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然間被鮮血濺了一臉,那個手持格洛克18式手槍的傢伙愣了一下,可是隨即他的眼睛眯了起來,正向前奔跑的腳步猛然間停頓了下來,兩隻手也遲疑着緩緩的舉了起來。
他看到從麪包車的中車門中同時伸出了兩隻微衝的槍管,目標卻是他。而從麪包車的車頭也站起了一個血人,手中還在冒着青煙的沙漠之鷹也舉了起來,目標也是他。
看到這兩個人,他知道麪包車裡的那三個同伴已經完了。
“把槍扔掉,雙手抱在頭上。”李斌緩緩的從麪包車裡鑽了出來,用薩爾瓦多的官方語言西班牙語命令道。
被三支槍口指着,那個傭兵無可選擇,乖乖的把手中的槍扔在了地上,雙手抱住了自己的頭。因爲他知道,只有這樣自己纔有可能保得住這條小命,不說中國是個文明古邦麼,自己做了俘虜應該也不會難爲自己,最多坐監獄而已,也許還可以遣返回去服刑,到那時自己自然有辦法逃脫。
張銳一瘸一拐的越過了隔離帶,艱難地走到了那個傭兵跟前,猛地揮起了手中的拳頭,砰的一下重擊直接把那個傢伙轟了出去。他可不敢保證自己哈腰去撿地上那兩支槍的時候,這個傢伙不會突然的攻擊自己。只有失去反抗能力的敵人才是安全的,這是戰場生存的不二法則。
“草他瑪德,他們要殺的那個人是俊哥。”終於有驚魂稍定的人認出了從麪包車裡鑽出來的李斌,也看到了李斌身上和臉上的血跡。
“打死狗曰的。”等到人們認清那個滿臉血跡的人真的是李斌之後,早就有幾個年輕人衝了過來。
李斌咬牙忍住了身上傳來的疼痛,剛纔衝進麪包車的時候,腰上中了一槍。
“張銳,你怎麼樣了?”李斌看到張銳已經撿起了那兩個傢伙的武器,正倚在帕薩特的車尾上喘息,他滿頭滿身的血跡讓人看了害怕。
“沒事兒,肩膀捱了一槍,沒有大礙。”張銳臉上的傷都是那些碎玻璃劃破的,傷口挺多,但是都不嚴重。
這時那幾個年輕人已經衝了過來,對躺在地上的那兩個歐洲傭兵拳打腳踢,雖然有一個早就已經死亡多時了,可是他死的時候是倒摔出去的,落地的時候又滾了一下,人們看不到他眉頭上的彈孔。
李斌也沒有去喝止那些正在毆打傭兵們的人,他擠不出力氣或者時間去勸阻他們了,車上有兩個活口,那兩個就聽天由命吧,對這種人一點兒都不值得憐惜。
李斌從褲袋裡掏出了電話,還好,在剛纔的搏鬥中沒有碰壞。
電話直接給鄧肯撥了過去:“鄧局,我在高速路口遇到殺手襲擊,五個持槍殺手已經被制服,你派人過來一下吧,還有救護車。”
鄧肯噝的吸了一口冷氣,活祖宗,你怎麼來一回青島就帶着一大堆的麻煩,你是不是看着我們國泰民安了心裡面不舒服呀。
不大的工夫,四輛警車呼嘯而來,隨後,一輛救護車也趕了過來,再隨後,鄧肯和重案大隊的秦建業隊長也帶人趕了過來。
鄧肯見到李斌的時候,現場已經被保護了起來,李斌和張銳正坐在救護車上處理傷口,他們拒絕了到醫院接受治療。
五個殺手,兩個死亡,一個生命垂危,兩個重傷。生命垂危的那個是被憤怒的青島市民打的。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兒?”鄧肯的臉都白了。
“鄧局,我有理由相信他們與樂福大酒店投毒事件有關,現在沒有時間說這些了,這些人你先看着處理一下。我要借用你的車馬上趕到天津,他們在天津製造了爆炸案。”
鄧肯嚇了一大跳,這個信息他還沒有收到。
“史總,你看你是不是先到醫院接受一下治療,至於天津那頭先給天津的齊局長打個電話安排一下、、、、、、”,這麼大的事情鄧肯不敢擅自做主,更何況眼前現在還出了人命,而且還是涉外事件,如果當事人一走了之,這個責任他背不起。
李斌理解的衝他點了點頭:“鄧局,這件事情總參或者國安會馬上接手的,你只需要暫時看管一下他們就好了。你稍等一下。”
說着話,李斌手中的電話直接撥打了趙文閣的保密電話。
電話馬上接通了,李斌把當前發生的事情以及裘帥的調查結果簡單地向趙文閣做了一個彙報,並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鄧局,總理請您聽電話。”李斌把手中沾滿了血跡的電話遞向了鄧肯。
