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太太這招投懷送抱我很喜歡。”季黎磁性的聲音在沈初頭頂響起。
沈初推開身上的季黎,有些尷尬的想要朝着旁邊離開。卻被男人一下子拉住了手腕,然後轉身就推進了他的臥室。
季黎微微提腳關上了大門,將瘦弱的女人直接壓在了門板上。
推了推男人的胸膛,沈初不悅的擡眸:“你這大白天的想幹嘛呢?”
季黎眯着眼睛居高臨下的睨着沈初:“你這是暗示我晚上才能對你做什麼?”
“不是。”女人伸手戳了戳他那結實的腹肌:“我是在明示你不管白天還是晚上都不能做什麼。”
沒和沈初繼續深究這個問題,季黎看了一眼書房的方向問沈初:“簡女士都和你說什麼了?”
女人對着他招了招手,拉住男人的領帶在手心裡纏繞了兩圈。
季黎配合的彎腰想聽她說話,卻沒想她會用領帶纏住他的脖子,然後一下彎腰,蹲下從他的手臂下逃了出去。巴掌大的臉上還帶着得意的淺笑:“你猜啊!簡女士跟我說了不少關於你的壞話呢!”
第一次被沈初算計,修長的手指挑開纏繞在自己脖子上的領帶,季黎亦步亦趨的朝着沈初的方向走過去。
沈初後退了兩步,下意識的將手壓在了自己牛仔褲兜裡的錢包上面。
此地無銀三百兩的動作,讓季黎直接將目光落在了她身後那隻手上:“什麼東西?”
沈初將錢包掏出來,將上午他不知道什麼時候放在自己錢包裡的那張金色的銀行卡掏了出來,然後隨手不在意的將錢包扔在了一邊。
將銀行卡拍到了男人的胸膛上:“什麼時候放我包裡的?”
沈初也是剛剛在書房,準備把他的照片放進錢包的時候纔看到的銀行卡。當時簡安盯着這張卡的時候還是滿懷笑意的。
季黎握住女人柔弱無骨的小手:“順手放進去的。”
“無功不受祿的。”沈初從季黎手裡抽回自己的手,不用問也知道這卡價值不菲。
季黎拉着沈初在牀邊坐下,然後奪過她手中的卡,準備放回她的錢包。
卻被女人快一步一下撲在了牀上,將錢包壓在了身下。
沈初過激的動作讓季黎眸光微頓。
拿到錢包正準備轉身起來的沈初,卻看到季黎突然壓了下來,他兩隻手撐在她的左右,將她整個人都禁錮在了自己的身下。
沈初一雙翦水秋瞳水汪汪的看着身上的男人,皮笑肉不笑的抿起脣角:“老公,要自重。”
“自重也是要看對象的,對着自己老婆都自重的話,那男人得多傻?你說是不是,季太太?”
“誰說的,大智若愚嘛!”沈初眉眼彎彎的笑着說:“要不您先從我身上起來,我們再滿滿的討論這個自重不自重的問題?”
“要不你先把你的錢包給我,我把銀行卡給你放回去?”眼看女人就跟護犢子似的護着那個錢包,季黎很難想象錢包裡到底藏着什麼東西。
本以爲女人怎麼着也要抗爭到底的,可是沒想到她竟然十分配合的就將錢包遞給了他,還笑着說:“記得告訴我銀行卡密碼是多少,最好把家裡保險櫃密碼什麼的一起告訴我就最好了。”
沈初早已經在撲過去的時候,將錢包裡那張季黎的證件照給拿出來了。
其實她沒想隱瞞他的,本來就只是想逗逗他而已。
季黎將銀行卡放進了她的錢包裡,壓在她身上裡裡外外的將錢包檢查了一遍,發現沒什麼特別之處以後,用錢包拍了拍女人的腦袋瓜子:“這錢包誰送你的?”
