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育因人而異,可不管那種教育理念都不贊成體罰手段,可事情往往都有例外,經過時間的檢驗,蘇青和二爺家的小兒子,那純粹就是個不摔打不成器的典型。
叮叮咣咣之中,小東西總算是能靜下心來修煉了,看到小兒子浸潤在修煉中,懈怠的二爺找媳婦偷香去了。
正在房間裡安靜看書的蘇青被某人死皮白賴地纏着膩歪了一個多小時,生怕再觸發某人的獸性,蘇青趕緊帶着人出了空間。
某人自然很不情願,不過,剛剛竊玉成功,雖然不夠盡興,但也不敢逼的太狠,要不然,晚上就要遭殃了,精明的二爺仔細算算,因小失大,可不是他的作風。
蘇青去了廚房,幫着餘大嬸子做中午飯。
孔銘揚來到院子一處空曠的地方,查看餘諾的修煉情況。
孔銘揚也不知是功法的問題,還是餘家資質好的緣故,就比如餘諾吧,修煉的時間並不長,也就兩個多月的光景,少年竟然已經到了煉體二級,眼看就快要進入煉體三級。
這速度跟孔銘揚一家比起來,自然是不足爲提,可放在原始境,可能就要被稱爲天才般的人物了。
畢竟,在這裡,那些大家族裡的子弟,達到三級都要花上十多年的時間,莫凌的父親,莫倉平四十歲左右,不也才煉體六級的程度麼,當然,越往上越難晉升這點也是不能忽視的,可不管怎麼樣,這修煉的速度,年輕一輩是沒有幾人比得了的。
餘諾的大哥,餘南因着身體剛恢復,不敢多加修煉,但目前也已進入了煉體一級,想來以後的速度也不會比餘諾差太多。
至於過了練武大好時期的餘大叔,令孔銘揚意想不到的是居然也到了煉體二級,所以,從以上來看,二爺非常願意相信是章氏拳法的緣故,當然,媳婦給他們吃的不少好東西也功不可沒。
“孔大哥。”見到孔銘揚走來,餘諾停了下來,摸着腦袋笑着打招呼。
“怎麼樣?”孔銘揚隨口問。
餘諾有些尷尬,“還是控制不好。”
餘諾正在按照孔銘揚的建議練習精細的掌控力,前面木棍下吊着一併排的用繩子綁着的石頭,石頭鵪鶉蛋大小,挨個放置,一拳頭過去,擊碎其中一個,纔算是過關,不過,目前爲止,成果並不理想,地上碎了一地的石頭顆粒,餘彥還在不遠處的桌子旁忙活着,拿繩子綁石頭呢。
孔銘揚拍了拍他的肩膀,“若說強悍的爆發力好比中級靈石,而精細的掌控力卻好比高級靈石,所謂的收放自如,收遠遠比放難度大的多,慢慢來。”
“哎。”餘諾的神情明顯輕鬆了不少,只要不被孔大哥認爲自己笨就好,“我一定好好練。”
孔銘揚點點頭,就去一旁的躺椅上坐了下來,這孩子向來勤奮,完全不用別人督促,哪像他家的熊孩子,修個練,能夠把他折磨死。
正說着呢,熊孩子就出現了。
被老媽從空間放出來的小四,一步三搖晃地滾到了老爸的腳邊,一股清香的酒味,迎面而來,孔銘揚皺着眉頭,拎起臭小子放到了腿上,“你小子又偷喝酒。”二爺點着小東西的腦袋教訓開來。
小東西眼神朦朧,爬到二爺胸前,伸着嘴巴靠近老爸的鼻子,那意思似乎在說,你聞聞不就知道了。
被酒氣衝的二爺差點沒將熊孩子給扔下去,“真是不讓人省心,一會兒看不到就喝成這樣,被賣了都不知道。”一臉嫌棄的表情,不過,手下撫摸兒子的動作卻極其溫柔。
小東西迷迷糊糊,哼哼兩聲以示迴應,然後,掙脫老爸的魔爪,爬到桌子上,看到了餘諾正在那兒不停地拳擊掛着的石頭,眼睛亮了,貌似很好玩的樣子。於是,晃悠悠地爬下去,效仿起來。
