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4 一個人的英雄
“你接着編,我聽着呢。”
原來有個詞,叫百口莫辯,現在韓瑾瑜就是這種感覺,他注意宋疏影臉上的神情。似乎是……像是在生氣了?
“可能是手機有了問題……”
韓瑾瑜話音還沒有落,這邊宋疏影就已經十分乾脆利落地將韓瑾瑜的手機拿過來,然後拿來解鎖。將裡面的各種軟件開了個遍,沒有什麼問題,全都打開了。
宋疏影特別還用韓瑾瑜的手機撥通了自己的手機號,自己的手機鈴聲響起,她揚了揚手裡的兩部手機,說:“你看,都接通了,你還想說什麼?”
韓瑾瑜在想着要怎麼回答。甚至想在道路上調出監控錄像來證明自己的清白。
但是,陪着張老在醫院確實是耽誤了不少時間,將晚上六點半要和宋疏影一起去吃飯的事情給忘了。
“我……”
而就在這個時候,韓瑾瑜的手機屏幕忽然就暗了。
宋疏影也愣了一下,按了一下開機鍵,電量已經跳到了百分之一,幾秒鐘之後,手機屏幕徹底黑了。
宋疏影將韓瑾瑜的手機扔到前面,“什麼破手機,回頭我陪你一起去買一個新手機。”
“嗯。”
真是十分爭氣的手機,關鍵時刻,救了他一命。
韓瑾瑜湊過去在宋疏影脣上吻了一下。摸了摸宋疏影的手,已經回溫了,將自己的大衣給宋疏影披在肩上,才拉着她下了車,囑咐:“以後不要穿這麼少。”
宋疏影笑了一聲:“我買的新裙子啊,想穿給你看呢,是情侶裝。”
這一次,兩人吃飯的餐廳是一家餐廳的頂層,在窗口的位置,可以看到不遠處高高大廈上泛着璀璨燈光的玻璃幕牆。
在室內。溫度適中,宋疏影將韓瑾瑜的外套大衣掛在一邊的衣架上,然後站在韓瑾瑜面前。把他當成是穿衣鏡,轉了一圈。
“怎麼樣?”
這是前天晚上,在逛街的時候,偶然在一個小店裡找到的裙子,並不是那種大牌子的衣服,但是唯一一點就是舒服,款式倒是很簡單,只不過宋疏影喜歡上裙子上有一個logo的商標了,是一隻白頭翁,當時店員的介紹是寓意白頭到老。
等宋疏影將這些話給韓瑾瑜解釋了,便將自己包內的一件白色T恤拿了出來,在胸口的位置,和宋疏影身上這件白色的棉質裙子上有一個相同的logo。
“不貴,七十塊錢,不過超級舒服,你別嫌棄。”
韓瑾瑜怎麼可能嫌棄呢?
但是,上面的這個白頭翁的logo,倒是十分乾淨簡潔,興許是和宋疏影在一起的時間久了,就連眼光都差不多一樣了。
“我也有東西送給你。”
宋疏影眨了下眼睛:“哪裡?”
韓瑾瑜說:“你等着。”
說着,韓瑾瑜便拿了車鑰匙下了樓,不過兩分鐘,他便坐電梯上來了。
頂層就只有宋疏影和韓瑾瑜兩個人,一個雙人桌,等到服務生已經將菜端上來,那邊韓瑾瑜也過來了,兩隻手背在身後,一雙眼睛看着宋疏影,亮晶晶的。
宋疏影攤開手掌心,“東西呢?”