他本來是隨口一問,沒想到身底下的女人竟然真的愣住了。
沈初怔怔的看着季黎手中的錢包,如果不是季黎忽然問她,她大概就真的忘了這錢包不是自己買的了。
季黎看着手裡這款錢包,愛馬仕H扣的限量款,少說也是五萬起價。
沈初只不過是中心醫院的一名醫生,又單身,還帶着黑土,她讓人調查過,自從沈初從沈家被趕出來以後,沈初和沈家就沒有任何接觸了。而按照沈初的性格,她正常情況下是不會買這樣的奢侈品的。
大概是季黎的眼光帶着太嚴肅的審視,所以沈初忍不住撒謊對着他說:“這包我自己買的,你看看都是多少年前的老款了。當年還是沈家大小姐的時候買的,多少年前的老古董了,你不提醒我我都忘了。”
“哦?”男人聲音微微的挑起,像是話中有話。
沈初立馬配合的點點頭。
季黎目光略有深意,他把之前的沈初調查得一清二楚,又怎麼可能不知道沈家人是怎麼對待沈初的。別說是這五萬多的愛馬仕錢包了,恐怕當年的沈初就算拿個五塊錢出去買鹽都還要報備。
眼看着季黎壓根沒有要把自己的錢包還回來的意思。沈初決定主動的伸手去搶。
卻沒想到他把她爲數不多的錢和卡從錢包裡抽了出來,然後晃了晃屬於她的那款錢包,對着她說:“既然都已經是多少年前的老古董了,那就扔了吧!明天老公帶你去買最新款。”
季黎說完,起身。
沈初跟着季黎坐了起來。
只見季黎坐在牀頭,拿着錢包,拋出一條完美的拋物線,直接將舊錢包丟進了垃圾桶裡,不帶一絲猶豫。
沈初隨着季黎的動作,一下子站起身來,目光隨着那道拋物線揚長而去,挽留的手伸在空中僵住。
她下意識的想伸手上前去撿,可是奈何季黎的目光又那樣死死的鎖在了自己的身上。
“怎麼了?念舊?”季黎好聽的聲音帶着一絲意味不明,在沈初的身後響起,讓沈初覺得有些刺耳。
她站在他面前,僵硬了足足一分多鐘以後,才聳了聳肩無所謂的說了一句:“我不是個念舊的女人。”
撿起散落在牀邊的銀行卡和一些零錢,沈初隨手踹進了兜裡,深深的看了季黎一眼,然後才轉身朝着門口走去:“我去看看黑土。”
牀上所有屬於沈初自己的東西,她都帶走了,唯獨剩下了他給她的那張金色銀行卡。
沈初也不知道自己剛剛那句‘我不是個念舊的女人’到底是對着季黎說的,還是自己對自己在置氣。
樓下大廳的黑土對着沈初招了招手:“初初,奶奶讓你叫季叔叔下來吃飯。”
黑土的聲音這麼大,想必在房間裡的季黎應該聽到了。
所以沈初直接下了樓,讓黑土領着去了餐廳。
簡安見沈初,隨口問了句:“老四還在樓上嗎?”
季黎已經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了沈初的背後,一雙大手自然的摟在了沈初的腰間,臉上帶着難得一見的淺笑。
幫着沈初拉開了凳子,季黎安排沈初坐下,這才淡淡的應了一句:“開飯吧!”
沈初笑容有些侷促,旁邊的男人倒像是什麼都沒發生過似的,溫柔的幫她佈菜。
有些機械的將季黎夾在自己碗裡的菜都塞進了嘴裡,沈初這才偷偷地在桌子底下擰了一下男人的大腿,用眼神示意他住手。
兩人小小的交流在衆人的眼裡卻變成了恩愛的眼神交流。
老爺子季國正看着眉目傳情暗送秋波的兩人,笑呵呵的道:“這婚都已經結了,孩子是不是也該認祖歸宗了?孩子這姓氏得改回來,跟姓季。”
畢竟是老一輩的,這觀念還是老一輩的思想。
其實沈初覺得孩子跟誰姓都可以,畢竟名字只是個稱呼而已。
看着沈初低頭吃飯沒打算髮言,季世恩適時的說了一句:“照理說孩子姓沈姓季都可以,只是這既然是季家的子孫,冠上季家的姓氏也是無可厚非的。現在把姓改了,將來也免得落人口實。”
季世恩說得有道理,也很委婉。
旁邊的簡安很贊同的點點頭,側目問沈初:“初初你意下如何?”
“我……”
“不用了,暫時就姓沈吧!”季黎忽然開口打斷沈初還沒說完的話。
沈初錯愕的回頭看了季黎一眼,還沒開口,旁邊的黑土就十分贊同的對着季黎豎起大拇指:“季叔叔說得對,我還是姓沈吧。我寧願叫沈墨也不要叫季墨。黑土有初初陪着,一點也不寂寞。”
“……”黑土什麼時候腦洞也開這麼大了?