餘諾用拳頭,小東西就用自個兒的身體。
咱們的小四,氣勢還在,可酒喝大了,準頭不再,跳躍過去不是高了就是低了,始終撞不到石頭,小東西脾氣不但暴烈,還執拗的很,越撞不着,越不甘心。
跳上跳下,忙的滿頭大汗,其老子卻在旁邊看戲看的不亦樂乎。
“小四真有意思。”餘彥忍不住笑道。
餘諾也樂,也不練了,站在一旁任它上竄下跳。
小東西趴在地上,眯着眼睛看抱着雙臂的餘諾,在它小小的腦袋裡,認爲自個兒之所以撞不到石頭玩,肯定是這人做了手腳。
哼哼,小東西哧溜爬到桌子上,桌子上到處都是特意撿回來的鵪鶉蛋大小的鵝卵石,混世魔王小四,四肢爪子翻飛起來,伴隨着的是桌上的石頭不斷地砸向餘諾。
餘諾愣了瞬,躲過了幾顆,隨即發現越來越多,顯然躲閃不及啊,就想跑遠些,卻被孔銘揚制止,“主動出擊。”
不能退,餘諾只得擊打小四踢過來的石頭。
當然,擊飛這些石頭並不在話下,可對面不遠就是小四,擊飛的石頭很顯然會打到小東西,這是他不願意看到的。
小四很壞這是無需質疑,從他天天調皮搗蛋就可以看出,沒少被孔大哥和小白揍。
可是揍歸揍,孔大哥對它的疼愛之情,不亞於小白葡萄橙子他們,完全是當小兒子在養着。
而小白呢,眼神總是隨着小東西轉,生怕他有什麼危險,疼愛之情不予言表。
所以,他們一家人,也沒將小東西當成寵物來看,一則是它太機靈了,讓人很難討厭起來,儘管它沒少折騰大家,可心裡還是喜歡,不忍小東西受到丁點傷害。
所以,餘諾爲了避免砸到小東西,只能盡全力作用於一點,減少波及範圍。
“啊,天呢,二哥你終於過關了。”餘彥早起身站到了一旁。
餘諾略微呆滯了下,才發現剛纔沒注意,一心想的是不要傷到小東西,卻不想,不知不覺,自己竟然達到了孔大哥的要求,心下狂喜。
“不錯。”孔銘揚不由得誇了句。
那邊的小東西可不就那麼美了,丫的,累死它了,居然一個都沒打中,生氣,很生氣,無比的生氣,都怪這些沒用的石頭,於是,小東西直接用上了自己的小身板,氣勢洶洶地直直砸向餘諾。
少年餘諾正沉浸在天降的喜悅之中,不想小東西飛了過來,躲閃是來不及了,可是他又不能防護,他怕傷了小東西。
於是乎,還來不及想出辦法時,就發出一聲悶哼聲,然後直直倒在了地上,胸腔一陣激盪,好一會兒才喘上氣,心裡苦笑,小東西的勁也太大了吧。
小四還用爪子踩了幾下餘諾的臉,一泄心頭被愚弄之恨,方纔暈暈乎乎的下來,還沒走到老爸身邊,累極的它就趴在地上打起小呼嚕。
孔銘揚暗歎了口氣,撿起小兒子,詢問餘諾,“沒事吧,這小子淘氣的很。”
淘氣不還是你縱的麼,你要不縱容,還會有這一幕,不過,沒有這些,他也沒那麼快過關,怎麼說他都賺到了,扯出笑容,“它能撞多很,孔大哥不用擔心,我休息一下就好了。”
“這是什麼?”孔銘揚拿起桌子上很想請帖似的東西翻開來看。
“推薦信,有了它,你就不用初選,直接進入決賽。”宮大少端起蘇青給倒的茶水抿了口說。
孔銘揚擡眼看了他一眼。
“以你的能力,完全沒有必要參加初選,原城裡每個有名望的家族手中都有幾個推薦名額。”宮大少解釋道。
孔銘揚沒問什麼,收下了推薦信,這剛好符合他的心意,他確實對初選沒什麼興趣,“謝了。”
“不客氣,我這樣做也是有私心的,你收下這張推薦信,至少在外人的眼裡你是站在我宮家這邊的。”宮大少淺笑道。