鄧肯的腰馬上就挺得筆直了,他知道剛纔李斌是在和誰通電話。
“總理,青島市公安局局長鄧肯向您報到,請指示。”
“現場情況由樂福實業史俊酢情處理,你們要積極配合。”趙文閣的聲音從電話中傳了過來,卻已經稍稍失去了一些平時的穩重。
“是”,鄧肯大聲地答道。
李斌已經不再理會鄧肯,直接向已經包紮停當的張銳下達了命令:“張銳,去審問那兩個還能說話的傢伙,我要知道葉劍現在在哪裡,還有他們的一切情況。”
張銳一聲不吭的跳下了救護車,那兩個被李斌打成重傷的傢伙已經被押上警車,銬在後面的鐵籠裡了。
“趕快去配合他的行動。”鄧肯急忙對身邊的一個警察吩咐道。他叫不上張銳的名字來。沒有自己身邊警員的陪同,那些負責看管的警察是不會允許張銳私自審問犯罪嫌疑人的。
李斌腰上的傷是貫穿傷,縫合之後沒有什麼大礙,反倒是張銳肩膀上中的那一槍要重一些,子彈釘在肩胛骨上了,那些急救醫生在張銳的堅持下現場取出了子彈。
“我需要那兩隻微衝,我的朋友他有持槍資格,我還需要一輛車。”李斌望着鄧肯說道。
“好,沒問題。”鄧肯毫不猶豫的答應了下來。至於李斌的朋友有沒有持槍資格,爲什麼一個人有持槍資格需要兩把武器自己就不過問了。總理都讓自己積極配合了,自己還有什麼好說的。
李斌點了點頭,接過鄧肯手中的電話,立馬又給餘雪梅撥了過去。他要提醒她們注意好安全防範工作,以免葉劍狗急跳牆對自己的家人動手。
“嘟嘟、、、”,電話通了,卻沒有人接聽。
一股不祥之兆籠上了李斌心頭。
李斌翻出了史一飛的電話,按向撥通鍵的手指情不自禁的顫抖了起來。
電話很快接通,史一飛安詳的聲音從聽筒中傳了過來:“小俊,什麼事情?”
“爸,您在什麼地方?”李斌儘量穩定下自己的情緒。
“在家呀,怎麼啦?”史一飛不解的問道。
“我媽和小雨她們呢?”李斌沒有回答史一飛的話,反問道。
“你媽陪着小雨到醫院去找你劉叔叔做檢查了,出什麼事啦?”史一飛已經收起了臉上的祥和,他從李斌的電話中聽到了警笛聲,也聽出李斌語氣中的微微不同。
“是誰陪他們去的?”李斌已經顧不得回答史一飛了。他剛纔第一個就是給餘雪梅打的電話,可是電話通了卻沒有人接聽,事情透着古怪。
“雪梅陪她們去的。”史一飛答道。林愛菊或者是小雨出行,向來都是餘雪梅陪同的。
“爸,千萬不要外出。”李斌說完馬上掛斷了電話,手中的電話立馬又給林愛菊撥了過去,按鍵的手指已經顫抖得不像樣子。他原本以爲自己的心志已經磨練的和鋼鐵一樣堅硬,可是事到眼前,他才發現自己原來是這樣的不堪一擊。小雨和家人,就是他的軟肋。
電話撥通了,許久之後,才被接通。
李斌剛剛喘出一口大氣,電話中一個陌生的女人的聲音急促的傳了過來:“你是傷者的親屬吧?趕快到南開區人民醫院來,你的親屬受到了槍傷,現在兩個人都正在搶救,馬上過來。”
李斌的腦袋嗡的一聲炸開了:“槍傷?兩個人?”
“是呀,快點。”說着話,那個陌生的女人掛斷了電話。
李斌的眼角猛然掙裂開來,殷紅的鮮血順着眼角淌了下來。
李斌愣怔了一秒鐘,猛的從救護車上一躍而下:“車、張銳。”
李斌嘶喊了起來,撕裂的嗓音刺破蒼穹。
鄧肯嚇了一跳,急忙小跑着指給李斌自己的車,一輛掛了警牌的奧迪。
李斌劈手從正在擺弄那幾只繳獲武器的警察手中搶過了那三把微衝,幾匣子彈也一股腦的塞進了西裝口袋。
“給他、給他。”鄧肯急忙衝着那幾個剛反應過來要掏槍的警察命令道。其實,當他們看清從自己手中搶槍的人是李斌之後,掏槍的動作已經停了下來,剛纔只不過是自然反應罷了。
“我還沒問出來呢。”張銳也從警車裡跳了出來,不明所以的望着狀似瘋狂的李斌。
“趕快上車,我媽和雪梅出事兒了。”李斌吼道,直接拉開了鄧肯的車門,把三把微衝扔了進去,人也一頭鑽進了駕駛位。
“我草”,張銳罵了一聲,擡腳就像奧迪跑來,跑了兩步,一折身又返了回去,拽着一個傭兵的頭髮猛地把他拉出了車廂,猛地一膝蓋頂在了他的腦袋上,咔嚓咔嚓的骨頭碎裂聲響了起來,是死是活自求多福吧。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