季國正還是想堅持讓孩子改姓:“要是不喜歡季墨,那就把名一起改了。”
這事兒老爺子一看就是上了心的,那架勢就是非改名不可。
旁邊的沈初有些心不在焉,季黎靜靜地放下了筷子,直視着季國正的目光:“改名字的事情不急,我自有分寸。至於叫什麼名字,我和初初會酌情商量。”
季黎這態度看起來比季國正還要堅決。
簡安見了,只得開口做個和事老,對着季國正說:“爸,孩子的名字急不得,我明日讓晴晴陪我出去找位老先生好好算算,再做決定也不遲。”
聽了簡安的話,季國正這才妥協:“要選個好名字,選個孩子喜歡的。”
簡安笑着點頭,夾了一塊雞胸肉放在季國正的碗裡。
季國正這纔算是跳過了這話題。
簡安作爲季家的媳婦兒這麼多年,顯然遊刃有餘。
沈初雖然人坐在桌子上,可是心思卻早就不翼而飛了。
終於,她一下子站起身來,看着一桌子上的人蹙了蹙眉:“我去趟洗手間……”
沈初說完轉身就往樓上跑。
季羽看着沈初那迷糊的背影,好心提醒了一句:“四嫂。樓下也有……”
‘洗手間’三個字還沒說出口,沈初就像是什麼都沒聽到的一樣,還是繼續朝着樓上臥室直奔而去。
季黎摸了摸放在兜裡的錢包,眸色漸深。趁着衆人都沒來得及反應的時間,就已經站起身來朝着樓上走去。
當他上樓推開臥室大門的時候,沈初正趴在垃圾桶前,將所有的垃圾都倒了出來。不顧垃圾髒不髒,便伸手在裡面翻找着。
季黎就站在門口,目光像是淬了毒一樣,居高臨下,一動不動的看着趴在地上的女人。
那急切的目光和渴望的表情,是藏不住的。
還有那種害怕失去的脆弱感,沈初一個背影就演繹得淋漓盡致。
她在找那個被他丟掉的錢包,哪怕用這樣不堪的姿勢,也想把它找回來。
其實錢包在季黎的兜裡,在他起身下樓的時候就被他從垃圾桶裡撿了起來。
他知道剛剛沈初說的只是一句氣話,他擔心這個錢包也許是她母親留給她的東西,他想過將錢包還給她。
可是當他看着她不顧一切的想要將這個錢包找回去的時候,他便後悔了,不想還給她了。
“沈初。”季黎站在門邊,深邃的目光看着女人的背影,叫了一聲。
聽到熟悉的聲音,沈初一下子回過頭去,愣怔了兩秒,忽然起身,上前拉着季黎的手臂:“季黎,錢包呢?錢包去哪兒了?”
季黎不悅的冷聲:“丟了。林嫂剛剛來臥室換了垃圾袋,現在應該已經上了垃圾車了。”
聽了季黎的話,沈初忽然安靜了下來。
她抿嘴,將頭壓得很低很低,不說話。
季黎說得沒錯,她是個念舊的人,很念舊,很念舊的人。以至於曾經如果有一個人走進過她的心裡,那麼那個人就算用了這麼長的時間,她還是忘記不了……
看着沉默的沈初,季黎忽然伸手扣住了她的下巴,沒有用力,卻目光沉沉的望着她:“不過是一個錢包,丟了就丟了,怎麼這般失魂落魄的?”
沈初自己都沒察覺到,自己竟然苦澀的勾了一下脣角,低頭笑着說:“沒錯,不過就是一個錢包,丟了就丟了。”
她伸手掰開他捏住自己下巴的手指,擡眸望着他,扯了扯脣角:“我們下去吃飯吧,我餓了。”
沈初說完,自顧自的拉開房門,牽着他的手下了樓。
本來心情低落的沈初,下樓還沒靠近餐桌,就接到衆人投過來的萬分考究的目光。
“怎麼了?”沈初一頭霧水的看着衆人。
季黎也不緊不慢的跟在沈初的身後跟了過來,問沈初:“幹嘛呢?不是說餓了嗎?站着幹嘛?”
沈初側目,從牙齒縫裡小聲的憋出幾個字:“大家這眼神代表了什麼意思?”