孔銘揚倒沒表現出任何的反感,這讓宮大少很意外,以他的觀察,這人的性子可是高傲的很,不會依附於任何的勢力。
不過,關於這一點,宮大少還真看走眼了,他二爺是高傲,卻並不自負,能利用的自然不會放過。
“我聽說你們惹了莫家?”宮大少隨意問。
“應該說是莫家惹了我們。”孔銘揚嗤了聲。
宮大少笑笑,他就說麼,這人果然不是一般的傲氣,“莫家在原城裡,連城主府都要禮讓幾分,可不是一般的大家族,尤其他們還有一個八級的強者。”怕他們不知,忍不住提醒。
“這城主也太窩囊了些吧,堂堂的一個城的管理者,卻怕一個管轄下的莫家?”孔銘揚挑着眉頭,口氣有些嘲諷。說完,視線是有若無地觀察那人。
蘇青踢了某人一腳,身在別人的地盤上,居然還敢詆譭人家,這宮大少要是跟城主府有關聯,小心給你小鞋穿。
切,我怕他?他就是城主他兒子,我還照樣這麼說,二爺與媳婦做着眼神交流。
那邊的宮大少嗆咳了聲,似乎在解釋:“不是怕,是顧忌,莫家的根基很深,不是一句話就能動得了的。”
“我們可是坐在家裡,禍事都能找上門,不過,莫老爺子一德高望重的強者,應該不會因爲這點小小的糾葛,放下身段找我們麻煩的。”蘇青淡淡說道。
宮大少眼含笑意,前一句話,禍事找上門倒還有幾分可信,至於這小小的糾葛,似乎太輕描淡寫了吧,他可是得到消息,莫倉平失去了一隻眼睛,況且莫家挺複雜的,莫老爺子還真就能放下身段,罷了,他還是派人密切注意這邊的情況吧,他可不想這一家人毀在莫家手裡。
宮大少看看外面的天色不早了,便要告辭。
“等一下,我給你拿點菜回去。”蘇青叫住他,轉身去了廚房。
不一會兒,蘇青搬了一個不小的筐出來,裡面裝滿了各種蔬菜水果,水靈靈的,看上去很是新鮮,讓人胃口大增。
“上次拿回去的菜和水果,家裡人都說好吃,還一個勁地嚷嚷着讓我問清從哪裡買的,我就不客氣了。”宮大少露出喜色,將袖子優雅地捲了上去,露出結實光滑有力的臂膀,就要去搬地上的筐子。
孔銘揚撇撇嘴,假正經,喜歡就喜歡吧,道道還不少,雖然知道媳婦這是正常的人情來往,不包含任何的私人感情,可心裡就是忍不住酸酸的。
靠,還試圖肢體誘惑,白斬雞似的身材,居然還有勇氣暴露,誰愛看?二爺繃着張臉,斜挑着眼睛,在心裡吐槽不止,好好的一朵優雅的牡丹,從二爺嘴裡倒出來就加工成了,路邊沒人搭理的灰突突的小野花。
“你們要吃,到這邊來拿就是了。”蘇青沒做正面回答。
跟聰明人溝通就是省力,人家宮大少識趣地並沒繼續追問。
人離開後,二爺摟住媳婦抱怨個不停,“對他那麼好,也不怕我吃醋。”
“這叫禮尚往來,人家可是單一跑過來給你送推薦信的。”蘇青邊說話,邊拖着某隻賴在身上的大型動物往院子裡走。
二爺不滿地哼了聲,“你當人家真是單純地爲咱們着想啊,要是對我們沒有所圖,他會這樣殷勤好心纔怪。”
“大家族出身的子弟那來的單純,除了像杜翰東,周放,宋巖這幾個跟你一起長大的,是發自內心的兄弟之情,其他的怎麼可能單純得了,人與人的交往,本身就割捨不了身周的各種利益關係,宮家父子的人品相比着別的大家族,已經是高高在上了,與其跟別人合作,還不如跟他們呢。”
這個道理,孔銘揚怎麼可能不懂,要不然他也不會那麼痛快地接下推薦信,“你確定你不是看他長的好看?”
