回過了神。他寬慰的拍了拍白芷的肩膀,然後說道,“好啦。你真的不用太擔心。我其實知道何爲道的底牌是什麼,而且我也有把握對付他。”
而即使方澤貴爲副議長和半神家族的家主,想要見何爲道時,也要先停在營帳外,待守衛通報何爲道,得到何爲道的允許以後,纔可以進來。
方澤,“對了,小芷。我還一直沒問你。你現在已經可以操縱兩具身體了嗎?”
“昨晚,我就已經做完了這一切,所以已經再次分開了身體。”
雖然對方隱藏起了自己的實力,讓何爲道無法感知出對方的實力,但是何爲道就是有一種感覺:眼前這個人是位半神,而且是位高階半神。
聽到何爲道的話,方澤沒有任何意外。他笑着搖了搖頭,然後說道,“之前白老爺子和我說,你一心爲了聯邦,我是不信的。”
而聽到何爲道的話,方澤不在意的笑了笑,然後說道,“怎麼進到你的營帳?當然是走進來的。”
聽到方澤這麼說,白芷終於徹底放下心來。
而現在見方澤信心十足,不似作假,白芷在稍微放下心來的同時,也再次叮囑道,“好吧。我相信你。但是.你這次前去前線一定要用分身。不要冒險。”
“你是不是受到了誰的蠱惑?對我產生了什麼誤會?”
“就拿你讓六名半神拖住源骨這件事說吧。”
這一次好像真的是總決戰。雲嵐州、陀耶州邊境,何爲道集結了大量的覺醒者軍隊和七個州六座軍事基地!
戰爭還沒開始,整個邊境就已經有了一種肅殺之氣。
於是,在這種情況下,方澤其實特別想驗證一件事:那就是何爲道到底是一個爲了一己私利,喪盡天良的野心家;還是一個一心爲了人族,但是卻走了歪路的傻子。
說到這,見何爲道臉色變得有點難堪,方澤也懶得再客套。已經做好了和何爲道、和聯邦攤牌準備的他,直接單刀直入聊起了正事,“何議長,我覺得咱們不用太在乎這種細枝末節的小事情。畢竟,我之所以這麼唐突的前來,其實就是想和你單獨聊一聊。”
“比如聊一聊你算計了前任聯邦大議長和司家,一手推動的金雀花事件。”
聽到方澤的話,何爲道的目光不由的看向了方澤身邊那個披着黑色連帽斗篷的人。
那數以幾十萬計的覺醒者大軍,和在空中被巨獸馱着的若隱若現的軍事基地只是靜靜的待在邊境處,就讓整個邊境的法則之力像潮汐一樣發生着劇烈的波動。
所以,白老爺子擁有的東西,何爲道也擁有。
“幸好我和渺渺在天外天找了一間旅館住下,要不然我連可以安全待着的地方都沒有。”
據白老爺子的說。早在聯邦成立前後,聯邦中樞就偷偷的收攏了各地的武道天才和頂尖科學家成立了一個【極星計劃】。
自從前幾天的秘密會議開完以後,東部管轄大區僅剩的六名半神就臨危受命潛入了雲嵐州對源骨尊者進行了騷擾。
而按照白老爺子的解釋和類比。合道境界其實算是一種燃燒生命,增幅實力的秘術。
就這樣,伴隨着兩人越走越遠,聊天聲終於漸漸不再可聞
兩天後。
這種秘術的增幅強度和一個人心中【道】的堅定程度、本體實力有關。而且一旦爆發出來,甚至可以對抗尊者。
“前段時間,有一位神秘人在域外假扮大黑伽羅,戲耍了上百名尊者,引得天外天內亂,源骨準備中止降臨計劃,返回天外天的事,你別告訴我,你不知道?”
聽到方澤的話,何爲道的瞳孔微微收縮了一下。
方澤道,“所以,你讓六名半神冒着這麼大的危險去騷擾源骨尊者,不外乎是想把源骨尊者留在現實世界,避免他在你準備期間,就提前返回域外。”
“而你這麼做的目的也很簡單。一是想要讓域外繼續多亂一段時間。二也是你,或者說你背後的聯邦想要通過接下來的幾次對戰,儘可能多的收集尊者在現實世界的數據,建立數據模型,並進行戰爭推演。”
聽到方澤的話,這一次何爲道的眉頭終於深深的皺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