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已經是最嚴重的警告,在場認識陶嘉爲數不多的那幾個人,已經倒吸一口涼氣。其實陶嘉這麼年輕,又如此漂亮,她雖然看上去十分疏冷,總是拒人千里之外的樣子,但是正是她身上這種冷,給人一種禁慾式的致命吸引力,很容易讓人移不開眼睛,可偏偏,她又成就如此之高,認識她的人,上去搭訕都會去看主人心情,此時竟然有人爆粗口,顯然並不認識她。
然而,這個男人聽了陶嘉的警告,臉上露出輕蔑之色,“你倒是挺會嚇唬人,在場這麼多人,你也不怕被人戳穿!”顯然,男人並不覺得這個宴會的主辦方會因爲陶嘉的緣故得罪他。
其實這個男人要只是無理,陶嘉不會生氣,令她變色是這男人眼中毫不掩飾的猥瑣,這個男人很顯然把她歸爲隨隨便便那一類女人了。她是最厭惡對她有肖想的男人,如果不是顧及在宴會上,她甚至可能直接要了對方命。
有人純屬看熱鬧,所以他們在猜測陶嘉的身份,目光在她身上打量,她的裙子很漂亮,但是全身上下,沒有一樣首飾,其實看不出她是什麼身份來,不過這個女人的氣場很強,是真的。
“好像你的機會來了。”不遠處,一個法國男子表情曖昧的看着身旁的年輕男人,然而,對方卻衝他搖搖頭,“這件事,我不能出手。”因爲太刻意。
法國男人笑的像是一隻狐狸,“你是不是太謹慎了些?等了這麼多年,應該是時候了吧?”他覺得,憑着他朋友這漂亮的臉,和他的家族背景,完全不需要這樣小心。
然而,男人顯得十分無奈,“你剛剛沒看到嗎?她潑了剛纔那男人一臉的紅酒,而且,你看她現在的眼神。”
法國男人順着好友的目光看去,他其實剛剛就注意到了,那女孩兒安靜的時候十分的迷人,可是這會兒,好像蓄勢待發的猛獸,她的眼神中,明顯閃着殺意,他有些不能理解,“剛剛那個男人只不過是冒犯了她,她就想要取人性命?”
這麼一想,好像這個女人比他的身旁的好友還要狠毒,怪不得好友對這女人情有獨鍾,原來是一類人。
然而,身旁長相殷柔的男人搖頭,“這你就不懂了吧?她呀,從小在中國長大,他們家族屬於沒落的世家,十分保守,來個男人要包養她,對她存了歪心,要是我是她,我直接拿着槍對着那男人的腦袋。”
法國男人若有所思,他看着女孩兒那張冷着的臉,此時還充滿着一種迷人的禁慾感,慢慢的,好像理解了,大概有種人有精神潔癖,這種情況,屬於遭人褻瀆吧。
不過,他對他好友的未來更爲擔心,“M*e,我忽然覺得,你的小心的確是很重要的,她的確是跟別的女孩子很不一樣。”
站在他旁邊的自然就是愛慕陶嘉已久的M*e先生,他自然愛聽好友誇獎他的心上人,“其實你不知道,她消失了四年,不然我也不會等到現在。”好像自言自語一般,他的聲音極爲的輕微。
而這邊,那男人還想動手,已經有男士上前攔住他,“真不知道你這種人怎麼混入宴會的!”
“你應該對這位小姐道歉!”
男人面對譴責的聲音不明所以,他憤怒的看着周圍的一羣男人,“這和你們無關,最好給我讓開!”
“先生,我現在請您出去,這裡不歡迎您這樣粗魯的人!”一個四十多歲的男人走過來,對男人下了逐客令。
男人有些難以置信,怎麼這麼多人護着一個女人?這女人明明穿着一般,這些人都被她迷昏了頭了?怪不得她剛剛那麼囂張的說,會有保安來,原來是仗着這個!
“原來你還挺有手段,這些人都上過你的牀吧!”男人憤怒又輕蔑的看着陶嘉。
陶嘉目光冷的不能再冷,“先生,僅憑您剛纔的言辭,我不介意讓我的律師走法律途徑!”