蘇青心裡偷笑,停下腳步,貌似仔細地回憶,極爲嚴肅道:“你別說,這宮家大少長的還真是好看,眼睛深邃迷人,鼻子英俊高挺,嘴巴不笑時,似乎也帶着一抹是有若無的笑意,配上性感飽滿的嘴脣,真是一株高貴淡雅的牡丹。”
二爺的心那叫一個苦啊,“眼睛小的眯成一條縫可不眯人,鼻子粗大可不就挺拔,嘴巴時時刻刻帶着壞笑,可不就是花心的表現,還牡丹,就是一根花心大蘿蔔。”
蘇青愕然,這人的毒舌真是不一般,宮大少要是聽到,非得氣的暈過去不可,有必要這樣醜化麼?這人的心眼啊,蘇青忍不住搖頭,點着某人的額頭,“既然這麼醜,你還擔心個什麼勁。”
二爺瞪眼,“我那有擔心,我是在告訴你,要遵守婦道,眼睛不該瞄的,不要亂瞄,你已經是四個孩子的媽了,平時要嚴格要求自己,尤其是在這方面……”
“婦道?”蘇青打斷他的話,踩着某人的腳,咬牙切齒,“婦道是什麼?”
二爺猛抽氣,“就是你愛我,我愛你。”,某人沒膽地改了口。
蘇青臉上燥熱,“天天掛在嘴邊,你也不嫌肉麻。”
孔銘揚逮住媳婦的嘴狠狠親了一口,嘿嘿笑道:“你天天說,我都不會肉麻。”
“滾。”蘇青猛地推開,橫了他一眼,“注意點形象,這可是在院子裡,不是在屋裡。”
二爺簡直是曲解媳婦意思的一把好手,“在屋子就可以麼?那咱還是趕緊回屋吧。”半摟着媳婦就往屋子裡走。
蘇青氣的直翻白眼,臉皮厚不可怕,怕的是沒臉。
雖然搬到了城裡,可小白認的那幫小弟,還是會隔三差五地來家,送採摘的藥材。
儘管有了空間不缺藥材,可蘇青還是照常收下,有了事情做不至於遊手好閒是一方面,另外還能補貼家用,就衝他們喊小白一聲老大,她也不忍心拒絕。
留刺蝟頭他們吃了中飯,就要回去了,小白葡萄和橙子送他們到大門外。
“老大,我們走了,三天後我們再過來。”刺蝟頭告辭道。
“到時早點過來,我帶你們去吃大餐。”小白許諾道。
十多個少年臉露喜色,“謝謝老大,一定早來。”
轉身離開時,路卻被人擋住了。
領頭的是位白鬍子的老者,不怒而威,身後還跟着六七個人,個個高大威猛,氣勢迫人。
通往街道的只有這一條路,刺蝟頭挑眉,“好狗不當道,讓讓我們要出去。”
“小兔崽子,罵誰呢?嫌命長了?”其中一人喝道,說着就要上前,見前面的老者擺手制止,“讓他們走。”
那人這才停下瞪了刺蝟頭一眼,頗有點小子,你給我悠着點,小心老子扒了你的皮。
“你們是這家的?”老者指着蘇青家的院子問三個小傢伙。
刺蝟頭一聽就知道是找老大家的,看這些人面部不善,刺蝟頭叫了聲,“老大。”
看到其中一位熟人蒙着一隻眼睛,小白自然知道是來幹什麼的,對刺蝟頭點頭,“沒事,你們先回去。”
見老大這麼說,刺蝟頭領着人只得離開了。
“父親,沒錯,就是這三個孩子。”莫倉平走了出來說。
“老爸老媽,快出來,砸店的,砸到家裡來了。”葡萄熊孩子扯着喉嚨喊,手趕緊扯住了哥哥的衣服,媽啊,這人的眼睛好可怕,肯定是來找小四賠眼珠子的。
莫老爺子審視着眼前的三個奶娃娃,奇異地發現,三個孩子不但敢直視他的目光,見了他們居然不跑,這麼大的孩子,面對他都能臨危不懼,不由得讓他震驚,何況,連他兒子有時都不敢直視他的目光,忍不住對他們的父母好奇起來,什麼樣的父母能教出這樣的孩子?
