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什麼要幫林政律師,爲什麼要幫林政銷燬證據?”微涼握緊的拳頭重重的落到了白流北白皙的臉上。
會是誰在幫助林政?他想過無數的可能,卻沒有料想到,幫助林政的竟然會是白家大少爺,白流北。
明明林政仿冒“夏未涼”對白氏造成了損失,然而,白流北竟然能會請出“黑煞”幫他打官司,甚至幫他銷燬證據……真的,只是爲了討得林嫣子的歡心?
也許,事情一定存在蹊蹺。
只是,無論事情的緣由怎樣,躺在病牀上的人都不應該是暗曉。
舒琳韻取出手帕踮起腳尖,爲白流北拭去嘴角的血跡。
白流北扣住舒琳韻的手,搖搖頭,“不礙事,在一旁等我。”
交往後,每一次他打架,她都會跟在身旁。他說,在一旁等我。她便像是在看電影般安靜的站在他身後觀望,害怕一出聲幫會分散他的注意力,所以即使在心裡緊張的絞成一團時仍只是捂着嘴巴觀望。
雖然往往是以白流北戰勝告終,可是掛彩也再所難免。
久而久之,她幾乎成了半個護士。大大小小的傷口,處理起來都不在話下。
只是,白流北卻一直未曾發現她暈血的事實。
這一次打架,原因還真是特殊。白流北,你究竟要對林家維護到什麼地步?即使會損傷白氏的利益,仍會對林家維護的滴水不漏是嗎?
那麼,我在你的心裡,究竟出於什麼地位?流北……
“我會還暗曉一個說法。”白流北鬆開舒琳韻的手,認真的說道。
微涼淡漠的神色罩上了一層陰霾,“不論你和林家有什麼糾葛恩怨,林政的忙你都不可以再幫下去。”
還是查出了……即使,小樂有意要爲白流北隱瞞,但是以莫氏的財力,最終仍是查出了事發後幫助林政的人。
“微涼,這件事情我會以我自己的方式給你一個說法,可是,我仍會堅持自己的做法。”白流北堅定地望着莫微涼。
突然,一束犀利的目光射殺出微涼的眼眸,“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就是因爲明白自己在做什麼,纔會出現在這裡。”白流北迎上微涼的肅殺的目光,語氣中的堅定仍不容置疑。
“你憑什麼說得這麼輕描淡寫?中毒的是暗曉,痛苦的是暗曉,受折磨的是暗曉,你有什麼資格說得這麼雲淡風輕?”微涼握緊的拳頭狠狠的打在粗糙的樹幹上。
樹幹晃動着身姿,左右搖擺,稀落的葉子,蹁躚而下。
在他們對峙的目光中,劃過一抹枯黃的痕跡,卻割不斷他們目光中各自的執着。
別人犯下的錯誤,爲什麼要暗曉來承受痛苦?
暗曉面色蒼白、呼吸孱弱的躺在他懷中的時候,他以爲他的呼吸便也會淺去、停止。那一刻,心不是痛的,而是所有的神經都麻木了一般,冰封起了對外界所有的感觸。
“微涼,我們認識了十幾年,做了十幾年的兄弟,從來沒有發生過任何的爭執。我希望你可以讓我用自己的方式,解決這件事情……”白流北的目光仍未閃躲,只是語氣變得舒緩,“我會給暗曉一個交待,以我自己的方式。”
微涼淡漠的神色中夾雜着嘲諷,“你的交待就是去幫助林政銷燬證據?”
如果真的只需要一個“交待”便可以代替暗曉受到的傷害,那麼我可以給爲暗曉找出千千萬萬個“交待”。可是,流北,我要的不是你口中的“交待”,我是不忍,不忍暗曉收到任何人的傷害……
任何人,都不可以……
任何人,都不允許……
有沒有一個在你生命中的位置,超越了你本身對價值的理解?就像,他以爲他真的可以理智的對待一切,可是發現一旦涉及到暗曉,一切的理智就會變得微不足道。如果受傷的是他自己,他可以冷靜的抱着暗曉給予安慰。可是,如果受傷的人是暗曉,他要那什麼藉口來解釋自己的疏忽?他要怎樣冷靜的面對?
白流北輕嘆口氣,“微涼,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
“那是怎樣?而無論怎樣,傷害已經鑄成了,就不可能更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