“在這裡。”
宋疏影還沒有來得及看見是什麼東西,就感覺到手心中一陣沁潤的涼意,一看,是一個陶瓷的女娃娃。
做工十分精細,包括臉上的眉眼,都十分細緻。
韓瑾瑜已經坐在了對桌,眸中帶着溫潤的笑意。
也就只有在面對宋疏影的時候,他纔會露出這樣的笑意,融融溫暖。
宋疏影將瓷娃娃放在桌面上,看着這女娃娃細緻的眉眼,“這娃娃跟我有些像呢,鼻子眼睛比較像。”
“就是你。”韓瑾瑜從自己的錢夾裡拿出來一張宋疏影碎花裙的照片,“還記得我去過一次景德鎮麼?當時找人照着這張照片做的。”
宋疏影難以置信,看着這張照片,再看看瓷娃娃,眨巴了一下眼睛。
“你什麼時候留着我這麼醜的照片了?”
韓瑾瑜:“……”
宋疏影將這張碎花裙子的照片給換了下來,把自己錢包裡的幾張照片,有和韓瑾瑜合照的,還有一張是在一個月前爬山的時候照的,一股腦好幾張,都給韓瑾瑜塞進了錢包,一張一張塞進去,還反過來給韓瑾瑜看:“這纔是美美的,這纔是漂亮,你要放照片,還不放女朋友的照片……”
兩人選了幾個菜,韓瑾瑜特別逗避開了偏寒性的食物,因爲他的手機上記着宋疏影的經期,現在應該是剛剛過,尚且還不能吃性寒的食物。
宋疏影對於自己的經期都沒有記過,只大概記得日子,她都給忘了,韓瑾瑜卻記得。
但是,韓瑾瑜不知道的是,宋疏影這個月根本就還沒有來例假。
西餐廳是比較高檔奢侈的西餐廳,餐廳內有專門彈鋼琴和拉小提琴的。
宋疏影吃的東西不宜油膩,一聞腥味就想吐,吃了不多的東西,最後韓瑾瑜見她也沒吃什麼東西,便叫了一份湯,讓宋疏影喝掉。
“很有營養,給你補血補氣的,一定要喝完。”
宋疏影沒辦法,看着韓瑾瑜這麼認真的模樣,只好久捏着鼻子將湯汁灌了下去。
結果喝嗆了,韓瑾瑜趕忙遞上紙巾,宋疏影乾嘔了一聲,擺了擺手:“沒事了,喝的急了。”
宋疏影吃的少,她不允許韓瑾瑜浪費,便託着腮看韓瑾瑜一個人吃一整條魚,覺得韓瑾瑜就是吃魚吐魚刺的時候,都特別性感特別男人。
在頂層的餐廳內,剛好換了一曲華爾茲舞曲。
宋疏影眼眸一亮,忽然就從椅子上站了起來,然後俯下身來,向韓瑾瑜做了一個彎腰邀請的動作,“帥哥,能請你跳支舞麼?”
韓瑾瑜將口中魚刺吐掉,抽出紙巾來擦了一下脣瓣,“什麼舞?”
宋疏影噗嗤一聲笑了出來:“總不至於是芭蕾,你趕緊的,我腿痠。”
韓瑾瑜這才握上了宋疏影的手,將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肩膀上,他的手扶上了宋疏影的側腰。
宋疏影向前靠近了一些,因爲穿着高跟鞋,額頭剛好可以蹭到韓瑾瑜的鼻尖,她輕笑了一聲,向前靠近,脣瓣印上韓瑾瑜的喉結,脣瓣微啓,說:“跳華爾茲。”
宋疏影細膩的脣瓣摩挲着韓瑾瑜的喉結,韓瑾瑜低頭吻了一下宋疏影的發心,宋疏影才側了頭,貼在韓瑾瑜的肩膀處。
在做/愛的時候,是靈與肉的交纏,幾乎嚴絲合縫,將至純的感情上升到另外一個高度。
而現在,在這一曲華爾茲舞曲下,兩人的心,卻是貼的最緊密的時候。
宋疏影問:“你在張老那邊很難做麼?”