聽了沈初的話,季黎也隨着沈初的目光看了過去,只見大家都盯了盯沈初的肚子,又盯了盯沈初的臉。
沈初這才明白衆人的意思,一下撫上自己的肚子,然後對着衆人搖頭:“大家誤會了,我沒懷!”
“那是吃壞肚子了?”簡安問沈初。
沈初忙搖頭:“沒有,我剛剛上樓是爲了翻……爲了上廁所,不是拉肚子,也不是反胃,我絕對,絕對沒有……”
沈初話說到一半,自己都愣住了。
她的大姨媽向來很準時,一般都是每個月的三號,最遲不超過五號,可是今天貌似已經……
二十號了!
足足延遲了半個月!
大家看着沈初戛然而止的表情,目光是越發深邃了。
沈初忽然覺得像是被人拿着一個巨大的鐵錘錘了一下腦袋,好半天回不過神來。
直到大家的目光越來越炙熱的時候,沈初才猛地搖頭:“不會的不會的,絕對!絕對不會!大家還是吃飯吧吃飯吧!”
沈初笑呵呵的拉着季黎在自己身邊的位置上坐下,然後熱情的幫她佈菜。
整個腦子都被洗腦了,徹徹底底的忘記了剛剛關於錢包的事情。
就在沈初給自己做着心理暗示的時候,季黎忽然回頭壓低了聲音,湊近她的耳邊問她:“上次你吃藥了嗎?”
“啊?”沈初一時之間沒反應過來,傻乎乎的回了一句。
季黎好脾氣的低聲提醒她:“就是你哭着跟我說你錯了那次,想起來了嗎?”
男人聲音很小,充其量也就沈初能聽到他說了什麼。
在遇到季黎之前,沈初以爲自己的臉皮是很厚的,可是卻不知道爲什麼在遇到他以後,她真是分分鐘都能從脖子根紅到耳垂上去……
什麼叫她哭着認錯,分明是他變態……
沈初夾着一個雞腿塞進男人嘴裡,低聲怒斥了一句:“吃你的腿吧!”
季黎將雞腿放下,低聲對着沈初說:“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
“雞腿都堵不住你的嘴嗎?”沈初在桌子底下掐了季黎一把。
一頓飯總算是吃完了,沈初雖然沒吃幾口,但是卻嚴重有種消化不良的感覺。
簡安吩咐人專程給黑土臨時打掃了一個房間出來,黑土從四歲以後就習慣自己睡覺了。所以黑土早早的就休息了。
簡安拉着季黎像是有話要說,沈初識相的點點頭:“我先去洗澡。”
說完,沈初朝着黑土的房間走去。
只不過剛剛跨出腿,就被季黎拎住了衣領,用下巴指了一下主臥室的方向看着沈初:“走錯了,老婆,我們的房間在那邊。下次要再記不住,就只好把你扛進去了。”
簡安笑着看了季黎一眼:“還不把初初放下。”
季黎放下沈初,然後看了一眼臥室的方向,無形中對沈初施加着壓力。
也是,畢竟已經結婚了。
沈初最後頂着季黎發射過來的壓力目光,還是一步步沉重的朝着季黎的臥室走了過去。
沈初速速的洗完澡,滿門心思都在大姨媽身上。
她翻看了一下日曆,的的確確距離自己大姨媽來臨的日期已經遲到了半個月了。
沈初從櫃子裡拿出了一牀被子,然後很自覺的在沙發上將自己裹了起來,千不該萬不該,自己也不該沒有吃藥。
本來第二天她是記得吃藥這回事兒的,可是第二天季黎莫名其妙的出差,消失在了她的視線範圍裡,擾亂了她的思緒。後來自己又被蘇子煜表白,弄得思緒大亂,哪裡顧得上吃藥不吃藥的。
沈初搖搖頭,使勁兒的搖搖頭。
不會的,絕對不會的!