很快,孔銘揚和蘇青就走了出來,另外身後跟着餘家的人,砸店的,無需多想,也知道是誰。
餘大叔的視線停留在了中間的老者身上,不由得怔住。
“嘿,媳婦看到沒有,事情越來越有意思了,打了小的,來了箇中的,中的不行,又來了個老的,此刻,二爺非常的好奇,接下來將會來何人?可別是從棺材裡爬出來的。”
老傢伙親自上門,肯定是知道了餘大叔還活着的消息,至於來意,看看這架勢就能明瞭,莫老爺子還真是不念及一點父子之情啊,既然如此,二爺完全沒必要給人客套,當下譏笑道。
“你……”莫倉平氣的差點一口老血梗在喉嚨裡,衝父親抱怨,“你聽聽這小子多張狂,完全不把莫家放在眼裡,張口就侮辱。”
“若想贏得別人的尊重,就要做出些光明體面的事情來,在莫家身上,從三次交手來看,我還真沒看出有何值得我們尊重的地方,小姐當街強買不成,就硬搶,受了欺負,老子過來不問青紅皁白,就要報復,打不過,又搬來一位,這還真是地裡的紅薯,一提溜一竄啊。”蘇青抱着小四倚在門框上緩緩說道。
“你,你們……”莫倉平氣的臉紅脖子粗,可挨着父親在場卻又不能隨便動手,被這夫妻一唱一和,肺都快氣炸了。
“爲什麼要從棺材裡爬出來?那是什麼得啦?”以葡萄熊孩子腦袋,實在是理解不了如此隱晦的問題。
“老爸的意思是說,在這位老爺爺再打不過我們,就只能到棺材裡請他的長輩了。”橙子耐心地給二哥解釋道。
不解釋還罷,越解釋譏諷越大。
孔銘揚摸着閨女的腦袋,“真不愧是我閨女,真是瞭解老爸。”
葡萄卻睜大了眼睛,疑惑不解,“怎麼能這樣做呢?太沒道義了,打不過你就認輸得啦,回去繼續努力再來,怎麼能找幫手,這人品太差得啦,連我一個小孩子都不屑。”熊孩子居然連道義都知曉,
莫家人的臉是白一陣紅一陣,臊的慌。
而莫老爺子從這行人出來後,視線一直放在餘大叔的身上,沒有移開過,面上不露任何情緒,也不知道他是什麼意思。
半響後,老爺子走前了幾步,小白一見,忙擋在了他的前面,他已經不是小孩子了,大人談話他都有聽,知道這人是餘爺爺的父親,而且,這次前來貌似對他不利,餘爺爺對他們有恩,他是不能讓他傷害餘爺爺的。
莫老爺子看了小白一眼,小傢伙直愣愣地回視他,一點後退的意識都沒有,他只好停了下來。
擡頭盯着餘大叔,“你是莫倉北?”
餘大叔暗暗深呼了口氣,打量着眼前的老者,從他第一眼看到,就認了出來,這是他的父親,或者應該稱之爲他七歲之前的父親,在七歲後,他的父親就已經名存實亡了。
除了留了鬍子之外,相貌並沒有太多的變化,精神矍鑠,跟他站在一起,餘大叔覺得自己反而更老些,想來這些年他老人家過得很好。
若說怨恨,怎麼可能沒有?可在得知事情真相之前,愧疚遠遠大於怨恨,誰也不願意要個要殺自己的兒子。
不管是怨還是恨,有了家,有了孩子,其實都已經不重要了,生活的重心只想讓一家人過得好些,糾結於過去,又能怎麼樣?徒增一身的煩惱。
可在得知事情真相後,愧疚消失了,心靈的枷鎖鬆懈了,除了渾身輕鬆外,他只想過好自己的日子,過去的是非對錯,都一筆勾銷了,他現在姓餘,莫家跟他又有什麼聯繫呢?
蘇青一說他中了致幻刺激的藥物,他就頓然明白了一切的事情,怪不得那麼小,卻總也對繼母喜歡不起來?孩子都是敏感的,沒有真心實意怎麼可能喜歡?
再後來,他的存在阻擋了他兒子的未來,只要他消失了,他兒子才能成爲莫家唯一的繼承人。
而讓父親傷心絕望,是再誅心不過的手段,後來的大火,後來的苦苦強逼,已經無需多說。
可這一切要怪誰呢?怪他的父親娶了蘭夫人?
是的,這點的確是推卸不掉的,他不願意恨,所以,七年的生養之恩,似乎也可以抵消了。
他也能坦然地面對莫家的掌權人,莫老爺子,目光不加躲閃地看着他,拿再平靜不過的口吻做着自我介紹,“我姓餘,我叫餘倉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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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題外話------
這麼粗長了,就木有二更了,麼麼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