韓瑾瑜只有兩個字:“沒有。”
“如果有困難你一定要說哦,我會跟你一起想辦法。”
“嗯。”
不過,這句話對韓瑾瑜來說,根本就不可能成立。
就算是被人打碎了牙齒,也只有向自己肚子裡咽的份兒,絕對不會說出來讓宋疏影也擔心,如果說出來只是爲了讓多一個人操這一份心的話,韓瑾瑜絕對會一個人自己扛着。
這個晚上,韓瑾瑜將宋疏影送到寢室樓下,吻了她,看着她上了樓,在宋疏影回身的時候,依舊可以看見韓瑾瑜站在原地,衝她揮了揮手。
宋疏影一溜煙跑上了樓,然後開了窗戶,向下看,衝樓下那個依舊沒有離開的黑影招了招手。
韓瑾瑜招手,然後轉身,上了車。
車子緩緩行駛,出了宿舍樓區。系豐吐巴。
這一次韓瑾瑜又來到了跨江大橋,也就是在這一刻,他決定了。
………
兩天後,張老進行了手術,肝臟陰影部分的切片化驗,最終得出的是良性。
衆多人都鬆了一口氣。
張老臉色雖然蒼白,但是一如既往的氣定神閒,從手術昏迷中醒來的第一時間,就叫了韓瑾瑜過來,然後到病房內,說了十分鐘的話,張老的家人都在病房外面等着,一直等韓瑾瑜從病房內出來。
當天晚上,韓瑾瑜就接到了趙烈的電話。
韓瑾瑜按照趙烈給的地址,開車去了郊外的一家比較老舊的酒吧,在卡座的位置,找到了趙烈。
趙烈給韓瑾瑜要了兩杯酒,問:“有人跟麼?”
韓瑾瑜搖頭:“沒有。”
“你想好了?”
韓瑾瑜點頭:“想好了。”
趙烈伸出手來,與韓瑾瑜握了一下,點了一下頭,接下來,趙烈就講之後的一些需要注意的事情都一一告訴了韓瑾瑜。
“你不需要和我聯繫,我在必要的時候會和你聯繫,這一次主要是聯繫國際警方一起追蹤的一起案子,在國外還涉及到一些分支,所以戰線會拉的比較長,你先在張老身邊,一定要得到他的信任,”趙烈說,“其實,如果能夠聯親的話,是最好的辦法了,但是第一,你已經結婚了,第二,張老沒有女兒,所以,你現在就必須完全憑藉你自己的力量,你明白麼?”
“嗯,明白。”
“你之前的那個女孩子……能不能斷了?”
韓瑾瑜猛地擡起頭:“爲什麼?”
“恐怕她會有危險,所以,最好的辦法,就是不要再和她來往……”
韓瑾瑜直接打斷了趙烈的話:“不,我之所以加入,就是爲了她,現在你讓我跟她斷了,對不起,那還不如我退出……”
“算了,那這事兒先不提了,”趙烈索性也便不再多言,緊接着說了一些有關於臥底的情況,“之前在張老身邊的那個我們的人,你聽說了麼?之前在碼頭交易的那一批貨,就是他透漏給我們,我們截獲了有不少海洛因白粉……”
“知道。”
不僅知道了這個人,而且還知道了,這個人的死法。
當時其實已經暴露了,這個內部的人做的不算嚴密,當兩個人在碼頭被圍堵的時候,讓另外一個人知道了,結果回去了就將這事兒給張老說了,在排查了之前這人的行蹤,顯而易見……
在韓瑾瑜聽說,這個人是被人活活悶死的。
具體如何悶死的,他沒有問,只不過,現在看到趙烈眼睛裡的赤紅,也能猜到一二,當自己的戰友用這樣悲壯的犧牲,特別還是在這樣年輕,如何能不悲憤。
最後,趙烈對韓瑾瑜沒有更多的話,只有兩個字:“保重。”
“切記不管在任何時候,一定要先保住自己的命。”
韓瑾瑜點頭。