運氣應該不會那麼差的,怎麼就會一次中招了呢?況且醫生明明就說過自己的身體體質是不會那麼容易懷孕的……
沈初將自己的整個腦袋都埋進了被子裡,深呼吸。
臥室的大門輕輕的打開,雖然地上鋪着地毯,但是沈初還是能清晰的聽到季黎的腳步聲。
聽着男人越發靠近的腳步聲。沈初第一反應就是裝睡,然後幾乎屏住了呼吸。
原本以爲季黎的性格,是一定會叫醒自己的,所以她已經做好了裝睡的準備,因爲有句話怎麼說的來着,弄永遠叫不醒一個裝睡的人,沈初如今已經準備好做那個裝睡的人了。
可是季黎卻沒有叫醒她,而是直接走到她身邊,然後微微彎腰,直接將沙發上的沈初連人帶被子一起給打橫抱了起來。
整個身體騰空的感覺,讓沈初很沒有安全感,下意識的就想伸手把住能把住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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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不過鑑於自己此時此刻還是一個裝睡的人,所以沈初愣是堅強的繼續裝作停屍的樣子。
直到季黎溫柔的將她放在了柔軟的牀上。
然後……
季黎便走了。
沈初睡在牀上一動也不敢動,卻聽到浴室忽然傳來了水聲。
她小心翼翼的從被子裡探出一個腦袋,然後看着男人投影在磨砂玻璃門上的影子,真是該死的完美。
伸手摸了摸自己還很是平坦的小腹,沈初想,黑土和季黎長得那麼相似,是不是自己肚子裡的孩子生出來,也會和季黎很相似呢?一個沒有血緣關係的孩子都能和季黎長得這麼像,那麼和季黎親生的話,就會長得更像了吧?
就在沈初這樣胡思亂想的時候,浴室裡的水聲戛然而止。
沈初一下子用被子捂住了自己的腦袋,繼續裝睡。
片刻之後,房間裡的水晶燈暗了。季黎隨手打開了牀頭的壁燈,有着微弱的淺黃色燈光。
沈初有些忐忑的背對着季黎,看不到季黎的表情,整個人覺得更不安了。
就在她膽戰心驚的時候,一雙溫熱的大手忽然從她的背後繞過去,最後停留在她平坦的小腹上。
剛剛還在淡定裝睡的沈初,一瞬間整個人都僵硬了。幾乎像是繃着的彈簧,這下不用腦子也知道女人是裝睡的了。
季黎給足了沈初面子故意裝作不知道她裝睡似的,柔聲在她背後說問了一句:“把你吵醒了?”
畢竟季黎都已經給了自己臺階了,沈初要是現在再繼續裝傻的話,就太傻了。
所以沈初轉過身,裝作一副睡臉惺忪的模樣看着季黎:“你來啦?不好意思,一不小心就睡着了呢……”
裝,接着裝!
“哦?”季黎有些粗糲的手指摩挲着女人平坦的小腹,不緊不慢的說:“沒關係,聽說孕婦都嗜睡。”
如果沈初現在在喝水的話,她一定毫不猶豫的吐他一臉。
季黎看着沈初,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用一副很篤定很篤定的語氣對着季黎說:“我一定,肯定,百分之百沒有懷孕!”
沈初越說到後面就越是心虛了,自己說起來都不怎麼有底氣了,與其說是對着季黎否認,還不如說是想自己安慰自己。
她拉開男人放在自己小腹上的手,不悅的看着他說:“男女授受不親,以後不許亂摸!”
季黎倒是沒有和沈初置氣,而是看着沈初問了一句:“那天事後真的忘了吃藥嗎?”
沈初知道今天晚上季黎如果問不出答案的話,是不打算善罷甘休了,所以只好老老實實的點點頭:“忘了……”
“怎麼大姨媽延遲了半個月也沒說?”季黎語氣有些沉沉的問沈初。
沈初看着季黎的眼神,一秒變成了看怪物的表情。
自己大姨媽遲到了半個小時,自己也是剛剛看了日曆纔想起了。季黎怎麼會知道。
沈初一瞬間覺得季黎是個變態。
看着女人用看變態的眼神看着自己,季黎也是皺了皺眉,解釋:“我給雲錦打了電話,問了你的生理期。”
“……”這種事情他居然給自己的閨蜜打電話,季總這臉皮真是……城牆做的!!
沈初都被季黎弄得不好意思了。
偏偏旁邊的男人卻好像是什麼都沒有發生似的問她:“平時有沒有孕吐或者嗜睡之類的症狀?”
沈初看了季黎一眼這男人怎麼什麼都知道?