“律師?”男人越發輕蔑,然而,他還想說什麼的時候,一隊保安已經上來,將他強硬拉了出去,他口臨走的時候,還環顧周圍男人們一眼,罵他們是陶嘉的裙下客。
男士們十分的無語,主辦方走到陶嘉面前,連連道歉,“陶董,我爲剛纔的事情請求您的原諒。”
陶董這個稱呼一般很少有人叫,這位男士這樣叫,很顯然是刻意討好,不想得罪陶嘉
陶嘉搖頭,“這並不是您的錯,您不必自責。”她並不會遷怒於人。
男人又說了一堆討好的話,而衆人此時聽到他的稱呼不禁更加好奇女人的身份,今天是古玩圈子裡的人,他們很多其實並不認識陶嘉,再加上陶嘉本人也低調,也沒有那麼多的花邊新聞,沒有看財經雜誌習慣的人,恐怕並不知道她是誰。
這場烏龍很快過去,M*e倒是十分高興,他是很有耐心的人,他也不上去,還是遠遠的看着陶嘉,他的眼中充滿了欣賞。
美麗的東西總是要好好欣賞的。
他旁邊的法國男人還是很好奇,“看樣子,她好像要解決那個男人。”
M*e點點頭,“這已經觸及她的底線,她可能馬上就會出手。”
“那你會幫她嗎?”這是法國男人關心的。
M*e搖頭,“我倒是很想幫忙,只怕會引起她的懷疑。”現在計劃進入重要階段,他還是不動的好,靜靜等待結果,因爲她很快就是他的了。
不過陶嘉鬧了這麼大的動靜,她發現一件事,自始至終,都沒有她媽媽的影子,她在宴會上看了一圈兒,也沒有找到人,直到宴會快結束的時候,蘇瑾柔纔跟陶嘉解釋,“剛剛有個朋友讓我去看他們的高仿瓷,嘉兒,你不知道,那瓷器做的真是太漂亮了,你知道嗎,以前的貴族瓷器就是那樣的。”
蘇瑾柔讓自己的臉上看上去全部都是驚喜之色,因爲她,她真的怕女兒看出來。
*
“佑辰,佑辰,你就不能給我一次機會嗎?”樑佑辰的辦公室裡,精心打扮的趙悅寧站在他的背後,她看着他的背影,聲音充滿了祈求,今天她是好不容易得到機會上來的。
樑佑辰煩躁極了,自從看到報紙上那些關於白靜珠的報道,那時候的他,感覺已經要瘋了,可是偏偏這時候,還有個討厭的女人來纏着他。
樑佑辰沒有轉身,他的聲音冷冷的,“趙悅寧,在你爬上我的牀的那一刻,你在我這裡已經沒有任何好感可言,你覺得,我會對一個卑鄙無恥的女人應該有好感嗎?”
趙悅寧十分難過,她承認她做了那些事情很不光彩,可是,“佑辰,我可以改的,我可以變成你喜歡的樣子,人是會變的,我也一樣,我會爲你改變。”她的聲音十分的真誠,然而樑佑辰卻已經沒有任何的耐心,卻不得不想辦法讓這個女人徹底死心。
他轉過身來,一身黑色的西裝,襯得他整個人冷了三分,“你要變成我喜歡的樣子是嗎?那你知道我喜歡什麼樣的人嗎?”
看他轉過身來看自己,趙悅寧十分的欣喜,“我不知道你喜歡什麼樣的人,但是你可以告訴我,不是嗎?”
樑佑辰呵呵笑了起來,帶着諷刺,“我喜歡純潔的女孩兒,充滿着藝術氣息,從小受藝術的薰陶,追求的靈魂的乾淨,你能變成這樣的人嗎?”
趙悅寧一震,彷彿遭到雷劈一樣,她忽然間好像明白了什麼,原來樑佑辰喜歡陶歆,是因爲她從小有藝術天賦,那笑的沒心沒肺的丫頭,整天眼裡只有顏料和素描紙……
至於追究靈魂的乾淨,那是什麼東西?趙悅寧無法理解。
樑佑辰看着對方一臉茫然的樣子,就知道他說的話,她也不懂,他說,“你能做到嗎?”
趙悅寧搖頭,她不會彈鋼琴,也不會畫畫,根本不懂那些顏料,那些藝術家那是什麼東西?她從小想的就是多賺錢,可是,愛一個人真的就是那麼苛刻的是那麼一類人嗎?
趙悅寧說,她的聲音哀涼,“佑辰,我承認,我做不到,可是我愛你,我會一心一意對你好,我相信,這世界上應該沒有人比我更愛你,僅憑這一點,我覺得,你還是應該考慮給我一次機會,相信我,我會是一個合格的妻子。”
樑佑辰嗤笑着,“抱歉,趙小姐,我對於一個沒有任何藝術細胞的人,只看一眼就倒胃口,要讓我她朝夕相處,我想我會度日如年,所以趙小姐,你還是回去吧,不要再來糾纏我,也給你自己留點兒尊嚴!起碼讓我瞧得起你!”
這顯然是激將法,趙悅寧聽得如針紮在心上一樣,她能感覺到樑佑辰的決絕,但是她怎麼能夠放棄他呢?從她年幼的時候,這個他已經印在自己心裡,而且,她已經知道,樑佑辰他沒有碰過陶歆,也沒有碰過陶嘉,更沒有碰過其他的女人,除了她之外。
所以,這一點,還是讓她十分歡喜的,她最後露出一個甜美的微笑,“佑辰,我知道最近情緒不好,等你心情好的時候,我們再好好談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