他不是英雄,在自己的生命和榮譽來對比,其實,他還是會選擇自己的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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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者說,韓瑾瑜是一個英雄。
但是,只是宋疏影一個人的英雄。
只是她的英雄。
………
一週後,在世紀大酒店內,就是韓澈和朱芊芊舉辦婚禮。
提前一天,宋疏影便沒有在寢室內住,而是去了張家去找了韓瑾瑜。
從上週開始,韓瑾瑜已經搬進了韓家,高雨依舊是跟在韓瑾瑜身後,負責他的起居和生活安排。
宋疏影來的很突然,當正坐在主廳內,和一個要一同前往南邊的張老的另外一個心腹在商量事情的時候,外面一個端茶送水的下人就走過來,說:“韓先生,外面有一位小姐找,她說她姓宋。”
就在這一瞬間,韓瑾瑜覺得自己後背的肌肉一下子繃緊了。
“你有朋友來麼?”對面的人笑了笑,話語中的意思已經不言而喻。
韓瑾瑜說:“嗯,”他轉向保姆,“麻煩你帶她先去我房間等一下,說我在這裡有重要的事情談。”
“是。”
下人退下,坐在對面的人說:“真在這兒陪我這個漢子?其實改天談路線也沒有關係。”
這人也算是張老的一個心腹,叫張俊,是張老從外面撿來的,撿回來的時候快餓死了,回來給了一碗飯,救活了。剛開始都沒有名字,後來給了他名字,讓他姓張,算是對這人有再生之恩了,所以,是絕對忠於張老的。
韓瑾瑜擺手,說:“繼續談。”
“也是,女人嘛,就需要時不時地晾一下,如果給的甜頭多了,她就會覺得你太在乎了,你就是,”張俊點了一支菸,“韓哥,說真的,你就是太禁慾了,禁慾對身體不好,趕明兒小弟給你點兒樂子,也紓解一下你自己。”
韓瑾瑜向後一靠,翹起了雙腿,交疊在前面的低矮茶几上,手中金屬質地的打火機在指尖咔啪咔啪,一雙眼睛冰寒,好像一眼就可以看到你的骨子裡去。
張俊這才意識到自己是說多了,在張老這邊,最厭惡的就是拉幫結派,特別討厭那種小集團。
張俊拿起紙筆,說:“韓哥,來,我覺得我們還是先走雲南廣西,然後再飛尼泊爾……”
………
張家是那種老式的庭院式住宅,之前宋疏影曾經在韓家門外看到過,韓家也算是那種古樸的院子了,因爲曾經算是法租界,所以古樸中,也有一些上世紀三四十年代留下的那種歐式簡直風格的建築。
但是張家,卻完完全全都是古色古香的建築。
聽前面帶路的女人說:“這原來是清末哪位王爺的府邸呢,後來讓張老爺子給買了下來,然後改造成自己的家宅了。”
曲徑通幽,宋疏影由前面的保姆帶着,上了樓,二樓,最東邊,身邊的欄杆摸起來還有十分細膩的紋路,宋疏影停下腳步看了看,好像是雕刻着牡丹花。
“宋小姐,就是這一間。”
“謝謝。”
保姆幫宋疏影將門打開,宋疏影推門進去,雖然從外面看,是古色古香的,但是,裡面的擺設,卻是十分的現代化。
宋疏影轉身將門關上,轉身打量了一下房間內的擺設。
單單從擺設上,完全看不出來這是韓瑾瑜的房間,能證明這房間的主人是韓瑾瑜的,一丁點特徵都沒有。
還真是當成是住酒店一樣在住了。
宋疏影坐下來,在牀邊,竟然發現在牀下面,有兩雙拖鞋,一雙男拖一雙女拖。
難道韓瑾瑜知道,已經事先知道他要來了?
宋疏影微微蹙眉,但是按照韓瑾瑜的脾性,今天是她先斬後奏的直接過來了,如果是讓韓瑾瑜知道了,肯定是要給堵在外面的,怎麼還可能給她準備拖鞋呢?