季黎在等着沈初的答案。
沈初愣了一會兒纔回過神來,對着季黎說:“沒有,我以前懷黑土的時候就沒有什麼特別的反應。”
季黎點點頭,若有所思的說:“哦?是嗎?那明天我陪你去醫院做個檢查。”
沈初立刻果斷的搖頭:“不要。”
沈初話一說完就看着季黎用十分考究的目光看着自己。
沈初這才意識到自己剛剛好像拒絕得實在是太明顯了一點。
於是尷尬的揚起脣角笑了笑,說:“我的意思是不用了。我自己有沒有懷孕其實我很清楚的。您日理萬機,真的不用陪我去醫院的!!”
“就算是日理萬機,但是陪着老婆去醫院做個檢查的時間還是有的。”季黎說。
沈初搖頭,嚴肅的說:“真的不用了。我明天去買個驗孕棒回來好好的檢查一下就行了,我保證第一時間就把結果告訴你。”
面對沈初的拒絕,季黎自然是開心不起來的。
他毋庸置疑的看着沈沈初,說:“在驗孕棒和B超之間,很顯然我更願意相信B超單。”
沈初被季黎這麼一句話給堵住了。
雖然話是如此,但是……
“我自己去醫院吧?你的身份陪着我去醫院不合適。到時候很麻煩。”沈初說的心裡話,就季黎如今的身份,走到哪裡都是焦點。
其實沈初這話真的是爲了季黎考慮,可是你想到後者卻直接誤解了:“老婆這意思是嫌棄我是個麻煩?”
“……”這神一樣的理解能力……
沈初是認輸了:“算了,季總,您如果真的閒得慌打算陪我去醫院的話,那我們明天一早就去醫院吧!”
沈初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然後再度躺在了牀上。
季黎剛準備關燈,旁邊的沈初又忽然開口,回頭看着季黎:“季總……”
“季太太,你是覺得季總這兩個字叫起來很順口是不是?”聽了一晚上的季總,季總終於是發火了。
季黎看着沈初說:“只有我的員工可以叫我季總,老婆,你接下來是打算到我公司上班了?朝夕相處這個模式我倒是不介意和你試試。”
沈初嚥了咽口水,乖巧的叫了一聲:“四哥……”
“四哥是結婚前叫的稱呼。”季黎好心提醒她。
沈初覺得這男人也忒難伺候了。
劈頭蓋臉的就吼了一句:“老公!”
“嗯。溫柔點,不是有事情要求我嗎?老婆態度這麼兇,萬一我一不高興就拒絕了呢?”男人磁性優雅的聲音讓人聽了就火不起來了。
果然不愧是披着狼皮的老狐狸,她剛剛不過隨口叫了他一句,他居然就知道自己是有求於他。
沈初知道季黎吃軟不吃硬,所以笑呵呵的操着軟糯的聲音甜甜的叫了一句:“老公~”
“嗯,說吧,什麼事?”
女人這聲甜甜的老公,儼然叫得季黎心花怒放了。
沈初看着季黎直奔主題:“我還是要回醫院上班的!老公你不會阻止我吧?”
“季太太是覺得我養不起你?”季黎看着女人巴掌大的小臉,問她。
沈初立刻搖了搖頭:“我家老公家財萬貫,怎麼可能養不起我呢!我是怕你不能一輩子這麼養着我,女人都是缺乏安全感的生物,到目前爲止對於我來說,工作和錢包是給我帶來安全感的保障,你不會真的就這麼忍心的剝奪了吧?我保證如果有朝一日你能給我帶來安全感的時候,我一定乖乖放棄我的工作,在家給你相夫教子。”
“相夫教子這個詞不錯。”季黎摟着女人的腰,輕輕的在她耳邊落下一記淺吻。然後卻並沒有急着離開她的耳根,而是對着她的耳蝸輕聲開口:“不過要是讓我知道你和那個蘇子煜走得太近的話……”
“那你就讓醫院開除我。”沈初先發制人的說。
季黎一下子笑了:“我怎麼會捨得開除你呢?我最多讓蘇子煜滾出醫院。”
“……”沈初告訴自己,瑕疵必報的男人,千萬惹不得啊!
沈初背對着季黎,對於一人蓋着一牀被子的這個設定很滿意,於是甜甜的勾起脣角笑:“老公,晚安,我們睡吧!”
“睡什麼睡?”季黎忽然將自己那牀被子掀開扔到了地上,然後扯過了沈初的被子蓋在自己身上:“老婆,今晚我們洞房花燭。”