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曉……”微涼低頭輕吻她的脣角,淡淡的青杏味充斥着嗅覺,柔軟的觸覺在脣瓣上輾轉,“傻瓜,傻瓜……”
微涼緊緊的環抱住暗曉的肩,在她耳旁低語。
暗曉的頭枕在微涼的肩上,淺笑的嘴角勾出一抹溫柔,輕輕的合上眼睛,關閉滿目璀璨的光芒,“我哪有傻?”
透明的水晶杯倒伏在被子上,橙色的汁液染得被褥一片暗色,呈現出不規則的圖案。
“你看被褥都溼了。”暗曉拿起空空的水晶杯放到牀旁的木桌上,指指印在被子上暗黃色的圖案。
“衣服有沒有溼掉?”微涼匆忙的扯開被子。
暗曉站起身,攬住微涼的腰,“沒有,那麼緊張幹什麼?我們現在去辦出院手續,好不好?”
“你先換衣服,我去辦出院手續。”
暗曉望着微涼的身影,脣角的笑意漸漸擴散成心中的甜蜜。
俯身,她從枕頭下取出鑰匙鏈,緊緊握好一顆銀質的鈕釦。
十五歲那年,她迷上了鞦韆。她喜歡坐在鞦韆上,隨着微涼晃動的節奏,一上一下的起伏。這種感覺,就像是無論她走得多遠,飛得多高,都會回到原點。而微涼會默默她身後支撐起她的天空,無論何時,只要她回首,他便在她觸手可得的地方。
“微涼,如果有一天我們迷失了道路,就回到這裡,再蕩蕩鞦韆,找找我們現在的感覺,好不好?”暗曉坐在鞦韆上,雙手緊握鞦韆的繩索,然後輕輕的閉上眼睛,上身微微向後仰出個角度。
即使沒有睜開眼睛,她仍可以感受到淡淡的綠茶味道在身旁縈繞,她身體向後仰,可以依偎在微涼胸前,把自己的重量一部分交付給鞦韆,一部分交付給他。
“怎麼那麼喜歡瞎想?”微涼皺皺眉頭,將目光投向遠方。
未來啊?那麼遙遠的事……可是,他可以篤定,他不會迷失道路,不是因爲理智,而是因爲依偎在他胸前的她。
暗曉睜開眼睛,仰頭望着微涼。
坐在鞦韆上的她,矮微涼很多,可以仰頭看到微涼好看的下巴和長長密密的捲翹睫毛,天空是背景,蔚藍的色調蔓延出淡淡的悲傷。
“脖子會痛。”他低下頭幫她調好一個舒服的姿態,劉海兒垂下額頭,使微涼漠然的表情顯現出一種桀驁的氣息。
暗曉突然站起身,可是頭上傳來的痛楚,使她再度坐在鞦韆上,“痛。”
微涼淡然的表情鬆動了,“等一下,你的頭髮纏住了鈕釦,我幫你解開。
……
她總相信,她和他之間的命運會像髮絲和鈕釦一般,纏繞。無論微涼是否拒絕,她和他會註定糾纏到難以分離。
所以,十五歲那年她剪下了這顆鈕釦,在傷心地時候,把它握在手中,彷彿感受到脈搏的跳動可以抵達到手心,傳達到鈕釦上,然後和手中的生命線糾纏。
“我打電話給葉脈了,讓他把這裡的東西先送回家。你很久沒有去街上逛逛了,我陪你去。”微涼爲暗曉繫好圍脖,然後拿出取出一件鵝黃色的上衣爲暗曉披上。
暗曉扯扯衣服,低笑:“會熱。”
現在充其量也只能算是深秋,衣服穿的卻足以過冬,他準備讓她冬眠?
“外面會冷。”微涼低頭幫暗曉扣好鈕釦,“走,打算去哪裡玩?”
“微涼,我們爲了慶祝‘靜止’手錶的上市,準備一個推廣活動吧。”暗曉突然駐足,仰頭說道。
“什麼活動?我打電話給藍眸序讓他去準備。”
“不要,我們自己準備。”
“你不可以太勞累,暗曉。”
“我是用陶瓷做的啊?怎麼會那麼脆弱?不是有你在身邊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