她有些奇怪,所以,便將拖鞋放歸原處。
她坐在靠近陽臺的一把椅子上,擡眼看着窗外一點一點加深的夜色,託着下巴,心裡想,韓瑾瑜還真是不着急,又是眼睜睜的把自己晾到這裡半個小時了,看看這一次來了他用什麼藉口,手機是剛剛陪着她一起去買的,專門買了和她一樣的牌子。
忽然,在門外有聲音。
宋疏影耳朵動了動,看向門口,門把在轉動,她剛剛起身,想要說一聲“是誰”,而門就從外面打開了,這一瞬間,宋疏影便已經飛快地閃身上了陽臺,蹲下來,前面的半面牆剛好可以擋住她。
外面有踢踢踏踏的聲音,緊接着,就傳來一個男人的聲音。
“這個女人放牀上,把把捆着手腳的繩子解開……”
“餵了藥了沒有?”
“餵了,這邊你說還用不用點上迷香了?”
“點上。”
“你保證這次能成麼?”
“能,這可是張老的親孫女。”
“去,你先去把陽臺上的窗戶關上。”
宋疏影的後背一下子繃緊了。
她知道,在張家,不乏有一些亡命之徒,如果現在發現她在陽臺上看見了他們所做的這一切,不給她說話的機會就殺了她都是有可能的。
不過,幸而,陽臺上的窗戶原本就是關着的。
陽臺上很黑,放着一盆很大的盆栽,宋疏影移動腳步躲到盆栽的後面,這個男人也就是隨意的看了一下,轉身,將陽臺的門從裡面鎖上了。
“好了,鎖好了。”
“等到這邊有人進來,就去找張老。”
“嗯。”
宋疏影在陽臺上,聽着外面兩個人的對話,血液都幾乎已經凝固了,等到門外的踢踏聲逐漸離開,房門咔嚓一聲重新關上,宋疏影站起身來,從陽臺旁邊半面牆的窗戶向裡面看。
房間內黑漆漆的一片,也幸而,剛纔宋疏影沒有開燈,要不然的話,也便不會看到這樣精彩的一幕了,她的眼睛在適應了黑暗以後,自然也就將剛剛進來的那兩個人的容貌,看的差不多了。
不過,也真的是喪盡天良了,在牀上躺着一個幾乎渾身赤裸的女孩子,真的是女孩子,還小的很,才十二歲,身上不着寸縷,卻因爲藥物的作用,呼吸逐漸的粗喘起來。
在黑暗的房間內,有一點明滅。
估計就是那兩個人口中所說的迷香,帶有迷情迷幻功能的,之前宋疏影也曾經聽到過。
就算是隔着這樣不太密封的門窗,宋疏影都能聞到一股異香,小腹立即就傳來一陣躁動,空虛的想要被填充……
宋疏影先將陽臺上的窗子大開散去味道,轉身過來想要拉門,但是,門從裡面反鎖了,該如何能進去?
對了,給韓瑾瑜打電話。
現在這種時候,韓瑾瑜和別人談事情,還有不在場證明,千萬不能回來。
可是……
宋疏影摸了一下自己的褲兜,是空的。
她貼着玻璃向裡面看,自己的手機在包中,而包包,就放在外面的沙發上。
就當宋疏影正緊緊簇着眉,思索着到底要怎麼辦,她看了一眼窗外。
二樓,並不是太高,而且在一樓的這邊安裝有防護網,就算是下午,踩着防護網,也可以跳下去。
而就在宋疏影開了窗子想要先跳下去,必須要趕在韓瑾瑜回來之前攔住他,不讓他回來,這邊的話,讓張老直接過來看熱鬧,一切便都迎刃而解了。
她需要克服的,只是從二樓跳到一樓的欄杆。
宋疏影已經大開了窗戶,一條腿跨出去,踩在了陽臺上,緊接着,是另外一條腿……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在樓下,忽然聽見了一聲急促的喊叫聲:“着火了!救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